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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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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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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流淌在人类血液中的本真

智能机器人写诗之事,引起一片喧哗。智能机器人能写诗,这件事情是一个复杂的事件么?从某一个层面看,就机器写诗的本身,的确是一件复杂的机器运算过程;人类写诗的活动,当然也是复杂的脑力劳动;诗歌本身,也的确是一种复杂的艺术形式;但在大千世界之中,这些都是极简的存在之一。机器人在没有智能思维的时候,是不可能写诗的;人类的写诗,是情感思维的活动之一;诗歌,是高级思维活动所产生的一种艺术形式。肉体的人类、机器类的人、诗歌,是思维贯通了这三者的关联;不过是肉体的人类、机器类的人与诗歌之间的三者关系而已;因此,不是机器人能写诗就不再需要人类自己写诗的事,更不是诗歌从此消亡了的事;如果这样思考问题,就是把极简的问题复杂化了。肉体的人类、机器类的人、诗歌,这三者在大千世界万象之中,其实都是极简的一个事件而已。当然,也许社会发展到某个阶段后,为类抛弃了诗歌这种艺术形式,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也就是选择不再写诗,一件极简的事而已。

随着机器人智能的发展、智商的无限拓展,高智能机器人不仅仅能写诗,就是诗歌评论,将来它也一定会写的,并且,它也一定能运用古今中外更多的理论进行诗歌评论的。高智能机器人能够将全世界到目前为止的所有重要诗歌理论知识全部录入到它个体机器的智慧库里,仅仅这一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个体人类是办不到的,目前的人类个体很难做到把那么多诗歌知识和辩证内容学习进一个人的脑袋中。

世界的本源是极简的构造,时间和空间、水与火、生与死、物质与精神、黑与白等等等等都是极简的组成,是人类的思维与事物的架构产生祈望、仰望或欲望,进而有了诗歌,繁与简成了一种诗意的构架。爱情对人类来说,也是繁与简的关系;两个恋人之间反反复复的倾诉,看起来是多么的繁啊;其实,他们之所以这么繁,不过是为了一个极简的答案:爱的纯真;当两个人拥有了爱并走到一起后,他们又开始全新的繁,即组建家庭、生儿育女、相互坚守、养家糊口;而组建家庭后的这么多繁,其实仍然只是为了一个极简,即共同的幸福。

世界的本身是物质与事件的组成。事件有三种状态,即起因、过程、结局;物质也有三种状态,即固态、液态、气态。事件和物质,本来是不相关的两个方面,但事件却不愿意特立独行,因此,事件总是把物质纠缠到事件中;事件的起因、过程或结局中的内容,均有可能是固态、液态或气态的;事物这个词,大抵上就是这样产生的。自从事物成词后,这个世界就再也离不开这个词了,哲学、宗教、科学、经济、政治、军事、文化、诗歌等等一切,都是事物的一部分;世界,大抵上也就是万事万物这么一个概念。

人的本身也是三个方面,一是物质的,二是事件的,三是灵性的。人类与世界十维空间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也还是三个方面,空间、时间、灵性。是灵性把人类与大千世界的联结点进行焊接的。一切宗教都是人类在物质与事件的纠缠之中找不到出路之后产生的一种自我麻醉剂,因此,宗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麻醉的作用,在物质和事件的发展(科技发展)中会慢慢减弱的。科学能解决最终问题么?是的,科学的确能解决所有物质和事件的问题;科学是人的灵性把物质和事件结合得最完美的;但问题是人体又受到另一个因素的制约,人体是物质的、受物质制约,在最简单的四维世界里,还有一个时间概念,人体这种物质是有时间属性的,人体不过是物质在时间中的一个事件;这个事件完了,依附于这个事件的物质也转化了;世界是万事万物的,科学要想解决物质和事件的所有问题是需要太久远的时间积累,个体人的这种单一事件目前还不具备等到科学解决万事万物的问题的那一天的时间的,因此,科学对个体事件的某一个人来说,也不能或者是很难满足到把万事万物都科学了的。有人也许会说,不是有哲学么?不错,是有哲学,思维辩证的哲学也是科学的一门,因此,哲学对有限的个体事件的人来说,还是只能是有限的。

另一个方面,人的灵性是永不满足的,她在不停息地波动、伸张、凝聚和散发。当灵性在宗教、科学、哲学中都找不到突破时,艺术就是这样应运而生了。艺术是人类灵性的发挥,这种发挥,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又能突破物质和事件;因此,艺术是人类最为理想的灵性发挥。人类的有限通过艺术的无限,超越空间和时间,达到无极限;这也是人之所以是人、与其它地球动物区分开来的一个主要方面;这更是人类面对自然、突破自然、到达永生的意念;整个人类,实际上是因为艺术而快乐着的,即便是最原始的性交,对人类来说,也一定是要有性交艺术才能让双方都能到达和谐点的;人类如果失去艺术,也必然失去灵性的动力,最终不过是恐龙的结局。

从目前的哲学范畴而言,我们一般都把空间中呈现在时间内的一切客观内容都统称作物质,把意识、思维活动和心理状态的部分称为精神。人这种物质除了它的自然物理存在状态外,还有精神属性的。唯物辩证法认为,物质和精神是对立统一的矛盾关系,互相对立、互为依存、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人类精神原体中的灵性产生艺术,艺术的种类因对立统一的矛盾关系就有了繁与简。

最简的艺术是欧洲的素描么?不是,中国的黑白书法比素描更简。书法最最简的艺术么?也不是,诗歌更简;《候人歌》就一句“候人兮猗!”,就这么短短的一句,深情的呼喊之中是多少痛与离情!

繁的艺术是交响乐么?不是。是长篇小说么?也不是。最繁的艺术,依然是长篇诗歌。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是繁复到精典的无与伦比,至今无人超越。

实际上,艺术的繁与简,是矛盾体,不是平面的对比。即便是一首短诗,它同样包含着繁与简的哲学辩证关系。

一个诗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直在与繁和简进行打拼的一生。从最简单的生活中找到诗意的灵动,这本身就是简中求繁的劳动;在艺术表达上化繁为简,这是从繁中求简的创造;读者从诗之简中得到庞大的意象和心灵审美,这又是简向繁的另一个方面的转化;读者在庞大的意象和心灵审美的繁中得到启迪,有了一种感悟,这还是繁中得简的收获。我们仔细研究一个成功的诗人,就一定能找到繁与简的动态变化。李白的《蜀道难》是繁中恋简的倾诉,《静夜思》是简中藏繁的痛思。从简中求繁、化繁为简,繁中有简的统一、简中有繁的无限,等等,这些是所有大诗之人的诗歌艺术作品所呈现的境界。

写诗很简单,写好诗很难。要不然,人类也不会发明机器人去写诗的。写诗这件事,有意识思维的,都能办到。但这一切都是物理属性的,不是灵性的部分。大诗之人一定是建立在物理思维基础上、并把灵性开发到极致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诗歌艺术的高境界。

智能机器人能写诗、肉体的人类也写诗、诗歌本身,这三者对大千世界万象来说是极简的事件之一。思维、灵性、精神,这三个方面同样也是大千世界之中极简的事件之一。智能机器人的写诗活动,肯定不是人类肉体的本真,但它写诗的本身却是大千世界的本真之一;因此,我们人类不能排斥智能机器人的写诗活动,正如写诗的机器人也从没说过不让人类写诗一样。事实上,我们人类不仅不应该排斥机器人写诗,相反,我们更应该鼓励科学家们制造出更高能的智能机器人参与到写诗活动当中来,这样,才能更好地让人类探求诗歌艺术活动的规律。这种探索,一定是有助于人类的发展、有利于诗歌创作的。

诗歌写作,首先是一种思维活动,这是写诗活动的物理属性之一。人类在思维活动中产生灵感,灵感贯穿诗歌,达到一种精神境界的追寻;这是人类诗歌写作的本真过程。机器人写诗,同样能通过思维的活动让诗歌文本传递给读者一种人类精神上的意蕴;但机器人受限于它机器的本体,即使它的思维能力再强大,即便它在思维裂变中产生更逻辑、更扩展的思维,那也还是思维的层面,总之,它是不可能产生灵感的;除非有一天,科学家能制造出非物质的灵性。

关于思维到底是物质的还是灵性的问题,现代科技已经给出了答案。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特别是当代的自动技术、网络学、神经学、仿生学和人工智能等学科的科研发展,思维是物质的,已经有了科学依据,思维这种状态的物质存在于客观世界和自然界中;这是当代科学发展又一次产生的革命性颠覆,即不依赖情感的作用可以产生诗歌。机器人之所以能写诗,是因为智能机器有了思维的缘故;智能机器是人造的物品,有思维的物品,借此,我们还能再说思维是纯精神的么?当然,再借此延伸,随着人类对时空变幻、时光隧道、物质进入黑洞后的存在状态、物质不灭理论、量子力学、暗物质存在状态等等进行科学探索后,也许会带给人类更多的变化和解说答案。

思维是物质的,思维可以写诗。有了这个答案,我们对机器人能写诗的问题就一目了然了,更不会惊惶失措了。前些时间,一些人对机器人能写诗的问题,大呼无可奈何,并说诗歌已经终结了。通过上述分析可知,这种观点显然是不科学的。人类写诗,主要是依赖于思维灵性的发挥,与机器人写诗的纯思维活动是有巨大差异的,明白了这道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诗歌在人类的精神家园里已经终结的话呢?

在物质与精神的辩证统一中,一个诗人只能是痛苦的,也不得不是痛苦的。思维活动可以达到无限制的空间,但它永远无法企及灵性的空间。空间是本源之物,在本源的空境之内,任何原生态的物质都是无法突破的,只能作为一种纯粹的物的存在;灵性却不一样,他是思维中最活跃、最跳跃、最升华的状态。思维可以感知物质世界、理解法律、思辨大方,但灵性却散发着人性的良知、情怀与泪水感恩。

人类的局限性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很好地开发理性和感性之外的第三性、第四性等等方面。在感性和理性之外,至少还有悟性和灵性,有待人类去开发。悟性是后天的,灵性是先天的。悟性是信托在理性和感性基础之上形成的,但事实上,人们普遍的是感性和理性能力都很强大,而悟性却要差的多,这一点是诸多人自身的通病,我本人就是悟性特别差的代表之一。一个悟性很好的人,如果用于写诗的话,当然是非常强大的。我之所以主观认为灵性是先天的,是因为我的生活中有这样的经历,2008年汶川大地震(那时,我正好住家在四川省彭州市),我的小女儿刚刚出生几天,只要看到她瑟瑟发抖,过一会儿,房子就开始摇晃了;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该次地震彻底结束,她都是这个状态,实在是像个小地震仪。我一直在想,她那么一点点大,眼睛都睁不开,更不会说话和理解相关事物,地震是什么她是肯定不知道的,她是凭什么比我们大人先预知到地震的?是理性还是感性,当然不可能是理性,因为她还不具备去理解地震这样的事物的能力;是感性么?她在房子里,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也不可能去感知什么;理性和感性这两方面都不具备的条件下,不可能产生对地震的危险性之悟性的;那么,只有一点,她的这个在地震之前就能感觉危险的感受是来自于灵性。事实上,我们人人都是有灵性的,可是,随着我们理性认知和感性认知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我更习惯于运用后天的悟性来处理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之交叉的部分内容;灵性慢慢地被抑制、被忽略、被忽视,乃至慢慢退化了;而灵性在个体人身上的存在,本来就是很微波、很微小、很微妙的,再加上后天又不运用和激发,导致灵性是乎是不存在的状态了;人类一代一代相传,一代一代的抑制、忽略、忽视灵性,导致今天的人类在灵性上是极度的差了。一个人倘若能很好地开发自己灵性的潜能的话,用于写诗,当然是超越的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杜甫是悟性到极致的诗人,李白不一样,李白是灵性到极致的诗人。这就是人们通常说,杜甫到山巅,回头一看,后面实在没有什么人上来了,再抬头一看,荷!还有一个人,是李白,李白一个人在云端。灵性之与诗,大约就是这个比喻,灵性是云端的,诗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强化自己的悟性、激活自己的灵性,才能成为巅峰级诗人。

诗歌的悟性有三个主要方面,即领悟、觉悟、顿悟。领悟是诗人清醒地认识到一种事与物的内心,即看见了事物的本真。觉悟是一种明心成性的习惯,是诗人在长期艺术实践中形成的一种态度,是诗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顿悟是诗人在诗歌中注入的一种源自灵性并超越灵性的犀利光芒;这种光芒是“悟”的偶得,即顿悟。任何个体之人的知识永远是有限的,即使到了知识可以通过一种神经元剂注入人体内就可以掌握知识的时候,人类的思维仍然是有限的,这是因为宇宙的无限性决定了知识是永远有限的。人类一直是处在知识局限性的思维发展状态中。诗人的思维能动性是建立在对事物的判断、对客观的思考之形象性基础上的,这种形象性又是以人性为思空领域的。语言是诗人人生的最基本的武器;文字却并不能够完全对世界进行达意的,这些不能达意的部分有待于新的词汇的创造,在没有全新的词汇作用于表述时,就产生文字的死角。人类发明文字是为了表述认知,人类在延续性理解文字的基础上创造词汇,就是为了突破文字死角,向深空、广博、最接近对世界本质进行表述的突破。诗人有了觉悟还是不够的,诗人往往更依赖于顿悟来进行突破。

关于人类灵性的问题,我预估,当某一天常规知识不再需要学习,通过某种神经原剂直接注射即可获取的那天,人类将面临全新的飞越,即灵性的开拓;等到那一天,人类可能只剩下两件事,一件是物质的科技,另一件是精神的诗歌。

诗人承担了文字形象性拓展的这一重要功用,是以人性为基础的拓展。机器人显然不能胜任人类这样的一种诉求,这是机器人物理性质决定的,纵然人类的科技再发达,智能机器人的智商再高,它也不可能体味到人类关于心灵写作的本质内涵。

汉语天生就是为了诗歌而创造的语言;汉语的音与形的完美结合产生义,体现了人类向往的一种本真;“诗”字是由“言”与“寺”组成。“寺”是高洁、高贵、高尚的“庙堂”,“言”与“寺”的组合体现了汉语一种最朴素的原理,这是一种极简的创造,完美地体现了“诗”字;同时,也对诗形成了最原始的定义。诗歌不过是人类对大千万象世界的繁复所进行的一种极简式的仰望;诗歌永远是世界极简的一个微小的方面之一。诗歌流淌在人类的血液之中,这是人类极简的本真。这种本真,是有追求的诗人将为之倾尽一生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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