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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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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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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放飞一只鸟

夏的炎热,便躲房间,开着空调,美美入睡。关窗锁门的房间,虽是凉爽,却觉氧薄气短。所以喜欢习惯趁着星星还没隐尽,太阳还没出来,搬来摇椅,放到院落的树下,抓一方晨的微凉,摇摆着,深吸着空气的清新。或闭目漫想着生活的清爽惬意,或看白云点缀蓝天的轻盈深邃,偶尔翻飞的翅膀俯冲或掠过;或侧耳倾听鸟儿唱晨对歌的欢畅,偶尔栖息房顶或枝头的追逐扑闪翅膀地打情骂俏……日子就这样简单美好地开始。

今日照常如此,起早趟在院里的摇椅上,还没趟平稳,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循声望去,发现一只鸟紧紧悬挂在我身旁低垂的枝条上。扑闪着翅膀在挣扎,好像是被藤蔓缠住了一样。我本能地爬起来,想去解救它。可是怕惊吓到它,便慢慢的蹑手蹑脚地向那只鸟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鸟。可是小鸟惊恐地张大尖尖的嘴巴,嚎叫起来,奋力地挣扎,叫声仿佛要把嗓门撕裂。我小声地告诉它,别怕别怕,我来救你,可是鸟儿是听不懂的。与此同时,我分明听到比这更撕心裂肺的声音向我袭来,声音仿佛一下子把我团团包围。抬眼一望,看见有黑色的鸟儿从空中向我直俯冲下来,鸟儿黄色的嘴巴尖尖地犀利,我仿佛觉得有无数尖利的嘴巴包围着向我啄下来,甚是瘆人。我心慌地一手用力赶紧扯断藤蔓,一手松开抓住鸟的手,鸟儿迅速地逃脱了。向我扑来的鸟儿们也停止了对我的袭击,拐个弯落在了隔壁家的房顶,依然嘎嘎地叫个不停。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被鸟拉了一泡粪,虽然不臭,却还是感觉一点恶心。而且那只鸟并没有飞走,而是蜷缩在树底下的角落里。望着天,眼里全是渴望,仿佛在向房顶上嘎嘎叫的鸟儿求救。聪明的我,一下就明白了,那只蜷缩的鸟儿,是一只刚学飞的雏鸟。在鸟爸爸鸟妈妈的陪护下学飞。试飞的鸟儿,张着嘴巴喘着粗气,累了,谁曾想误入我庭院。嘿嘿,幸亏遇到了我这双“救苦救难”的手,鸟儿才成功解救逃生了。

这是一种个头有点大、全身黑色羽毛、黄色嘴巴呈锥形的尖利、爪子有点长的鸟。我叫不上来鸟的名字,但认识这种鸟,也知道这种鸟的一些习性。一对鸟儿恋爱、成家、筑巢,一起双宿双飞,在蓝天下,在风雨里。它们和燕子一样衔泥筑巢,不同的是巢是蜗型,入口向上。衔来针叶细草铺在巢里,就是它们的新房,铺上蚕丝被。它们把巢筑在房屋外面非常隐蔽的旮旯里,人们很难察觉到,还因为它们很少在巢里或者附近叽叽喳喳,除非感觉到它们的“家”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在周边嘎嘎地盘旋。雌鸟怀孕后,就呆在巢里下蛋,一窝大概三四个,然后就整天伏在窝里孵蛋。不怕寂寞,不辞辛劳,犹如女人十月怀胎的幸福呵护与艰辛。雄鸟也不闲着,四处拼命地找食。每天先把雌鸟喂得饱饱的、好好的,自己随便吃点,又继续飞呀飞呀……等鸟儿出壳了,鸟妈妈便和鸟爸爸一起外面找食投喂,一口一口把鸟孩子们喂大。就像人一样风里雨里地把孩子们拉扯大。等鸟儿们慢慢长大了,羽毛丰满了,就教鸟儿们慢慢学飞,一起翱翔蓝天。就像人把孩子养大成人,然后扶孩子们上路,奔向更大更远的世界,放飞期望。

房顶上的鸟爸爸鸟妈妈,在房顶上着急地蹦着、歇斯底里地嘶喊着,不肯飞走。含辛茹苦,生儿育女真的不容易。我被它们的躁动、叫声打动了,这就是爱。哪个父母,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爱的庇护。回想刚才我们之间的“误斗”,爱真的是太伟大了,在自己的孩子正遭遇危险时,竟然无畏地直冲下来。本来它们看见人就会害怕地飞得老远,可是爱让它们无畏逆行,浑然不去想它们可能也会被逮到。我们常常惊叹人间父爱如山的厚重,母爱如水的绵远,动物何尝不是如此。大千世界,唯爱动人。一只鸟儿危难面前,奋不顾身,不离不弃,无畏逆行。在飞速发展的时代,忙于打拼的现代人,停一秒,打量一下亲情、友情、爱情……

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小鸟,我索性好事做到底,找来一根鞭子,装着驱赶的样子。不停地喊着,赶紧飞吧、飞吧,爸妈在等你回家。尽管我知道小鸟儿是听不懂我的话,但是它一定能听懂它爸妈的声声呼喊。在驱赶之下,小鸟儿终于一飞冲天,扑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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