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福
太阳睡了一个晚上爬进了离海边最近的这个园子里,就再也不想走了。阳光把东西南北不知名的小路染上了一层金色,而且是通过稀疏的树杆漏照进来的。貌美的晕光斜切在高高的、圆圆的、滑滑的黄金树上,使整个园子呈现出万道金光,使得那些围在你周边的红松、红柳、国槐树也都开始忙碌起来,折射出耀眼而又柔和的晨光,在园子里晃来晃出,就像一群少女有了水样的年华,令人不敢逼视。
忽然间,园子里有了响动。知了一遍一遍的叫过不停,它叫时翅膀振动着,叫声有些间断。麻雀随意的啁啾,燕子无忧的呢喃,青蛙也在园子里鼓噪。只有蜘蛛在塔松之间给自己画圆,想把园子与东边的几栋别墅隔开,让人独自生怕。蚂蚁在地上杂乱无章的走着,都是单身行动,让你不韧心踏它一脚。园子里的紫腾缠着粗大的红柳向四周伸展着,也不知缠了多少遍才算成功。旁边的爬山虎显得一丝鲜嫩,像初出少年那样有一股朝气,让你舒心从他身边走过,又勉不了回头。几处带扇状的塔松会按照几字型、之字形、U字型图型对称的生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追梦的主,总是以站姿等待着来宾的赞礼。草丛中的花儿微笑着向你走来,想和你共进早餐,可惜你忙着赶海把她忽略了,急得爬升的阳光打转。
太阳在园子里晃来晃去,我们在海边走来走去。原生态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其剪影分不清是太阳,还是花树,还是自已的伴儿影儿或船儿。展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大海赶着大海、巨浪顶着巨浪、航船靠着航船澹澹荡荡;又像是海风牵着海风、海燕追着海燕、白云绕着白云空空濛濛;又像是沙滩连着沙滩、脚印套着脚印、知了唤着知了沉沉雄雄,各自保持着不同的景致和方向,发出别样的声音和姿式,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让人们悟出到海边来,不但可以下海游泳,还可以静观大海的全貌,可以追着阳光去赏海,给人留下一种模糊的印象和记忆。
华北油田北戴河疗养院距离海边最近,也就隔一条马路。如果你住在宾馆里,无论早上还是晚上,想下海了,就走出门,经过一个斜坡,再往左一拐,就到了海边。
我是每天要去海边的那个人。有时,遇到同伴,我们就站在一起,在海滨的小屋前或海边,认真静下来听风、听雨、听涛声,谁也不想说话,想扯开心中的那点焦虑烦杂早已被大海轻轻地抚平。就如同这沉睡的沙滩被海水轻轻地抚平过后一样,涂染出了海的辽阔,也感觉到人在大海面前是如此渺小,舜间把筑梦的欲望藏在了被海水亲吻过的沙滩里,再也不想去捉握那份欢欣与失落。
这时,海平面上奔腾而来的涛声消失在了沙滩上,大阳也跟着扎起一根长辫甩在了沙缝里,她所经过的地方浮起一圈圈的年轮,那也许就是人与自然成长的历史吧。一个年青漂亮的姑娘在海边上走着,像是在看她的手机,当一阵排浪打过来时,也没有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想她可能是在看自已拍的照片吧。我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那表现出来的神情——满脸的笑容,足以打断我的沉思与猜测。
早饭过后,我们跟着导游乘游船出海,往返40分钟的路程,围绕着蓝色的大海转一圈回来。这条游轮分三层,虽不算大,但也不小,一次可乘坐5至6百多人。每天驶向深海七趟,可见游人之多。在游船上,多数人挤在船两侧的甲板上,或是船头与船尾进行拍相,欣赏海景。有的游客,租穿船员的制服照相,尤显国人的气质和精神。有的人还时不时来一个军礼,虽是摄影师临时指点的,但也使围观者敬仰都愿意看到的景象。尤其那些曾经想当船员想去大洋远洋的大夫们,如能在这样的游轮上当一名船员,虽没有满足自已人生的愿望!但也是乐意的。这时,走来一位身穿海军制服的船员,我指着远处的货轮问他:“师傅,那些远处的货船好像没有走啊!是不是停泊在了那里?怎么一动也不动呀!”大夫说:“它们在走哩!只是拉开了船与船之间的距离,这是安全航行的需要。”他接着说:“那是一条很重要的海运航道。往北去是天津;往南去是大连。”话说到这儿,我们的游船开始拐弯了。要不是这样,我真想和这位陌生的大夫多聊聊。
我们的游船围着蓝色的大海,追着太阳转了一个大圈,我们也围着游船的甲板追着游人转了几个小圈。几个船仓,我们都去了,而且还找坐位休息了一会。感觉大海很深很蓝很美,临海望去,海天一色,是游船拉近了我们与大海的距离,是晴空日丽下的沙滩给了我们下海之后暖身的念想,如今这念想飘成了消暑的文字,成了碧螺塔下一曲交响动听的音乐!
晚上,我们去了碧螺塔,但没有走进去,只在外面停留了一会,这里的游人实在是太多了,一路上一队接着一队都是去碧螺塔的,见此情景,我和同伴返回了住地,只留下几位美女在那里选景造姿,听取美妙的音乐,也不知她们何时返回。我想去海边的都是一队队的一对对的,都有不同的故事,就像海面上的浮漂闪现一般,贴着太阳跃升,引起了你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