每一次离别都难言归期,再见我的家乡,再见我生活的地方,迈着逐渐年迈的步伐,一直走在漂泊的路上。
经常想回家看看,有一种莫名的忧伤,觉得又找不到理由,就算是到了家,看着这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看着远处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看着屋后满山的竹子,门前的田野花开,忽然感到几分苍凉,给老房子拍张照片,然后又想赶紧走。仿佛像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细雨丝,有些冰凉。
在屋前午后走走,村里都是老人了,来家喝杯茶吧,那一声声乡情,仿佛又回到幼时的时光,儿时的快乐,年少清欢的回忆,还在炊烟中徘徊,老人年轻的模样和笑声,还在山谷中回荡,未曾远去。
小时候我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站在科学技术的顶端,现在才知道,柴米油盐的岁月,都过得如此艰难,就是那大城市的一套房,也需要我的好多年的辛苦加节约。
不太年幼的日子,就离开了家乡,家就是一张张的车票,连接着这头和那头,这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头是未来和希望。
挥手中年人正午时阳光,柳还在,揉搓一滩那田野的泥,合进燕子思乡的喃呢,家乡是那遥远的牵挂,亲人在这头,我在那头,在那无数的夜晚,荡开一圈圈的岁月涟漪,这头一壶月色,那头是一壶忧伤,那些色彩的光鲜与暗淡,留在冷落田野的泥里,等待这头和那头的相聚和分离。
无数言别的岁月,炊烟起了,她坐在门口想你,夕阳下了,她在山边想你;叶子黄了,她在树下想你;街灯暗了,他在清晨中想你,月亮明了,他在夜色下想你,果树熟了,他在秋风里想你。这头是青丝,那头是白发。
浮沉三千,厌转了漂泊,生活路,沒有容易这俩字。一直在挣扎的漂泊路上,一直是生活的乞丐。有人说,其实那是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而已,和生活无关。
曾经以为年轻是很久以前的事,老去是很远的事,如今打散了一地的夕阳,溅起满河的小浪,想起曾经的过往,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我揉碎了月光,拾起一块碎片,里面有我曾经的模样。
也梦想过诗和远方,梦想终还是梦想,家乡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家乡是等着你终结流浪的地方,是梦的起点也是梦的终点。
家乡在是清明那柱香,中秋那轮月,是爸妈躺着山坳的那暖风,那细雨,是一砖一瓦小屋的炊烟,灶头那菜香,是山边的绿叶红花,田野的稻香阵阵,是春天播散种子,秋天收获粮食,是谁家插秧都来帮忙,谁家上梁都来庆祝,是三十晚上大红灯笼拜年的笑声,院子里放鞭炮的小孩,是母亲那一碗暖阳,一碗烟火,是父亲那一双大脚,一双肩挑。是孩子那郎朗读书声,沙沙笔落声,是一代又一代生活的地方,脑海里连不上的记忆,我的根就在这里。
桐城是千千万万的农民,一直支撑桐城的进步和发展,十年前我统计过我村1700人一年带回老家的资金大概8000万以上。我小队现在有一半人的家留在异乡了,家乡以后只是他们祭祖的地方,如今觉得自己思想上落后了,把自己大部分的辛苦所得都留在了桐城市,也许留在异乡的选择对下一代来说是对的,这些年经常回桐城,同学聚聚,听到和看到走马灯似的变化,让人眼花缭乱,有人说小城市也就是那几百人的。
人生如修行,就在这一路走来的脚下,择一城终老,希望有一天年迈了,不再愈行愈远跋涉的时候,青山绿水,老屋闲居,养一春草绿鱼鲜,种一秋绿叶菜黄,清远静谧,听松涛远,听一段一段由心而发,指尖流出人与琴与风雨流水昆虫鸟兽的禅语。林幽溪浅,涉过一涧的落英缤纷,剩下的就是一种淡然。一颗安静的心,消磨贪念与执迷;一颗沉静的心,拥有闲散的志趣;一颗守静的心,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