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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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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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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乡村记忆

遥远的乡村记忆(散文)

贾海

老家在川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叫西城沟。据说过去政府曾想在这里建一座城,但由于缺水,便搁浅了。但这山村还是以此叫西城沟。

村里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把这边山和那边山自然的分割开来。河水不是很深,里面鱼倒不少。我们生产队同我一年出生的小男孩有五个,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当然一起下河摸鱼就是常事了。往往,我们总是空手而归。于是,对着静静流去的河水不停的吼叫和谩骂,然后悻悻的回家,也因为打湿了衣裤而被大人骂个狗血喷头。平时在河里捞不着“油水”,在夏天涨洪水的时候我们却收获不小。几个小孩相约,或摸鱼,或用虾耙接鱼,半个时辰弄半斤两斤鱼是不成问题的。河里的水仿佛是我们小孩子身体里流动的血液,给了我们快乐和希望。

家乡有许多稻田,也是我捉鱼的好地方。记得一次,我在一个大田里扎个小小的塘子,想用盆子舀干捉鱼。母亲背着柴草从旁经过,说:“你都捉得到鱼,除非是瞎眼睛鱼。”对于母亲的忠告,我置之不理。花了近半个小时,塘子终于被我舀干了。嘿,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我一瞧,果真是眼瞎的。这印证了母亲的话。母亲看到鱼,摸摸我的头,欣慰的笑了。

我的童年有着深深的鱼情结,但有生以来我并不喜欢吃鱼。对于我来说,捉鱼只是增添了童年的乐趣。

那个年代,村里家家户户都不是很富余。小孩子爱去山里撬半夏然后卖给药铺以补贴家用。我和孩子们背个竹篓,拿把铁撬,漫山遍野找半夏苗。翻过一山又山,累得腰酸背疼,满头大汗,也撬不到多少。对于收获的半夏,我们会在离家不远的地里挖一个大洞,把每次收获得或多或少的半夏放进去,然后盖好。这样一次一次积攒,等多了再拿去卖。一到半夏长成的季节,山上到处可见孩子们的身影,有时连大人们也加入其中。

我的父亲是小学教师。父亲的学校里有许多柳树,我经常带同伴去柳树下藏猫猫。听说柳树的嫩皮可以吃,我就从父亲的办公室里偷出小刀,与同伴用刀把柳树皮剥开,取中间嫩的部分分着吃。久而久之,几棵柳树都被我们吃了个大洞。大人们未发现。直到有一天,父亲知道了。经过调查,以我为首的几个小孩被“捉拿归案”。因此,父亲打了我一顿,并扬言不要我靠近学校半步。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很傻。

我们山村盛产桃李。站在山头,一眼望见满村的桃树、李树。特别是春季,山上山下尽是花的海洋。夏天,李子成熟了,每家每户都有,果子都不稀罕。我们小孩子便爬上高高的李树,肆无忌惮地摘李子吃。往往吃得肚子发胀,走路都走不得。小时候我经常闹牙痛,大人们说是李子吃多了,尤其是有虫的李子。这是否有科学依据,不必去深究。

那些年,农村的文化生活相当匮乏。村里没有一部电视,只是在有人结婚和生日的时候才在当天的晚上放电影或录像。放映机是从很远的乡上用竹篮挑回来的。一听到有电影或录像,我们小孩最高兴了。催大人早早煮好夜饭,精心做好火把,不顾路途遥远,哪里都要去。有时消息不对,往往会跑空路,但仍未削减我们下次去的决心。有时放映中途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不知有多少次摔倒或滑下深沟。在看完武打功夫片后,一到家,我们便学着剧中人的样子,舞拳弄腿,口中还念念有词。兴奋、激动。

如今,童年的时光已如水远去,但我想念童年,想念与我同龄的伙伴,想念我遥远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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