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件事放了二十多年才去做,也只有我了。
为啥拖这么久,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做不成,就只能等待。我听人说,好的写作是需要耐心等待的,这是行话,也是作品产生的秘结。我的秘结是:
那是我参加塔里木石油会战后,发表了一篇散文《大漠里的故事》登在了《华北石油报》第四版古潜山栏目上,占了整整一个版面,这让平时只见小“豆腐块”的我,一下见到了大“草原”,就别提当时有多高兴了,记得一夜未眠,给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吸引我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后来我去了内蒙,这颗种子也发了芽,见到了真正的大草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种在了心中,总想写点什么,但由于自已才疏学浅,一时找不出最好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内心,就一直寄存在思想深处的某个院落里,封存着。
大概过了快二十多年,忽然有一天,与友人们聊天聊到广袤的草原,碧草青青,地软如棉,草原静止在白云的边缘,牛羊散落在鲜花开满一地的蓝天下,又钩起了我对草原的那份向往,于是想写草原的美了。
草原美轮美奂,那首赞美草原的北朝民歌曾经撩起多少人对草原的向往。
我记得北方女作家迟子建就在一篇小说中,写过草原的夜色美。她向人们讲叙了两对过去的恋人,久别重逢后,到呼伦贝尔大草原游览,一对来开店,一对来观光,同住在蒙古包里喝酒猜拳、骑马射剑,双双各自释然人生的一个心愿,收获了一段难忘的经历。故事告诉人们:百灵鸟叫着让长夜过去,草原之夜是有声音的;两对恋人的临时决定,也是生命的最好状态。临别了还送上憨厚的一笑,一对深情地说:“走好啊。”另一对说:“谢谢!”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我还知道有个湖南的作家乘飞机去呼伦贝尔大草原观光,专门写草原上的云朵美。尤其写积云、流云、阵云、片云组合成的古战场,激发了他对呼伦贝尔大草原这张名片的卒读,也让我明白了呼伦贝尔是鲜卑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等游牧民族成长的摇蓝,她是内蒙最好的草原。
我走进草原只能写这里的人美,格桑花美。
我是跟着同事一块进去的,到了锡林浩特、二连浩特大草原。当时人年轻,有的是精神,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时间,敢于应接各种挑战。到了内蒙古草原,我牵着奶牛往嫩草地方走,追着羊儿往草深处跑,骑着馬儿往山坡上奔,一边跑,一边喊:“草原,我来了!”即兴作了一首《草原述怀》的诗歌:“你的辽阔像大海无边,你的壮美像水手拉纤,你的绿意像白云挂边,你的情怀像成吉思汗。”累了,一屁股坐在软软的草地上,让自己感受草原牧歌、风云花草在天地之间变幻的妙处,触目发现身边除了草还是草,除了云还是云。这时,我发现在草和天相接的地方,草变成了天上的云,云变成了地上的草。抬头见到一朵朵白云在山顶上飘,游人站在雨中拍照,几只白鹭在天上飞过,几条奶牛横在柏油路上,顶着蓝天白云瞅着我们发愣。站在风中的牛羊,馬群,摇着舒心的尾巴,一言不发,仰望着蓝天,与一轮弯月对视,还原为牧草,融化在大自然的神奇的魔盒里看不见了,使我想到人们身藏其间,也是这般模样。
这里的草有几十种,我能叫上名子的仅有马兰和格桑花。他们守住自已的季节开放,重不错过花期,你走在花丛中,花会向你点头微笑,你不必打电话告诉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会对你说草原深处没有信号。在锡林浩特草原游玩时,那个导游姑娘很懂得游人的心思,耐心的给我们讲解锡林浩特、二连浩特、呼和浩特的来历,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顺手从她手中接过一小朵格桑花,拿在手中端详时,忽然想起了一位大名鼎鼎的蒙古族姑娘,人长的很漂亮,说来身材苗条,脸显瘦,眼睛大,皮肤白,扎着一对可爱的小辫子,一生从事新闻工作,到了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还给我们讲叙蒙古牧民东归的故事,让我好感动!她带着电视台的记者跑遍了南疆的所有钻井队,采访报道一线干部职工的先进事迹,撰写的新闻稿因沙漠腹地无信号,发不了邮件,就坚持步行几公里,到地方邮局发电报当天投稿,展现了一个蒙古族人图腾的战斗精神和姑娘特有的坚强柔美个性。她就像那朵草原深处粉色的格桑花,开得浪漫优雅,使整个草原因之沉醉。我把她的事迹记在了《走在援疆的队伍里》那篇散文稿里,发表在新疆文学投稿平台上。每当我想起她的笑来,我就把阅读的目光放在白云托着的草盘里,让格桑花牵着我走进诗行,喜看那笔墨翻飞,心儿歌唱,呼伦贝尔,不再躲藏,让我在额尔古纳河的怀抱里欢乐的流淌,大胆倾诉你的体香。
我甚知,写草原的美,都是自己精神的描述和引导。爱草原,不能说,一说就出错。写到这里,我知道怎样写草原的美了。那也是在童话的结尾处,设一个迷语,把我们对草原的赞美燃烧下去,就像蒙古包那样成为承载北朝民歌的风景和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