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希望同行----评贾海散文集《等待》

 爱和希望同行

——评贾海散文集《等待》

●杨剑冰

贾海先生的散文集《等待》送了过来。我抽时间读完之后，抚书掩卷，感到高兴和愉快。这是一部有着体温情怀、充满爱与希望的书，是一部能抚摸到作者心跳、而又未来可期的年轻之书，是一部“我就是我”的个性之书。

贾海先生所著散文集是他20多年坚持写作散文的第一部结集。名曰《等待》，等待其深意何在？窃以为，等待是爱，是希望，也是生活与生存的艺术。如果我们活着没有了等待和期盼，没有了一个又一个希望，没有了爱的深蓝天空和广阔的江河大地，没有了追求没有了信仰，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做人的底线，如此没有了的存活，那将是僵尸幽灵，是行尸走肉，是夜魔的凄嚎，是白昼的恶臭，或者唯金钱唯女人唯自我名利情欲而活着，那将是多么丑陋多么可怕多么不可思议。一个人或者一个族群，若如此生存，其希望和来来何在？或许贾海并没有那么信奉那么高尚，或许贾海的等待只是一个评价，只是等待生活与生存之爱，只是等待活着的美好希望与适合自己的那种方式，或许也只是伫立水岸湖中投石，听声响看波浪自由扩散，但这也是诗画般生命的美好质感，正是社会需的柔和部分。

《等待》书名独具匠心，每辑内容也富特色。全书分为“故园之恋、情谊深长、我的故事、岁月痕迹”四辑，分别归纳，题材较为广泛，文理清晰，且呈时间空间、类型序列搭建，使散文集增强了生存整体感、层次感、开阔感和立体感，即共性又个性。全书除序跋之外，选编集纳整整50篇散文作品组合成集。通感全书，生活轨迹清晰可见，心路阳光可触可感，启示渐悟生命智慧。这些作品，朴实坦诚，叙述自然，情景交融，抒写较为大胆。以有感生发、灵动变化、随性交流的方式，通过自已童年、少年、青年成长与工作中走向成熟的生活经历，或具像真实呈现，或生活漫散开花，或表达内心的情感，或传递生命的温度，通过自已灵气闪耀的景事物念，体味思得，真诚述说，娓娓道来，把思想深刻的艺术搭乘情感丰富的小船，随着读者的河流抵达千万个码头，达成认知的种种境界，或者直至终极优美的香甜果实。散文及其散文作品本真独特的艺术魅力，也就自然而然地彰显出来了，影响出来了。

《等待》书中诸多篇章表达新颖，见解独到，可谓真情绽放，自然芳香。《想念老屋》就是有代表性的一篇。作家贾海从唯独深记的老屋，在风雨中傲立的老屋，即将推倒老屋重建而告别老屋的时间结点，记忆的点滴与生活的零片，交错、幻化、铺陈、穿插，叙写老屋的精神情怀。承借老屋的内质和形象，表达内心依恋而艰辛、温馨而不舍、贫困而告别的种种复杂心情，以城市的喧嚣，繁华的吵闹赞颂老屋历经岁月风烟，静静地熟睡。但作家又在清晨的薄雾之下，发现老屋的轮廓、屋檐、残破的瓦片和围墙，使它看上去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者。心酸中儿时玫瑰红色的记忆，在封尘厚重的石门后挣扎。“蓦地，雾气氤氲了我的双眼。我决定最后一次看看，看看我的老屋。”这些发乎于内心感受的叙述，发乎于情景疼痛的悲切，发乎于思想灵魂的呼唤，在老屋不朽的温度中，再度深入认识父母深爱的老屋，我成长的老屋成长的岁月——温暖的家……通过老屋多维度多层次多视角昭示世人，“我们和她从来都不是在守着财物，我们想守住的是老屋里的人和几十年来沉淀的家的味道”。读来别有新意，震耳发馈。浓烈的爱，浓浓的亲情，迷恋的乡情依存，弥漫生存四处，沉雄大气，承载没有矫情的所谓“乡愁”。进而他还近似于呐喊地告诉我们，“老屋是灵魂的归宿，老屋是记忆里的色彩，老屋是家的标志，老屋是温暖的幸福，老屋是斟给岁月的一杯酒……”

《等待》书中众多篇什随意抒写，朴实无华，且小中见大，同样光芒闪耀。童年趣事，童年经历，童年记忆，乡村味道，校园青春，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初恋爱情，职业操守，职业道德，笔会采风，文学生活，扶贫情谊……一一道来，铺垫起伏，层层递进，如衣随行，那些温度那些力量，那此生命中闪烁的光束，让你格外愉悦，深感贴心又舒心，有如春风拂面的良善心性，与你紧握相拥，与你一路携手同行……诸如《煤油灯下》、《一滴透明的水》、《有一种力量叫震撼》、《我的孩子们》、《我是教师》、《那书，那樱桃》、《土文化》、《扶贫在路上》等等，异彩纷呈，简洁耀眼，令人目不暇接。 “为人师者，善于此道的人能把每页书每篇课文都讲出新意来；为人生者，勤于生活的人，能把每一天都咀嚼出一份新鲜。”“人生就是超越时光的道……”“当我用笔穿越风雨雷电时，我会永远拥有一份真正的属于人类良知的真诚……”“青春的生命随着粉笔灰无声地飘落于汹涌的岁月之河，悄悄地流向远方……这就是人生价值，这就是生命的永恒。”作家不断思考不断告诫我们，“守住并发扬‘土’文化，才能保护我们可贵的文化根基，才能繁荣农村文化，促进社会和谐发展”，“扶贫，要带一腔真情去深入百姓的内心与生活，沉下去才能获得民心”，“对于贫困户来说，有了扶贫就有了幸福的希望。我想，扶贫永远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扶贫，永远在路上！”即是宣言，又是警句，直抵我们处处隔膜的心靡。

《等待》读来，从中不难看出作品的各种表现手法、表达方式、和路数章法的探索实践。比如《浓浓红苕情》，《蝉》，《春是纤柔》，《夏日随想》，《秋天，是一种开始》，《冬韵》，《爱上升钟湖》，《印象南充北湖》，以及前面讲到的多篇散文，格调、笔法、构思、选材、表达的语境各异。运用隐喻、象征、拟人、转换等多种表现手法进行直叙或抒写，或诗意或朴实，凡此种种自我写作的主动尝试与创造追求，是有价值和值得肯定的，是每一个写作者每一位作家终生修炼的课题选项。或行走旅途，或文化寻踪，或历史沉钩，或跨越文本，或追逐柔美，或诗画温婉……天地江河，山川奇景，一花一草，一叶一木，总关胸怀情性。

《等待》文字流畅，语言和情趣丰富，给人以美的享受又富有思想启迪。书中《城与镇》堪称佳作，精美突显。他从小镇的不动声色，述说小镇没有任何远古的遗迹。“老街寂静，店铺并不热闹。”进而叙写青木瓦房隐约可见雕龙和画凤。“老街依然静静地流淌在历史长河中。”托出“新街赶场，人潮涌动，赋予小镇鲜活的生命。”接着告诉读者，“这就是我工作生活的小镇。没有大都市如潮般的车水马龙，没有霓虹闪烁。只有浓重的乡土口音从面前安静地走过，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目光，似乎是想找到一种寄予。我醉了。”抒发惜墨如金，叙写满含真诚。“人，是漂泊的船；家，是温暖的岸。但我回到城市家里，却时时被闪烁的霓虹、喧嚣的马达所侵袭，所污染。坚守自己心中那份纯真那份净土，用手指敲击键盘，写不少的文字，书写对生活的热爱和自己的梦想，书写城市生活中的古老与传统……生活在人们向往的历史名城和偏僻乡镇之间，我总是觉得这座古城不属于我，我只是一名匆匆的过客。再热闹，再繁华的风景也只能是风景。我属于小镇。这座城市也只能是我记忆中的一段旅程，不是我最终的归宿。”作者如此坦然的情怀，回过头来又赞美小镇，“美与爱凝结于灵魂深处。”贾海没有打住，他继续写到：“小镇，像极了我，简约而不简单，从容中透出一股灵气。不张扬，却很厚重，有一种感情在里面静静地述说着，仿佛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追忆似水年华的美丽。”没有就此住笔，而是随意递次深入。“城市是安逸的，小镇是美丽的。我爱校园，我爱小镇。一生中能醉倒在这安静的小镇，能有一次梦想的羽翼划过心房，这就是幸福。”多么平和善美的情怀精神，多么柔软锋利的思想境界，多么优美朴实的生命语言，多么富有张力的鲜活文字，多么让人咀嚼的时代“幸福”。这，就是爱，这，就是希望，这，就是远方，这，就是末来。

《等待》，闪光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就不一一赘述了。相信读者朋友的口味和眼光。 “悠悠岁月情，漫漫文学路”。贾海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很宽很宽。大胆地往前走吧，让文字穿透深处的风雨雷电，让升起来的都升起来，让沉下去的都沉下去，生活丰满生命的本质，守望城乡土地的情怀精神，思想灵魂必将四季花香。我相信贾海，今后一定会写出更多更美更好的散文佳作来，并会在散文的星空放出奇异光彩。

作者简介：杨剑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长。在国内外百余家报刊发表各类作品200多万字，诗、文著作多种，被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鲁迅文学院等全国多省、区及高校40多家图书馆选藏，个人著作与多种文学作品获全国全军及省市多种奖项40余件，并被收入军内外40多种选本，作品随书刊外译十多个国家和地区。陆军上校政委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