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年话吉祥
散文作者 王先福
鸡是逗人们喜欢的家禽动物。小时候,农村家家户户都养鸡,我们这些当孩子的就想家里来个把客,杀只鸡解解口谗。如今养殖鸡的厂子和专业户多了,弄得啃德基的生意没以前那么火了。但这不等于鸡退出了人们的视线。相反,随着鸡年的到来,点赞鸡福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喜欢看鸡群出笼的样子。
尤其是早晨,母亲把鸡笼一放,一群鸡就往外跑,冲出小院,来到那篱笆下唱起歌来,一但发现堆满杂草的灰坑有菜叶,就会你追我赶的争抢食物起来,给这宁静的院子添了许多生气。
我喜欢鸡,是因为鸡会叫更打鸣。一鸡引得百鸡叫,这在方圆几十里的农村并不罕见。鸡叫的声音好听,她能把太阳呼出来,也能把太阳唤下去。不仅有这本事,还会咯咯哒、咯咯哒地唱歌,一唱就能唱出个鲜蛋来,乐得母亲拾起几棵乱菜棒子朝蛋鸡砸出,引来一群鸡跑过来争夺。然后她们各自散开觅食,捉虫、趴草、聊天,拍打拍打翅膀,玩累了,就在河边的土坡上扒个窝躺下睡觉,至到太阳偏西。
我喜欢鸡,是因为鸡会即兴作画。隆冬季节,一群鸡在雪地里自由行走,画出的风叶微妙微俏,我不情愿跟在她们身后伤了画作,影响了路人的心情,于是站在原地签名,无意间留下了自己的一串脚印。
我喜欢鸡,是因为鸡会游戏人生。我小的时候,家里的母鸡养了一群刚浮出不久的小鸡,被一只老鹰发现了,从半空中猛扑下来,鸡妈妈张开自己的翅膀成功的将小鸡移到一棵腾树下,避免了一次天敌的侵袭。打那以后,我们常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学着鸡妈妈遇到天敌时勇敢的保护自己的孩子。正是在这种游戏人生的环境中,我们长大了,学会了独立生活,成了母亲眼前的景点和未来的希望。
我喜欢鸡,也时刻关注着养鸡的人。记得那是在一个狭长绿色通道的地方,有位又矮又胖的老人,放下轻闲无虑的生活,偏偏却养起鸡来。他养了二十多只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的,只知道他在自家三轮车上搭建了一个用白铁皮做的三层楼高的鸡窝,每天慢悠悠的从居家出发,赶到那青草一片的地方放养,到天黑才回家。冬去春来,风雨无阻。他养鸡与众不同,只养子鸡,从不浮小鸡。养鸡时,喜欢放音乐,时常放一些戏曲、京剧、平剧、秦腔和歌曲。音乐虽然有些陈旧,但却能勾起人们对往事的回忆。那些鸡似乎听惯了音乐,吃起食来有了节奏。我想这音乐是放给他听的,也是放给那群鸡听的。鸡听了音乐长得快,颜值高,下了一地的蛋,成了路边的风景,也带动了旁边旧书摊市场的生意红火起来。
我每次从那里经过时,这位老人坐在他自带的那把活动椅上,手拿一把竹扇,轻轻摇着,不打爱说话。大概从我的眼神中觑见了我要问的话题。他对外人讲,养的鸡重不拿去卖,只贴给几个成家的儿女吃。一年下来也给家里节省了一大笔钱。说来也巧,一次正赶上夏天,他拉着鸡楼出发,头顶一个火辣辣的太阳,跑到专属区养鸡。鸡门一开,鸡从楼上跳下来,吃完带青的菜叶子就跑到管道下面阴凉去了。老人自己却在太阳下面站岗放哨,晒得一身汗泥,皮肤油光瓦亮,那脸黑的只剩下眼珠旁边是白的了。既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给鸡打扇、熏烟驱赶蚊虫。那扇怎么就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摇呢?
也许是养鸡有了回报,或是这里适宜养鸡,引来了另一位老人的羡慕和光顾,也养数量相当的鸡,不仅制作了鸡棚,还做了一个警卫式的值班房,安装上了电暖。新来的老人爱听新闻和流行歌曲,鸡在那里跳舞,似乎爱听自己唱歌。好在两个鸡群各占一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添乱和生事。我知道鸡群近了,会有串笼的现象,一但出现这种情况,就得及时派人把它抓回来关在笼里。捉鸡归笼这是家中的事,由不得别人说三倒四。我想兴邦安国,也是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我眼前的那位养鸡老人出现在了菜市玚的门口,骑着那辆没有鸡楼的三轮车缓缓从社区门前经过,手里拿着一个鸟笼,似乎不再关注鸡棚里的陈设了,只有那音乐一直还跟着。
写于2017年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