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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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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庄浪的胡麻油

忠诚的心,才是低温中最炽热的火焰;忠诚的人,才是季节里最美好的风景。汉.王充在《论衡》中说,“寒不累时,则霜不降,温不见日,则并不释。”每一个事物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有它的用途;一事物和他事物的区别就在于其特殊性。甘肃庄浪有许多粮食作物和油料,做成的饮食非常有特色,“胡麻油”就是其中之一。

胡麻,原产地中海地区,现欧、亚温带多有栽培。据说是古代通过欧洲、中东、中亚、新疆、河西走廊等丝绸之路传入我国的。 “胡麻”,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西汉淮南王刘安著的《淮南子》中,明确记载:“汾水濛浊,而宜胡麻。”汾水即汾河,在山西省中部,濛浊,雨细而浑浊。由于是境外传入,所以称它为“胡”。因为秸秆外表都是纤维,能够制作棉麻布匹,所以称“麻”。后来有人称呼为“亚麻”。胡麻,是一年生草本油料作物,其纤维是人类最早使用的天然植物纤维。它适应阴凉寒带气候,就生长在我国西部的北部高寒干旱地区。中国各地皆有栽培,但以北方和西南地区较为普遍;有时逸为野生。庄浪有一种草药,长在田埂上、地边上、山沟里、野草中,叫细辛,其形状、开的花特别像胡麻,只不过没有胡麻个高、秸秆壮。胡麻的种植主要分布在山西、甘肃、内蒙古、宁夏、新疆等地。

甘肃庄浪,在解放以后至八十年代,每个农村生产队,每年要适当安排一定面积的土地种植胡麻,一方面作为老百姓生活之用,而另一方面给国家缴纳农业税。由于种植面积有限,产量比较低,所以不能充分满足人们需要,而是尽量节俭食用,感觉非常珍贵,挨饿年代,连吃的粗粮都缺少,还说吃清油呢。八十年代后,国家给了农民生产和管理的自主权,家家户户根据自己的需要种植,可多可少,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也可以用现金购买一些胡麻油,以弥补食油之不足。一年四季,每日食饭里,如果没有一定量的清油,食物肯消化,没有香味、营养和食欲,容易饿。改革开放后,农村饮食缺油的状况大为改善。

甘肃庄浪一般在清明节以后种植胡麻,出苗长大以后,茎秆大约2尺高,比较细,叶子在未成熟前是绿色的,成熟后是黑黄色的,开的花是蓝白的,结的果实,外表是圆形的,里面有若干籽粒,特别小而薄,呈红黄色的。因为它的身材苗条、端直,秸秆比较细,所以特别害怕暴风雨,如果被大风吹倒或被雨水淋倒,很长时间不能站立起来,就会影响到成熟和产量。这是人不能够左右的,只有靠自然调节和运气。在庄浪的夏天里,有千种万样的植物,装扮着美丽的山河,其中胡麻非常特别,贡献较大,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紧紧依靠,端庄的个子,苗条的身材,极其鲜艳的蓝花,害羞的模样,温柔的气质,腼腆的性格,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胡麻成熟了,即庄浪人说黄了,就收割了,收割的时候,是用手抓在秸秆上连根拔出来的,不是用镰刀割的。拔胡麻的时候,大约在古历六月末七月初。

胡麻浑身是宝。胡麻籽,微小,榨出来的清油,可以做饭、炒菜、炸油饼、做油纤(钱),起润滑作用,可以点灯照明,古代、近代没有石油的时候就用清油点灯,可以用作印刷墨和药用,全草及种子可入药。尤其在庄浪农村,至今每年正月十五、正月十六,点灯盏、点花盆的时候,必须用庄浪的胡麻油,干净、纯洁、吉祥、喜庆。胡麻叶子和外壳比较细法,可以喂猪。胡麻秸秆的外皮取下来,可以做麻线、麻绳,可以织布。麻线可以制作口袋、做麻搭和衣服等。胡麻秸秆碾碎了就变成麻纤,可以填炕、和泥。胡麻根根可以铡下来,用于填炕,也可以烧菜做饭。榨油后的副产品油渣可以和草拌在一起,喂牛、马、驴、羊。

庄浪胡麻油的出产有一套传统的特殊的工艺流程过程。在八十年代前,庄浪每个大队相当于现在一个村,有五六个生产队,一般都有一座油坊。先将胡麻籽轻轻地炒一下,或者不炒,放在石磨上磨或碾,流出来的叫油泼(坡),就像浆糊一样,麻色的,直接去吃,特别的香,但不能吃的太多,油腻而且导致呕吐,可能还会带来一些疾病。要磨的很多。其次,将很多油泼放在四周非常严密,上方是空的有底部的大木头框里,由几位有力量的男人,穿上非常干净的新布鞋或运动鞋用劲去踩,踩较长时间,具体多长时间,他们有经验。目的是将油泼踩坚、踩筋道。第三步,将踩好的油泼,放在专门的地方如木板上,用专用工具如粗椽、大而厚的木盘去压、去榨、去比,清油就自动流出来了。现在简便的做法就是把油籽直接放到榨油机直接比,清油就自然出来了。两者工艺过程是不一样的。庄浪的胡麻油为什么比别的清油香,纯清,好看,味道特别。就是因为庄浪的胡麻,种在半干旱地区,雨水不多也不太少,土质纯净肥沃,没有污染,使用农家肥,慎用化肥农药,广阔天地,山清水秀,各种植物、农作物都有,空气十分清晰新鲜,能够吸收到充足的阳光、水分以及别的植物输送的养分。另外,制作清油即榨油的技术和过程原理不一样,慢活出精品,精工出质量,多几道工序是有道理的,会凝结更多价值的。谁不怕麻烦?谁不想打捷路(庄浪话)?采用的工具器具是自然的,石磨、木器、手工等,不含化学物质。

甘肃庄浪的胡麻油,非常有名气,有很多人作为礼品,走亲访友。一般用5斤、10斤、20斤装不等的油桶,根据需求决定。从五六十年代至今,不知道从庄浪输送出去多少胡麻油。庄浪八十年代前,各个村(原来的大队)至少有一座油坊,满足每个生产对榨油的需求。八十年代土地包干到户后,这种油坊逐渐消失。在县城、南湖,有几家油坊,如原来的羊把式(庄浪人叫法,应该是羊爬式坡)下来快到煤苑宾馆的通往徐家碾那条路有一家油坊,庄浪小学斜对面附近有一家油坊,南湖原来汽车站附近有一家油坊,各乡镇油坊比较少,多数是榨油机器。这些油坊仍然沿用传统工艺制作胡麻油。庄浪胡麻油与菜籽油、花生油、芝麻油、核桃油有很大区别,前两种比较清淡,几乎吃不到油香味儿,后两种太油腻。与其他地方的胡麻油也有一定区别,主要是因为气候、土壤等条件不一样,生长的胡麻不一样,胡麻籽的含油量、质量、味道不一样,另外加工技术也不相同。

与庄浪接壤的静宁、隆德、秦安、张家川也种植胡麻,也可能采用油坊榨油。但地理位置不一样,加工的人不同,加工技术还是多少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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