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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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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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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里流淌着火红的血浆


——狄力木拉提·泰来提诗歌艺术简论

文/张三里

 

 

在大漠辽阔无垠的天际线上迎着你奔跑而来的一匹马,是那么苍茫、那么雄浑、那么辽阔;那是一种执意、一种概叹、一种昂扬的指向。新疆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诗歌,就是这样从文字中向你扑面而来,带给你深深的震撼与思索。作为新疆地区土生土长的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作品,有山水、有草原、有大漠、有人情,透着一股浓浓的漠野生气,体现出诗人的一种特别睿智。

读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作品,就仿佛与他在一起面对面进行对新疆大美山水风情最神往的交流,他在诗歌中为你执着还原大漠人生和情感生活,他让你在诗行最简短的问候中交融入诗人最深情的新疆风情眷恋。诗人就是那么自如洒脱地挥泻,独具匠心地挥泻,让文字深情、执着而又倔强地展示出一种心恋和圣洁。

文字是静默的,但一进入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行就开始野性的、生机勃勃的风起云涌。诗人是在文字的冷静中豪放、在情感内敛的激越;他不拘泥于历史或传统,也不懂得当今一些汉语诗人的那种崇洋媚外;他只是深切地感悟于自己的内心,让新疆大漠多姿多彩的原型生活进入他诗歌作品。

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创作,无疑在当今诗歌走向较为迷茫的状态下,是对汉语诗歌的的一种语境拓展,诗人不是刻意地以一种反思的姿态来进行所谓的觉醒式的写作;也不是单纯地对杨牧等等老一代边塞诗人之诗歌创作的简单模仿;也许是诗人得益于长期生活在边疆在原因,远离了目前内地诗歌那些油腔滑调、透着三点式的脂粉气息和功利喧嚣,诗人将一种雄性的、野生的、原态的、最诚挚的风沙、风雪、风情、风味在文字中呈现出来,诗人从作品题材、语言运用、技巧表达、意境创造等等方面体现出了一种独具魅力的创作,展示出诗人独具慧眼的文字驾驭能力。

这几年,我一直关注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创作,试图从诗人的创作中寻找诗人写作的法度,探询事物和情感生长在诗人作品中的秘密。度,是一切事物的规则之一,可感知的如水的温度、空气的温度、酒的度数等等;抽象的如法律判罚的尺度、能量守衡的度;再如国家,宪法就是一种度,等等;万事万物皆有度,无度就失去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成熟的诗人,在写作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无度可寻;一个成熟的诗人,他的创作则会体现出一种度,这个“度”就是诗人的创作艺术体现之一。

想像的丰沛性是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完美展示之一。一个诗人的想像力有多丰富,他的诗歌张力就有多开阔;想像是诗歌的飞羽,一个人要想把诗写好,就必然要不断强化自我的想像力。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想象力是一种丰富的、开阔的、别致的、超越的,更是一种乐观、通达、豪放的人生态度体现。

诗人在《 美丽新疆》一诗中写到:“横卧在大地的天山呦/你的冰峰雪岭,像一把天琴的主弦/弹奏出伟大时代的高亢旋律”“巍峨雄伟的昆仑山啊/你的亘古谜团是千年胡杨的眷恋/深爱足下的春绿秋黄,岁月流淌”“美如画卷的阿尔泰山/你的碧水清泉是天马神驹的摇篮/让阿肯的情歌在马背上传唱”“悠悠长河塔里木呦/你的沧桑波涛激荡着萨塔尔的缠绵/维吾尔人的梦想不再是挂在墙上的壁毯”“东去西流的伊犁河/你一路高歌是写在我心中的诗篇/一首古歌在祖国西边缠绵悠长”“源自天界的喀纳斯啊/你的一汪清澈洞穿我心灵的呼唤/让我的血脉里流淌着火红的血浆”“横梗西南的帕米尔高原啊/响彻云霄的鹰笛让塔吉克的舞步/如风如电,蔑视苍穹”“ 绿草如茵的巴里坤草原/山花遍野牛羊成群牧歌如水流淌/唱不尽哈萨克毡房里的梦想”“乌鲁木齐的国际大巴扎唢呐声声/克拉玛依的钻井油田原油滚滚/边防线上的守卫战士铁骨铮铮”,诗人运用排比、比喻、拟人、通感、陌生化等手法,从视觉、听觉、触觉展开通感、联想和想像,将新疆主要的地域与人生情感通联在一起进行豪迈抒情,天山的冰峰在诗人笔下是“天琴的主弦”这种比喻形象、贴切、生动;昆仑山是“千年胡杨的眷恋”, 阿尔泰山是“天马神驹的摇篮”, 喀纳斯“你的一汪清澈洞穿我心灵的呼唤”,“维吾尔人的梦想不再是挂在墙上的壁毯”,等等,这些诗句充满了激情澎湃的想像,昂扬、大气、辽阔而又不失细细腻;强烈的抒情让诗人不自觉地进行排比式吟唱,维吾尔人善长织各类精致的手工壁毯,塔吉克的舞步,哈萨克的毡房,山花遍野,牛羊成群,克拉玛依的钻井平台,边防线上战士在雪域中的坚守等等,吟唱中充满了生活情趣,抒写了新疆的风土、风物和风情,带给读者真切的体验与感受。

地域文化视野的开阔性是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诗歌中体现出的另一个高质量的“度”量衡。地域文化深层次拓展是一切成功诗人的操守,所谓的世界诗歌恰恰是最地域文化的抽穗,所谓的世界诗人恰恰是最地域的情感歌者。诗人对地域文化的运用不是严肃的地理测绘、不是严谨的地理表述,而是情感的地理内视与外延。与众多地域文化诗人相比,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体现出一种更加宽阔的视界,他的诗歌视野中有一种特殊的自信和热情;其一,这也许不仅仅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的原因,他的母语是维吾尔语,上学后开始学习汉语,母语让他更深切地感知一些地域民族文化中的内容,汉语又让他得到新一种的词根对文化的表述力,双重语境使他独具对新疆地域理解的优势之一;其二,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热情奔放、信念向上,他的个性本质上就是一种人生自信与热情昂扬;其三,狄力木拉提·泰来提是著名翻译家,这种工作经历也是非常有助于对地域文化进行有机吸收的。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心境与不同的触摸世界的角度,形成诗人的视界;狄力木拉提·泰来提诗歌视野中的自信力更是一种对社会、对人生、对未来、对美好的呼唤。

《南疆老人》一诗:“一双拙劣的手,发黑/生锈/关节处流淌树胶/曾被他爷爷牵手过河/许多年后/盼着与人再次相握”“他杏黄色的眼睛/被风沙堆砌的皱纹层层包围/只剩一条陈旧的夹缝/等待从别人那里/重获一份尊严”“他那松散的几颗牙齿/依旧能把控口中的气流/说出他的家族、姓名”“家园后面/那片荒漠里的胡杨/比他残存的牙齿还少”,这是一幅新写实笔法的工笔画,刻画了一位南疆老人的情壮,诗人先从手写起,“一双拙劣的手”,“关节处流淌树胶”,将一位农村普通劳动者的带到读者面前。第二自然段刻画眼睛,岁月苍老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杏黄色的眼睛/被风沙堆砌的皱纹层层包围/只剩一条陈旧的夹缝”,南疆地域的紫外线强烈,长期野外劳作的人,眼睛自然习惯瞇着,眯的岁月久了,“只剩一条陈旧的夹缝”,这是对地域生活多么准确的形象描画,但这些内容还是外在描画,接下来两句“等待从别人那里/重获一份尊严”是对心灵的刻画,老人虽然老了,依然需要尊重;诗人的高明之处不在这里,他没有喊口号去尊重老人,而是运用诗歌形象进行感知性呈现。最后一自然段“家园后面/那片荒漠里的胡杨/比他残存的牙齿还少”进一步对地域环境进行描绘,但不是简单的一画,而是将一种生存的业精神情状进行展示,胡杨与牙齿,显然,牙齿的寿命永远比不了胡杨,可是,精神中的坚强却也是胡杨永远默念的昂扬。短短一首小诗,把一个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浓烈的诗意之中。

又如《阿勒泰印象》一诗:“相对停滞的时间/改变不了风的野性/它像一匹远古的野马,拒绝驯化/阿勒泰,从外太空陨落的天体/久远的乳名,漫长的延伸”“有谁知道/白哈巴,还未出嫁的少女/她在民歌的溪流边饮马/和绵绵细雨探讨女性的温柔”“自从五月,乃蛮部落从冬眠中苏醒/和布克赛尔的草原就看不见牛羊/布尔津河岸,游走的风水先生/皮毛上都是奶香的牛羊,冷水鱼/在云游的季节里/哼着小曲儿/去喀纳斯,分享湖光山色”“高出天界的天/云在陆地上滑行/图瓦人原本就是湖怪的图腾/阿勒泰的传说还在迁徙/萨满的湖泊,吟诗的毡房”“什么时候,雷电闪过/一棵百年小松/变成裹着皮袄的哈萨克老翁/他遥望额尔齐斯/暖暖的彩虹/不知是谁家雨后的炊烟”,阿勒泰地区位于新疆最北部,西北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相连,东北与蒙古接壤,是哈萨克族、汉族、回族、维吾尔族、蒙古族等多民族共居的地区。阿勒泰自然风景优美无比,高大的白桦林、如油画一般的布尔津河、天下一绝的喀纳斯湖光山色等等,未出嫁的少女、溪流边饮马、奶香的牛羊等等,这一切构成诗人荡气回肠、目不暇接的深情倾述,“一棵百年小松/变成裹着皮袄的哈萨克老翁/他遥望额尔齐斯/暖暖的彩虹/不知是谁家雨后的炊烟”,这些形象化的比喻,将一种精神风貌注入到诗行之中,既让我们领略了祖国大好河山的多姿多彩,又让我们领略了阿勒泰的风土人情,更让我们感知到一种博大的人生自信情怀。

地域文化诗歌写作,很容易写成地理环境叙述,让地理代替了诗理。诗歌遵循的是诗理,不是地理。一切有关于空间的自然景观、时间的人文风物所构成的地理,只是诗歌生发的引线,记得有一首所谓的名篇“什么什么支流、又什么什么支流”的一路写下来,不过是从百度上把地理名词解释抄了来进行排列而已,准确地说是一种毫无情感的方位、坐标、地名的堆砌,根本不是诗理的生发;然而,竟然有评论家把这首诗评价为现代性突破性的佳作。臧棣在《现代性与新诗的评价》中指出:“现代性不是对过去的承继,而是对未来的投身或敞开。”地理名词肯定是已知的过去,否则,它是无名的,在地域诗歌写作中最忌讳的就是名词罗列。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地域文化诗歌,让我们从中感受到真正的文化在情感中溶化的快慰,“满身牧民气息的羔羊/纤弱的身体/从母乳中品味草原妩媚的春/毡房里的少女/敞开心扉/撩拨季节的目光”(见《北疆春早》)“龟兹的红茶煮好了/那时的太阳刚刚醒来/口齿伶俐的麻雀/修改晨曲中的歌词”(见《古道上的茶香》)“岁月的土路/短小的驴车走出红色峡谷/无法摆脱的黄尘/那一路层层叠叠/往事在深秋里落叶/吃斋念佛的僧侣悄然隐去”(见《龟兹与库车》)等等,无一不是诗人真性情的融会贯通所得,体现出“对未来的投身或敞开”的诗歌情怀。

震颤灵魂的意象运用是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特质之一。意象是现代诗歌重要的承载工具;把现代诗写得好的诗人是有多种多样原因的;把现代诗写不好的诗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处在不能很好地寻找到意象的困境之中。意象是高频也是低频的、是简单的也是繁复的、是迟疑的也是敏感的,因此,意象是容易得到却又难于驾驭的内容,她让诗人为之痛苦与疯狂。单纯追求梦寐通灵,或者故意制造意识错轨,都不可能与意象进行深度融合。意象虽然具有可感知性,在诗歌创作中,她是诗人情感对万物的通感所得,尽管不同的诗人在对世界、事物的通感能力上有差异,但经过长期的、广泛的、有意识的艺术实践,通过知识的积累,是有助于诗人进行意象的创造性运用。具有敏锐触觉的人,更容易抓取到生活的内容进入诗歌的意象。狄力木拉提·泰来提是一位灵性特别强的诗人,他往往能从生活最简单、最平常、最普通的地方抓取到震颤灵魂的意象力量。

《开都河》一诗:“记忆的长河千回百转/大雁南飞,黑蚁行进/嗜血的风/让流经的岁月遍体鳞伤”“初春,燕雀北归/不见江河回流/群山之间没有好客的驿站”“冷色之水,无声无息的静/或冰封大地/三水奔涌/演绎了多少多事春秋”“每一个源头,一滴水/它的汹涌与强悍/如同一支远古走来的铁骑/总得有一片可以驰骋的草原”“宽阔是自守与坦白/驰骋的野花谈笑风生/被割舌的秋风支离破碎/蒿草林立/游牧者选择草原的辽阔/衰败与复兴成为历史的双足”“浪花溅出星星点点的毡房/牛羊乔装成说书先生”“它们咀嚼乳草/追忆曾被屠杀的野史/摇头吟诵福乐与智慧/剪纸词赋”“这一段旷世洪流/蜿蜒曲折,如同歌者的颤音/维吾尔人抖肩的民歌/蒙古的呼麦与长调/天鹅长颈/为何总能唱出缠绵与忧伤”,这是一首对历史进行反思的诗。历史上的草原,从部落仇杀到国家征战,从自然斗争到宗教斗争,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沧桑。大雁、黑蚁、燕雀、群山、铁骑、野花、蒿草、维吾尔人抖肩的民歌、蒙古的呼麦与长调、天鹅长颈等等都是意象性表述,表达诗人对历史的痛思。全诗通过对所要表达的感情物化转移,增加了诗的张力,提拔了思考的空间,加深了审美的愉悦。诗人所运用的这些意象都是生活中最常见的普通事物,通过情感组合,形成诗意魅力的张扬。

从日常生活中寻找普通的意象,创造出震颤的文字力量,是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高超之处。“红石榴长在小姑娘脸上/吐曼河羞涩的涟漪该分娩了”(见《 喀什之路》)诗句中的“红石榴”和“涟漪”这两个意象是生活中普通所见,在诗句中却是震颤的呈现。“弯刀和马靴驰骋天下/长生天与安达/一个枭雄崛起的时代/准格尔已是暮色缠绵”(见《准格尔原野》)诗句中的“弯刀”“ 长生天”“ 安达”“马靴”都是意象对历史的指向,在诗句中依然是震颤的呈现。像这一类精彩的意象运用,在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的诗歌作品中府拾皆是,诗人体现出的一种“超越”的兴奋,展示出一种对语言进行意象组合的特别灵性。

我有时在想,是不是诗人在用他母语的造句结构来组合汉语词的运用?我试图从语境我角度来解读诗人在意象上的精彩运用。语境就是语言环境场,是语言经过艺术加工整合之后形成的整体效果(语言的韵律与节奏形成现代诗歌的气场),语境是语言的表现力、感染力、吸引力和穿透力所能达到的境界,产生诗意张力的效果。通过对诗人百余篇作品的研读来看,我的这个猜测是站不住脚的,诗人在诗歌语言上的干净、清爽、整洁,常规语法上的规范性等等,比许多纯汉语诗人做的好多了。所以,依然是诗人对生活的领悟、对艺术的感知能力所然。

独具魅力的意境创造是诗人狄力木拉提·泰来提诗歌成功的最大法度。从生活最本真的层面出发,挖掘出独一性的情感魅力,形成强大的诗意张力,实在是让人惊叹他的神奇笔力。

《山北的泉》一诗:“被云雾催眠的小路/风干的雨,洗绿荒山/松柏踩在岩石上/无绳的攀岩/成年山羊把云挑在犄角上/倾听风吹牧笛”“碎石和小草/把荒诞无稽的风雪/谱成小曲/清澈地涌出山谷”“山下的溪流旁/一只小山雀/守在岩缝的清泉边/湿润歌喉/那时的她满身苔藓”“出门的农家孩子/背一捆柴草/一座雪山/一顶毡房/一片柔情的白云”“温暖的季节/白云是山泉放飞的信鸽/一棵迎风草/头顶插一朵失眠的兰花/潮湿的泪/风干在草妹的睫毛上”“母亲挤奶的牛羊/也学会了民歌”,这首小诗把一个游牧的草原场景致如世外桃园一般地呈现出来,意境幽远、清醇而有沉醉。意境是画中之画和画外之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达效果。意境是由形象或意象组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是那种能让人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回味无穷,是捉摸不定、难于言传却又能感知的意味。“出门的农家孩子/背一捆柴草/一座雪山/一顶毡房/一片柔情的白云”多么豪放,“温暖的季节/白云是山泉放飞的信鸽/一棵迎风草/头顶插一朵失眠的兰花/潮湿的泪/风干在草妹的睫毛上”多么柔情,“母亲挤奶的牛羊/也学会了民歌”多么唯美。

再如《叶尔羌河落日》一诗,通过对落日新颖的描绘“夕阳渐渐沉落/失血的过程缓慢远离世界/一条苍老如初的河悬空流动”“河水以外,一抹昏暗/裸露的丰乳即将收缩/鲜红的乳头,完成了哺育”完成了一个“除灵魂以外/一切都是春雨秋水的合成”的意境。又如《胡杨林夜空》一诗,通过对夜色中的胡杨林进行象征性描绘“长在藤蔓上的村落/家犬吠叫/这一片胡杨列国/城池坚固/幽灵四处游荡/蝙蝠巡更狩猎,蝉虫低吟/午夜情愁。给草木世界里的季节放哨”凝结出一个“模糊中,我看到高大的黑色胡杨/在这片原野修补空旷”的苍茫意境。

想像的丰沛性、地域文化视野的开阔性、震颤灵魂的意象运用、独具魅力的意境创造等方面是狄力木拉提用诗歌对生活的观照和通达,他的这些艺术实践对当代汉语新诗的贡献是非常有价值的。在现代新诗的语言、修辞、语感、韵律、语素、语境等所主导的抒情转换与形体颤变中,在当代中国诗歌的脆弱神经中,狄力木拉提的诗歌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作为当代中国边疆地带的核心诗人之一,他久居于边疆而远离诗坛喧嚣和热闹的中心,但这丝毫不影响诗人“一路向南”旷达与奔腾,他诗歌的血脉里流淌着火红的血浆,开阔的视野远远超越了情感部族式的小我视界,乡土地理意义上的内容不过是他为了构造通达人性大同世界的艺术原料;他在文字中隐含着刀郎式的舞蹈,在最宏阔部分的将嘹亮的歌声呈现。【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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