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再解李商隐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李商隐《无题》

  李商隐的这首《无题》，开篇就写情人做爱，——时间、地点、具体位置都交代得比较清楚，“画楼西畔桂堂东”，当然“昨夜”不一定是实指，“昨夜风”可解为“昨夜风流”；颔联写今日的相思之苦，恨不能肋插双翅与心爱的人见面，怀着一颗犀牛角般灵透的心，我们至今心心相印（古人认为犀牛是灵异之兽，说其角上有白纹从角端通向大脑，感应灵敏）。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锦瑟》

  这首诗，不像是为故去的妻子王晏媄而写，如果是写给妻子，没必要这么隐晦。中间四句完全是象征和隐喻，思念的情感像庄生梦见蝴蝶，像蝴蝶变成诗人自己，到了忘我的境界，而思念的结果是啼血而死，化成一只杜鹃。——这是多么深刻的思念，多么美好的象征！“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句，由于太阳的光照，天气很热，蓝田玉出产地总是会升腾起袅袅的烟气，且长久不息。有人说这首诗是写给宫女宋华阳的，李商隐在《月夜重寄宋华阳姊妹》、《赠华阳宋真人兼寄清都刘先生》多首诗中，提到了宋华阳，这个宫女随公主入山修道，而李商隐也有过修道经历（不然诗不会如此出大新）。据说这个宫女为诗人怀过孕，直到诗人晚年还设法和她在长安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