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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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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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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井架上天山

天快断黑时,焉耆盆地里刮起了6、7级大风,那空风象电锯式的刮过来,十分猛烈,一阵接一阵的,不时发出嗖嗖的声音。队党支部书记郑军亲手扶刹把,拉响了汽笛,告诉在井场的人员做好防沙尘抗风暴的准备。

那风卷着沙尘铺天盖地袭来,什么也看不清,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土腥味儿,人向前走一步退两步,有一种被扔出去的感觉。我喘着粗气说“这鬼天气让我碰上了”。可惜没人能听见,怨声早被风撕成了碎片。我看到钻井工人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从容地操作,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石油工人气概。

记得那天中午到达井队的时候,井上已经开始作搬家拆甩前的准备了。我随工作组到了井队包队,只见两台吊车在井口边上交叉作业,一台负责起吊钻台上的设备,另一台负责起吊防喷管线和专用工具。到下午6点多钟,井口已拆甩完大门坡道、转盘、水龙头、风动马达、钻台偏房以及滑梯等器材,只等把钻台钢板放下来。

第二天,我和工人师傅们一起整理昨天拆下来的物件,进行归类、打包、捆绑,以便长途运输。大约十一点多钟,开始起车放井架,随着队党支部书记郑军的一个手势,40多米高的井架斜着身子向大门坡道方向缓慢下放,两边拉大绳的人员快速将大门落架推到井架下面,让这个承载巨人安全落下,我那颗绷得很紧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搬家那天,井场八点钟正式起吊,先搬营房,后搬井场设备。塔运司来了40多台车,由于井场道路狭窄,直到下午3点多钟才把营房搬完。营房搬走后,井场不能生火做饭,生活公司的几个女服务员,就到附近的村庄把饭做好了拉回来,让工人师傅们吃上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然后又把被子、枕头、床单、床垫用三轮车送到井场给留守的工人开地铺。她们是一群来自甘肃和陕西的姑娘,在井队打工已经5个年头了,还没有找对象。问她们为什么不从队上找?她们都说队上太苦了。有个姑娘就直接了当地说:“谁说不是呢?打井都在荒山野地里,不是沙漠,就是戈壁,营房来回搬来搬去的,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那有时间谈恋爱哟。”我被她们的话感动了,要不是搬家,我真想再跟她们多聊一会。

老井场留下一个班看井,其余人员乘大客车去新井场。这次长途搬迁有400多公里的路要走……我们赶到新井场时,新井安装好后已开钻了。

当我走进井场干部值班房门时,平台经理张进正在接家人从四川老家打来的电话。手机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好女儿,听妈妈的话,等我把这口井打完了,就回去带你们到外面去耍。”张进语气里满含着思念和愧疚。可直到这口井打完,他也没能回家,因为上新区打井的任务又下来了。

张军见我来了,赶紧放下了电话。并向我介绍了这口井的施工作业方案和措施。听说这口井离水源井很近,对泥浆的处理采取了特殊预防措施。在我的心中,像郑军、张进这样的优秀“铁人”式井队干部是很多的。他们舍小家、顾大家,带领一线工人,转战天山南北,每天穿梭在井场、野营房“两点一线”之间,为寻找天然气和石油,把工作后简单、无聊、无奈的生活吞进肚子,将气候干躁、生活枯躁、心情烦躁带来的种种不如意,深埋在广袤的沙漠之中。始终践行着自己的人生格言“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想到这里,我不禁为他们的敬业精神慨叹,自己的灵魂也得到了净化。

几天后,风停了,天山顶上那片积雪像白云一样挂在高高的井架上,阳光把焉耆盆地照得一片金黄,大地呈现出原色。我看到排着队走在下班路上的工人,个个脸上带着笑容,心里感到十分惬意。

写于2013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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