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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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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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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与意志连载

      

繁华。

璀璨琳琅的物件儿们个个犹如磁铁吸引着人们的眼睛,令路过的每一个人不同程度的都会受到诱惑,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此时此刻犹豫不决的购买想法。其实,街摊市场这样的场合人们都清楚卖的好多都是垃圾货,但是,便宜的价格又不能不唆使人们甘愿去触碰自己压根儿就不愿意犯的错误,总会在侥幸心理的驱动下做出超常的选择。前面的人边走边看脚步越来越慢,他们在欣赏也在思考这路过摊位上的每一样东西对自己究竟有多大用处。

各摊主各施本领,不失时机的半吆喝着用最好听的话向每一位过客推荐自己的商品,于是,还真就撩拨起有人心里原本不太坚定的购买欲望,停下来讨价还价商量购买事宜,站下来的时候无意中也就堵了后面人的路,后面人正走着忽然见前面人站住了,知道堵住了,也就不得不再次调整脚步从一旁找缝隙绕过去,有时候简直不得不就是挤过去,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往往又都很出乎意料,来的时候刘一鸣还真就没想过竟有这么多人。

山门台阶上人挨人一路往上蹭,一点一点真像是缓缓爬行的蜗牛,刘一鸣伙在蜗牛般爬行的人群里,思想上真就有种要去烧香拜佛那样的感觉,冥冥中有种似曾体验过的熟悉,说心里话打小他就喜欢这种波澜壮阔的感觉,从中体会一种浓浓的生活味道。

进了山门,眼前忽然一下子敞亮起来,一门之隔,进来了就像是捋正了做人的诀窍,山门里外人们的活动范畴经纬分明。外面乱糟糟一片,里面明显秩序井然条条是理了。

鲜花盛开,大树巍峨,宽阔的路当中一尊高大庄严的古代勇士雕像,他身穿盔甲,手抱双拳,骑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一副出征前告别父老乡亲的样子,在明媚的蓝天下表现的顶天立地威猛骁勇。雕塑下面是用一块块麻灰色花岗岩石方镶砌的底座,石方的每层高度差不多有30公分,一共九层,迎门(坐南朝北)基座壁是垂直的,上面567层的中间位置上镶嵌着一块黑色大理石板,上面用行书雕刻着霍去病三个醒目的大字。

好多人排在那里,一个跟着一个用手去触摸底座上那寄托了人们无限希望的驱邪名字,动手之前有些人还双手合十象摸象样的默默祷告一番,十分虔诚的样子。很明显刻字已经被人们用手多少次摸过部分已经都变色了,斑驳陆离老远就能看出来中间那一坨人为的磨砺痕迹。

刘一鸣意识里这应该是人们寄希望于一种超自然神力的表现,霍去病,顾名思义就是要祈求他保佑自己或者家人健康,祈望从默默的祷告中消除灾难获取庇佑。人们啊,现在是越来越迷信了,总相信神灵的东西,烧香拜佛,向那个子虚乌有的宇宙间生命的伟大主宰表现自己的虔诚,好像一举一动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似的,毫不掩饰的相信,毫不掩饰的臣服,从众于普遍的无中生有的精神麻痹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强壮自己的生命,半阴半阳的活着。有人说中国人现在缺乏信仰,刘一鸣确实也想过这问题,觉着说得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好多人现在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想任何问题都是首先考虑我,我是第一位的,满脑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荒唐思想,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本位的立场观点出发,用金钱的眼光去丈量生活的里程,要不然,唉,刘一鸣叹口气,现如今还有什么整体意志呢?一个个精神颓废,私欲横行,若不然那些原本以坚持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公仆们怎么就能变得荒淫无度腐败不堪呢?

十点多钟吧,阳光火辣辣的,人心心里已经都有被烘烤的焦灼反应了。

刘一鸣感觉很晒,尤其脊背上都被晒烫了,烧燎燎的,并且,感觉腋窝那里汗湿,并且,还有汗水往下滴落。

这才到哪儿,刘一鸣不由仰头朝山上看了看,还都没正式爬山呢就出汗了,难免想着这肯定还是跟平常缺少锻炼有关,老坐着活动少了,原来肚皮上硬邦邦的,一疙瘩一疙瘩全是肌肉,现在呢?肚皮一抓一把,松垮垮的,肚子倒是隆起来了,是胖了吗?看着富态,像达官贵人好吃好喝伺候出来的,其实,都是憋出来的坠肉,机体惰性膨胀,说明人虚了,缺少正常的运动而肥沃了,油脂多了,是祸不是福。

想到此刘一鸣心里忽然一阵悲怆的感觉,像浑身纵横交错的脉络布满杂草,都被堵住了似的。何为健康?他问自己。其实,答案很简单,运动多人就精神,走路不费力呼吸不喘这叫实,反之则虚。

刘一鸣拉下外套上的拉锁敞开衣襟。

嚯。

立刻感觉凉快,心想,绝对还是得锻炼。

早上出来的时候天气还有点凉,现在这时候了只怕穿件衬衣都感觉热了,远近四处好多人都穿衬衣,感情他们从一来就穿的单薄,当然,也有人脱了外套搭在胳膊上擓着,个别女士还打着伞。

脱还是不脱,刘一鸣手抓衣襟想了想还是没脱。

变化好快呀,这是刘一鸣头一次感觉到了五泉山真正的变化,有些大刀阔斧的感觉。路过四周围已经远不是过去的样子了,就说这路,原来什么样子?坑坑洼洼上面还尽铺了些不三不四的石头,走一步崴来崴去的踩着硌脚,看现在,脚底下是铺上水泥的一码平地,每走一步心里感觉都像是铺了地毯,软绵绵的似有弹性,一种轻松踏实的感觉,稳当得多也舒服得多。细算算也有十几年没再上来过了,相比过去这里整齐了也干净的多了,本就应当是这样的,再怎么说五泉山也还算是值得兰州人为之骄傲的一处名胜。

刘一鸣眼前所有他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无不抓挠着他脑子里陈旧的印像,这就是发展啊。他感慨这么些年自己其实一直竟就敷衍着生活的兴致,以忙为借口搪塞了多少本真的要求而不计牺牲的悲悯,毫不知觉的委屈了顾不上想起来要来的心思,这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孩子大了不在身边了就生疏了这里,而确确实实从心里他就没想起来过要来,在他生活的顺序上,工作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工作之外都是奢侈,在还没有达到足够悠闲的奢侈条件之前,他很谨慎浪费自己的活动,孩子小时候就是陪着她出来一起玩,那时候好像他没有更多想法,其实,那时候也就是星期六星期天有时间,拉着拽着背着撵着都是随了女儿的兴趣,女儿说坐碰碰车大人们就陪着她坐碰碰车,女儿说坐卡丁车大人们也就坐卡丁车,诸多凡是这里有的那些个玩意儿,女儿说什么他们大人们就答应她什么,几乎一点都不打折扣,不急不躁玩一天也没觉得有多累,完全就是心甘情愿陪伴孩子在认真履行一个责任的过程,很恰到好处携孩子奔向希望的那种心情。光阴荏苒,的确,不知觉间孩子竟就长大了,而我们自己却再也没有像先前跟孩子在一起时的那个劲头了。刘一鸣忽然觉着有些苍凉,他就想自己现在真的是已经老了吗?

尽管刘一鸣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这样一个很自然的事实,但毕竟这种天成的现实并非人的意志所能改变,这是永恒不可抗逆的存在。其实,人们活下来,从有记忆的那天起,就开始在为完成生活的某种夙愿而努力去工作奋斗了,热也好冷也好,蹦着跳着逆着撑着哭着笑着,跌倒了爬起来,在贪婪和欲望的驱使下,我们谁又不是在有意或者无意的给自己给周围涂鸦呢?一次又一次碰撞时候的快乐,也一次又一次失望之后的痛楚,而无论光明还是黑暗,前进路上又有哪一次不是因为某个节点上的问题而有时不得已又得从头再来呢?每一次的酸甜苦辣,每一程的磕磕绊绊,过往一切在刘一鸣云飞浪卷的心海里有时候是那么简略不惊,有时候又显得那么复杂纷乱如麻,从中一些看似美丽的过去那些个透出云层的曙光一样得昙花片段,有几次他是兴冲冲的来又兴冲冲的离开呢?常有兴奋,也在失落中徘徊良久。其实说白了,他一生大部分的生活都是漂浮在动荡岁月里奋斗的皱褶,沉沉浮浮,杂碎凌乱,致使好多时候他总有种失重的感觉,像是无根。

抬起头,刘一鸣微侧了身子环视四周,前面路口朝右拐进去直接就通到动物园了,犹豫了一下,恰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哎,没名没姓的,也不知道是谁喊喊谁,路上人那么多。

不过刘一鸣还是挽留住了不见深浅的那个声音,他脑子里还是心存侥幸的反映了一下刚刚过往那些有可能熟悉的面孔,于是,循着声音找过去,见从动物园方向并排走过来两个女人,大概距离十五米左右,他从她们直视过来的脸面上判断那声音就是她们喊出来的,她们好像就是在喊他。

谁呀?

刘一鸣站住看着她俩互相挽着胳膊一步步向他走近,快到跟前时她们站住了,看着他。

认识吗?是叫我吗?刘一鸣一时还真没认出来,但就在他打一愣怔的同时脑子里忽然印象左面那个有点面熟,他模糊的记忆起来她是原来单位里的同事,他想喊出她的名字,可一时竟就磕绊住了,感觉熟熟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连姓什么他都记不起来了,难道真就是相隔时间太长的缘故吗?又不好意思问,让她产生自己从来都没在意过她的那种感觉,于是,就很熟悉的样子迎过去一脸笑嘻嘻的说:“哎呀你好,我还以为是叫别人呢,原来是你,再没见过了,想不到能在这儿碰上。”很虚,其实,刘一鸣自己都感觉自己假惺惺的一副表演的样子,纯粹胡说八道。

同事说:“怎么就一个人转呢,她们娘俩咋没来?”

刘一鸣说:“哦,没来,就我一个人。”随即,他又说:“你们这是已经都从山上下来了吗?”

她说:“嗯,走了一截,没意思就下来了,准备要回去呢,太热,还不如回去找地方喝茶去呢。对了,你老婆现在干什么呢?”

“当家教,在家里。”刘一鸣说。

“还是教英语吗?”她问。

刘一鸣温暖的感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存在,她竟还那么清楚他老婆在干啥,这都是离开单位以后的事情。就说:“对,除了英语还能干什么,也只能就教英语呗,单位上一直不就搞英语培训吗,这你是知道的,轻车熟路,也就算是专业对口吧。”

“好哇,学问是实实在在的,肚子里有墨是多会儿都能找见自己的位置,怎么也比我强,总算还能有个事情干。”同事说。

她话刚落口,刘一鸣紧跟着问:“那你呢?你现在干什么?”

她说:“我现在就在家里,一直闲呆着,就算当保姆吧。”

怎么就算是当保姆吧?刘一鸣听出来她说话的口气里明显带有一种优越感,他忽然一下子想起来她的老公在哪个单位里好像当着一个什么领导,尽管他一直还是记不起来她的名字,但从他错综复杂的记忆里他还是搜找出了有关她的一些信息,就说:“好哇,肯定你老公给你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才有资格当保姆呢,你咋不说你现在过的是神仙日子,呼风唤雨大权在握,不愁吃不愁喝的,闲了想看电视想上网还不全都由着你,老公给你长精神。哪像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想让老婆舒坦一下都没那条件,还得干,根本就不敢停下来,整天有费不完的心思,别人家像我们这个年纪,就像你们都已经哪儿好哪儿休闲了,可我们敢闲下来吗?不敢,还得拼着命的为生计忙活,哪一天是个头还都不知道。”

她说:“看把你说的,得了便宜卖乖呢,是吧?娶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媳妇,还是大学生,自己又那么能干,”说着她转过头去对同伴说:“他们姑娘长得可漂亮了,都随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了。姑娘现在干什么呢?”她转过头来说。

刘一鸣说:“在电视台呢。”

她说:“当节目主持吗?”

刘一鸣答应:“嗯。”

她说:“当主持人好,我就说嘛,姑娘那么漂亮聪明不当主持人都亏了。”

她也没介绍跟她一起的那位,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其实也根本就无所谓介绍不介绍,彼此都是无关紧要人物,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你让大家互相认识呢?其实,作为礼节是应该介绍的。

站着寒暄了一阵,然后,大家就各自分开走路了。

刘一鸣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叫什么名字,刚才都是装出来的热情。刘一鸣竭力思想着,想把她的名字从脑子深处挖掘出来,可是,不管他怎样费尽心思也还是记不起来,一点渣渣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只想起来她是人事部的,她起先一直在客房部,后来调到人事部了,长的不是很漂亮,但也不难看。

刘一鸣十分懊恼的捏了一下拳头,他对自己的健忘有些生气,真是的,“叨叨叨”哭了半天也都还不知道是谁死了,不过安慰的是她还能记得自己,难免他又不由感觉好受些。这么长时间了从单位里出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上班那时候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平常见面也只是打打招呼而已,所以,一隔十几年仅仅也就能想起有关她星星点点的一些事情,也还算记着没忘,可就是名字实在记不得了。

要说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像浆糊粘起来一串串的,有时候真就是清水。

常常睡不着了,刘一鸣也确实挺当那么回事的想过有关记忆的问题,脑子里的一些沉渣败类尽管有些都已经腐烂了,可有些还好着,他还记得。记着的就落实在血里呼啦的脑浆里,需要的时候一下就扽出来了,几乎就用不着过多翻找,清清楚楚,哪怕是过去了几十年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想起来依然还是那么清透,甚至常还有种像是才刚经历过不久似的。

忽听有个小女孩儿喊妈妈,看时,见小女孩从山坡上往下跑,差不多两岁的样子。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一个年轻妈妈从后面猫腰张开手臂护着醉汉一样的孩子。

眼前这一幕割裂了刘一鸣思想,他看着母女俩温暖快活的样子,想起来女儿小时候也不就这个样子吗?她就没人家这小姑娘干净,脏兮兮的,成天疯疯癫癫哪像个丫头,回来一身土,常常还都带着伤,膝盖多会儿好过,简直就是个女土匪,都叫人发愁。

就说自己,不也是小时候穿着开裆裤背个小书包就去上学了,谁送谁接?也没人专门带着他到五泉山这样的地方来玩一玩,稀里糊涂也就长大了。当了爹换了脑子也还算是带女儿来过,那时候多会儿听见说谁家的娃娃丢了?别说偷,就是白送给人家一个大胖小子恐怕都没人愿意要。

还不是都生活困难吗?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门经常就开着,都不锁。他家有个铜望远镜,他和弟弟经常拿出去玩。后来他们不在,家里没人,院子里的娃娃们照样进他家里去拿,每次玩罢还又放回他家里去,再玩再拿,就这样一次次的重复。那时候他父亲在“五七”干校学习改造,母亲也被调往乡村学校去当老师,他和弟弟都跟着母亲去了。家里没人了院子里的娃娃们不知道为什么还能进他家里去取望远镜,他们玩的时候一想起来就去他家里拿,就好像是他们自己家一样,想多会儿进就多会儿进,根本就不思想那是别人家,就那样他家也没丢失过任何东西。娃娃们进他家比进车马店还容易,就是拿望远镜出去玩,玩罢又完整无损的给送回去。要是搁到现在行吗?社会越发达进步倒还秩序混乱了,贼还就越来越多,不光是小偷小摸,而且,还大整,防不胜防,包括那些当官的,当贼不论级别,都偷哇,贪污那不是偷是什么?

人们这边煞费苦心的攻克怎么安全防盗问题,盗贼那边同样也在马不停蹄盘算着怎么样破解开锁。辩证法告诉我们世界是在矛盾中生存发展,要莫这样要莫那样,正反两个方面,可现实是对立容易、统一困难啊,当官的教育你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而私下里他又不断从财务下手,你说这社会是进化了还是退化着?

贫富距离越拉越大,人们的想法越来越多,貌似越来越实际,其实越加贪婪,理想变成了欲望,占有蒙蔽了奉献,攫获感和不满足感越来越强烈,种种迹象显示革命像是已经到头了,兴旺时期不忘了与神灵媾和,遍地庙宇,香火旺盛,烧香拜佛的人多了,四处仙气弥漫,庙堂里自然增添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这到底怎么了?刘一鸣经常会因此而发呆,以发展多元文化振兴中华文明的名义,以兴旺地方特色带动产业发展的名义,以国家出资人民出力的方式扩展庙宇修复重建,以突出地方特色而为城市增添新的旅游景点,致使大批无神论者也开始率众跪进特色里,用顶礼膜拜那些泥塑菩萨的方式将共产主义稀释为魂灵主义,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在这里屁都不是。

过去人们生活水平不高但也还能将就着过,虽然也有贼偷东西,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猖獗,并且,偷盗手段高明工具先进,想想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基本上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走的是共同富裕的路,看看现在随便拉一个小股长级的人出来,再就别说是科长、处长、局长了,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儿?抽的烟有几根是自己买的?凭工资天天中华或者玉溪能抽的起吗?餐桌上甲鱼熊掌燕窝……现在反腐倡廉逮出来的那些老虎苍蝇,哪一个不是贼性十足的人,动辄几百万,上千万上亿,还有几十个亿的。一个一般些地工厂一年才能挣多少钱,一个贪官污吏的收入确实富可抵国。他们神速发达,石油怎么样?钢铁怎么样?房地产又能怎么样?相比权利营收速度及规模……

贪官污吏手里,权利俨然就是他们多产多样化的企业公司,极尽所能的垄断功能使暗箱操作的产业化再分配达到最高值,这种收入是任何项目都不能比拟的。丰富的这些人神速挣钱还不用开铺子纳税,签个字甚或只动动嘴,几秒钟时间就可以完成祖宗八辈起就烧香磕头祈求后来富贵发达的心愿。      

老百姓敢想吗?

权啊,掌权的人的思想彻底变了,变得天马行空,刘一鸣心痛好多时候权利都已经没有人民性了,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不难理解为什么权利大于法理,就是因为垄断的盘根错节性。垄断是不可抗逆和绝对的,好多时候权利独有的特性会使人产生更高欲望,而为获得竭力出招,促使权利被敷以辉煌彩色,当商品一样以惊世骇俗形式进入买卖市场,导致出现众多贪污腐败的官僚阶层。因为,权利垄断的独特性,使一些官员肆意妄为的置个人利益于国家之上,他们敢于蔑视一切,明目张胆的执法犯法。贪污多少受贿多少已经没有死刑了,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漏是漏不掉的,但是,因为漏不掉而有人从此就害怕了吗?判刑“度”的伸缩性潜在支持了犯罪分子的冒险程度,法是什么?谁都知道那是高压线,敢不敢触碰的心思取决于犯罪者对毁灭的认识,就是上千伏和220V的意思,电压低软着陆的空间就大,危险程度有一定的跨越性,好多人敢犯罪就是侥幸于不判死刑,只要活着,就可以用忏悔、服从、积极表现的方式获得减刑……刘一鸣实在想不通,贪污了为什么就不枪毙掉?

刘一鸣想起昨天练车时学员说的话:“当官的钱能拿上,他的工程款很快就能给你打到账上,你是老板,你不送你能拿到钱?还要看你给多少,现在这年头就拿钱说话呢,当官的也就靠这些人养呢,没钱你就靠边站,正眼都不看你。送给了才能买来当官的一笑,他拿上钱了,也就用不着你再多废话,还会有拖欠这样的事情吗?他巴不得赶紧把钱打到你账上,这种钱不好拿,他们最清楚。你也挣了,双方都盈利,何乐而不为呢?你拿上钱还不乐颠了,肯定就得想着赶紧早点完工,提前两三个月完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想你又得节约多少成本啊,说透了,做大生意的都希望普天下都是贪官污吏,贪官越多生意就越好做,不就是钱吗,羊毛出在羊身上,拿出来的那点随便做点动作不就又出来了吗?反正都是国家买单。”

唉。

其实,破砖烂瓦的过去对刘一鸣来说,有些事情他想忘掉,却实在又忘不掉,他心里苦,一肚子的委屈,又能说给谁去听呢?一生,从他走向社会的那天起,就是希望和寻找伴随着,披荆斩棘,努力奋斗,一路他走的是何等辛苦,可最终他得到什么了?又失去了多少贵重的?他常常是自己提醒着自己,自己催促着自己,有时候是那么的兴奋和渴望,有时候又感到空前的失落和无助。他这一辈子,轰轰烈烈却不辉煌,在激浪中穿行,在漩涡里挣扎,不甘心,永远是那么不甘心,曾经干过的,想干没有干或者干了没有干成的……他确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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