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在湖边相遇

经年之后，相遇的

两个男人有着同样的意外

男人之间才有的那种

会心一笑，撕开了

满脸的疲惫

两个匆匆赶路上班的人

停下脚步，席地而坐

防风打火机，各自点起香烟

被风吹散的缕缕烟雾里

一切进入倒片模式

经年前的那场相聚

而此前，更多的是山高水阔

见字如晤。曾经共同栖身的城市

被拆毁的村落，移走的田亩

重新向旧城区聚拢

后来叫南一环的屯溪路

两个年轻的男人时常出没

昏暗的灯光下，更多的

年轻男人麇集在狭小的屋宇下

长乱的头发，散发着烟草

还有二锅头的混合气味

他们被自己臆造的东西

弄得神痴魂迷。他们管那些

长短不一的文字，叫诗

那时，还不叫天鹅湖的野塘

藏在合肥西郊的某个角落

两个男人从未领略过

野塘的波光云影

天鹅湖北岸。两个男人

席地而坐。一个谢顶，一个光头

被称作诗的，是不死的精灵

今天的湖岸，听到了这座城市

曾经多么动听的云雀

2021.09.16，天鹅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