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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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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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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河上的码头

穿紫河上的码头

散文作者王先福

走近穿紫河,抬头就能望见,一盏盏红灯龙织成的河街码头,将醒目的“亲亲常德,浪漫之城”八个红色大字消瘦地镶嵌在了河街一侧的白墙里。曾经在码头上装运货物的河工雕塑铜像定格在了十字街口,那条带蓬的木杆帆船静静的躺在了历史的长河里。这场景会使你想起,沈从文大作家笔下的武陵旧城,船码头那一幕壮丽萧瑟的景象。

百年前的武陵人靠打鱼为生。他们搏击在沅江的水面上,盛着火把,用木棒敲打船舷,追赶鱼群呐喊的场景,存在了若干年。在湘资沅澧上下行船的水手们,白天,拉纤闯潭,撑篙摇橹行船;傍晚,掌舵泊船,沿河码头近岸。当黑夜占据江面时,泊船莫不点了小小的油灯,拉了篷。有的挤在船尾烧火做饭,有的钻进卷铺睡觉,有的上岸谈天玩去了。看他们在那里把每个日子打发出去,也是眼泪也是笑的,把我带回到那个“过去”时间里去,似乎接触到了原始野蛮文明人的灵魂。

实事上,过去的武陵鱼人及水手们的生活早已载入历史,成了港城故事。我所看到的是穿紫河码头上,巷窄街深,大街小巷上,到处是阳光花草树木,时而听见隔岸催橹的歌声、琴声和桨声不时从河中央传来,与我前几天看到的“德国小镇”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是麻阳街码头。街两边商店酒吧餐馆很多,游人如织。刚下过一阵小雨,路面的青石板上积着一层深浅不同的雨水,给那些打着伞踩着雨点窝窝走路的美女留下了一串串笑声。空气里透着花香,摆放在院里、廊下、墙头上的兰花草显得格外清新。有两个少女背着背篓从人流中走过,服饰引人注目。

下午,游人聚在麻阳,都是奔着擂茶来的。这里的擂茶上座率很多,要排很长的队才能喝得上。我们是提前预约来的,老板留了一个好桌。新华夫妇的家,离这里很近,我们应邀而来,心里十分高兴。我们几人坐在小店的门口,旁边就是两个穿红都短袖的妇女现场制作擂茶。我见她们把茶叶、生姜、芝麻等原料放在一个木桶里,用一根长长的硬杂木做的擂棒在那里“擂茶”,把成品擂成细未,再用热开水冲开,这便是擂茶。吃擂茶时,还摆上虾仁、锅巴、花生、黄豆、折儿根、泡茶、饺子等大小碟盘,边吃边喝,陶醉在美丽姑娘的擂茶表演之中,别具一番风味。

席间,问起擂茶的来历,有说是三国时期诸葛亮用兵时,由一个老婆婆治好了士兵的顽症留下的偏方。又说,擂茶起源于宋代,有文献记载民间茶坊有“冬天兼卖擂茶”的习惯。我是湖南人,深知湖湘一带潮湿,盛行吃姜,伴喝芝麻黄豆茶早有所闻,擂茶在这里落地生根,也就不足为怪了。

吃了擂茶之后,我们感到浑身舒服,趁兴又去了小河街。这是一条由商铺和独家庭院组成的河街。气派处在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白墙,由青瓦砖砌顶山字打头组成的挡火墙,给这曲径通幽的几里长街注入了古乡古色。可惜,进入到这里的游人太少太少,我们没有见到几个人。

听说,这里是一些有钱人买下的私宅家院,主人常来此处休闲度假,从近处停放的几辆豪车,佐证了这一说法。我们一路走过,见那宅处前的莲池、竹园、小桥、流水,充满诗情画意,像是走进了唐诗宋词里。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健谈的朋友,给我们讲解常德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以及当代建设者的人文故事,让我们听得津津乐道。他接过新华同志的话题说出了常德近几年来的经济发展统计数据,这让我很吃惊!心想,这人一定是搞统计工作的,或是当秘书出生的,否则背不出这一串的对比数据。我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新华,也瞅了一下我的堂兄,他们只是会心的一笑。过后我问过新华:“这是你的办公室主任吗”?他说:“这怎么可能?你没见他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手捻,另一只手转着佛轮吗?”我晃然大悟,回头去寻找这位不收费用的导游时,他早已不见踪影。

至到今天,我对他的完美出现,还心怀感激。就像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中的诗句说的:“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看来算得上一个君子,真让人佩服。

我听说沈从文先生五十年代后就不写作了。如果他还活着,看到今天常德(旧称武陵)的变化,他一定会用《废邮存底》的语言,写下一篇新的《桃花源记》的。我的这篇散文是写在穿紫河做成的纸上的,但愿他能把你行过的桥,看过的云,喝过的酒,粘合成一个新的故事,弹指上下五千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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