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药王

主题歌

中医魂

一朵奇葩

秀于民间后起有人

集中华智慧

开天辟地

朝花夕拾滚滚红尘

悲欢离合

少年志气

几经沧桑又见春

天缘巧

创今生基业牵手芳邻

未来社会风流自当民族瑰宝珍

看祥云朵朵

青山绿水

高峰峻岭药草荣真

望闻问切

神奇功效自然科学探索因

其方妙

妙解身心苦出陈鸣新

第一章

仁义一空来就往隔壁村的祥娣家跑，并不是祥娣长得漂亮，对他热情。而是她家屋旁有两棵杜仲树，这两棵杜仲树有碗口粗，枝叶茂盛，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音，吸引着他。自从父亲得了肝腹水后，祥娣的父亲告诉他一个药方子，用杜仲皮配上特种的草药，泡酒给父亲喝，能增强体质。于是他讨要了一点，回去泡了三斤药酒，没想到父亲吃了真的管用，多年腰痛的老毛病竟然好了。

仁义穿过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田埂，很快来到祥娣家。三间土房比较低矮，屋后一片竹林，非常的青翠茂盛。前面一方池塘，几棵柳树斜伸出水面，像一条手臂拦在面前。一条小路知趣地避开它，延伸至门口。老远就看见两棵杜仲树高高地耸立在屋旁，祥娣的父亲手拿一把刀，好像在剥皮，他赶紧走了过去。

祥娣的父亲老瑞今年六十多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满脸的慈祥。他在周围村弄药草是众所皆知的，人们得了一些小毛病，总喜欢来找他。比如咳嗽，他就到山丘上挖些苏贝母回来，滋阴润肺；比如目赤肿痛，风热感冒，他会到竹林树边釆些菊花，晒干泡茶。比如胃疼，他会釆些青蒿回来，给人们煎汤喝.......

老瑞对仁义充满了同情，感觉他弟兄一人，母亲从小去世，父亲得了肝腹水，失去了劳动能力。他一位十五岁的孩子，帮家里挣工分，还要为父亲治病，确实不容易。所以他来求草药，他满口答应，而且常常教他自己釆些药草为父亲作保养。

肝腹水到了春天容易复发，前几天仁义来过两次，老瑞告诉他：“吃垂盆草比较好，另外加点黄耳毛草能降黄疸指数。周围村庄没有，必须到山上去釆，哪天抽空去一趟。”

“好的”仁义点头答应，听说要去釆药，他满心欢喜。自从父亲生了肝腹水后，他开始研究中药草。一有空就看中药材大词典，一有机会就陪着老瑞上山釆药。他甚至觉得自已将来做一名郎中，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只是想拜老瑞为师父，老瑞一直微笑着不语，没有答应。仁义走到他的身边，满怀祟敬地叫道：“叔叔，剥杜仲皮啊！”

一棵杜仲树大概可以剥十几斤树皮，但是老瑞是万万舍不得剥整块皮的。仁义去的时候，他拿着刀在杜仲树下己经站了好久，左看右看围绕着树转来转去，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在树中间叉枝处，一块椭圆形的痂历历在目，这是去年留下来的疤痕。老瑞每次都是剥一点，不伤筋不伤骨，来年还会缝合。剥的时候拦腰不能全剥，要留一段让它们自己连接，否则很容易受伤，影响生长。

老瑞弄到这两棵杜仲树来之不易，乡下人家少有，他是从山上挖回来的。一次他转到一座山凹里挖药草，看到一棵碧绿碧绿的杜仲树，蓬勃着耸向蓝天，大概有水桶般粗。他欣喜若狂。用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沧桑的树皮满是凹痕，宽阔处的缝手指都能放进去。上面覆满了厚厚的青苔，老瑞估计它的年轮在百年左右。他用刀小心翼翼地剥开它的皮，一块一块地拿下。皮非常的厚，又是野生的，药效当然上等。他细心地剥，就像这棵树是他家的一样，没有乱砍乱伐。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哪里适合剥就剥哪，剥了一蛇皮袋，感觉够了就不剥了。山上野生的虽然不是家种的，也要节省，不能滥用。以后用完了，还好来剥，这样树受伤的程度就小些。老瑞用药，对药的热爱无以伦比，想的非常的周到。临走时，看到不远处有两棵幼苗，随手挖了过来，带回家栽上。时光如梭，二十多年过去了，树己经长成参天大树。

看到仁义，老瑞点了点头说：“老张跟我要点杜仲皮泡酒，这两年被我剥得遍体鳞伤，都找不到地方下手了。”他无奈地摊摊手，“看来这次又要上山去剥了。”老瑞看准了一个地方，准备下手。仁义说：“叔叔！我来。”老瑞摆摆手，“不用，就剥一点。”他熟练地用刀在树上划开一道口子，刀背轻轻一拍，松动了，慢慢地往下撕，白白的丝像藕丝一般拉下。剥好杜仲皮，老瑞拎回家，把它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晒在门口。

他的背有些驼，从后面看就像一张弓，手背青筋暴露，指甲全是污垢。人看上去痩骨伶仃，满头花白，稀稀落落地飘在脑后，满是沧桑。但精神抖擞，一点都不迟疑。

仁义每次来都要向他请教一些草药方面的知识，老瑞感觉仁义对中草药的悟性不错。更重要的是这小伙子肯学，从药草生长习性、到釆收运用，他都弄得清清楚楚。而且很勤快，来了总要帮他干活，他特喜欢。老瑞问：“父亲最近什么情况？”仁义说：“稳定了许多，但面黄肌瘦，浑身无力。”老瑞说：“都是这情况，中药一定要吃，不能断，自己多釆点备在那。”他问：“家里的垂盘草还有吗？”仁义点点头说：“有，前几天我在青龙桥河埂上发现一片，足有十几斤，都釆了回来。”老瑞亲切地说：“半枝莲草也要釆些，这些都少不了。”“嗯！”仁义点头答应着。

仁义最近刚刚忙完了农活，有了时间，可以抽空弄点药材。他问：“叔叔！准备哪天去釆药。”老瑞说：“下个礼拜天！我准备釆些苍术、太子参、鱼腥草等药材，再剥些杜仲皮回来。”他看着仁义说：“你也要釆点平地木和黄耳毛草给你父亲。”仁义说：“好的。”

这时屋内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爸，我也要去。”一位穿着红衣麻格的姑娘闪了出来，她十八九岁，面色红润，小巧丰满，顾盼神飞，充满着青春和活力。她是老瑞的小女儿祥娣，老瑞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老伴生下一个女儿，就去世了。后来经人介绍，与邻县的这任妻子结婚。她离异带着祥娣，组成了现在的家庭，自己女儿出嫁后，唯有她陪伴在身边。别看祥娣小巧，却身体健康，筋骨强韧，是一位干活的好能手，和母亲一起可称的上是家中的半边天，从早忙到晚从不喊累。

她随母亲过来时还小，只有七八岁，老瑞安排她在村上读书。一直读到初中毕业，和仁义是同学，对仁义的印象深刻。

仁义勤奋好学，成绩在班上列前茅，人英俊潇洒有才华，她一直很钦佩，要不是家庭贫困，父亲得了肝腹水，他也不会辍学，她对仁义充满了爱怜。

老瑞听到女儿说话就心里高兴，老伴比较忠厚，平时不说话，只知道干活，女儿使家里充满了生机。从西山到家大概有三十五里路，一来一去还要爬山，回来还要挑药草，一般的人累的够呛，她健跑如飞。老瑞笑着说：“哪一次能少你？去吧！”祥娣开心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去了，一定帮爸釆更多的药材。”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在父亲身旁的仁义，笑着说：“仁义你来啦！”仁义笑着回道：“嗯！”祥娣说：“快坐。”

外面凉嗖嗖的，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到处姹紫嫣红，春意盎然。老瑞所在的村是单人棚上，只有十几户人家，视眼开阔，心情舒畅。门东边的屋檐下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和几张小板凳，可能有些年代，斑驳的旧痕，布满了风霜。他们坐下来，老瑞卷起一支烟，袅袅的思绪飘向天空。祥娣端来两杯茶，一人一杯，他呷了一口说：“我们早晨5点钟出发，到山下大概六点半钟。苍术、太子参、鱼腥草等我以前都釆过，并不难找。每样釆几十斤就可以了，我们釆好了，休息一会儿吃中饭。”他看着祥娣说：“中午我们就烘些小蒜饼在山上吃，多准备一点，干活累。”祥娣说：“好！”

老瑞自己种有烟叶，所以他抽烟特别的利害，一口一口地抽，他接着说：“下午去剥点杜仲皮，然后在回去的路上，松林那边采垂盆草和黄耳毛草。估计三四点结束，五点多钟到家。”

仁义听了说：“好”，他问：“叔叔，要不要带东西？”老瑞说：“带一支扁担、两只蛇皮袋子和一副绳子就行。”

仁义说：“知道了！”，祥娣笑着说：“爸，天这么热，我们还是从小路走吧！那边树荫多，凉快。”老瑞说：“上午去的早，没有太阳，走大路。回去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走小路。”说完老瑞看时间还早，准备到门口的田里施一下肥，他站起身对仁义说：“你坐坐，我去施肥。”仁义站起身来说：“叔叔，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干一会再走。”老瑞说：“不用！”仁义说：“没事！”跟着出了门。

祥娣家旁边有半间小屋，那里养了两头猪，每天出的猪粪就堆在屋后。仁义默不作声地帮忙铲、挑。年纪轻，跑得快，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完成，剩下抛洒的工作就由老瑞做了。仁义擦擦汗准备回家，老瑞和祥娣留他吃饭，他说不了，回去还要照顾父亲。

到了下个礼拜天，仁义早早起床，他告诉父亲：今天要去釆药，到晚上才能回来，不必等他。父亲比较慈祥，己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仅能做些琐碎家务。他说：“你去吧！山上小心。”他从不管仁义做什么事情，急也在心里。他希望仁义早些讨一位老婆，平平安安过一生。他的病，曾一再要求仁义不要帮他看了。但仁义看不起医院，自己研究草药，坚持帮他看，他感到欣慰、满足。

吃过早饭，仁义拿出扁担。两只蛇皮袋叠成长方型，用绳子紧紧地绑在扁担的一头，往肩上一扛，大踏步流星地向祥娣家走去。外面静悄悄的，许多起早的人家己经亮起了灯，朦胧的村庄上空飘着袅袅的炊烟。从仁义家望去，祥娣家的房屋若隐若现，淡淡的灯光特别的亲切。穿过一条条田埂，柔柔的青草匍匐在地上，上面挂着一颗颗露珠，晶莹闪亮，像黑暗中一双双眼睛，指引着他大踏步向前。

很快他就来到了祥娣家门口，知道他来，门开得大大的，他把扁担靠在墙上，走了进去。明亮的灯光下，简陋的客厅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板凳。中堂上挂着毛主席像，伟人充满自信和睿智的目光，似乎在朝着他微笑。桌子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老瑞和祥娣看到他，立刻招呼他吃早饭，他微笑着说：“吃过了。”坐到旁边。等老瑞和祥娣吃完饭，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一起向门外走去。

笫二章

仁义和老瑞父女一路往西，路上没有行人，他们强而有力的脚步，发出踏踏的声响，非常的清脆，一路把村庄和田野都唤醒了。渐渐天边露出一丝红晕，像含羞的花朵，楚楚动人。他们走的飞快。到达山脚，天光己经大亮。巍峨高大的山特别的青翠，清风摇曳，万物生辉，百鸟齐鸣，非常的悦耳动听，空气清新，好像进入了一个天然的氧吧，让人精神气爽。几十里路，他们都没感觉到劳累。在大山深处，水涧和小溪边，他们发现一大片鱼腥草，兴高采烈地停下来，开始釆收。鱼腥草一丛丛的，叶子肥而厚，开着白色的小花，非常的茂盛，一些蝴蝶围绕着翩翩起舞，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鱼腥味。人们劳累过度，常常会患上肺气肿之类的疾病，鱼腥草和其他的药草南沙参、天花粉等配伍起来，效果特别的好，老瑞每年都要采几十斤。

山上的泥不粘，和着沙石，拔起来松软软的，也是太子参生长的好地方，不远处他们发现了一片。又跑过去拔，一棵棵太子参，像一只只小人参，十几根一串，晶莹透剔，个大润圆，它味甘、微苦，性平。入心、脾、肺三经，能补气益脾，养阴生津。用于脾气虚弱，胃阴不足，食少体倦，口渴舌干；肺虚燥咳，咽干痰粘；气阴不足，心悸失眠，效果特好。抖抖干净，整齐地放进蛇皮袋中，他们兴致勃勃地装了两袋。

拔好后，他们到山泉边把手洗了洗。这时腿都酸了，时间也不早了，祥娣拿出小蒜饼，他们开始吃中饭，喝着山涧里的矿泉水，一身的疲劳都到了九霄云外。

山里的风特别的凉爽，绿树丛荫，阳光洒下斑斓的身影，下午去剥杜仲皮。这棵杜仲树在前面的山谷中，必须翻过一座山，老瑞在前面带路，仁义和祥娣挑着药草紧跟其后。山路越来越陡峭，走到危险处，必须贴着石壁向前移动。好不容易爬过山腰，又蜿蜒地向下，笔直地通往山脚，他们终于到达一处山谷。

山谷呈不规则状态，壑沟纵横，溪水潺潺，植被茂盛，高大的松树和毛竹到处都是。老瑞要采的这棵杜仲树还在里面，开始还有路，到后来就没路了，全是石头和悬崖峭壁。老瑞叫仁义和祥娣把药草放下，藏在一处棘丛中，做上记号，回头来取。每人带上一把刀，两只蛇皮袋和绳，轻松上阵。前面山谷之间有一条沟，几十米深，乱石纵横、杂树丛生。仁义非常敏捷地往前走，突然一棵枯树横在了脚下，他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谁知朽木已经有了年代，走到中间,一块搭在下面的巨石，突然松动，他尤不及防，整个人向旁摔倒，重重摔倒在一面峭壁上。此时，祥娣正好在旁边，看到仁义摔下，一把抱住。

仁义感觉肩膀一阵刺痛，非常的难受，偏过头看到祥娣关爱的脸，心里飘过一丝暖意。耳边是祥娣急切的声音：“仁义，怎么样了？”这时仁义才感觉到头和肩膀像卸下来一般，胸口非常的疼痛，腰也不舒服，动不了了。他说：“颈部和手臂不能动了。”

老瑞立刻赶了过来，用手摸了摸，肩膀和颈部连接处凸出来好大一块，稍一用力，仁义就疼得龇牙裂嘴，却始终忍住没有作声。老瑞知道他己经错位了，按照他的水平，是可以拨正的。他举起仁义的手臂试了试，叫祥娣拖着仁义的双肩，用力把脱臼的地方送上去。他嘴里喊道：“一！二！三！”只听咔嚓一声，仁义痛了一下，随即手臂好多了。只是胸口仍痛的不行，腰也直不起来，仍然不能走路。

祥娣想了想对父亲说：“我背他下去吧！”别看祥娣是位女孩，平时在家一二百斤的东西一挑就走，背仁义当然不在话下，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有点不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顾不了那么多，老瑞无奈地说：“好！”

祥娣人比较大方，搀扶起仁义，半斜着身体，半搂半抱地把仁义背上背，艰难向山下走去。仁义伏在祥娣的背上，淡淡的清香拂过脸庞，他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老瑞挑上药材，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到达山下，叫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往回赶。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到家了。此时祥娣的妈妈已经烧好饭等他们回来吃了，知道仁义受了伤还是比较惊讶！她关切地问仁义痛不痛？仁义说不怎么痛了，她才舒了一口气。吃过饭老瑞配了一副中药给他，仁义低头看，许多是认识的，像威灵仙、虎杖、接骨木、牛夕等等。这些药能活血通络、消炎止痛等，效果非常的好，老瑞一边配一边和仁义说着它们的作用。特别是威灵仙，新鲜的捣烂了敷在膝盖上，能治关节炎、消肿痛。还有秘方，一般人不知道的，像虎杖除了活血通络外，还能治便秘，一般50克煎一次，喝一天，服两天就能解决.......”

配好药后，老瑞对仁义说：“你吃了药再回去，睡一晚上会好的多。”老瑞大声对祥娣说：“祥娣过来，把药煎一下。”祥娣说：“好的。”拿着药去煎。老瑞家灶头旁边搭了一个煎药的小土灶，形状就象一只盛水的小桶，上面空心的，侧面开着一个大口，添柴火。祥娣把药放进煎药的罐中，加上水，一会儿家里就弥漫着一阵药香和浓浓的烟雾。

老瑞收拾完药，对仁义说：“最近你不能动，就让祥娣烧饭给你和父亲吃吧！白天就到我这里来坐坐，我教你学药。”

仁义受宠若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高兴地说道：“谢谢师父！”老瑞是位古怪的人，多少人想和他学药，他从来没有松口。听说家里有一张祖传的秘方，从来不示人，透着神秘。仁义想站起来给老瑞磕头，老瑞赶忙拦住说：“等你身体好了，请师父吃一顿酒就可以了。”

老瑞对仁义突然间宠爱有加，除了他勤劳、善良、对药感兴趣之外，他的人品是够格的。特别这次，他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前面的情景，一直在眼前晃。这种关心照顾，完全是出于他内心的一种表现。从仁义山上摔下来那一刻，他感觉受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觉得自已的生命好像有了仁义的一部分，他应该给予回报。他只有两个女儿，都没有学药，他应该考虑收他为徒，他的一生只想收一位徒弟。

仁义听了非常的开心，他说：“好的。”一会儿药己经煎好，祥娣端上来凉了凉，仁义慢慢喝下去，老瑞说：“时间不早，祥娣你送仁义回家。”祥娣说：“好。”搀扶着仁义出门，外面的月亮圆圆的，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他们感觉特别的温暖，特别的惬意，祥娣说：“仁义！爸爸收你为徒，以后你是师哥，我是师妹，大家是一家人。”仁义说：“师徒就如同父子一般，将来师父和师母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照顾他们的，师妹有什么事，师哥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祥娣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红晕，她说：“你把父亲的手艺学好了，将来的生活是无忧的，凭着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发扬光大。”仁义点了点头，他激动地说：“中医是祖国的瑰宝，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他们四目相对，充满着柔情蜜意，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远处田野里响起一片蛙声，仿佛在为他们轻轻歌唱。

小路蜿蜒，祥娣温柔说：“仁义，听说村上的小国准备种蘑菇了，是吗？”她的眼睛里闪出一种新奇，自从1982年分田到户以后，年轻一代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看报纸、找市场，希望能够搞多种经营，发家致富。

仁义所处大队有二三千号人，十几个村庄，同一年龄段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小国比他们大五六岁，这个年龄段的人，不怎么熟悉！但是同村人还是认识的，他们做什么也一清二楚。小国人比较活络，有闯劲，有思想，市场一放开，看到种蘑菇赚钱，就想抓住机会，开始行动了。弄得村里村外沸沸扬扬，说什么都有。祥娣知道后，很想听听仁义的想法。

仁义说：“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消费也多了，搞多种经营正是时候，一定能赚钱。最重要的是国家支持，谁要是万元户，那是多么光荣啊！”

祥娣点了点头说：“种田己跟不上潮流，必须另寻出路。”她转过头，深情地问仁义：“你有什么打算吗？”仁义羞愧地摇了揺头说：“父亲身体不好，没有精力和时间搞。”他两眼看着祥娣真诚地说：“我想跟叔叔学好中医，也是一样的。”祥娣说：“跟我爸爸学固然很好，但挣不到钱，发不了财。”每次找父亲看病的只是周围村的一些乡亲，一天只有几十元钱的收入。

仁义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能挣到钱，又学到医就好了。”

祥娣说：“其实种药材这一块机会还是大的，不知选什么种好。”仁义经常看报纸，他说：“我最近看到一则消息，贵州那边有一个养貂基地，貂皮很昂贵，这东西挣钱，我要去打听打听，问药材公司收不收？”

祥娣眼里露出一丝惊喜，她说：“有机会就是要闯一闯，况且貂也属于一种药材。”

仁义点了点头，说：“是的，只是路途遥远，很不方便，但是我会慎重考虑的。”夜晚的星空很明朗，无数的星星在天际中闪烁，像希望的眼睛。仁义家住在村前面，三间土房，看上去更低矮，毫无精神地趴在那。一会儿到了他家门口，大门虚掩着，屋内发出淡淡的灯光。推开门，父亲在家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们俩，脸上露出惊喜。祥娣赶紧叫道：“伯父！”父亲点点头轻声说：“回来啦！怎么这么晚？”仁义立刻把受伤的经过告诉父亲，他伸了伸胳膊、摇了揺头，说：“基本上没问题，就是要休息几天才能好！”祥娣笑着对父亲说：“这些天仁义的中药和你们的饭，都由我来烧，伯父放心，仁义的伤养养就好了。”父亲点点头。仁义说：“祥娣，你回去吧！”祥娣说：“嗯！我走啦！”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三章

仁义一大早就往红枫家跑，阳光分外的灿烂，它像一道美丽的彩虹环绕在头顶，久久没有散去。经过一夜的休息他感觉胸口不再那么疼痛，手臂和颈椎似乎也没什么大碍，祥娣的话尤在耳边回响：“没钱生活不好过啊！有机会就要闯一闯。”他要找老朋友红枫，商量养貂的事情。红枫是他的初中同学，就住在前面一个村，离他们家有一里多路。经过一条小河，河面并不宽，并不深，但很长很长，是人们灌溉的好水源。河上有几座小桥，除了走路之外，也是闸口。上游的水，该放的时候放，该蓄的时候蓄水。仁义读书的时候，经常和他在桥上玩耍、河里游泳。 那时候村后面还有一座小山坡，里面办了一个小型养兔场。是大队部办的，有许多参天大树，环境非常的优雅。旁边种有桃树、梨树、桑树，是孩子们的乐园。他们常常趁着看护人不注意，钻进去采摘，熟透的桑果，甜甜的，吃得满嘴，满手都是黑的，脸上也是一塌糊涂。他们非常开心，仁义一直没有忘记那段日子。

他也无法忘记每次到他家去，他母亲亲昵地叫红枫的乳名:“枫儿”声音柔柔的，很好听。而仁义只叫他的名红枫，叫枫儿好像有点长辈叫晚辈的意思，他叫不出口。他的父亲在乡上供销社工作，生活比较富裕。自从学校毕业，也没干什么事情，一直荒废在家。和仁义在一起，两人夸夸其谈，总想干一番事业。

红枫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胖胖的，一笑起来两个酒窝，非常的青春有活力。仁义赶到他家，红枫刚刚吃过早饭，父亲上班去了，母亲到田里干活，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见到他立刻热情地让坐，两人开始聊了起来，红枫关心地问：“你和祥娣怎么样了？”仁义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他说：“哪里，我拜他父亲学中医，她是我师妹。”红枫一本正经地说：“祥娣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既能学医，又能收获爱情，一箭双雕啊！”仁义不置可否，笑着说：“你呢？和蓉蓉怎么样了？”

记得初中毕业，有一次，红枫骑着一辆自行车来找他，说话做事像个社会青年似的，叫他一起去蓉蓉家。蓉蓉是他们班上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同学，平时大家的关系不错。他也没多想，就陪他去了。记得到了她家，蓉蓉非常客气给他们倒茶。她的母亲也不记得脸色，只知道她一会儿去干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他和蓉蓉非常热烈地交谈着，显得神釆飞扬，蓉蓉那双含情眸眸的大眼晴使终看着他，他更加眉飞色舞，说着各种新鲜事。他却插不上一句话，只好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只到时间不早，他们才离开。这样的事叫过他好几次，后来仁义的事多，红枫不再要他陪伴。但是他肯定和蓉蓉交往，这是后来他们公开恋爱下的结论。

红枫得意地说：“搞定！结婚只是迟早的事。”仁义竖起大拇指说：“你真行。”他话峰一转，问红枫：“最近忙什么？”红枫说：“种田不想干，又找不到适合的事做，有点烦。”仁义一本正经地说：“我正找你呢！我考虑了很久，将来中药材这一块发展前途广阔，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养貂消息，特来和你商量。”仁义今天来，早己准备好报纸带了过来，他掏出来给红枫看。红枫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沉思了良久说：“好事情，这貂这么值钱，不难养吧！”仁义说：“不难养，我看了这方面的书藉，吃鱼腥之物，生命力极强，技术上我可以负责。”红枫问：“收购呢？有没有问题？”仁义说：“报纸上说这些年貂供不应求，当地的药材公司都收，哪一天我们进城看看？”红枫说：“我看这事能行，等我父亲回来，我要和他好好商量，再告诉你。”他看着仁义说：“要不哪一天我们先进城看看，到药材公司问问情况？”仁义点点头，他说：“好的，等我身体好了就去。”红枫关心地问：“身体怎么啦！”仁义把自已上山采药的经过告诉了红枫，红枫惊讶地说：“以后可要当心，这次算你幸运，没有伤着！”仁义笑笑说：“我命大，没事。”他活动活动胳膊和颈椎给红枫看，向他表明自己无碍。

他们越谈越深入，他对红枫说：“关于资金的问题，我们合伙各人投资一半。”仁义知道红枫家有钱，资金不成问题，自己虽然穷，但也想好了贷款。红枫说：“大概要多少投资？”仁义说：“我算过了，从买貂到建养貂的房，一个人一万元肯定够了。”红枫寻思：一万元自家还是拿得出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干一番事业。他说：“干了，和你一起干。”仁义说：“好！你先和家人商量，决定好了我们再谈。”红枫说：“好，过两天我到你那去。”仁义看了看时间不早说：“那我先走了。”红枫点点头，他们握手告别。

仁义从红枫家出来，准备到祥娣家去，他的脚步非常的轻快。他要把这件好事告诉师父，听他的意见怎样？他感觉老瑞的思想并不古板，应该会支持他的，祥娣更不容说。

这些天老瑞把山上釆回来的药材收拾干净，晒在门口，准备炮制中药材。这里属于丘陵山区，荒坡野岭很多，大多长着杂树和竹窠，里面布满了荆刺，很难走进里面。但是药材资源比较丰富，像白英喜欢攀在竹窠上，长长的细蔓牵得很长；白白的绒毛叶子，小小地蓬在竹梢。像金银花攀在树丛上，到了三四月份间，开得金灿灿的，一朵朵小花挂下丝丝黄蕊，飘着淡淡清香，引来蝴蝶和蜜蜂翩翩起舞。牛大力就像一条巨蟒盘在高大的树杆之巅，头上开出紫色的小花连着树枝，像树天生开的花一样，老远就能看到。还有葛根，粗壮的根纤维浓密地交织在一起，在人们生活艰难的年代，它能够比山芋都能填饱肚子。不仅能治高血压，在烘烤之下，更是色香味倶全。

这里最多的药材就是何首乌，何首乌补肝肾、益精血、强筋骨、乌发、安神、止汁等功效。一般的肠胃病老兔都要配到，每年老兔都要挖上百斤放在家里。它的藤微红相互纠缠在一起，叶子小而绿，密密地攀爬在竹枝和树上，牵出老远，顺藤摸瓜总有一串，大大小小好几个，但它埋得不深，很好挖。

前些天老瑞从荒野丛中挖回来足有二十斤，都是祥娣帮忙加工，把它倒进篮中，拎到塘里洗干净，然后倒进木桶里。端来一只凳子，拿来一把刀，把一块菜板垫在木桶下面，开始切片。祥娣做事非常的麻利，胳膊上的衣服一卷，“嚓嚓嚓”就切了起来。刚釆回来的何首乌嫩嫩的，像山芋一样，稍一用力就能切开。表面是红棕色，内里面是花纹，白中带黄，象镶上的金丝一般。切好后，开始晾干，洒在门口的地上。一般晒七八个小时就行。昨天傍晚，老瑞看看差不多，己经收了回去。今天开始炮制，仁义身体没好，帮不上忙，只能看看，走在路上，他感到非常的兴奋。

门口的池塘边，祥娣在洗衣服，白哗哗的流水声在手指缝间流淌，像心中的浪花在荡漾，唱着她快乐的歌，看到仁义开心地说：“师哥你来啦！”仁义听了心里暧暖的，祥娣叫他师哥，他就叫祥娣师妹，他说：“嗯！师妺早。”

仁义问祥娣：“师父呢？”祥娣笑着说：“在家里制药呢！”仁义说：“我去看看。”祥娣笑着说：“嗯！去吧！”

老瑞晩上就煎好了炮制何首乌的材料黑豆，每年他会种几垄地，收到三五斤，晒干后挂在墙上。它是专门制何首乌用的，老瑞把黑豆从上面拿了下来，倒进篮里。黑豆椭圆，黑漆发亮，像一颗颗黑色的珍珠。用清水洗干净后，倒进锅里。一开始大火，烧开后就要文火，一般煎三四小时就可以了。煎出的渣再放水煎二三小时，也煎成汁水，和在一起不浪费。

仁义进来的时候，老瑞正在把煎好的黑豆汁端了出来，他赶忙恭敬地叫道：“师父！”

老瑞看到仁义，亲切地说道：“你来啦！”仁义点头答应：“嗯！师父这是怎么用的。”他指着黑豆问。老瑞笑笑说：“黑豆是养阴补气的，它煎出来的汁用来炮制何首乌有强壮滋补的作用。”

仁义懂了似的点点头，老瑞把盆放一边，又把靠在墙上的木桶放下来。把何首乌倒入其中，他告诉仁义：“制何首乌要先用黑豆汁搅拌，然后放到蒸笼里蒸，一般情况下，要蒸一天才能蒸好。”

老瑞戴上一副手套，把黑豆汁一点一点地洒在何首乌上，开始用手轻轻地炒，直到何首乌变黑，完全均匀。他脱下手套，开始准备蒸笼，这是用毛竹篾制成的蒸笼，堆在厨房间的里面。祥娣的母亲用薄膜罩着，防止灰尘。它总共有三层，像宝塔一样，一层层堆上去。毎一层都可以拿下来，单独使用。人们常常在春节的时候，蒸馒头和糕用，办喜事也会蒸菜，老瑞拿来蒸何首乌，架在锅上正好。烧的时候，锅里面添满水，把何首乌放进蒸笼里面，然后架起火烧。蒸七八个小时拿出来，还要闷四五个小时，再取出来晒干，这时候就可以配药用了。

老瑞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开始烧火。仁义说：“师父我来。”老瑞点点头，让仁义坐下。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为了制何首乌老瑞早己准备好了一捆干柴，都是粗壮的树丫枝截成，一段一段的，放进灶堂里发出嘶嘶开裂的响声。听上去很清脆，很好听。仁义一只手把柴火塞进灶堂，看师父不忙，开始说养貂的事，他说：“师父！我在报纸上看到养貂非常挣钱，你看我养貂行不行？”

老瑞吸了一口烟说：“貂，它耐热耐寒，好养。只是报纸上登的价钱是否属实？”

仁义说：“这不会错的，可以问药材公司！”老瑞说：“如果属实，养应该没问题。”仁义说：“师父！我爸爸身体不好，我种田又挣不到钱，我想养貂。”老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没条件养，它吃的都是鱼肉，投资大的。”仁义说：“买貂和建养貂的房间，估计上万元，鱼买不起，我们可以自己网。”老瑞说：“这么远，不容易啊！”仁义说：“不要紧，老德的儿子红枫答应和我一起去的。”

老德！老瑞当然认识，他在供销社工作，远近闻名，如果他儿子和仁义一起干，也许这件事可行。他问：“你的资金从哪里来？”仁义低下头，拔弄了一下灶堂的火苗，他说：“我准备贷款。”老瑞沉思了一会说：“我以前听说你的一位姨老表在银行工作是吧！”仁义说：“是的。”，老瑞想贷款倒不成问题，他说：“这件事你们自己决定吧！感觉是一个机会，同时又充满着风险，亏了可不得了。”仁义点点头。

第四章

老瑞抽完烟，他说：“我到田里打农药水回来，你慢慢烧。”仁义说好的。老瑞走后，一会儿祥娣走了进来，她洗好衣服，又开始打扫房间卫生。扫到厨房间，仁义的身旁，他神秘地说：“师妹，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祥娣放下手中的扫帚，满脸兴奋地说：“什么好消息，”仁义说：“我刚才跟师父说了，我说我要养貂，师父没有反对。”祥娣说：“我父亲没有反对，那么我们就是你最坚强的支持者，你放开手脚干吧！”仁义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说：“我和红枫讲了，他愿意和我一起干，等过两天，他和父母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去药材公司问一下情况，着手做这件事情。”祥娣知道仁义和红枫非常要好，她说：“两人一起干，相互有个照应，这样风险少些，我支持你。”

仁义看着祥娣，心里暖暖的，他感觉无论他做什么事，只要是对的，祥娣总是会支持，她是那么的勤劳和善良，对他充满着关爱。人们常说的贤内助，还有比祥娣更好的解释吗？如果她能够嫁给自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发现自己是不是爱上她了，他望着祥娣，突然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忧忧地说：“祥娣，这次我准备冒险一战，如果我失败了，你会讨厌我吗？”

祥娣脸一红，她的眼里充满了爱恋，她对仁义确实有了感情，他希望仁义成功，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要是对的，她必须给仁义信心和支持，她说：“不会的，怎么会讨厌你呢？男子汉就要闯一番事业，成功、失败也不是绝对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能战胜困难。”

仁义听祥娣说我们，心中充满了喜悦，他说：“这次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要克服，一定要成功。”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可要等我哦！”祥娣害羞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等你直到成功，你放心。”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其实也是心声，自然所发，这么长时间，她用心去温暖着仁义，相信他终会明白，说着飞也似的跑出了屋外。

仁义一愕，热血立刻流满全身，埋头烧火。从上午蒸到中午，吃过中饭，又蒸到下午，他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何首乌变成了黑色，用手摸，清清爽爽。黑豆汁己经渗透到内部，不掉颜色，用力按，由硬变软。老瑞把它取出来，又倒进锅里，用微火闷，三四小时后，何首乌又从软变硬，这时何首乌整个制作过程己经完成。

一天渐渐过去，清风拂面，仁义感到特别的愉快。师父说这几天农活不忙，还是制药，明天炒白术，他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老瑞把白术拿了出来，这是他去年釆的，晒干后收集在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开始制作。

仁义帮忙烧火，老瑞炒。先把锅烧的通红，然后将一份麸皮撒于热锅内,等有烟冒出时,再将十分白术片倒入其中。用一把烧猪食的大锅铲，反复地铲动着，直到白白的术片变成焦黄，发出淡淡的清香。老瑞浑身是汗，家中弥漫着一团雾气，额头上布满汗珠，衣服都己湿透。

一个多小时一锅，炒好后老瑞把白术盛出来，用筛子筛去麸皮，晒在门口。等他一锅一锅地炒完，一箕一箕地搬出去筛干净、晒好。他问师父：“中药一定要制吗？比如白术不炒行吗？”老瑞说：“许多药是要经过炮制后才能发挥作用，像制香附、炒白术等等。制与不制，功效也不同。”老瑞非常认真地说：“一味药从釆收，到炮制，了解它的性能和配方，在实践中运用，才能达到最佳的治病效果。”

仁义点点头，没想到一味药就这么复杂，他必须好好学习，记住毎一个环节，将来自己好做。他认真的态度，老瑞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认为他对药材的领悟能力相当高，做事情胆大心细，有板有眼，一定能学好。接下来的两天，老瑞又制作了香附和炙甘草，仁义一直陪伴在身边。

到了第三天，阳光分外的灿烂，红枫来找他，老远看到仁义就大声叫道：“仁义！仁义！我父亲同意啦！”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满脸堆笑，充满着青春的朝气。仁义一听非常的兴奋，赶紧叫红枫进屋坐，红枫急不可怠地说开了，他说：“我父亲听了，一开始还有疑虑，但是经过我全面的分析和动员，他觉得可行，让我锻炼锻炼是好事，同意了。他让我们拿出一套完整的计划，他再研究硏究。”仁义说：“好！我这里有一些养貂的资料，你拿回去看看，我们再决定养多少只，起多少养貂的房。”红枫接过资料，粗略地看了看，收了起来。他抬起目光对仁义说：“按道理好养，如果卖没问题，应该不会错的。”仁义思考了一下说：“我们今天到药材公司看看怎样？”

仁义这几天，身体基本上康复，他本身受的皮肉之伤，加上年青力壮，胸口之间竟然不疼了，颈部和胳膊似乎也好了。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还要吃几天中药，不过行动上己经没有障碍。

红枫看看时间，八点多钟，他说：“好！反正没什么事情。”年青人说干就干，仁义跟父亲讲了一声，就和红枫出门了。县城要从街上坐公交车，仁义坐上红枫的自行车，风驰电挚般向街上赶去。乡村的汽车站是一个露天广场，靠在一片小店旁边，十几分钟就到了。停好车，他们乘上一辆公交车，直奔县城。

四十多里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到达了车站。仁义比较成熟，沿路问了几位市民，终于在中医院隔壁找到了药材公司。一排两层楼房，后面是仓库，时不时有装着药材的汽车出出入入，一派繁忙的景象。他们很高兴地走了进去，一间门牌上写着“供销科”的办公室，他们推门而入。里面有二张桌子，一位工作人员，他三十多岁，留着小胡子，举止非常的精明，是陈科长。仁义走上前说道：“请问这里收购药材吗？”陈科长脸上绽开了笑容，热情地说：“是，有什么事吗？”仁义说：“我们想问一下水貂的收购情况。”陈科长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们坐下，在办公桌的旁边，有一排椅子专门为客人提供的，仁义和红枫坐下。仁义老练地说：“我们从报纸上看到养貂的消息，想养，不知道药材公司收购的情况。”陈科长问：“从哪看到的消息？”仁义说：“贵州”，他把报纸拿出来，递给了他。

陈科长接过报纸，仔细看了看，他说：“如今市场经济刚刚开放，百业待兴，收购不是问题，你们想养殖吗?”仁义听了心中一喜，他说：“是的，我们感觉养貂的行情不错，一定有发展前途，想试试。”

陈科长看着仁义和红枫点了点头，他感觉这两位年青人充满闯劲，有着乡村的朴素和诚实，确实想干事情。他常年在外跑，对行情比较了解，有销售渠道，他决定帮助他们。他说：“准备养多少只？”仁义说：“二三百只。”陈科长说：“不多，可以试试，我们收购的价格以外面的行情为准！可以卖给我们！”仁义和红枫相互看了一眼，喜悦之情洋溢于表，仁义说：“太好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收购行情，现在我们放心了。”陈科长点了点头，发现这俩位年青人做事很靠谱，他问：“你们父母同意吗？”仁义说：“都同意了，他们决定给我们一次机会，全力支持我们干。”陈科长说：“那就好！如果你们决定养，回去后，有什么技术问题，可以找我。”

“谢谢！谢谢！”仁义和红枫连连表示感谢，仁义说：“我们看了许多养貂的书籍，如果能得到你的指导，对养好它更加有信心了。此次回去，我们就准备去贵州。”

陈科长笑着说：“希望你们一切顺利，马到成功。”他从桌上的一角拿出二张名片，递给仁义。仁义给了一张红枫，低头看了看，上面写着：县药材公司陈某某销售科长，电话和地址。反面是经营范围和产品，仁义看完后收进口袋。

仁义笑着说：“陈科长，我们也把地址留下，有什么事好联系。”

陈科长说：“好的。”拿出一张纸和笔给他。仁义端端正正地留下了地址和电话。他和红枫准备走了，陈科长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外。

城市的天空依旧阳光灿烂，仁义看看时间，己经十一点，该吃中饭了。他和红枫开心地走到车站旁的一条街，那里有许多小吃店，熙熙攘攘的人群非常的热闹。他和红枫找了一家坐下，两人各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肠面。边吃边兴奋地商量着这几天就预备去贵州，好象一切都己成竹与胸。

吃好后，他们打了票，坐上公交车，看着远处的风景，吹来窗外阵阵凉爽的风，格外的心情舒畅。到了乡下，红枫推出放在那里的自行车，仁义一跃坐到后座，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回赶。红枫把仁义先送回家，接着自己再回家，相互照应做好出门的准备。

父亲坐在家，面色腊黄地喘着粗气，他关心地问仁义：“怎么样了？”仁义快乐地告诉他说：“我和红枫合作养，药材公司帮忙收购。我们今天找到了陈科长，他答应帮忙指导，一切都很美满。”

父亲点了点头，他说：“关于资金的事情，贷款可以找你姨老表小嘉，家里的困难他知道，会帮忙的。”仁义点了点头说：“嗯！以前到银行找过他，他说会尽力的。”父亲说：“算过没有？需要多少钱？”仁义说：“一万元吧！”父亲开始担心，他说：“这么多？”仁义说：“没事的，养两年就可以卖，到那时看赚钱多少，先把贷款还了。”他满怀憧憬地说：“再养两年，考虑是否扩大规模，有钱了先把家里的房子建三间，太破败了。”父亲感慨地说：“是要把家里的房子建设了，你也不小了，要考虑找对象了。”仁义难为情地低下头，他说：“爸爸！这事不要你烦，你放心好了，事业成功了，我就结婚。”父亲开心地笑了，他知道仁义和祥娣在谈恋爱，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问了。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早晨来得特别的早。五点多钟，天光开始大亮，田野里绿幽幽的一片，树丛里传来声声鸟鸣。仁义一大早起来，忙完了一些家务，帮父亲煎药。他同样在灶旁搭了一个小灶，象老瑞家一模一样，只要自已有空，他就帮父亲把药煎好，预备在那给父亲喝。然后烧早饭，等父亲起床，两人一同吃早饭，一晃己经七点多钟，他准备去老表那里去一趟。

仁义骑上破旧的自行车，拎上包，和父亲打了声招呼，向街上的信用社骑去。信用社在街中心，他去的时候，刚好开门，除了工作人员，还没有顾客。信用社不大，三间房，显得非常干净明亮，他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小嘉的注意，立刻迎了上来，两人亲热地聊了起来。小嘉问：“最近忙什么？”小嘉看上去二十多岁，很成熟老练，一米七几的个头，圆圆脸，满面春风，在家排行老二，比仁义大三岁。他前二年结婚住在街上，父亲住在十几里以外的乡下，和仁义家一南一北，相差二十多里路。

仁义说：“准备养貂。”仁义详细地把情况告诉了他。小嘉听了说：“不错，这件事恐怕是你第一个搞吧！发展前途很大，我向银行汇报，帮你贷款。”仁义听了非常开心，他说：“谢谢啦！”小嘉说：“不用客气。”

仁义告诉小嘉，最近就要去贵州，希望小嘉帮忙早点办，到时他要带钱去。或者他到了贵州，买貂的事谈好后，帮忙把钱汇过去。小嘉点点头说：“带钱去不方便，这几天就办好，你去了贵州，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我就把钱汇给你！”仁义点点头说：“好的。”

小嘉站起身，他说：“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复印一下，再把表格填一下，弄好了，下次来只要签个字就行了。”仁义开心地说：“好的。”把身份证递给他，小嘉转身离开。银行很安静，一会儿有村民们来办理手续，排着队有条不紊，也没有喧哗声。仁义等小嘉拿来表格，在大厅的柜台上按要求填好。小嘉收好材料，一切就绪，他开开心心地告别。

仁义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祥娣家，这件事情太让人兴奋了，他必须第一时间告诉祥娣，在祥娣家不远处，有一块地，他们一家都在干活，仁义停好自行车，立刻帮他们干了起来。老瑞说：“仁义，身体好啦！”仁义甩甩手臂高兴地说：“好了，一点影响都没有。”

老瑞问：“你们家田弄好了没有？”仁义回答说没有，老瑞有点过意不去，他说：“你一有空就来帮忙，自己的田都荒废了，赶明天我们去帮你。”仁义笑着说：“不用，我的地是现成的，一个人一天不要就干好了。不过，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还要请师父或师妹照看一下。”祥娣一边干活一边笑着说：“没问题，师哥准备到哪去？”她对仁义的事非常的关心，她心里有数，仁义可能是去贵州。仁义笑着说：“这几天我准备去贵州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仁义把贷款的事都告诉了他们。祥娣听了微微一笑，心中乐开了花，她问：“师哥这次加油干，一定能干出一番成绩。”老瑞说：“是呀！仁义既然决定干了，就要干好，否则空债下来日子不好过呀！”仁义说：“除非价格会降，否则亏不了。”老瑞说：“也是，养貂技术上没有问题。”仁义开心地讲了他和红枫去药材公司的事情，碰到了陈科长，他说：“除了帮忙销售，在技术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老瑞说：“仁义遇到好人了，看来人各有天命，谁也不能违背，你好好干吧！”大家一路干活一路说笑，无比的愉快。

过了几天，红枫的事情处理好了，先带些路费，到了那边看情况，买貂的钱由他父亲汇过去。仁义听了表示赞同，他的家务事也安排好了，银行贷款处理完毕，他们决定明天早晨就出发。

当天晚上，仁义约祥娣出来走走，他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青草柔柔的。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祥娣健康的身体特别的诱人。他们并排走着，一阵风吹过，飘来淡淡的清香，祥娣说：“师哥！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别把东西给丢了。”仁义说：“嗯！”祥娣忧虑地说：“到了贵州一定要考察清楚再购买，别被骗了。”仁义心里暖暖的，他答应道：“嗯！我知道。”他显得有些意气风发，他说：“这次养貂成功了，我就向师父提我俩的事，建三间新房。”祥娣满脸的娇羞，她是一位好强的女孩，村上一个一个地发家致富，她也不甘落后。她说：“不急！一步一歩地来，把养貂的事做周全了，再考虑我们的事。”仁义点头答应：“嗯！”祥娣能说这样的话，显然己经接受了他的想法。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祥娣说：“师哥，其实我并不需要你多发财。我只想美美满满地生活。我父亲的手艺你学会了，今生也会吃喝不愁。”仁义正然地说道：“那是！解决病人的痛苦，远比金钱来的重要。但是有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更容易让人专心学医。”祥娣说：“是的，所以我是支持你养貂的，空下来别忘了看药书。”仁义轻声地说：“知道，我对中草药天生感兴趣，加上父亲得了肝腹水，要不是吃了师父的药，早没了，在我内心中充满了感激，一生都不会忘记。”祥娣神秘地说：“我父亲的许多民间方药，你不好好学，他不传你。”仁义说:“知道。”

祥娣关切地问：“去的路费准备好了吗？”仁义说:“准备好了。”祥娣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钱包递给仁义，诚恳说：“这里有三百元钱是我平时攒下来的，你拿着。出门在外，以备不时之需！”仁义推辞不要。

祥娣的力气很大，让人无法抗拒，她使劲地说：“收着，都是自已人。”仁义一呆，拿着祥娣的钱包，百感交集，她的话在心中久久激荡！

第五章

去G省的那一天，仁义和红枫做好了一切准备。开始上路了，在亲人的欢送下，他们乘车来到了省城。随着蜂涌的人群去了火车站，在宽大的售票厅里买了车票，又匆匆地穿过地道，上了站台。火车呼啸着在面前停下，他们找到车厢，临窗坐下，把包放上了行李架。仁义去水炉边接了两杯水，一边喝一边和红枫兴奋地说话。随着火车的摇晃，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相互依靠，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沿途要转两次火车，行程上千公里，二天时间到达。他们买的是硬座票，要在火车上过两个晚上，开始的兴奋渐渐消散，伴之而来的是一身疲惫。终于蹍转多次，在第三天中午，他们到达了G省某市。

从火车站出来，他们又乘车到达了他们要去的某城！和江南的小城有所不同，房屋有一种古建筑的味道。屋檐翘出来许多，前面高后面低，不像江南那么小巧，反而显得有些厚重。远处青山可见，他们感觉空气湿漉漉的，太阳虽然很强烈，但不灼人。也许是山多的原故，迎面吹来的尽是凉爽的风。仁义和红枫精神一振，按照销售方的指示，他们只需在汽车站门口等待，养殖基地会派人来接他们，对方手中拿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水貂”两字，老远就能看到。

仁义的眼晴四处寻找，汽车站不大，门口的广场人来人往。左边停满了公交车，右边是出租车，台阶下站着几位迎接的人。有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穿着蓝色的中山装，灰色的裤子，文质彬彬的样子。手中举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水貂”两字，仁义一阵兴奋，拉着红枫向那人跑去。

仁义跑到他面前，微笑着说：“师傅！你是养貂基地的吧！”他放下牌子，和仁义、红枫握手，满脸堆笑地说：“是的，你们是江南的吧！来啦！我们走。”仁义说：“是的，好。”和红枫一起跟着他，乘上112公交车，十几分钟到了一个站台下来，看上去象郊区。中年人一边走一边说：“我姓张，是这里的销售科长，今天你们先住下，明天安排你们参观，洽谈事宜。”仁义说好，不远处是一条街，张科长把他们带到一家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了过来，吃过早饭，张科长领着他们向养殖基地走去。穿过街道向北，这里大概是工业园，一排排厂房一眼望不到边，整齐地排列着。在拐弯处，一个大大的广告牌竖在那里，上面写着“腾贵水貂养殖基地”，张科长在前面的一家工厂停下，水貂养殖基地到了。

仁义和红枫细细打量了一番，一幢二层办公楼，旁边和后面都是厂房，大概有四五排。道路的两旁都栽着碧绿的香樟树，在微风中轻轻揺曳。门口是一座花坛，里面栽着各式的花，飘着芬芳。张科长热情地说：“走，先到我的办公室坐坐。”仁义说好。

办公室在一楼，里面刷着白色的涂料和蓝色的围裙，看上去非常的整洁干净，墙上贴着公司的人物宣传画，非常的醒目。靠近左边的长廊，走进销售科室，里面还有两位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热情地打招呼，相互介绍后坐下，其中一位年青人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张科长笑着说：“我们厂原来是老牌企业，手续齐全，现在产品营销全国各地。”仁义和红枫默默地听着，对他说的毫无异议。他说：“从养殖到加工销售，我们都有一整套的规范程序。客户买回去，在技术上我们跟踪指导，产品我们包收，请放心。”仁义点点头。

张科长说：“如果没什么异议，那么我带领你们去参观一下车间。”仁义说好。

那位年青的科员在前带路，张科长和他们一起走着。车间并不高，但很宽大，足有十间那么长。里面一排排铁笼之间，只能容两人行走。他们一走进去，腥味特别的浓，有好几位工人在忙碌。每一只笼中关着四五只水貂，有大有小、有白有黑，它们跳跃翻腾，非常的神气。

张科长告诉他们：“水貂每天吃鱼肉，并不难养，平时注意卫生......”仁义一路走一路看，看铁笼的结构，有多大，里面该放些什么？一排是多少？一般离地面多少高？一间房多少排？距离多大？通风情况。他怕忘记，又掏出笔记本一一记下，回家好按照这里的布置建养貂房。

参观完养殖车间，他们又去了加工车间，张科长说：“我们除了卖水貂苗，还卖貂皮，一般情况下，客人需要，我们就杀。”说着进入一排厂房，这里比养殖场小些，象一个屠宰场，靠着墙是一溜排砖头砌的平台，每张平台上放着一块厚厚的木头，木头上钉着一根钢筋很粗，上面粘满了血迹。有些工人在忙碌着，原来工人把水貂用笼子装过来，几个人负责杀，一些人把杀死的水貂固定在钢筋上剥皮，然后挂在墙上，场面很血腥，他们看了一会儿出来。

最后一个车间是仓库，工人把晒干的水貂皮经过熨平、拉直、修剪等工序，装进一只只箱中........看完整个过程，己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张科长带他们去食堂，共进了午餐。

下午，他们开始谈购买事宜，仁义和红枫在家就已商量好，购买200只，12000元钱。在谈的过程中一切都很顺利，张科长说：“你们从远道而来，我和厂长商量过了送你们3对6只。”仁义和红枫听了喜出望外，连连表示感谢。张科长拿出一份合同请他们签字，他们仔细看了看，慎重地签下。仁义说：“这次参观受益菲浅，回去后我们将根据这里的要求建养貂房，做好一切准备。”张科长说：“水貂有了适宜的环境，加上好好的喂食，基本上不会有错。”仁义说：“好的，我估计做好这些工作，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我们把款打过来，你们把水貂发过来。”张科长说：“好，等款到了，我们就发货，不过要先交1000元定金。”

销售室内有电话，仁义和红枫商量：先由他打电话给老表小嘉汇1000元钱过来，红枫点点头。仁义打通电话，跟张科长要了帐号，小嘉立刻在指定的帐号汇了1000元钱。不一会儿财务那边收到了他们汇款的信息。他们都很高兴地交谈着，张科长说：“定金交了，一切我们都会按合同办事。等半个月后，会计收到帐，我们就给你们装箱托运！”他满脸堆笑地看着仁义说：“我们走火车托运，提前三天告诉你，你收到物流通知去提货。”仁义点头答应。张科长收起合同，他感到浑身轻松，对仁义说：“你们在这里玩一天！后天走，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仁义和红枫相互看了一眼，年青好玩，不转一趟总觉遗憾。仁义说：“不知这里最名胜的风景区是什么？”张科长笑着说：“离得最近，当属H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怎么样？坐车过去一个小时，半天可以玩结束，下午回去。”

仁义和红枫商量点头说：“行！”仁义考虑到家里事情太多，急着回去，不过半天时间，不以为过，爽快地答应了。

张科长想的周全，他看时间不早，开始安排他们吃晚饭，让他们早点休息，第二天去玩。

H瀑布景区是H景区的核心景区，占地几平方公里，内有大瀑布、盆景园等多个景点。

五月的天气，心明气爽，仁义和红枫一大早起来，随着张科长去景区。沿路游客如云，巍峨的山高耸入云，满目葱茏，树木苍翠，空气清新，感受的确与众不同。由于时间的关系，他们直奔瀑布，老远就听到轰隆隆的水声，溅珠崩玉，在山峰之间，像一条白练飞身而下，说不出的皎洁美丽。仔细看，瀑布分成四支，各有形态和个性，从左至右，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半腰上还有一洞，可以入内向外观赏，别有一番滋味。仁义和红枫兴奋地游玩着，张科长有一照相机，他们一边观赏，一边拍照留念，记下了令人难忘的时刻。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二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开始回头，踏上了回去的列车。

归心似箭，他们经过两天的长途终于回到了家。休息了一天，他们开始商量建水貂房。原来准备养一起的，现在认为分开养比较合适。仁义的父亲重病在家需要人照顾, 如果养在红枫那, 工作量大，照顾父亲不方便。如果分开来一人养百只，仁义家有一间副房，再建一间就够了，省了三分之一的钱。而红枫家原本有两间房，改建一下也行，省得重新建养貂房。铁笼焊100只，每人50只。这样各做各的，没有经济纠纷，反而好。根据实际情况，仁义和红枫经过两天考虑终于达成共同的意见。

开工了，仁义家热闹非凡，亲友都来帮忙，一下来了七八位，瓦工是仁义的表叔，他说：“仁义啦！你们家一直贫困，培养你念到初中不易，如今你能养貂，是件挣钱的行当，我们都支持你，一定要好好干啦！”仁义说：“表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一切弄好后，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仁义和红枫都感到很满意，收拾干净的养貂房显得非常的整齐明亮，一排排一只只，崭新夺目。他们跟张科长联系，把钱汇了过去。几天后物流公司来通知, 货到了县城，让他们自取。仁义和红枫叫了一辆拖拉机立刻赶了过去，在码头街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水貂，平常只装五六只水貂的箱子，如今装了一二十只，十几只箱子。水貂生命力极强，二天不吃不喝依旧活蹦乱跳，仁义检查了一遍，一只都没少。高兴地和红枫装上拖拉机，匆匆地赶回家。

回去后, 他们开始分貂,一家一半。围观的村民都充满新奇, 指指点点, 评头论足，不时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仁义微笑着一一作了回答。他戴上手套，拎起一只水貂，手脚很轻，生怕惊吓了它，举着给大家看。毛皮光滑柔软，小眼晴黑晶透亮，仁义说：“它比较凶，咬一口不得了，平时要吃鱼肉。”大家说：“我们都吃不起鱼肉，谁养的起啊！”仁义说：“我也喂不起，准备自己网鱼，不过它卖出去价钱很贵……”大家啧啧称奇，好久才散去。仁义一只只装进笼中，给它们喂食洗澡，等一切完毕，他依然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它们，好像是自己的一件艺术品。

祥娣第一个跑过来帮忙，别看她是位女孩，却有着男孩一样的性格，别人对动物之类反感，她一点都不害怕。她试着喂食，把小鱼一半伸进笼中，水貂一口吞下，快乐地吃着，在她面前很柔顺。祥娣惊喜地问：“师哥，这么多水貂，一天要吃多少鱼啊！”仁义笑着说：“百来只貂要吃几十斤。”祥娣感叹道：“这么多？你可要辛苦了。” 仁义说:“不辛苦，我准备买一只大网，以后每天网。还可以趟丝螺，乡下的丝螺多，这不用担心，一网可以趟几斤。”祥娣关切地说:“晚上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仁义点点头说:“没事”。祥娣说:“有空了，我来帮你网鱼。” 仁义说：“不用，我自已来。”祥娣知道仁义的想法，怕别人说闲话，她说：“师哥！你别介外，我愿意和你一起奋斗创造美好的生活。”仁义看着祥娣满怀深情地说：“祥娣，你太好了，你对我的关心，今生都不会忘记。”祥娣红着脸说:“我们彼此不要考虑太多。”仁义低声地说：“我是怕你受委曲，师父不愿意。”祥娣低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愿意，父亲也没有办法。”

仁义心里一阵激动，好多年了，他的爱一直压抑在心中，主要是家庭条件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谈，把自己的心窗紧紧关闭。可是自从祥娣那次背他下山，他再也不能平静。他应该和祥娣携手前进，共创未来。学药是他的兴趣爱好，这些年父亲吃师父的药，好多了。特别这段日子，父亲明显好转，笑口常开，甚至能够帮忙干些农务，他感到无比的欣慰。祥娣对他的帮忙，可称得上是贤内助，在生活上似乎少不了她。他想自己和她谈恋爱，也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不必躲躲藏藏，于是他说：“有空请你来帮一下。”祥娣说好。

七月的天气，阳光像火一样的燃烧，仁义挑着鱼网，祥娣拎着鱼篓，开始网鱼。乡下的鱼塘一个连着一个，在田野里、在村庄边，像布满的星星闪着银色的光。这里的鱼虾丰富，一网下去，总能网许多。鱼塘不大不宽，仁义特制的网，比较宽大，在塘的一头把网放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塘的两边，然后拉。别看网很轻，下到水里就变得沉重。祥娣个头不大，力气不小，她和仁义一起拉得飞跑，仁义感到轻松了许多。一开始他想做一个小的，一个人下河赶鱼，后来祥娣坚持要帮忙，他就做了一个大的。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下河趟，祥娣来帮忙他就用大的。

网拉到鱼塘的尽头，一收，拖上岸，活蹦乱跳的鱼就上了岸。捡起杂质，把鱼倒进了鱼篓，他们再到下一个鱼塘。一般半天，网上几十斤小鱼小虾不在话下，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整个夏天，他们从这条河围到那条河, 浑身晒得赤黑。

不过，在冬天就没那么幸运了，鱼都不出来游动，寒风呼啸, 分外的刺骨, 水洒在身上, 一会儿结了冰, 硬梆梆的, 手和腿冻的通红。仁义全然不顾，但他看祥娣和他受罪，内心当中充满了怜惜，有好几次他没喊祥娣，她反而跑来责怪他。祥娣说：“师哥！你别难为情，网鱼叫我一声哦！”仁义说：“天气不好，我怕你受不了。”祥娣说：“师哥，你看我的身体比你强多了，我不怕。”仁义感动地点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仁义可谓吃尽了苦。终于水貂在一天天长大。忽然有一天，有几只水貂拉稀，像瘟了一样提不起精神。他一惊，立刻找到老瑞, 老瑞和祥娣立刻赶了过来，他们仔细看了水貂的状态和粪便，老瑞认为水貂得了痢疾，赶紧用中药治。这种病在猪身上常会患上，严重的会死亡。老瑞跟仁义说：“吃了不好的东西，或者忽热忽凉就会出现这种病, 以后房间里要注意通风、干燥、整洁等问题。”仁义点点头。老瑞说：“治这种病一般一剂药，给它们吃两顿就会好，你不必担忧，跟我回去拿药。”仁义说好，他边走边问：“师父，象这种情况，是给有病的貂吃，还是给所有的水貂都吃，预防它们也得痢疾。”老瑞笑着说：“给有病的貂吃好了，预防它们生病要用别的药。”仁义懂了，他说：“为了保险起见，我想再配点预防的药给其它貂吃吃。”老瑞说也好。

一会到了祥娣家，老瑞打开药房, 一股药味芳香迎面扑来。老瑞配药很奇怪, 一般的药他可以让你进来看他配, 很多秘方, 他是配好了拿出来, 仁义也不例外。治痢疾的这个药方子，是老瑞父亲留下来的，可以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把它当作宝贝之一。要说这个秘方还有来历呢！在过去村上都养牛，他父亲和兽医是师徒关系，师父的水平相当高，只要从牛身边经过，一瞬间牛卵子就掉下来了，出手之快，之准，如同武侠小说一般。而且他有一个秘方，治痢疾相当有用，可以说远近闻名。他有二儿二女，都没曾学医，师父对父亲喜爱，在他年老不能动时，传给了父亲。

父亲去世后，又传给了老瑞，虽然老瑞没有告诉仁义秘方, 但其中的许多药他己认识, 知道了它的作用， 将来老瑞一点就通。老瑞配好后，又帮他配了一剂预防的药，他带了回去，立刻煎成汤和鱼一起喂貂，第二天，貂好了。了解到红枫家也有这种情况，他又请师父帮忙看了看，同样配了两副药，也好了。

在他们精心养殖下，貂养得个个膘肥体壮。二年后，他们根据药材公司的要求，开始杀貂，然后一张一张地把水貂皮叠好！拿到药材公司去卖。那段日子是个非常开心的，仁义整天喜气洋洋，根据陈科长估价，他心里算了一下，他大概可以卖到三万元钱，除去本少说也可以挣二万多元钱, 还掉贷款, 剩下一二万元, 这完全可以实现他之前的愿望了。父亲希望他建新房，先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了却自己的心愿，他己经有能力了。

笫七章

上次去药材公司，陈科长说：“根据市场行情，养的人多了，水貂可能还要掉价。不过，中药材的行情却在涨，我想你们不如见好就收，改做天麻生意。刚好我们这边短缺，不如做它，反正是挣钱。”仁义说：“天麻A省的比较好吧！”陈科长说：“我了解到B省那边的大山，种的天麻也非常好，质量可以保证。如果你愿意，我们公司要上千斤货，可以让你们来做。”

仁义考虑了一下说：“药材公司收多少钱一斤？”陈科长说：“五十元一斤，不过根据我的调查，B省的天麻只需三十元左右可以收到了，天麻提优分等级，你会赚得更多。”他看着仁义说：“按这个价，你一年可以赚几万元，比水貂挣的还多，况且水貂在掉价，未来挣不挣钱也不一定。”仁义点点头说：“好，我回去考虑考虑。”回来后，他和红枫商量，红枫说这件事要得到父母的同意，才能决定。

没几天，红枫过来找他，告诉他家里商量的结果，他说：“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我城里的亲戚包了一家釆石矿，急需要人工和资金投入，他们觉得现在的农村道路建设在紧锣密鼔地进行，如果养貂的行情不稳定，父亲决定让我去开矿。”仁义说：“开矿这行当赚大钱，不错。”他看着红枫问：“貂不准备养了？”红枫点点头，说：“这次准备全杀了卖掉。”他问仁义：“你怎么打算的。”仁义说：“我这辈子只想走中药材之路，养貂的行情不行，我准备养二十只传种，明年杀，跟药材公司做天麻生意。”红枫说：“药材这一块发展前途也很大，只要你一直做下去，肯定会有前途。”仁义笑了，他说：“你开矿，将来可是要做大老板啊！我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喜欢捣鼓药材，跟师父学医给人治病，也没多大追求。”他感慨地说：“好吧！你按照你们家的决定做吧！”红枫走后，仁义又去和祥娣商量，祥娣说：“天麻什么时候收？”仁义说：“还要几个月的时间。”祥娣温柔地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呢？”仁义说：“父亲让我建房，把婚姻办了。”仁义看着祥娣，充满了渴望。祥娣红着脸说：“这也好，你安心出门做天麻生意……”仁义说：“你来了，家里有人照应，我准备留二十只貂传种，行情不好，明年再杀。”祥娣说：“好！”她对仁义大力支持，仁义开心地笑了。

去的那天，陈科长非常的热情，他检验一下货，感觉不错，统统收下了，很爽快地陪他们一起到财务科取钱。临走时，又回到陈科长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陈科长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谈到做天麻的事，他说：“到了十一月份，去之前，我再和你商量具体细则。”仁义说：“好的，我想问一下，我去收购天麻，药材公司能不能想办法贷点款？”仁义怕陈科长疑惑，解释说：“这次养貂我是在银行贷的款，回家就去还了，剩下的钱准备建三间房。”红枫在旁说：“要结婚了。”仁义朝他笑笑说：“对！”陈科长问他：“今年多大了？”仁义连忙回答：“二十三岁。”陈科长微笑着说：“是该结婚了，祝你幸福。”仁义连忙表示感谢。陈科长想了一下说：“到时我会和你签一份协议，和公司讲，帮你预支一万元钱。”仁义立刻说道：“陈科长，太谢谢您了，帮我这么大的忙。”陈科长说：“没事，你是我见到的农村青年最有志向的一位，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科室里暖暖的，说不出的温馨，他们热烈地交谈着，久久才离开。

回来后，仁义开始建房，亲朋好友来了十多位，有木工、瓦工、小工等，各就各位，忙得不亦乐乎! 领头的依旧是仁义表叔，别看他文化不高，一辈子做瓦工，水平相当不错，仁义让他负责建房事宜，安全放心。一空下来, 他就和别人说:“仁义从小到大，我没看错，将来还要大出息，我们一定要帮他。”大家都赞同，齐心合力，房子起的飞快，一个月房屋建结束了。仁义把工钱结给他们，表叔说：“你先用，把事情做做好,我们不要紧。” 仁义说:“不需要, 钱我够用, 谢谢大家。”仁义这次建房花了一万元钱，这在乡下己经算最好的了，他估摸着剩下八九千元，结婚差不多了。他己经请媒人到祥娣家提亲，老瑞夫妇答应了。下一步就是布置新房，过礼金，准备结婚。仁义露着满足的微笑，自从和祥娣谈恋爱以后，祥娣成了家里的常客，她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特别的明亮。忙里忙外，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让村民们很是羡慕。人们起初还有议论，现在都沉默了。

仁义把工钱结了，开始商量结婚的日子。媒人一合计下个月就是良辰吉日，于是仁义过了礼金，和祥娣又开始布置新房。她的母亲是位有心人，家里早就预备好了祥娣出嫁用的新棉花，拿到街上做被子，添制新的生活用品。仁义又按照自已和祥娣的喜欢，买了一些电器，三间新房弄得富丽堂皇，生机勃勃。

仁义开始送请帖，家里的亲戚基本上都请了， 他还邀请了许多同学。结婚的那天,村上人也来帮忙，三间房摆了六桌，大家欢喜的程度自不必说。整个婚礼热闹非凡，高潮叠起，其中一位女同学为大家献上了一首歌《爱到永远》。歌声委婉动听，情意绵绵，让人感动。献给他们幸福相爱的一生，他们更珍惜这人生最美好的日子。

蜜月期一过，迎来了秋收的季节，田野里一片金黄，仁义家有五六亩水稻田，离家大概有一里多路，他和祥娣天不亮就起床，把镰刀磨得雪亮，然后两人下地收割。祥娣是一位干农活的能手，不仅在生活上给予仁义照顾，在农活上更是一马当先，不亚于一个男劳力。稻田里已经靠干，裂出一道道沟痕，稻杆显得非常的柔性，但没有完全老去，仍然昂首挺立着。祥娣的速度比仁义还快，割稻子主要是腰功，她手抓七棵，鸡啄米一样，一上一下，左右摆动着，看上去那样的轻松，仁义追都追不上。

她还有一个习惯，干活一气呵成，喜欢预定计划，半天干多少，一天干多少。心里有数，活干完了休息。常常到吃饭的点也不回家，十二点多钟，一二点钟不足为奇。尽管这样，她依旧面色红润，身体健康，耐性极强。仁义常常要督促她早点回家。他说：“祥娣！吃过饭再干，和干好了吃饭作用一样的，对身体不利。”这时祥娣才会住手，和仁义一同回家。如果她一人，埋头苦干，往往又忘了时间，以至于仁义经常找到田头唤她，她才醒悟。

稻子收割好后，晒上几天，扎成稻把，就可以挑回家了。仁义一头可以挑上四五十把，一百多斤。祥娣不甘示弱，甚至挑得比他还多，两人一前一后，经过弯弯的田间小埂，挑到场上。五六亩田，一般要挑上几天，尽管久经沙场，从小磨练，天天挑，肩膀仍然磨得通红，不过年青，白天劳累，睡一晚上，力气又恢复了，第二天依旧笑口常开，浑身是劲。祥娣想得开，思想负担轻，她一睡到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噜呼噜”还打呼，不受任何影响！所以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壮，承担着家里一大半的活。

轧稻是一件耐力的活，虽然不是很吃苦，但是为了节省时间，人们常常选择夜晩轧。一到晚上，整个村庄亮如白昼，有一半的农户在轧稻。机器的轰鸣不绝于耳，远处的村庄在灯光笼罩下，像一块巨大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由于农村条件差，轧稻机几户人家合用一台，轮着轧，所以机器也紧张。尽管农村缺少电，在农忙季节，却从不停电，所以人们也要加紧时间干，有的甚至是通宵。

第八章

一个稻场下来，基本上要半个月时间，接下来秋耕，主要种小麦和油菜。他们俩夫唱妇随，虽苦尤乐。一切忙完后，仁义又随着老瑞上山釆了些药草，老瑞认识一味药草叫八角枫，它的根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止痛的效果非常好。据古书上记载：华佗曾用它来作为麻醉药动手术，可见它的作用。

西山的秋天，树叶有了些微黄，老远看去，像一片火烧云，绽放着美丽。山路弯弯曲曲，他们艰难地往上爬，四周群山环抱，村庄东一个，西一个，有的置身浓雾之中，袅袅升起，恍若仙境。

有些牵藤类药草还没有完全干枯，和莪术一样茂盛。它们匍匐在地上，满山遍野，釆之不尽，一岁一枯荣。老瑞边走边说：“草药的生长环境不同，这边长莪术、藤草，那边长虎杖和吴茱萸........釆药的时候，釆一点留一点，象牵藤类药草要留它的根，往年还好再来釆。挖树根的时候，小树苗不要挖，留在那，几年后又有了.......有些药草它们在一起才能生存，所以有时候，你找到就是一大片。它们团体的力量很强，如果一点点，就会被野草或别的植物哄掉.......但有些牵滕的药草也厉害，把植物一点一点绞死，或者一点点腐蚀你，最终被它占领。”仁义点了点头。

八角枫长得比较高大，他们在山谷中小溪边，翻过一座山，远远就看到了。它的叶子比较宽大，有八个角非常好认，加上老瑞熟悉，知道哪里有，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他们随身带着山锄，仁义挖，老瑞用刀把根砍下，然后装进蛇皮袋中。现在己经不需要走路了，有许多三轮摩托车，过来时己和司机讲好，下午四五点钟，在山脚接他们。他们挖了一天，足足有七八袋，几百斤，仁义和老瑞各人挑了两趟，装上车，满载而归。药草采回来之后，全部拿到塘边洗干净，用刀剁成一片一片或一段一段，用畚箕哗啦啦地撒在水泥场上晒，晒干后就可以用了。

老瑞如今的生意，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逐步好转。名气也大了，除了邻村的人来看，邻乡的病人也慕名而来，特别在肝病上，这是祖传的，效果相当不错，来看的人很多，忙得时候，仁义常常过来帮忙配药，不亦乐乎。

有些人们表示感谢常常会送来一面锦旗，或者用叧外一些方式，来报答他。在f乡的五公里处, 有位中年人去年得了肝腹水，吃了五个疗程的药, 己经好了。他说他外公知道一味吃淋巴瘤的草药, 为了报答老瑞，或者为了让更多病人得到医治，他愿意把这味草药请外公从山上采下来, 送给老瑞。

老瑞听了非常感激，他对这些太感兴趣了，每次都如获至宝。他拿到药草，左看右看说，这双结草其实叫金马兰，中年人说，用它的根烧鸡蛋，烧得越浓越好，药性透进鸡蛋，吃鸡蛋就行了，这种秘方不知吃好了多少人。老瑞非常感谢学无止境，如今得到这个偏方，又有了一个治病救人的方法，价廉物美，他怎不开心。中年人送来的那一天，他让仁义买来了鞭炮，在中年人一到家门口之前，一顿鸣放，老瑞快步走上前，接下锦旗，挂在家中，中午炒几个小菜，留中年人吃饭。

老瑞是位非常谦虚好学的人，仁义了解他，有一次，一位病人告诉他：在邻市某县一位老人打肾结石非常的有名气，他的伯伯就是在那看好的，并且告诉他详细地址。病人说：“老人年纪大了，常常叫孙女帮忙配药，他们家药房和客厅是相通的，一般的病人都可以参观看到，你认识药不妨去看看。”

老瑞点了点头，他们这里属于圩乡，也许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原故，南面东面胃病的人比较多，北面西面患肾结石的比较多，时常有人找他看肾结石，他无能为力，甚是遗憾。趁农忙过了，正当空闲，他和仁义去了一趟，他们叫了一辆摩托车，以看病的名义去拜访老人。老人所处的村庄在丘陵地带，村庄稠密，人口多，生活条件和他们这里差不多，低矮的三间瓦房，门前一口池塘。家里也没什么摆饰，一张八仙桌，老人显然是和儿女分开的，一个人居住，一间卧室半间厨房，客厅和药房相通，里面挂满了锦旗。老瑞问了许多关于肾结石方面的问题，比如症状、用药等等，老人一一作了回答，并且告诉他：一公分以下的结石效果特好………孙女大概二十多岁，非常的热情，看好病，她帮忙配药。老瑞和仁义看了看，用的药基本上认识，蚂蚁草甚至门口的场上，一到春夏季节铺满了一层。金钱草在村边丛林到处都是，总共七八味药。其中三种粉剂，老瑞认识一味滑石，另外一种粉红色，上面写着海金沙，老瑞不怎么熟悉，回去查查药书也就清楚了。还有一味琥珀，它的用法不同，每次服药用匙装3克左右，化开吞服。

老瑞配回来后，和仁义俩人仔细研究，经过多次试验、考证，确实无误。有肾结石的病人来找他，他就试用，结果屡试见效，一个月来几位，个个石子排出，不说百分之百，成功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深受人们的好评。这件事让仁义提高了对中草药的兴趣，也让他有了要学好它的决心。除了采药、制药、配药等外，他一有空他就在旁边认真听，看老瑞如何望、闻、问、切。这是一项长久的学习，来自于心灵的体会和实践，他深深地感受着其中的魅力。

时光流逝的飞快！一晃十一份到了，仁义做好了去B省的准备。他去了城里，找到了陈科长。依旧在办公室里，陈科长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我去过那边，到处是山，都很高大险峻，药材很多，那里人生活比较贫困，很纯朴好客，但也很野蛮，你去了以后，一定要找一户好人家先住下。由这户人家带着你去收，哪怕付点工钱给人家，比较安全。”

仁义说好的，陈科长关心地说：“因为是现金交易，你要格外的小心。”仁义点点头，他年青气盛，怕倒不怕，但要和气生财，人生地不熟，未必要惹事生非。陈科长己经帮他办好预付款，他拿出协议书让仁义签字，仁义签完字，到财务科领到一万元钱。

回到家，仁义开始收拾行嚢，他嘱咐祥娣：自己来去要一个月的时间，家中全靠你照顾了。祥娣温情地：“你放心地去吧！家里不用你担心，一个人在外可要小心。”仁义说：“没事，我出过门，知道的。”

临走时，仁义照应父亲：“家里一切有祥娣，多休息少干活。如今肝病虽然好转，吃酒药保养，但是一感到不适，就要找老瑞，让祥娣配些药回来给你吃。”父亲说：“我知道，己经没什么大碍，也帮不上你们大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你要事业为重，不必担心我。”

仁义和祥娣又去了丈人家，老瑞说：“天麻不容易晒干，失称很大，收的时候要注意，看质量的好坏，拌断了是否透明......”仁义点头说：“好的，您的生意越来越好，如果来不及配药，你就预约，别累着。”老瑞笑笑说：“不要紧，我的身体还行。”丈母娘烧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为他送行。

晚秋的季节有了丝丝的凉意，临走的那天，祥娣为他准备了两套衣服，除了一件外套，还带了一件羊绒背心，山里肯定比较冷，天气转凉，要注意防寒。祥娣的关心倍至，让仁义心里暖暖的，信心十足，他憧憬着未来，生活一定很美好。

笫九章

B省在祖国的西部，仁义乘火车到了省城还要转百十里的路到县城，然后乘公交车到达乡间小镇，陈科长告诉他一个地方，他很快找到了。巍峨的青山一眼望不到头，绿树葱茏中更多的是祼露的岩石，不像南方种满了树和竹，看上去那么苍翠。街道很窄，矮小的房子，像他家没有翻新的老屋，依山而建，高低起伏，很不规则。迎面走来的村民，穿着破旧的衣服，面容憔悴，显得很孤苦。偶尓有几位姑娘或体面的人从身边经过，脸上透着红晕，皮肤有着山里人不一样的白腻，也许是喝山泉水长大的。

仁义踏着古老而沧桑的石板路，找到一家旅馆，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留着八字胡，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穿着白色崭新的衬衫，看上去非常的精明能干。仁义拿出身份证登记住宿，老板看了看说：“你是江南人？”这里是偏僻的山区，很少有外地人来，但是每到天麻收购的季节，经常有全国各地的人来往，他猜仁义是不是收购药材的。仁义看着他微笑着说：“是的。”仁义想旅馆的老板应该了解这里的情况，于是他问：“老板，请问一下，今年的天麻行情怎么样？”中年人微微一笑，骄傲地说：“天麻盛产，这间段全国各地的人来收购，你是来收购天麻的吧！”仁义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说：“是的，不过我是第一次来收，对这里的行情还不怎么了解，很想向你请教。”仁义向他抱了抱拳。中年人说：“不客气，现在的天麻己完全上市，正是收购的时候，价格还是三十元左右没有变。”仁义听了，“哦！”很高兴。他问：“不知你们这里哪一片好些？”中年人说：“天麻的生长习性在大山深处，那里村庄稀少，离这里还有二三十里路，你去收还不容易呢！”仁义说：“不怕，找一户人家住下，慢慢收。”中年说：“对，这样就好了。”仁义想了想说：“这一块你熟悉，能不能介绍一位乡亲，带我去收？”中年人看着仁义，感觉仁义不象坏人，他穿着朴素的衣服，一脸的忠厚，这是下午的时光，外面的人不多，旅馆里也很安静，除了一名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偶尓有旅客进进出出。他说：“有，我一位表弟住在大山里，他家每年都种天麻，可以让他带你去。”仁义很高兴，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热心人，他说：“那请你帮忙联系他行不行？”中年人说：“行，到傍晚时我给你答复。”

仁义点了点头，中年人把身份证给了他说：“你不认识路，我让老表明早赶过来带你去。”仁义说好，他交了钱，中年人把他带到一间卧室，把钥匙交给他。这间卧室大概只有一二十个平方，里面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台，什么都没有。仁义放下行李，稍作休息，到旅馆外面吃了一顿晚餐。回来时，中年人告诉他己经联系好了，他老表明早过来。

第二天，仁义醒来天还没有亮。山里人家睡得晚，起得晚，因为四面环山，到了八九点，太阳才晃晃悠悠地出来，到了下午三四点太阳就落山了，所以他们的作息时间与别处不同。早饭要到九点以后才会吃，中饭一般要到一二点，晚饭到夜里上十点。仁义过来时，了解了一下这里的风俗，所以旅馆的门没有开，他也见怪不怪。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直到七八点，旅馆才陆陆续续有人走动。仁义洗漱完毕，到街上吃了一碗豆浆和两块饼。这里的饼是高粱做成，金黄色非常的漂亮，入口有些硬，不像馍头那么酥软，不过也很香，仁义吃得津津有味。早餐吃得人不多，稀饭很少，都是习惯。因为这里山区，难得一片平川，种些水稻，米己经是稀罕物，满山遍野的都是高粱。

吃过早饭八点多钟，中年人的老表到了，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皮肤白腻，英俊潇洒，个子在一米七左右，不胖不瘦，衣着时髦，透着一份成熟和老练。仁义看了很满意，相互介绍后，握手言欢，随着他上路。

从街上往山上走，道路蜿蜒盘旋，越来越高低不平，沿途的村庄相隔很远，都是土墙毛草屋。而且人家不多，许多地方，山腰丛林只有一两户，中年人的老表叫飞腾，他一路走一路告诉仁义：“他们这里住在大山深处，于外界联系很少，人们种包谷为生，因为没有经济作物相当的贫穷。一棵树从山上砍下来，连拖带扛数十里，卖到街上也只有几元钱。他弟兄五人，一个妹妹，父亲早逝，母亲含辛如苦把他们培养大，很不容易。他在家排行老大，除他念到初中之外，二弟和四弟及五弟、六妹都是小学毕业。三弟根本就没念书，因为他不肯念，谁也没强求。他今年二十八岁，仁义问他成家没有，他说没有。弟兄几个就老二招女婿出去了，其余的都是光棍，仁义听了不免叹息。

二十多里路，终于在半山腰一个小村庄，来到了飞腾家，果然穷的一无所有，三间土墙毛草屋己经破败，一个小院，庭中几棵参天大树，两间辅房门都没有，风在呼呼地刮着。飞腾的母亲在门口晒天麻，二个弟弟和妹妹在家玩耍，三弟干农活去了。

仁义一到，母亲立刻笑着抬起头，她看上去五十多岁，额头比较高，显得很清瘦，穿着陈旧朴素的衣服，一脸的善良。她早就知道仁义来的目的，有点腼腆地说：“老板来啦！”仁义立刻说：“大妈你好！我来给你增麻烦了。”母亲说：“贵客，想都想不到呢！不麻烦。”仁义随手抓起两只天麻看了看，扁而粗，非常的光滑漂亮，他用手拌开，里面晶莹透明，他用舌头舔了舔，有一种麻麻的味道，他知道这是上等的天麻。他问：“大妈，这是自己种的吧！”母亲说：“是的，就种在屋后的山坡上。”仁义点了点头，山里人家培植的天麻都是山上挖来的野生天麻做的苗，加上天然的气候，不打农药水，功效跟野生差不多，这也是药材公司要选用的原因之一。母亲问：“怎么样？质量不错吧！”仁义说：“不错。”

这时弟弟妹妹也围了过来，他们都在十几岁左右，个个衣着朴素，却很干净，也很白净，他们好奇地看着仁义，仁义和善地向他们微笑。飞腾请他屋里坐，母亲为他倒了一杯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客厅一副中堂，写着祖宗昭位，红纸黑字，非常的醒目。墙上挂着几幅画，一张八仙桌，几张凳子，非常的简陋。飞腾说道：“我们周围十多个村，几乎家家都种，但是毎家种的不多，几十斤左右。”仁义问：“为什么不多种些？”飞腾的表情有些尴尬，他说：“我们住在大山中，信息不佳，种多了怕卖不掉，天麻时间保存久了，会发黑。”仁义跟飞腾跑了这么远的路，上山收购的确不容易。他问：“街上没有收购点吗？”飞腾说：“山里人小本经营，投入少，卖了再收。所以村民们没有保障，种的不多。”仁义心里清楚了。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想收三百斤，回去后，再过来收一趟，总共收六百斤。”飞腾说：“行，没问题。”仁义说：“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要请你帮忙。”飞腾笑着说：“可以。”飞腾这么大岁数还没讨老婆，这在一二十岁就结婚的乡下，已经是大龄青年了。虽然他很英俊，很能干，但家里穷，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必须想法挣到钱改变这一切，仁义叫他帮忙，肯定会给他工钱，他当然求之不得。

仁义说：“我在这里吃住你们家，都会算钱的。”飞腾说：“不要客气，乡下吃不好住不好，跟不上旅馆，哪能算钱呢？”仁义说：“要的，又不是一天二天，这样我按照当前人们在外打工的钱、三十元一天算，加上吃住，我给你五十元一天怎么样？”飞腾高兴地说：“太多了，四十元可以了。”仁义说不多，就这样定了，飞腾说好。

第十章

时间还早，阳光刚刚出来，给丛林染上了一层金色，仁义准备随飞腾收天麻，他们先从村上收起，由飞腾带着东一家西一家地收。一上午就收了几十斤，飞腾年青非常的能干，他帮仁义称，分毫不差，仁义付钱，两天工夫仁义就收了上百斤。有些村民的天麻没干，需要再晒晒，仁义嘱咐他们晒干了，可以拿到飞腾家来卖，他就住在那里。

周围收的差不多了，飞腾又带他到稍远的村庄收，这里的人家很疏散，有的住在半山腰，有的住在山凹里，道路崎岖很是不便。飞腾习惯了，一天跑个几十里路，也不觉累。仁义虽然吃苦耐劳，但还是有点吃不消，不过他始终坚持着。

收天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的人家觉得价钱太低不肯卖，有的不干，不收他们的也不高兴。有的弄虚作假，上面好的，下面坏的，让你防不胜防，更有甚者，竞然在天麻中间穿钢丝增加份量。一天他们来到一户人家收购，这家人家看上去条件不错，男主人中等身材，相貌堂堂，据说在外打工，见过许多世面，显得很老成。飞腾去了也很热情，他家的天麻看上去还可以，总共有三十多斤，一些村民知道了都到他家门口卖，一下子聚了十多人。

不一会儿仁义就收到了六七十斤，他显得很高兴，准备走时，他把所有的天麻和在一起，装进一只蛇皮袋中。又拿出一只用手拌了一下，没拌动，再一用力，才裂开一条缝，一根钢丝隐隐可见，他明白了。看了一眼飞腾，飞腾接过来拌断，一根钢丝坦露在大家面前。他非常生气，大声地叫道：“天麻里有钢丝，这是谁家的，做这样缺德的事！”他对这里人家不怎么熟悉，猜不到是哪几家干的，只好眼看着男主人。男主人柔和的笑僵住了，显得有些尴尬。另外两位穷凶恶极之人，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仁义，很凶的样子，恨不能把他吃了，两只手还捏着拳头。

仁义知道不能揭穿他们，否则老羞成怒，说不准会闹别扭。想想已没了证据，怕人家不承认，反而不妙。也不知这六七十斤中有多少这种穿钢丝的？也怪自己大意了，虽然忙也要一家一家地查一查，再称好份量，付钱。他把天麻扔进了口袋说：“今天收了五六家，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就不追究了，以后大家注意，这种天麻内有钢丝的我不收。”

紧张的气氛开始松软开来。仁义说：“我今年收的天麻不错，都很干。成色也属上品，特别这里的乡亲们，纯朴善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他看了看大家，接着说：“只是有很少几户人家不太道义，天麻里面穿有钢丝。它虽然增加了份量，多了一点钱，但他不知道我们买回去，药材公司要切片。一块切片损坏了要很多钱，而且浪费了很多工夫，害人不浅。”穿钢丝的时候，天麻嫩嫩的好穿，一旦晒干连在一起，剥都难剥，要花去多少工夫，仁义心里恨恨的，他知道这与人们的素质有关，其实他们本善良，于是他又说：“许多人会认为我肯定是位老板，很有钱，其实我也是一位农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父亲得了肝腹水，很早就失去了劳动能力。我初中没毕业就回家挣工分，为了生活养貂致富。因为诚实肯干，得到了药材公司的信任，才接到收天麻的生意。我必须把事情做好，才可能继续得到药材公司的订单，把生意做下去，所以收购的好不好也关系到我的兴衰存亡，希望大家支持。”

。仁义向大家抱了抱拳，这时人群开始躁动，有几位跑上前，拿出天麻，反复观看穿有钢丝的天麻，是怎么穿进去的，问题是现在怎么拿出来。有人说：“屁股上有小孔，仔细看还是能够发现，仁义看了看也是。飞腾说：“回去让我妈把有钢丝的天麻拣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取出钢丝。”仁义点了点头。飞腾气愤地说：“做这样的事，真是操他祖宗八代，让我知道是谁，和他没完。”

人群中有几位村民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像在犹豫不决。仁义想总共六七十斤，穿钢丝的天麻不会超过几斤，如果他们承认了，面子上挂不住，几十元钱事小，毁了名声。于是他说：“这次算了，我也不追究，我希望下次来收，绝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男主人立刻出来打圆场，他笑着说：“不会的，绝对不会了，如再有，我也绝不会让他到我家门口来卖。”

大家这才散去，乡下的事情如同一阵风，虽然山村信息不通，但天麻里穿钢丝的事件还是传遍了各个角落，成了人们饭余茶后的谈资。在以后的日子，仁义一切顺利，再也没有收到穿钢丝的天麻。他感到很满意。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仁义己经收到了三百斤，他要准备回家了。

他这次来除了天麻，他还认识了好几味山上的药材，象一种“白芨”，村民们说是治肺出血的，非常管用，他挖了一些晒干带了回去。还有一种“金荞木”药材，它像我们这的山芋苗，治筋骨劳伤也非常好。繁殖能力非常强，枝叶埋进地里也能长，他挖了一簇新鲜的，带回去繁殖。还有一味“萝萝藤”碧青碧青的叶子，七张，吃了它能提高免疫力，预防癌症，感冒都不会有。仁义感到很惊讶！他准备带些样本，回去看看他们的山上会不会有？按道理这种藤生长环境一样，应该有。仁义在飞腾的欢送下，踏上了归途。

仁义回到家，把收回来的天麻，又拖到院中晒了晒，许多村民没见过，来看了都啧啧称奇。晒好后，他用蛇皮袋装好，运到了药材公司。陈科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他看了看天麻，当即收下，感觉质量一流，当然没话说。

还掉贷款，仁义差不多赚了八千元，他喜不自禁，要知道人们种十几亩地，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呀！在办公室里，他讲着在大山的经历，说不出的自豪。陈科长满脸的笑容，认真地听着，他告诉仁义：“当年我过去考察的时候，路都没有。山里人也不培植，销不出去，都釆野生的，能卖则卖。质量更好，只是来去不方便，只好放弃。”

仁义说：“现在虽然好一点，但人们也不敢种多，销路还是没有打开，人们比较贫穷。”陈科长感慨地说：“产品好、路要通、销路也要通。没有形成市场，只是一些药贩子来小经营，人们只挣到点零用钱，不能发家致富。”

仁义说：“我看山里人家发展起来，还不容易。”陈科长说：“那是，打开销路要一整套的规划，这笔投入是非常大的，需要政府的支持。”他摆了摆手说：“这些都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这些天麻用上半年没问题，恐怕到明年春天又不够了，你考虑一下，是否再去一趟。不过别急，在过年之前，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我们不等着用，时间由你定。”仁义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和对方讲过的，我还要去一趟，到时和他们联系。”陈科长说：“好，最近有什么打算？”仁义腼腆地说：“我想在药材这方面发展，不知道将来的潜力怎么样？”陈科长说：“发展中药材潜力还是大的，就是吃苦，不知道是否你愿意干？”仁义高兴地说：“只要我能做到，我很想试试？”陈科长说：“自从市场经济以后，药材公司己不适应时代的潮流，有可能会改制，这给想在这方面发展的人提供了机会，特別在种植和收购这一块将放手，让他们自由发展。”仁义说：“好，只要能赚钱，我愿意。”陈科长很高兴，他感觉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仁义诚实可信，他很想帮助他。他说：“做生意风险比较大，比如养貂，前两年行情那么好，结果这两年掉了。还有天麻，今年行情好，明年不知怎么样？很难说。”仁义想想也是，药材公司需要什么，就种什么，不担心思。他说：“由您们帮忙，我不怕！”陈科长说：“这个可以放心，我会尽力的。”他很关心地对仁义说：“现在这个季节可以收购些野菊花，何首乌等药材。我看你们那边属于丘陵地带，陌上田埂野菊花很多，晒干可以卖到几元钱一斤。还有山丘荆丛，那里我发现何首乌也很多，你们可以挖来晒干，我们会加工。”仁义点点头说：“好的，我回去贴几张广告到各个村庄，让村民们空下来采。”陈科长说：“至于种植这一块，现在比较适合种桔梗、牡丹、白芍等，效益还是很高的。如果你想种，可以先考虑种二亩，懂得栽培的技术，来年种的就比较多了。”陈科长例举了一些，像半夏、柴胡、太子参、板蓝根、射干等。他对仁义真诚地说：“你回去可以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看适合种哪些药材，然后我们去考察一下，看看种哪种比较好。种子我们公司可以提供，技术也可以帮你指导，收购不成问题。”仁义说：“好！我对这方面天生感兴趣，我从小和土地打交道，种植不是问题，我回去调研一下，弄好了来找你。”陈科长点了点头说：“嗯！你去吧！”

第十一章

十一月份，人们收完了水稻，种上了小麦和油菜，大地祼露着黄色的肚皮，显得格外的亲切。村上、丘陵的树木，叶子开始变黄，风一吹落满了小径。许多人家农忙渐渐结束，仁义回到家，把收购药材的事和祥娣一说，祥娣表示赞同。于是仁义买来红纸和笔墨，开始张贴收购药材的广告。他贴到哪，就有村民围绕过来观看，有些村民从新中国成立过来，经历了毛泽东时代，喊着“把医疗工作放到农村去”的口号。那时候收购药材风糜一时，他们都参与过，所以一部分人还很热衷，问了仁义一些具体情况，准备釆来卖，仁义一一作答表示欢迎。

接下来的日子，仁义家变得忙碌起来，来卖药草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一天能收几斤菊花，几十斤何首乌。收到上千斤他就叫一辆拖拉机拖到药材公司去卖，虽然赚钱不多，却其乐融融。

仁义家除了五六亩地稻田，还有三四亩山地，平时种些棉花、山芋、花生等旱地作物，经济收入很低。他空下来就到处转转，研究种什么药材，这里离西山不远，高低起伏，属于丘陵地带，土质不是很板，可以种柴胡、桔梗、半夏等，他决定种桔梗。

他告诉祥娣自己准备种二亩地桔梗，它抵种五亩地水稻，收入不会少于一千元。祥娣听了幸福地点点头。种药草不难，无非是除草辛苦，这一点她并不怕。这次仁义从B省回来，神釆奕奕，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成熟。她在内心中感到高兴，仁义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这是她寄托的希望，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当身边的人一个个发家致富的时候，这种信念越加的强烈，支撑着自己奋发向上的动力。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家庭照顾好，把农务干好，让仁义没有后顾之忧，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勇往直前。她朝仁义一笑说：“你认为行就行！”所有的爱尽在不言中。

仁义看了祥娣一眼，心里感到特别的欣慰，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给人以健康的象征。她总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贤惠大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管是家务还是农务，从来不要他烦心，让自己在理想的天空中遨翔，他感到非常的知足。一心想着事业、劳累奔波，唯有和祥娣在劳动中产生的爱，才那么的亲切与真实、让人感动。

他从药材公司陈科长那里买了种子，立刻回来播种。山地在门前的坡上，从左到右呈下坡势，但每一块田还是很平整。土质软软的，他和祥娣一垄一垄地耙平、敲碎。然后根据种桔梗的要求，按距离分成一小垄一小垄，然后施上肥，洒下种子。这一干就是几天，等干结束了，看着自已的杰作，仁义和祥娣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每当息下来，他们虽苦尤乐，没有以前浪漫，却不失那份真。祥娣特别的会照顾人，毎天早晨很早起来，一碗稀饭加腌菜，中午二盘蔬菜，很合他的口味。晚上喝一杯小酒，感到心情很舒畅。两人坐在院中或睡在床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仿佛房前屋后都是药材，他们徜徉其中，说不出的幸福。

一天祥娣突然羞涩地告诉他，可能怀孕了。仁义一阵惊喜，他有孩子了，他要做父亲了，那个可爱的小生命好象就在祥娣的肚中孺动。他不禁用手摸了摸，埋下头倾听他的声音，开心得不得了。祥娣拥着仁义，感到特别的幸福。突然祥娣说咱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好啊！”仁义兴奋地想着：“就叫忠心，我们民族优良的传统是忠孝仁义，首要就是忠。”祥娣笑着说：“忠心好，就叫忠心吧！”仁义说好。

以后的日子，仁义更加努力了，从早忙到晚，从没有停息。他感觉到肩头的重担，要创造出更多的财富给家庭，给自己的孩子，过上好生活。

到了一月份，天气开始转凉，早晨有一层薄薄的霜，河面上结了一层冰，许多树上的叶子落了，显得光秃秃的。仁义去药材公司找陈科长，仁义说：“家里还有二十只貂，怎么办？”陈科长说：“卖了吧！现在还不亏。”仁义说好。回来后随即把貂杀了，他相信陈科长，所以他说的话照做，祥娣也没有疑议，除去本钱赚了二千元，他还是很高兴的。

仁义准备去进天麻了，再拖下去，如果下雪，出门就不方便了。陈科长问：“资金有没有问题？”仁义摇了揺头，他今年的收入己经超过一万元，除了天麻赚的，还有农作物卖的钱，加上这次卖貂的钱，够了。陈科长说：“早去早回。”仁义点了点头。

仁义照应好祥娣和家里，坐上了火车，又乘上了汽车，轻车熟路地去B省。先和旅店的老板打了电话，联系上飞腾，说好在那里见面。到了B省，山里的冬天似乎比南方还要早，不过四处的山挡住了外来的寒流，比他们家乡还暖和些，人还是比较适宜的。这次过来，飞腾早早在旅馆门口迎接，他们直接上山，去了他家。

山里人家喜欢烤火，他的母亲正架起晒干的柴木，和三兄弟姐妹一起烤火，这种柴火烧成焦炭没有烟，虽然柴火烧的通红，但家里只有淡淡的一丝一缕、似有似无地在家中飘荡，很温馨。看到仁义，母亲开心地和他打招呼，请他坐下，倒上一杯茶，红通通的火苗，立刻映满了脸霞。飞腾也坐下，用一根树枝轻轻拔弄着柴火，己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天开始灰暗下来，他对母亲说：“南方人和我们生活条件不一样，他们一到傍晚就吃饭，仁兄一路劳累奔波，妈你准备晚饭吧！”母亲点点头说好，站起身开始做饭去了。飞腾和仁义说：“仁兄，上次来你说还要收，我跟村民们打招呼，让他们留下了，这次你来的正是时候，否则临近春节，人们都要用钱，已经卖光了。”仁义感激地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飞腾说：“没关系。”

第二天早晨，山里的冰冻和霜不容易化掉，仁义和飞腾在山路上走着，必须小心翼翼。仁义感叹地对飞腾说：“在这里生活太困难了，种些庄稼不容易，买些生活用品都不容易，怎么得了，飞腾要想办法搬出去。”飞腾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他无奈地说：“家里比较贫困，兄弟子妹又多，搬出去要钱啊！”

仁义不禁说：“在这里挣钱也确实不容易，不如搬到我们那去，一年光是种地也能挣好几千元，几年就能起三间新房。”飞腾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好呀！仁兄你带我们过去呀！”仁义说：“好，这次回去，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政策情况。”仁义看飞腾家如此贫穷，倒真的想帮他们。飞腾开心地说：“谢谢啦！”一会儿到了村民家，天麻都和以前一样保管的不错，好像老相识，他们见面格外的热情。仁义心里乐开了花，和飞腾欢喜地收购，这样东奔西走，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天气渐渐冷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大概从晚上11点多钟,仁义睡在床上,听到外面风呼呼的,有沙沙的微粒敲打窗棂的声音，是雪子。今年冬天一直没有下雪,他忍不住朝窗口望了望,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早晨起来,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伸出手掌,有一些雪子打到他手上,一会儿就化了，他感到非常的惊喜，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一会儿雪纷纷扬扬开始下大了,象长了翅膀似的,在天空中飞舞着,缓缓落下,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像发了酵的馍头,鼓鼓的,涨涨的,那么的轻巧,那么的可爱,门前象一个个堆积成山的盐矿。他甚至有一种冲动，用手抓一把,送到嘴里去舔一舔,一种淡淡的带着泥土的味道，直透心凉。说到冬天人们都会感到一种寒意,是一个荒凉,萧条的季节。然而在大山之中，眼前都是风景,生机盎然,所有的树都开满了白色的雪花,不管是枝叶茂盛的风景树，还是光秃秃的枯枝干。雪象一个个调皮的孩子爬在上面,自然地帮树点缀,让枯树有了生机。下了一场雪,所有的肮脏都被它包了起来,洁白就是它的美。

雪能够净化人们的心灵,不过雪会化的,雪化了什么都又出现了。留在人们心中的美却永远不会消失,心中渴望又一次被眼前激发了，虽然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外面山路上还是没什么积雪,行人一经过,就象是粥一样,化了,没有结成冰,气温还不算太低。

但是接下来两天,整个世界都白了,早晨起来,地上的雪堆得老厚,脚踩下去陷多深,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地往下倒,一下子村庄山野都笼罩在里面。房顶上厚厚的一层,比羽绒还要柔软,白的耀眼,天看上去反而更明亮,比阴天看得远,洁白的世界,心情也来得舒畅。在仁义眼里,雪是动的,于是它就有了生命,是天上飘下来的小天使,它们爬上了屋顶,攀上了树枝......到人间来游戏。

远处变得朦朦胧胧,它们象一个个盆镶在地面中间,周围都是雪,白白的，又有点灰暗色 。仁义看到一些鸟，它们在大雪中飞翔，在雪地上来回踱步,尾巴一翘翘的,它们看上去也不冷,这里啄啄那里啄啄,找不到食物,一会儿又飞到树上,一会儿飞到电线杆上,一会儿又飞到屋檐下.....雪越下越大,象棉花团似的,一团一团地往下落,人刚走过去的脚印,又被填满了。飞腾家的一条哈巴狗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雪上走,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狗爪痕迹。不远处低谷河涧里的水,被融化的雪都汇集到那里,也变得奔腾湍急起来,象夏天发黄梅水,气势有些骇人。

仁义有些担心了，像这样下去，收不成了，回去都成问题。他已收到一二百斤,估计再收一个礼拜就能结束，一下雪就是三天，他心里直打鼔。想着千里之外的家，怀孕的祥娣，心里说不出的牵挂。

但是第三天，到了十点多钟太阳突然出来了,一开始是白白的一个饼,在灰色的云中游走,到后来越来越强烈,射出剑一样的光芒,照在身上暖暖的,坐在家里都听到雪化的声音。大家一阵欣喜，一天的工夫，雪就化了一半，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仁义赶紧和飞腾去收购，所到之处，有热心的村民奔走相告，收起来快了许多，一百斤的天麻，一个礼拜收完，仁义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走的时候，下山比较艰辛，却也很开心，飞腾一直把仁义送上车。

第十二章

虽是天南地北，但是同一个季节，江南也同样会来一场雪，相隔的时间也不长，大概一个礼拜。自从卖了貂以后，祥娣把貂笼拆了，养了一头猪和一头母猪。猪可以过春节杀，母猪可以养小猪，这么大的养貂房养上十几只猪没问题。只是喂的猪食都要从田间打猪草，拌上糠，毎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烧猪食，非常的辛苦。仁义在家的时候，曾叫她不要养，已经有了身孕，行动不方便，但她说自己身体健壮不碍事。

也许江南的雪比B省的雪晩的原故，仁义风尘仆仆往回家赶，沿途都是雪，依旧在下个不停。不过比山里好像小些，土地裸露在外面的部分，田野变得斑驳起来,黑一块白一块的,非常的扎眼！有的地方很厚，基本上看不到庄稼,有几只麻雀一掠而过，踏雪无痕。没有日光,但能与日光相比辉,整个世界都是银装。

仁义赶到家，村庄还是那么安静,偶尔有几户人家上空,冒起一缕缕炊烟。院子里父亲在铲雪,雪很厚,父亲穿着的靴子基本上都埋了进去,雪己经铲了大半,堆在院角好大的一堆,好象一座小山似的。父亲如今身体好多了，可以干些轻巧的农活。他的头上,身上都被下的雪盖了薄薄的一层,像个白发老人。仁义叹了一口气,事实他确实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叫道：“爸爸！”父亲点点头，开心地说道：“回来啦！”仁义说：“嗯！”

祥娣在家忙家务，看到他立刻绽开了笑容，帮他搬下药材拿回家。如今随着生活条件的好转，乡村到街上都铺上了石子路，人们上街坐上了“三卡”。这种三卡拖拉机头，烧柴油，后面一只封闭的车箱，可以坐十人左右，每人一元钱，包车在五六元左右，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家。

回到家仁义安心了许多，雪依旧无声无息地下个不停,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早晨越加厚了,房上的雪堆得老高,明显地看出两层,好象为了保暖在瓦上砌了高高的一层白色的砖,感觉到它的份量。那些树也不再是开满的银花,雪冰拖拖拉拉连在一起,象破败的棉絮,整个覆盖在树上。那些比较高大的树的顶端,还是象昨天的小树一样满树的银花,开得灿烂。下端依旧糊在一起，路上的雪厚得一踩下去埋到大半条腿。两天后，大雪把乡下的路封了。

仁义呆在家里，帮忙干些家务活，老母猪的食量很大，当他看到家里二袋糠只吃了一点时，他感觉到这两袋糠是祥娣不久挑回来的，心里非常的怜爱。不仅是祥娣，更是未来的孩子，祥娣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不禁问：“祥娣，糠哪里买的？”祥娣笑着说：“是S村。”仁义说：“三里多路，又是大雪天，你怎么弄回来的？”祥娣无畏地说：“上个礼拜，突然下雪了，我才发现糠家里没了，老母猪刚刚怀孕不能断了营养，我就去买了。”仁义心疼地说：“你也怀孕了，不能干体力活啊！”祥娣说：“没事，我身体好的很哩！不用担心。”S村弯弯曲曲的小路，仁义再清楚不过了，好天都难走，别说下雪天，他仿佛看到大雪纷飞，厚厚积雪盖住了小路，祥娣挺着大肚子，挑着重担，一步一滑地前行的情景，他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太对不起祥娣了，他说：“祥娣，我不在家，太难为你了。”祥娣红扑扑的脸霞充满着娇羞，仁义的赞美让她心里充满了甜蜜，她温柔地说：“家里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做的好好的，你就全力做自己的事业吧！”

仁义关心地说：“我回来了，为了孩子，你多休息。从今天起外面繁重的活我干，你把家里收拾好。”仁义作了一个坚定的手势。祥娣露出幸福的微笑，她说好。

仁义说：“这么大的雪，刚刚长出叶子的药草桔梗，我必须去看一下，把积雪扫了。”祥娣说：“今年的桔梗长得还不错，这么厚的雪容易压坏，你去吧！顺便回来时，到菜地里去一趟，弄些青菜,萝卜,大蒜等蔬菜回来,家里一点菜都没有了。”祥娣递给他一只菜篮。仁义穿上雨衣、雨靴,腿上又扎上塑料袋,防止雪往雨靴里灌,走出了家门。田野里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田埂上根本没有路,半腿深半腿深的,前脚抬起来,后脚又埋进去。仁义扛了一把揪,拎了一只篮,全副武装,风雪飘摇,在大雪中行走，到了地里,那雪最起码有半人深，二亩地的桔梗完全埋在雪下。

仁义用揪扫开一条雪路,干了起来,眼看中午将至,他擦了一把汗，稍作停顿，到菜地里去挖萝卜。拍掉萝卜上层的雪,萝卜的叶子冻得跟冰棱一样,象琥珀一样的化石,一块一块的,里面的叶子看得清清楚楚。仁义一揪挖下去,地硬梆梆的,但也不用劲,下面好象软软的,有两棵萝卜仁义不小心碰到了,脆脆的,一碰就断,里面冻的也跟冰棱一样。仁义用手拌下沾在萝卜上的一些泥巴,那股冷气,直透心肺,冰人！一会儿手冻得通红,反而不觉得冷了,仁义又拌了两棵大包菜、大蒜等，装了一大篮子背了回家。接下来的几天，仁义小心翼翼地把桔梗上的雪扫掉，露出青翠的叶子，虽然有点黄有点蔫，仍生机勃勃，仁义欣慰地笑了。

过了两天，雪渐渐停了，整个村庄,人们的门前屋后,都是一条长长的小道,象一个个蜘蛛网,又象是一个八卦阵,向人们挑战自然环境和人生存环境的斗争。人们除了铲除门口的积雪以外,门前象开壕沟一样,挖出了一条条婉蜒的小道。不过这只是条小道,仅供人走的羊肠小道，车辆还是不通的。

仁义在家没事，就去跟老瑞学药。田间的小道显然是走不通的，他就从前面一个村绕，村与村之间的大路还是可以走的。老瑞在家收拾他的药，如今又和以往不同，他的药不再是堆在一个脚落，来人配药了还需翻找。而是请木工打了两排架子。常用的药用一只只红色的桶装着，干净利落，排在上面整整齐齐。墙上挂了许多人们送来的锦旗，红彤彤的飘在仁义的心中。正南方开着一扇窗，家里很明亮。每次回来，仁义就帮忙把桶抹一遍，一尘不染，有病人就帮忙配药。他跟老瑞好几年了，配药的剂量了然于胸，非常的熟练。他来后看老瑞忙，立刻帮他一起收拾。丈母娘看仁义来，边做饭边问祥娣的事情。

第十三章

这时通往他家的羊肠小道，匆匆赶来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雪。前面是村上的阿福。他还未进门就嚷嚷，老瑞！老瑞！老瑞立刻赶了出来。

阿福大声说道：“有人找你看病。”他的身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扎方巾，取下来往身上拍了拍，在门口拍干净了，才怯怯地走了进来。他的丈夫得肝硬化腹水，医院退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躺在家里不能起床，最近病情加重，两天不吃不喝了。听人介绍老瑞能治，她一路奔跑，心中又急，下雪天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花了一个多小时，从二十里以外的邻乡某村赶了过来。一路问，在村口碰到阿福带了过来。

老瑞让妇女进屋，阿福说我走了，老瑞点了点头，让妇女坐下。听她述说丈夫的病情。听完以后，老瑞说：“病人不在，不知病到什么程度，不好抓药啊！”妇女泪水开始模糊眼睛，声音咽唔地说：“请老中医前往看看吧！”仁义看了看外面，大雪还在飘，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路上的积雪堆得高高的，中间的羊肠小道更加的狭小。妇女看老中医不作声，扑通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她哭道：“请老中医救救我丈夫吧！只要能救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老瑞犹豫了，终于点了点头，他说：“我去看看，回头你来抓药，但不一定能看好，尽力而为吧！”祥娣同情地搀起她。妇女自从丈夫医院退回来，找了一些医生看，皆不理想，现在己无处求医，只要老瑞帮忙看，看不好她不怪老瑞。妇女感激地说：“只要帮忙看，就己经感恩不尽了，只要我们努力，能否看好是他的造化。”老瑞穿上靴子，开始动身。仁义考虑了一下，也陪在身边，跟着妇女向她家走去。

大路上一场铲雪运动热火朝天, 村干部在主要干道上撒盐,然后组织一些群众在各自的村前道路上铲。并且调来了推土机，一大堆雪在前面滚动,往两旁分,后面跟着七八个人。雪被推到了路两旁,然后被人们铲掉，地面开始露出来了。

周围的雪越铲越高,他们顺着象沟一样的,弯弯曲曲的大道行走,路两旁的树,被雪压得白茫茫的,枝干伸到了路中间,整个路显得杂乱而狭窄。他们一个劲地走着，二十里路下来，二个多小时，身上汗都出来了。

病人住在村中间，两间低矮的瓦房，墙面没有粉刷，露出红色的斑驳的砖。家里比较灰暗，在东面的卧室内，他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妇女来到他身边，他睁开无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显然妇女去请医生，他是知道的。老瑞坐到他床头，示意他伸出手，开始把脉，他的脉细、微如弦，断断续续很不规范。老瑞问他饮食如何？他指了指肚子，老瑞掀开一看，肚胀如鼔。妇女说己经两天不吃了。问他头晕不晕？他说晕，而且昏昏的，反而迟钝。睡眠也差，整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没白天黑夜，想睡就睡。然而睡得再多还是累，浑身无力。大便溏沽，小便赤黄，想撒也撒不出.......

老瑞点点头，一日三餐规范不规范？他说规范，就是到点吃不下。老瑞说：“要多吃有营养的物质，象泥鳅、虾、瘦肉等等。”

妇女说：“医生说他不好吃啊！”老瑞说：“不要紧，他体质差，吊白蛋白也吊不起，自己增加营养，否则没有抵抗力，怎么和病魔作斗争？”

老瑞对病人说：“不吃可不行，你想吃什么，尽管吃，然后再吃我的中药才有希望。”

病人转动了一下眼晴说:“我想吃烤鸭！”街上刚流行一种烤鸭，肉烤得金黄，非常的诱人，人们平常都舍不得吃，来客买点。老瑞说：“好！”回转身对妇女说：“等会儿你去买一只烤鸭给他吃。”妇女点了点头。时间己是中午，她留老瑞和仁义吃饭。她家离街不远，一会儿买回一只烤鸭和另外两样熟菜，请他们一起吃。

病人看到烤鸭，似乎有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只烤鸭吃了大半。老瑞笑着说：“我的中药除萝卜、剌激性的物质以外，什么都好吃。先配一个疗程的中药，配一瓶天禾制药厂的利尿片。你安排一下跟我回去拿，妇女又点了点头。

吃过饭，他们又往回赶，路口通了，村庄到大路上也通了。远处凝结着一股雾气,外面的景象看得不怎么清楚,很模糊。雪已经不下了,即使时间不早,村庄仍显得非常的安静。民居掩映在雪树之中，没有树叶就像开满雪花，有几只小鸟在树丛中飞行,在冬天里觅食。有的停到树枝上,树枝上的一小块一小块的雪就落下来,雪在半空中分解象天女散花般,又象一股烟尘,向下飘去。有的小鸟停到雪上,使劲划,用翅膀扑闪,一会儿身下一个坑,不知道它在洗雪浴,还是在窝进这棉被中取暖。到了下午，仍有许多鸟在村庄上盘旋,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了无限的生动，它们在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

外面的雪停了,田野的雪却看得更加沉重,它们铺伏在那里,象一条条白色的巨龙压在大地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可能因为乡下的雪大,无遮无拦的来得特别厚,那些树,大的依旧挺拔,小的都压弯了腰,但没看到有折断。它们的根扎得面积广,扎得深,长得也精神,也粗壮,它们跟大自然挑战、生存。但是人们却容易墨守成规,听天由命,他们习惯自然。

回到家中，老瑞为妇女配了一个疗程的药给她，让她回去煎给丈夫吃。这时已经下午二三点钟，仁义也回去了。一个多月后，妇女过来拿药，她的丈夫好多了，腹水没了，已经下床走动。她满脸的笑容，一个劲地向老瑞表示感谢，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没有阳光，时阴时晴。那些厚厚的雪完全没有要化的意思，地表上的残雪,和雪化成的水都结成了冰。

在临近春节的那些天，人们都以为天不会好了，忽然下起了一场雨。雨很大，铺天盖地，纷纷扬扬，雪像崩塌的山峰，立刻开始萎缩、融化，一夜之间，消去了大半。又一天，屋顶上的雪都没有了，露出了黑色的瓦砾，滴淌哒哒的声音从屋檐下挂下来，像一缕清泉欢快地奔向河塘。等到天晴除了房前屋后、马路边上人们堆在那里不容易化掉的雪以外，大地又恢复了本来颜色，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十四章

人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到了二三月份，桔梗象苏醒过来似的，叶子碧青碧绿，铺展于地上，昂起头一个劲地往上长，仁义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许多村民们都过来观看，觉得他种成功了，基本上活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到了八月份，收获上来卖了好价钱，他们希望也能够种些，增加收入。仁义表示自已一定向药材公司争取，与大家共同致富。

不久，仁义特意到陈科长那里去了一趟，向他咨询信息。陈科长说：“仁义啊！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呢！”陈科长喜滋滋地说：“最近我们公司召开了一个会议，根据上级要求，为了更好地研究当地的药材，公司决定在一些地方，搞几个试验田，我想在你那搞一个，你看行不行？”仁义一听来了精神，他说：“这是我的光荣啊！不知怎么搞？”陈科长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你们那有多少种药材,都挖过来,栽在一块地里就行。”陈科长看着仁义说：“地也不要大，三分到半亩地也可。种出来的药材卖给我们作科研用，看有没有价值开发的需要。”仁义说：“陈科长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我对药材天生感兴趣，搞一块试验田正合我意。”陈科长说：“好，你的情况我己经向领导汇报了，他们对你非常欣赏，今天你来，不如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经理。”仁义点点头说：“好呀！”

陈科长笑着站起身，带仁义上经理办公室，经理办公室在楼上，一排办公室中间,陈科长推门走了进去。经理姓赵，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白腻，戴着一副眼镜，很有文化的样子。办公室有一二十个平方，东面是一扇窗，走进去很宽敞，办公桌朝南，后面是一排书橱，放着许多资料，整个房间素雅而又整洁。陈科长恭敬地对他说：“赵经理，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仁义，他对中草药这块非常有兴趣，想朝这方面发展。”赵经理微笑着点点头。细细地打量着对仁义说：“我听陈科长说过，以前养过貂，去年又去 B省收购天麻，陈科长一直表扬你，说你能干，快坐。”赵经理指着靠墙的一排座位说。仁义腼腆地说：“过奖了。”轻轻地坐下。赵经理说：“我们药材公司为了做精做强，更好地服务社会，根据科研的需要，要在你那建立一个实验基地，你愿意吗？”仁义点点头说：“愿意！”赵经理说：“很好，你还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可以和我们谈谈。”仁义突然来了精神，他说：“我们这里属于丘陵地带，山地又多，好多药材可以种的，人们没有致富的门路，希望赵经理多考虑一下，帮忙朝这方面发展。”赵经理听了很高兴，真诚地说：“做任何一行都有发展前途，就看我们如何去做。你不用着急，先掌握种植的技术，然后再慢慢发展壮大。”仁义觉得种药草就跟种田一样，人们都是能手，种植应该没有问题，只要稍微指导一下就可以了。当然赵经理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他说：“好的，我这次回去，先把试验田搞起来，这你们可以放心。”赵经理说：“好，具体情况你和陈科长联系，搞试验田会有一点经费给你，算是你的辛苦钱。”仁义感激地说：“不需要，抽空的时候弄的。”赵经理说：“不用客气，搞好了，我还要去看看呢！”仁义立刻表示欢迎。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进来，找经理有事。陈科长站起身来，朝仁义点点头，对赵经理说：“赵经理就这样说，我们走了。”赵经理说：“好，就这么办，仁义的这一块由你负责。”陈科长说：“好，请放心。”然后和仁义走出了办公室。

仁义走到楼下，和陈科长告别，陈科长说：“最近忙不忙？”仁义说：“不忙。”陈科长说：“那你回去，先搞起来吧！到时候，我会过来看的。”仁义说：“我会好好搞的，你放心。”然后回到了家。

仁义家门口有一块地，大概有五分田那么大，平常种些山芋、花生等农作物。仁义回来后，跟父亲和祥娣说明了情况，准备用这块地作试验田，大家都同意了。他们相信仁义，他要干的事情，绝不是坏事情，他在为家庭拼搏奋斗，他们应该支持。

仁义认识许多药材，平时就栽了一些，比如：芍药、牡丹、仙鹤草、青蒿等等，特别是从B省带过来的金荞麦己经成了一片，长势喜人。杨雀花也是从那边带过来的，它浑身长满刺，像棘丛，开出一朵朵小黄色的花瓣，飘着清香。釆回家晒干，然后蒸鸡蛋，是一味治头痛的偏方。当时他带了一棵，现在己长成了一大蓬。还有铁扁担、天竹、土三七等药材，都分布在他家四周，格外的引人注目。

仁义开始收拾他的地。把所有的农作物都清理完毕，按照药材的种植要求重新打好了行距，把东一片西一棵的药草都挖起来重新栽上。他又到周围的村庄和树林，找到一些金银花、山桅、香椽、牡丹等药草，兴高采烈地种上。

又和老瑞上山釆药，挖回来了鱼腥草、虎杖、莪术、太子参、接骨木等等药草。半亩地不大，但也不小，他栽得满满当当。这次釆药，他特意注意到了，那种七叶的藤，在B省发现的,又嫩又香的不知名药草,在一处山腰,它的根晶莹透明,长在岩石和松软的沙土表面，纤细的茎蔓葡蔔在地上，昂首挺胸地牵在树上,或枯枝败叶之中。发现了就是一片，但并不是到处都有，他们翻过几个山头，也只发现两个地方有。飞腾和乡亲们说过：它能提高人体免疫力，预防癌症，所以他欣喜地釆了一些回来培植。

到了四五月份，春意盎然，他的试验田到处花团簇锦，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绿的让人心醉、红的灿烂、白的耀眼、黄的艳丽。加上仁义的辛勤管理，一垄垄、一畸畸没有杂草，枝叶正茂，引来许多村民来观望。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他们问了一些药草方面的知识和发展前景，对仁义表示出充分的信任，以后跟着仁义干，仁义非常的释怀。

陈科长也来了，他对试验田赞赏不已，他说：“我参观了好几个试验田，数你的最好。它不仅可以观赏，还可以研究，对以后你们这一片固有的药材的发展很有价值！”他提出二点建议：一、分类竖上木牌，写上药草的名字，便于认识。二、向村民们宣传种药草知识，以便有业务，立刻可以实施。

仁义表示赞同，他对陈科长说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这件事！现在种植这一块不成问题，主要是种什么？药材公司怎么收？

陈科长说：“这件事不用急，我们会提上议程，加以研讨。”陈科长又去观看了桔梗，一垄垄桔梗铺展看叶子，碧绿碧绿；有的枝杆己经长高，伸出纤细的手臂，在清风中微微飘动。陈科长拨了一棵看了看，他说：“不错，今年的收成肯定不错。仁义我跟你说，现在的市场行情很大，就拿天麻来讲，原产地己经培育出野生家种，价格可能又会低，你再去收购己不合算，我在考虑你种药材挣钱。”仁义说好。陈科长说：“我们药材公司每年的销售量也不小，能够种的，发展一些也是可以的。如果确实可行，也可以发展基地，向外推销，这也不是不可能，争取到这种大项目，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而是造福一方百姓，为社会作贡献啊！”

仁义听了信心倍增，他说：“没问题，肯定能种好的。”陈科长点点头，他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赵经理说省科技院的专家可能要来，到时一同过来考察，你陪同。”仁义说：“行！”陈科长是位朴素的人，他从城里下来，九点多钟到的仁义家，一晃时间己经接近中午，仁义留他吃饭。家里杀了一只鸡，仁义又从田里弄回来许多蔬菜。隔壁的村有几片小店，仁义又从那里买了一些卤菜，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

第十五章

到了五月份，一天仁义接到陈科长打来的电话，他说：“仁义！明天赵经理要来，总共有七八个人，你准备一下，除了参观你的试验田，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省里的专家也要来，同时有两位国际友人想请你帮忙认一味药，看我们当地山上有没有？”

仁义说：“也不知道认不不认识？”陈科长说：“尽力吧！找不到也不怪你。”仁义说：“好，我准备中饭哦！”陈科长说：“不必啦！我们在街上吃。”

到了第二天，陈科长他们坐了两辆车开了过来，赵经理他认识，另外两人是公司里的领导，还有几位是省里的，其中两位是外国友人带着一位翻译。他们中等身材，偏瘦，一位穿着一件羊毛背心，白衬衫，黑筒裤，黄色大头皮鞋，背着一只照相机，和一只精致的皮革小包。他戴着眼镜，非常有礼貌地和仁义握手，走到哪，喜欢拍照。仁义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大家一起去看试验田。整个试验田有中草药十几种，旁边竖有牌子，药材公司的人许多认识，像牡丹、芍药、鱼腥草等等。还有象金荞木、杨雀花等不认识的药草，仁义就一一介绍。

这次外国友人过来还有一个需要仁义帮忙的事情，原来他们国家的专家发现了一味中药草，取名叫“绞股兰”，这种药草含有各种人参的元素，能够提高人的免疫力，预防癌症。他们国家己经制作了茶叶、酱油、啤酒等产品，销往市场。他们认为江南气候宜人，山峦起伏，和他们那的环境有相同之处，应该有绞股兰，所以有机会到这边考察，很想找一找。

当他们看到试验田的角落处，仁义从山上釆回来的七叶藤状草药，不禁俯下身来，仔细看了看。仁义告诉他们：这是自己从B省带过来培植的，那边山上很多，乡亲们说吃了它感冒都没有。所以我带了一些样品回来，不想在我们这片山上找到了，于是釆了一些回来培植。外国友人看上去非常兴奋，他们先看叶子，碧绿碧绿的五张，仔细地闻了闻，清香扑鼻。又小心地拔开它的根，一节节晶莹剔透的根露了出来，须很长。他们拿出书本上的绞股兰对比，又经过拍照，相互点了点头，兴奋地说：“找到了，这是绞股兰，许多地方七叶，这里五叶。”大家听了都很高兴，外国友人说：“跑了这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谢谢。”外国友人显得很激动，他们问仁义：“在什么地方釆到的，能带我们去吗？”

翻译把他们的意思告诉仁义，仁义说：“不客气，可以。”陈科长、赵经理及公司领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陈科长和赵经理说：“前面一块田是仁义种的桔梗，我们是不是看一下再走?”赵经理说好。桔梗田离这边不过50米，他们随仁义跨过一条条窄窄的田埂，很快就到了。桔梗长的确实好，一排排、一行行绿意昂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草，蓬勃的茎，己经有二三米高，开出了一朵朵紫色的小花，非常的漂亮。引来蝴蝶、蜜蜂嗡嗡围绕。

仁义说：“我施的肥都是猪粪，所以桔梗长得非常壮。”大家都说管理的不错，这里属丘陵地带，土质很适宜药草的生长，象半夏、牡丹、芍药、丹参、板蓝根等药材都能够种植。赵经理说：“培植一些药材确实可行，仁义你先种，我们看哪些需要的品种，让你种，以后关注一些大的业务，再发展乡亲们种。”仁义连声说谢谢！他们从田里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回到仁义家门口，准备去山上采绞股兰。仁义坐上车在前面带路，一起向西山进发。仁义知道在一山谷处，进去只有一公里，爬上起伏山坡，穿过一片竹林，不到半山腰有一片。

山路崎岖，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细碎的岩石稍不注意就会滑动，仁义照应他们当心。一会儿丛林掩映下一块向阳的半山腰，这里高大的树不是很稠密，阳光从树隙中落下斑斓的光影，一片向阳的地方，铺天盖地地长着厚厚的一层绞股兰，像一层绿色地毯，有的攀在树上，象一只只美丽的吊篮，非常的养眼。外国友人见了，喜形于色，他们仔细地看着，对照着，确认不错，采了许多，准备带回去。陈科长和赵经理更是兴奋，他们己经好多年没来了，山里药材很多，他们看到了莪术、马蹄香、鱼腥草等药草，跑这边看看，到那边找找，认为野生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走的时候，陈科长笑着对大家说：“仁义这次立了大功，我们一起留张合影吧！”他向外国友人比划着，外国友人听了翻译的讲话，非常的高兴。其中一位带着相机，在一块空旷地，他们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照片当时就给了仁义，这在还不怎么发达的年代，照相机都很少见，别说立拍立取，可见外国比中国发达很多，生活水平也超出很多！

仁义从来没见过，说不出的欢喜，他们走出大山，己经是中午时光，在街上一家酒店，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然后仁义独自乘公交车回了家，他们返回了城里。仁义回到家，把照片给祥娣看、给父亲看，给丈人丈母看，给村民看，亲朋好友看，然后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让每一位到他家的人都看。他在当地出了名，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纷纷，种药草的欲望越来越大。

到了下半年，仁义的桔梗取得了大丰收，仁义把它晒在门口的场上，等到晒干以后，他装进一只只蛇皮袋中，他称了一下，足有三百多斤，十元一斤，可挣三千多元。他拿到药材公司去卖，和陈科长商量着下一歩的种植计划，陈科长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药材市场变改很大，你种药材的事己经受到公司领导关注，但时机没有成熟，时间不能定，你自己先种一些。”仁义说：“好！桔梗收了，我准备种红花。”陈科长说：“可以，多了解了解药材行情，为今后发展铺路，我常年在外跑供销，懂得一个道理，只有销路打开，发展才有持续性。”仁义说：“我知道了，回去后一定朝这方面努力。”

第十六章

从药材公司回来，仁义把钱交给了祥娣，刚好老瑞叫他到阿庚那里拿药，他又赶了过去。阿庚是他隔壁村的，父亲看山守林，懂得许多药。据说有一祖传秘方，专治坐骨神经，腰椎腿疼等，效果奇佳。经常和药材市场的收购商打交道，退休后在街上开了一家药材门市部。他一直追随在父亲身边，父亲去世后，店就由他开。药商需要什么，他就收购什么，生意很是红火。老瑞经常给人看病，少药时，仁义常常帮忙拿药，关系不错。

仁义到了那里，阿庚正在忙碌，仁义叫了一声：“阿庚师傅！”，阿庚听了非常高兴，立刻笑着说：“仁义来啦！”仁义把老瑞写的药单子给他说：“拿几味药。”阿庚的店面有两间，后面是卧室和厨房间，中间的过道很宽畅，隔起来堆放药材，他从里面找出杜仲和僵蚕；又在墙上取下蜈蚣，它用一只塑料袋扎紧密封，这比放在冰箱里要好。蜈蚣晒干后，时间放的越久越干，一般捉蜈蚣的人都知道这么保存。

阿庚这人长得魁伟，年纪在六十岁左右，他很心细，称药材丝亳不差；帐也算得特准，几毛钱他都算得清清楚楚。可见他为人多么认真，让仁义对他充满了尊敬。

边拿药，仁义边问阿庚：“你这边是买药的人多，还是收购的人比较多？”阿庚笑着说：“收购的人比较多。”仁义说：“都是种植的吗？”阿庚摇揺头说：“不全是。”他看仁义没明白，于是说：“这里靠在西山脚下，气候宜人，沙土肥沃，特别适宜太子参的生长，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有村民种植上百亩，一部分卖到我店中。还有二三十亩凌霄花，基本上是我在联络销售。野生的药材有灵芝、蜈蚣、金蝉花等，许多我收购。”仁义感觉不错，他问：“收购商是哪里人？”阿庚微笑着回答：“是药材市场的文义老板，你应该见过，以前我带他去过你丈人家，刚好你也在。”仁义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老瑞比较热情好客，留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印象渐渐浮现出来，感觉他人不错。仁义说：“想起来了，有机会向他请教。”阿庚说：“你们年青，合作的机会多.......”阿庚知道仁义跟老瑞学医，自己又种药材，懂得了很多，将来和他一样一定会走药材之路，所以很亲切。药拿好了，仁义付了钱，准备回家。阿庚不忘照应他：“路上小心。”仁义笑着说：“没事。”

通常情况下，老瑞毎一个月就要批一次药，数量达到一二百斤。过了十多天，老瑞叫仁义一起去拿药。当时阿庚正在收购药材，脸色苍白，还没干活，身上就冒虚汗。人非常的虚弱，和上次见他时大有不同。

老瑞看他息下来，就跟他讲：“阿庚啊！你的身体可能有毛病，我帮你搭一下脉。”阿庚点了点头。阿庚收购药材，喜欢研究药材，不懂时常常问老瑞，尊他为师父。但只是客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关系。两人坐下，老瑞凝神静气地说：“你的脉象很虚弱，并且断断续续，肝和肺都有问题,不可大意。”阿庚说：“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师父放心，自己调理一下就可以了。”老瑞点点头，因为当时比较忙，他们也没多聊，拿了药就匆匆走了。

不知道阿庚生病很严重，而且是急性，肺上巳经长了肿瘤。一个月再去，他己经躺在内室的一张躺椅上不能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一直坚持自已配药吃，没告诉别人。大家以为他最多伤风感冒，身体如此的强壮，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没想到会这样。

仁义去批药，药单子他只能看看，叫老伴帮他拿。仁义同情地坐到阿庚的身边，轻声地说道：“阿庚师傅，你要进医院看一下了，来势凶猛，中药一时抗不住。到医院止住了，再慢慢吃中药。”阿庚点点头，又揺摇头，他看着仁义，似乎想说什么。因为他感觉这次病得突然，自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角滴下了一滴眼泪。仁义感觉不对，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

正想说什么，阿庚突然间脸色变得红晕，有了精神，壮实的身体向上挪了挪，开口说话，虽然很虚弱，仍然很清楚。他说：“仁义，假如我走了，你愿不愿意把我的店盘下来？一直开下去？”仁义看他的眼睛充满了期待，不忍拒绝他，同时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他的一生将以中草药为业，能把阿庚的店盘下来，对自已是莫大的好处。他环顾一下四周，两间店面房，房子是租的。半新的柜台和货架，办公用品，还有各式各样的药材，大概一二万元吧！自己想想办法还是有的。阿庚现在病重，回绝他对身体不利。等身体好了，也不一定会盘给他，于是说：“行！”阿庚的神情立刻大放异彩，松了口气，低沉地说:“我的一生想建一个药材基地，办一个药酒厂，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你愿意继承我的遗愿吗？”仁义点点头说：“愿意。”阿庚心里似乎得到了安慰,喃喃道：“这我就放心了！”这时阿庚妻子巳经把药拿好了，仁义向阿庚告别。“阿庚师傅您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您放心吧！”阿庚欣慰地笑了。

当仁义和老瑞再一次去的时侯，阿庚己经从医院回来搬到了家里，躺到了床上，身体直挺挺的没有知觉。面孔明显变小，失去了光泽，头发枯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眼无神，说话口齿不清，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楚，神智开始模糊。但有一点意识，看到老瑞和仁义，头动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他妻子含着热泪说：“老瑞和仁义来看你了。”老瑞坐到床边，拿出他的手，搭了一下脉，脉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虚弱到了极点。他不仅皱起了眉头，他问阿庚的妻子：“现在饮食怎样？”阿庚的妻子说：“基本上吃不下了，有时喂点牛奶还会吐掉，浑身疼得不行，毎天吃大量的激素麻药。”

阿庚有一儿一女，他们围在身边，说不出的伤心。他的儿子在c市上班，非常的忠厚。阿庚开门市部时，他巳经上班，一直不在父亲身边，对药材不感兴趣，以后也不会从事中药材事业!阿庚和妻子都很清楚。妻子更是哭诉着告诉老瑞：“在医院检查是癌症，治疗无望。半个月癌细胞全面扩散，医院己退回来，基本上没救了，怕熬不过三天。”

老瑞把阿庚的手轻轻地放回原处，他对着阿庚说：“阿庚你还有什么心愿跟师傅说吗？”阿庚睁大了眼睛，看看老兔又看看仁义似乎有话要说。

他的妻子说：“阿庚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药材门市部，他希望一位志同道合的人接手他的事业。”阿庚的子女都不在身边，也不愿干，这是他心中的遗憾。她真诚地说：“阿庚认识的人很多，他似乎知道自己不久人世，曾经和我商量过这件事情，他认为我们这一方唯有老瑞医术最高，仁义最忠厚善良，能让你们接手他的门市部也就放心了。”

老瑞看着阿庚，阿庚的眼里似乎滚动着一种期盼。他又看看仁义，仁义的心潮澎湃，上次的嘱咐尤在耳边，这件事他已想好，和祥娣说过了，愿意接受，他赶紧点点头。

老瑞说：“我年纪大了，仁义接下来应该不错。”

阿庚的妻子也在旁说：“要不是出了这种事，谁愿意盘出去？我们的孩子都有工作，否则也不会盘，一年挣个一二万元不成问题。”仁义心里明白，他点头答应。他感到此刻再肯定一下，阿庚心里一定好受，他明显在等着他的回答。况且自己确有接下来的想法。

老瑞低头跟阿庚说:“阿庚，你放心吧！由仁义接手一定会把门市部开得很兴旺，等有时间就把店盘一下。”他的妻子眼泪都掉下来了，哭着说：你看他不吃不喝，神智不清，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等这阵子过了再说。”

大家心里都很难受，老瑞说：“不急，以后再说。不过营业执照可能阿庚在世的时候，签字比较好，如果他走了，过户办起来就多些困难。”

阿庚似乎在听着，他一动不动地张开眼,无神地看着大家,好象在说：“可以。”他的妻子强忍着泪水对他说：“店己经讲好了，您放心吧！”阿庚眨了眨眼睛,意思好象是说好的。

老瑞紧紧地靠在他的床头，心疼地和他说话：“坚强些,心里放宽松些,吃点药,也许能好起来……”阿庚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嘴里微微动了一下,好象在说:好不了了。

老瑞说：“你好好养病,店盘给我们,你放心。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方式运营,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店过下来给仁义开,您同意的话,我们就到工商所办过户手续,拿给你来签字……”阿庚眨了一下眼晴,意思是说好的。

仁义立刻来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大而粗糙,只是有点冰凉,少了许多温暖。仁义紧紧抓着他的手,希望能够听到他的一些教诲,想对他说些什么。他看着他的脸,可是他无神的眼己经闭上,没有表情。但是却很安祥，可能这件事确定后,他放心了,不再有牵挂。好一会儿，仁义怕他的手着冷,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面。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离开。

第十七章

路上老瑞跟仁义说：“盘店的事，回去跟你爸和祥娣说，不必担心。如果祥娣不同意，我来做思想工作。你爸那里你要多和他解释解释，让他明白。”仁义点了点头说：“好的。”

老瑞说：“到了街上独挡一面，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问我，我告诉你。阿庚的妻子说，店盘过来一二万元，如果经济上有困难，我这里可以支持一下。”仁义想了想说：“店盘过来后，我准备刷刷新，如果费用超过两万元，希望能够借点。”老瑞说没问题。

仁义回到家，把盘店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担心他忙不过来。他说：“没关系，开药店有很大的发展前途，能够尽快独立自主。别人种，我负责收，平时买卖药材并不是很忙。”父亲说：“只要你觉得可行，我没意见。”他又和祥娣说：“阿庚太可怜了，这么年青就走了。”祥娣也感到很同情，她说：“家里的地以后忙就请忙工，如果店里忙，我可以到店里帮帮你。”仁义高兴地说：“我们两人开，收购药材的事比较多，我好到处跑跑。”祥娣笑着说：“嗯！好的。”他们对前景非常的乐观。

仁义有个同学是在工商所工作的,他对这一块比较内行，笫二天他又去咨询了一下。材料工商所都有存根,只要从电脑里调出来，拿回去签上字就可以办了。同学非常热情，亲自帮仁义操作，仁义很顺利地拿到了材料。

他一一交待清楚，仁义听着非常认真。他说如果不懂的地方打电话问他，仁义说好。回来后，他和老瑞一起去阿庚家，让阿庚签字。阿庚不能握笔，妻子抓着他的手，颤颤抖抖地写下了他的名字。然后仁义又拿到工商所，办理手续。一切弄好后，同学说:“过几天就办好了, 到时会打电话通知你来拿。”仁义说:“谢谢!” 开开心心回了家。

没几天，阿庚妻子哭着打来电话说阿庚走了。老瑞和仁义赶过去, 家里己经搭好了灵堂。乡下一般把过世的人抬到堂屋，把大门御下来, 垫在下面, 换上寿衣, 寿鞋；面孔用一张黄漂纸盖上，点上长眠灯。用帐子或者一块幕布隔开, 挂上死者生前的照片，让前来的亲友吊拜。

亲戚过来了很多，门口到处是人，吹八音的也来了。看见他们来, 立刻吹上几声哀鸣，一种悲凉之气立刻溢上了心间，他不禁热泪盈眶。

快到门口时，其中一位亲戚过来接下手中拎的纸钱。阿庚的妻子和儿女都在里面,几位妇女围在逝者的旁边。还有收帐的, 还有撕孝布的, 还有抬财的在商量着什么…….正中阿庚的照片, 穿着一件浅黄色西装, 面带微笑, 神情是那样的从容自然, 一副富态相。一位妇女把孝布扔在地上，仁义拾起来扎在头上, 深深地向他磕了三个头。

阿庚的丧事，按照当地的风俗，第二天火化，第三天出财。阿庚的儿子非常的孝顺，他为父亲找了一块好地。“雾霭团团绕山前，起伏丘峦入云巅。四野处处生瑞气，翠谷声声响溪泉。”愿他能够永远地安息。

丧事结束后，行政部门的审批也已下来，仁义拿回营业执照，他们开始盘店。阿庚的妻子和她的妺妹，还有女儿来帮忙整理。特别他的妹妹曾经开过店，也盘过店，她把每一样药，称好份量，贴上标签，登记在册。并且把价格査出来写上，一件一件的放在一边。她们一个拿，一个称份量，一边查价格一边记，虽忙却不乱，很有头绪。

阿庚的妹妹很健谈, 她跟仁义说:“药是一个柜台一个柜台放得, 记录本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了。”仁义点点头。阿庚的女儿说：“你来后，把柜台重新整理一下，把办公桌挪这边，把柜台挪那边。”她用手比划着说：“这样地方就大了。”仁义赞同说：“再把墙用涂料滚一下。”他看到原来的墙面没有滚涂料，不白，再加上落了灰，己经是青黄色。

她们都赞同，临近傍晩时，货己经盘的差不多了，仁义问：“货盘下来要多少钱？”他的妹妹掀开帐单看了看说：“我基本上算了一下，大概二万元钱。”她开始报帐：“药多少钱，货架多少钱，冰箱，空调，门多少钱…….”还有她说：“今年的房租也交上去了。”

仁义说：“知道了，我回去准备钱，明天结帐！”二万元钱比原先的预算多了点，但仍能接受。仁义的心情是愉快的，他回去后，让祥娣把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加上银行的存款，总共一万五千元。他和祥娣商量还有五千元跟老瑞借。吃过晩饭，又匆匆赶到她娘家，老瑞一口答应，但家里没有现金，第二天早晨，他们又一起到银行取了钱，交给了仁义。

仁义怀揣着二万元钱跟阿庚的妻子打电话，阿庚的妻子说她们在店中，仁义赶了过去。他的妺妹，女儿仍在，她们拿出帐单，细细地对了一下。仁义算了一遍，没错，把钱付给了她。阿庚的妻子说：“店里一些我们的东西都拿走，钥匙交给你，有什么事我们联系。”仁义说好的。

一切交接完毕，仁义跟隔壁村的油漆工王师傅联系，叫他过来做油漆。又叫村上的堂兄帮忙做小工。把店铺里里外外刷了一遍白涂料。然后挪货架，一排排，一竖竖放整齐。接着开始把药顺理了一遍。阿庚在的时候，把一部分药堆放在一个角落。仁义让堂兄把走廊收出来，垫上一块厚厚的木板，这样药就不会受潮。许多药材都是收来的，用蛇皮袋装着，如果不放好，会发霉，所以必须和水泥地面隔开。原先烧饭的橱柜又老又旧，仁义都没要，买了新的。最后仁义买了张沙发和床，请家具店的人帮忙装上。弄好后，整整花了三天时间。

择日营业，鞭炮齐鸣，一派新的气象。第一天做了几笔小生意，一位大妈买了一包枸杞；一位老人，称了两斤土元，说回去治腰腿痛；随后又有一位师傅要了一斤远志和玉竹。这时，一位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过来，他穿着一件夹克，衣服不是很华贵，中等身材，刚强的脸，強健的体魄，谈不上英俊，给人一种忠厚善良的感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仁义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卖药的文义老板，虽然多年不见，努力地想他的样子，还是有点印象。这几天仁义正准备和他联系，不想他来了，仁义赶紧走出去和他打招呼。

“文老板！”仁义热情地叫道。文老板也认识仁义，他是在社会上跑跑的人，见过一次面就不会忘记，当然很精明，没忘记他。他们相互打量着，文老板把东西放在桌上，仁义泡了一杯茶。仁义这次把店装修得很明亮，让人很舒畅，文老板坐在沙发上软绵绵的。

他们开始谈到阿庚的事情，都感到很惋惜。仁义说：“现在店由我来打理，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他是真诚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文老板说：“你和阿庚师傅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对这一块非常的熟悉，还请多多指导。”文老板露出憨厚的笑容，他谦虚地说：“不客气，这一片，以前基本上是我负责的，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他人很低调也很朴实，他问仁义：“老瑞过来吗？”仁义说：“暂时不过来，店由我负责。”他觉得种植药材和收购是主要的，看病的人还是少些，阿庚的妻子己经讲过了。他问文老板说：“凌霄花是你收购的吧！”他说：“是。”仁义饶有兴趣地问：“有多少？”他说：“周围几个镇，总共二三十亩吧！”仁义说：“这件事要弄好，阿庚走了，种植户很不放心，我要告诉他们和以前一样，不必过虑。”

文老板高兴地说：“这好办，我答应收是了。现在还早，要到七八月份才收。每次我都会提前一天过来，和种植户说好，第二天收购，然后叫一辆车，收好了就拉走。”他感觉仁义很热心。

仁义说：“这样好，收这么多，不拉走，我店里也不好放。”仁义觉得有必要到种植户家里去一趟，和他们了解一下。他说：“我刚盘店，许多人还不认识。如果文老板有空，我很想请你和我一起，到种植户家走访一趟。”文老板说：“好啊！我认为这样也好。”仁义听了很高兴，他说：“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去。”文老板说：“好的，八点钟我到你店里来。”他就住在南街一家小旅馆里，仁义点点头。

第十八章

到了第二天，天气格外的晴朗，仁义骑上电动三轮车带着文老板到种植户家赶去。在文老板的指点下，穿过一片片田野，一个个村庄，首先来到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一幢二层小楼，主人是一位老伯正在门口干活。他瘦高个，大约七十多岁，一脸的慈祥。看到文老板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愣在那一会儿。文老板立刻笑着对他说：“老伯我是收凌霄花的文义。”老伯想起来了，“喔！你好！你好！”仁义也上前和老伯打招呼，“老伯你好！”老伯不认识仁义，文老板介绍说：“这位是街上收购药材门市部的老板。”老伯说：“你好！”不过他有点疑惑，他以前认识阿庚，己经有好几年了，没见过仁义。文老板说：“阿庚生病去世了，门市部交给他经营。”老伯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才明白，他忧忧寡欢地说：“真没想到。”

文老板笑着问：“今年的凌霄花怎样？”老伯笑着说：“还可以！”他问：“今年价格还好吗？”文老板笑着说：“涨价了，二十三元左右。”老伯听了很开心，他说：“以前价格上不了，挣不到钱，心里很纠结。如今价格涨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要不要到田里看看?”仁义点点头。

老伯的凌霄花离他家的房屋只有一里多路，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那里。在一片丘陵山地，他的二亩地凌霄花，长得特别的茂盛。管理的相当不错。有二米多高，碧绿碧绿地牵满了藤，缠在一只只水泥柱上。

有的己经长出了花裹朵，含苞欲放，分外的引人注目。老伯说：“我的花每年好收到二三百斤。”文老板和仁义都表示赞扬，老伯说：“不过，今年秋天，政府征用它割田成方了。我培养了这么多年，前两年收入少些，这两年，哪一年不是千元以上收入，我不愿意。”仁义一听觉得不妥，他耐心地说：“我们老百姓致富，全靠国家好的政策。如果没有他们支持种植凌霄花，没有人收购，我们就没有机会挣钱。征用土地一定会有补偿款的，不会亏你们。”老伯说：“一亩地一千元补贴，根本不够。”仁义说：“老伯，不要把凌霄花弄了，可以移植。”老伯说：“我准备把它移到另一块田去。”

文老板说：“没问题，移得好照样开花，产量不减。”老伯说：“我栽这么多年了，栽的活。”仁义说：“只要不亏，我们保证收购，一定要支持政府的工作，我们不能和他们顶着干。”老伯不作声了，他说等儿子回来再商量商量。走的时候，仁义要了他的电话号码说：“收购还是和往年一样，文老板一来，我就打电话和你联系，你骑电动三轮车送来。”老伯点点头。

从田里出来，他们向老伯告别，在文老板的带领下，他们一直向西驰去。起伏的丘陵，村庄一个连着一个，每个村庄并不稠密。文老板在这一方多年，轻车熟路。他告诉仁义：“这里种植了几十亩，这几年一直是我收购.......”十几里路后，他们在大路边上的一户人家停了下来。

这家有一个围墙，文老板揺动着铁门，大声地叫道：“有人吗？”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打开门，看到文老板，立刻笑着说：“是文老板呀！快请屋里坐。”男主人赤着膊、身体很健壮也在家，帮他们每人泡了茶。大家坐在一起，开始聊了起来，男主人热情地问：“今年凌霄花的行情怎么样？”文老板告诉他：“非常好。”他高兴地说：“如果行情好的话，再发展几亩……”当介绍仁义时，知道阿庚不幸病逝，都感到很悲伤、惋惜。仁义说：“马上收购开始了，还是按照原来的收购方式进行。”文老板以前就是在这户人家门口收购凌霄花的，他们几家种植户是亲戚关系。到了他家，只要男主人一招呼，大家立马就来了。男主人说：“收的时候，你跟我讲一声，我立马通知他们集合。”仁义留下他的电话号码，和文老板都说好，起身准备去下一家。

下一家种了二三亩，离这里也有十几里路。老夫妇有七八十岁了，儿子在建筑工地上不幸摔下去世，很是可怜。到达他家时，很简陋的二间楼房，老师傅弓着腰，老态容钟。他和善地跟他们笑笑，因为田就在家门口不远，就随他去看了一下。穿过几条田埂，一片凌霄花又粗又壮，长势茂盛，他说：“我们是最早种植的，我种了二三亩，侄子种了一二亩，其余的人种了三四亩。前年我还培植了半亩地苗，可以栽十几亩。”他看着仁义和文老板说：“希望有人买，帮我推销。”他己知道阿庚去世，看仁义人也不错，并没有担搁收购凌霄花，心里很满意。

文老板说：“好，我帮忙问问。”他们又开始往回走。时间过得真快，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己经快中午时间，老人留他们吃饭，仁义和文老板说谢谢。仁义掏出笔记本，留下他的电话号码，坐上电瓶车回店中。在不远的小餐厅他带文老板吃饭，要了一荤二素一汤，简单地吃了起来。文老板说：“周围还有几亩比较散，都是半亩几分的，我收的时候，都是通知一二人，其余的由他们相互传达。再过半个多月就好收了，我再来。”他算了一下，总共二三十亩，仁义说好的。

过了一个月天气越加的炎热，文老板打来电话，说第二天过来。仁义立刻翻出笔记本，打电话通知种植户。以前为了节省时间，十几户人家半天收完，下午就可以打包，文老板一来一去三天就能结束。他在邻市地区还有两个收购点，这里收完了还要奔赴下一站，比较忙。仁义理解他，也准备这么做，种植户们都很理解。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位种植户来了，他们用大的塑料口袋装着送到了店门口。仁义的店门口不大，但是放上一二千斤凌霄花也是没问题的。一会儿文老板来了，仁义把店中的称拖了出来，他们开始称凌霄花。价格是争论的前提，但是文老板说出的价，种植户一般只有接受，因为很公道，价格与周边地区统一的，可以去访，大家说：“我们相信你。”

一边称，文老板一边评着质量的好坏，有些黑些、没有干的，给他们适宜的价格，少个一二元钱。仁义在旁算帐，帮着文老板付钱。自从仁义接下门市部以后，老瑞的药基本上他批，一个月有好几千元。一般二个月结账。收凌霄花时，仁义就把欠文老板的钱付给种植户，然后与批药的钱相抵。文老板很赞同。他称好一位，仁义算好帐付钱，他们就把它倒在店门口的地上，一会儿门口就堆上了一座山。凌霄花火红火红，就像一团烈火在地上燃烧。总共十几户，收好后，下午开始打包。

文老板身体比较强壮，衣服一脱露出了强健的肌肉，他用铁铲和了一下凌霄花，上下翻飞，然后，仁义张袋口他铲。用的塑料薄膜又大又厚，是文老板带过来的，可以装一百斤，因为凌霄花是抛货，所以面积比较大。正午的时光，天气比较热，一会儿仁义和文老板的衣服都湿了，二个多小时，二千多斤的凌霄花装进了十多只蛇皮袋中。再用塑料绳把袋口缝好。

文老板说：“以前阿庚在的时候，基本上是堆在店中，等我那边弄好了，一起拖走。”仁义说：“可以，是用大卡车一下拖走吗？”文老板说是的，仁义问：“走物流贵不贵？”文老板说：“差不多。”仁义笑着说：“我店里面积小，堆上药草无法做生意，如果不多花钱，不如寄走得了。”文老板说也可以。仁义拿出账本说：“我们先把账算一下，然后我让物流来拖凌霄花。”仁义有物流公司的电话，有一次寄东西留的，文老板说好。

账算好后，一加一减，仁义再给文老板几百元就行了，两个都感到很开心。仁义给物流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物流来了，以1.2元每公斤成交，仁义和文老板帮物流的小伙子装上车，首次收购告捷。

第十九章

凌霄花开得最旺盛的是六月份到八月份，像火一样在大地上飞腾，一朵朵昂首挺胸分外的娇娆。文老板一个月要来两次，毎次都是这样收购，种植户个个欢欢喜喜。文老板收货,仁义付账，都是现金，他们脸上乐开了花。到了八月份，凌霄花的收购己经告一段落，文老板走了，仁义的门市部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之中。

他的门市部在一条小巷中，公交车从这里经过，人来人往，他们在收药草的这一天，热闹非凡，更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再加上换了主人，人们对他充满了新奇和期待。

这天仁义的店里来了一位中年客人，他中等身材，英俊潇洒，有着军人的气势，并且开着一辆轿车，显得非同一般。

他一进来就笑呵呵地对他说：“仁老板好！”说着和仁义握手。仁义赶紧请他坐，倒上一杯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仁义说不会抽。他自己点上，抽了起来，自我介绍说：“我是阿俊，想问一问药材的行情，能不能种植?”原来阿俊是位退伍军人，种田大户出身，一心想搞点副业。有一次从仁义店门口经过，看到L市中药材协会的牌子，突然灵机一动，想种药材，今天特意过来望望。

仁义冲口而出，他说：“种植凌霄花和太子参。”阿俊说：“价格还好吧！”仁义说：“是的，一亩地挣个二千元还是有的。”阿俊说：“种多了也挣钱。”仁义说：“还行。”阿俊说：“我种二十亩凌霄花。”仁义说：“你先种个几亩，凌霄花虽然不难种，但也要懂一点技术，等你销路打开，再多种不迟。”

阿俊笑着说：“好的，我在大路边承包了一些土地，就先种上十亩。”

仁义说：“好的，我帮你弄苗。栽种不急，到冬季或者明年春天都行。”

“好”阿俊显得非常高兴。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阿俊对种植药材有很大的豪情壮志。

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似乎和仁义有相通思想，阿俊回去跟父母讲，他们也同意。几个月后，阿俊想好了，他再一次找到仁义，落实种植药草的事情。

仁义决定带他去种植户老伯家看种苗。自从那次和阿俊相识之后，他们经常通电话。想着上次村委要征地的老伯要卖，并且有小苗，就和他联系了。老伯听了很高兴，他说：“好的，你过来好了。”阿俊这人不错，仁义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仁义坐上他的车，向老伯家开去。到了老伯家，仁义一介绍，双方都非常的热情，老伯告诉仁义：“征地的事情己经讲好，二千元一亩。”他看着仁义微笑着说：“国家的事我要支持，你说对吧！”仁义点点头说：“一点都不影响你，卖了还可以再种。”老伯开心地说：“我还有二三亩地，仍然准备种上。你们要，这里挖了，我种到那边山坡上去。”说着老伯带着他们到田里去，凌霄花长势真好，碧绿碧绿地铺展着，大家都投下赞许的目光。老伯说：“这里两亩，两百多棵，这么粗的凌霄花己经长了五年；如果你们要，就按照45元一棵卖给你。”阿俊说好，又饶有兴趣地问了一些栽培技术。老伯说：“栽凌霄花太简单了，它耐旱耐寒，生命力强，枝条插上去就能活。沟挖深点，利于排水，最好是沙土地，夏天多浇水。”仁义边走边对阿俊说：“栽的时候请老伯去指导，他栽凌霄花己经好多年了。”阿俊说：“好的，老伯请你呵！”老伯说：“好！”他们又走到另一块地，这里是老伯培养的苗，他指着苗说：“这苗我已经排了两年了，挖回去就能栽！”阿俊亲切地问：“多少钱一棵？”老伯说：“4元，我听说外面卖5元呢！”阿俊笑着说：“能不能这样，大苗我也要，小苗我也要，3.5元怎样？”仁义也附和说：“市场也只有这个价！”老伯想了想说：“好，卖了。你什么时候来挖？”阿俊说：“挖的那天我会提前通知你，你帮我准备好了就行。”老伯觉得阿俊很有魄力，人不错，他说：“可以，挖起来简单，你可以带人来挖，或我帮你挖。”阿俊说：“到时再说吧！”老伯听了点了点头说：“讲好了，要付点定金的。”阿俊说：“好呀！要多少？”老伯说：“一千元。”阿俊随即付了一千元，仁义高兴地说：“你们谈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彼此联系，我就不来了。”他们都说可以。

大家有说有笑，都很满意，都很开心，老伯对仁义说：“凌霄花的根也是一味药材，树挖了根肯定很多，不知你收不收？”仁义觉得不错，也是一笔收入，他说：“我问一下文老板再告诉你。”随即给文老板打了一个电话，文老板亲切地回答说：“收的，叫他们切成片晒干，装在蛇皮袋，12元一斤,到时我来收。”仁义点了点头。告诉老伯说：“收的，切片晒干，每斤12元。”仁义收购药材总感觉自己拿手续费、介绍费不合理，一般情况下，文老板直接交易，他不拿钱。在大量收购凌霄花，本钱达到10万元左右，他每斤加了0.5元，总共收入不到5千元。他想到的是种植户，并不是自已的利益。文老板也是普通药商，在没有现金的情况下，他批文老板的药，欠下的药钱来付种植户的凌霄花钱，每次都清。他笑着说:“阿俊买你的大苗，根不能少呀！如果栽不活可不得了。”老伯满是把握地说：“你放心，挖多少我心里有数，凌霄花只要一点点根就活了，我会帮阿俊去栽的，保证活。”阿俊见老伯如此肯定也不再说什么，分别后，仁义回到家特别的高兴，他为促成这件好事而感到骄傲，他相信老伯和阿俊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的。

一段时间后，快要临近春节，老伯找到仁义，说阿俊让他挖凌霄花，己经拖走。根他挖出来晒好了，什么时候来收?仁义掏出手机立刻打电话给文老板，文老板说：“下个礼拜过来。”仁义挂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老伯，老伯说：“这几天天气晴朗，晒起来容易，几天就好了，我己把根用蛇皮袋装好。”

到了下个礼拜，文老板过来把凌霄花的根收走了。他来的比较匆忙，也没跟仁义讲，直接去了老伯那里。老伯卖到一千多元钱，仁义知道后，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又过了几个月，春节到了，也不知道阿俊的凌霄花种的怎样了，但他相信一定很成功，因为种凌霄花比较简单，而且老伯十多年的经验帮他种，肯定错不了，好长时间他甚至把这件事忘了。

一天老伯突然来到仁义的店中，原来春节过后，他到亲戚家吃喜酒，回去时顺便从这里经过。仁义赶紧请他坐，倒了一杯茶，两人客套了一番，仁义说：“去年的凌霄花弄好了吧！”老伯说：“弄好了，就是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仁义急切地问：“怎么了？”老伯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阿俊怎么搞的，当初叫我挖树。他拖回去半个月都没栽，亏得是冬天，如果是夏天都晒干成柴了，怎么栽活。”仁义关心地问：“后来栽了吧！”老伯说：“栽了，没想到阿俊很精明呢！一棵凌霄花有的上面缠了两三棵，他一棵一棵地剥下来栽，多栽了好几亩。”仁义问：“钱都付给你了吧！”老伯说：“付了一万元，还有一千多元没给我。”老伯心里好像有气，他说：“最近他老是找我，说凌霄花没有栽活，我帮他栽了二天，来来去去几趟，已经尽力了，栽不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仁义说：“是什么原因没活啊！”老伯说：“我也不知道呀!再等等也许发芽晚呢?”仁义有些着急了，这么容易栽活的苗，又不需要什么技术，怎么就死了呢？虽然这件事和他没多大关系，他觉得阿俊栽活了自已才能心安。

仁义说：“这件事需要老伯的帮助，阿俊花这么大的本钱种凌霄花，从你这买的，我们要帮助他成活，不能亏本。”

老伯说：“他妈讲话气人，说我把根挖了，故意不让凌霄花活。他们不懂，凌霄花没有根照样活，并不是我为了卖根，不顾他家凌霄花的死活。我看啦！我挖上来的凌霄花，他拖回去也不及时栽，是他自己不想让凌霄花活啊！”

仁义赶忙制止说：“大家不要误会，阿俊花钱不想让凌霄花活，没有道理呀！文老板不久又要来了，我和他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老伯说：“好的，我们这么大岁数，做事情规规矩矩，决不是为了多卖点根钱而昧了良心.......”

老伯走后，仁义跟文老板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文老板问什么事？仁义告诉他阿俊的情况：春天来了，别人家的凌霄花都冒了芽，他们家的一大半没有，恐怕有问题。文老板说：“好，我过两天就过来。”

仁义挂了机，又和阿俊打了一个电话，阿俊一接电话就跟仁义说：“我花了一万多元买老伯的凌霄花，栽种的时候，还专门请他来指导，你看这事情。”仁义说：“文老板过两天要来了，我带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阿俊高兴地说：“谢谢啦！”仁义说：“不客气，到时和你打电话。”阿俊说：“我不在家，在外有事，你带他去吧！我父母在的。”仁义说：“好！”

到了那一天，文老板一到，仁义就锁上店门，带他去阿俊的种植基地。仁义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作为土里土长的人，只要阿俊说出地址，他就能找到。他以前也曾听阿俊提到过，大致方向他己知道。路上他跟阿俊打了一个电话，阿俊告诉他确切方向，仁义一听就明白了，不远，再往前走大概十五六里路，十几分钟就到了。阿俊说他会让父亲站在路口接他们，仁义说可以。

仁义到达那里时，基本上没有走错路，种植基地在大路旁边，两间简单的房子，供阿俊的父母居住。他父母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父亲中等身材，一副农民打扮，母亲面孔黝黑，和普通农村妇女没有两样。

仁义和文老板到了后，直接去了田中。一二十亩的丘陵山地，凌霄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因为没有长芽，更象一根根失去生机的木棒。每一棵距离在二三米之间，显得很稀落。地里刚下过雨，很湿很粘，仁义和文老板走下去的时候，脚陷了进去。文老板仔细看了看，他说：“刮出的肉是青的，应该还活。”他看着阿俊的父母说：“能不能挖上来看看？”阿俊的父亲说：“可以。”随即拿来一把锹，把一棵凌霄花挖了出来。文老板用手剥掉一些泥，有的根都烂了不过在根部冒出了一点新芽。

仁义说：“冒新芽了。”文老板摇摇头说：“这种冒出来的新芽没用，还不如小苗，要树杆上冒出来的才好。”阿俊的父母着急地说：“怎么办？”文老板说：“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再等等吧！也许会晚一点冒出来。”阿俊的父亲无奈地把树栽上。

旁边一块地，大概有五六亩，全是小苗，已经冒出了新芽，披上了新绿。阿俊的父母说：“成活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而这些大的，现在的发芽率在百分之一二十左右，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文老板说：“可能问题不大，只要发芽活了，今年没有花，明年一定会有。”阿俊的父母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文老板对仁义说：“我基本看了一下，根须还是短了些，如果长些更容易成活，老伯还是有点责任的。栽得太马虎，下面要细土，栽的时候踩踏实了，经常浇点水，不能太干。”仁义说：“栽得也不好，受到了影响。”另外他看阿俊种了十几亩，他对销售也不放心，他说：“我本想让他种几亩，他种十几亩，销售没问题吧！”文老板说：“目前没什么问题。”仁义这才放心。

第二十章

过了一个月，凌霄花生命力极强，怎么栽都能活，不久，小苗蓬勃，虽然今年没有开花。大苗冒了一半芽，有些长势好的，开了一些花。晒干了收到二三百斤，卖给文老板得二三千元，阿俊的父母喜笑颜开。老伯也来卖花，他说问题不大，估计明年能开花…….

到了第二年，奇迹出现了，大苗大都冒了芽，没有冒芽的，也从根部长出了新芽，一片繁荣的景象。大家都很开心。

转眼六七月份，又到了收购的季节，一位种凌霄花的农户来到仁义店中，他中等身材瘦瘦的。他告诉仁义：“凌霄花己经开了，阿俊的父母第一批就收了五六百斤。”仁义说：“这么多啊！不知去年他家大的凌霄花怎么样了。”他兴高彩烈地告诉仁义：“奇怪都活了，绿幽幽的一片。”仁义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他一颗心终于放下，这样老伯和阿俊的矛盾就可以解决了。不过市场行情在不断变化，阿俊上次说又要扩大发展，仁义不反对也不支持。种多了自己要找门路，他解决不了。

农户说：“我也有几十斤了，什么时候来收？”仁义也不知道，他说：“我跟文老板联系一下。”说着掏出手机，文老板说：“最近行情不定。过两天就来！“仁义对农户说：“等两天”他点点头走了。

过了两天，文老板没有来，仁义想着可能有事再等等，又等了几天，他还是没来。其间又有种植户来咨询收购的事，仁义坐不住了，他想了解一下情况。他打电话给陈老板，这位陈老板是朋友介绍的，药材市场的部门经理，朋友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也许能帮你的忙。”于是他留下了电话号码。陈老板三十多岁还很年青，办事能力强，比较热心，他接到电话后，很高兴地说：“我帮你问问现在的行情，然后告诉你。”

过了一天，仁义再次给他打电话，他说：“凌霄花是冷门货，价格己从25元一斤降到18元左右，销售比较难。我问了两家，都只要百十斤摊位上卖卖。问了一家厂，他暂时有存货还不收。”

仁义挂了电话，想想又和文老板打了一个电话：“文老板，什么时候来收药材？”文老板说：“过几天，还不能确定，你们自己再打听打听！”

“我们打听不到呀！”

文老板为难地说：“我自己去年的三四吨货还没卖掉呢！”

“为什么？”

“价格，买货的人只听价格，货多了就会压价，他们认为新货上市了会便宜。”

“如果单方压价，不道德吧！”

“人家买货是为了赚钱，不管为什么！厂家要招标的，看谁的货便宜、货好，要谁的货。”

“招标也要调研吧？不能让药农亏本呀！”

“这不怪，是市场太残酷了。”

大家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仁义说：“我们相识己经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你，你能帮忙争取就帮忙争取，药材还是要来收的呀！药农都来找我了。”

文老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也靠做生意生活，会想办法的。”

他回转身给他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老板，我的货照本钱卖给你了。36元一公斤，标我拿下。”

“好！明天你来拿钱。”

第二天文老板拿到钱，立刻去仁义那里，心中充满了希望。他和仁义打电话说：“我来了......”

仁义一阵激动，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信任和忠诚。未来一片坦荡，充满了阳光。

这次收购凌霄花让种植户深受感动，因为在价格上不稳定，别人都没收的情况下，仁义和文老板依然把他们的凌霄花收了下来。特别是仁义和文老板根本没赚钱，义务为他们服务，完全出于一种自愿。

仁义这种行为立刻名声大振，许多种植太子参的农户也找上门来。瓦屋山下一直有种太子参的传统，到了七月份，青山巍巍草木葱茏，沙土肥沃，特别适宜太子参的生长。个儿大养分足，属于精品。具有益气健脾生津润肺之功效。常用于脾虚体倦，食欲不振，病后虚弱。夏季茎叶大部枯萎时即可采挖，洗净后除去须根，晒干成药。它属多年生草本，块根呈纺锤形。药材淡黄白色，性味微甘。

太子参挖回来，如果不立刻卖掉，就要暂时保存，不能去泥。清洗过的太子参，通体透明发亮，就象小孩子的皮肤那样光洁柔嫩，所以又叫“孩儿参”。

山脚下颇多，适合于家种，北山地区太子参种植已有六十年历史了。曾经种植面积已达几百亩，成立了多家合作社。这两年销售不怎么理想，从五十元一斤降到三十元一斤，种植户从百户也减少到几十户，面积剩五十亩左右。阿庚去世后，沉寂了两年，村民们闻仁义的义举，又开始来店中找仁义，希望能够打听销售的渠道。

仁义决定想办法，阿庚在的时候，曾经有一本通讯录，上面记录着一些客户的名称，也有收购太子参才老板的电话。仁义问过阿庚的妻子，收购太子参才老板的情况，阿庚的妻子说：“才老板比较精明，和他做生意赚不到钱。”仁义说：“知道了。”他心里盘算着，自已家底薄，朋友浅，没有路。赚不到钱是一方面，主要是帮农户把太子参销掉了，自己也算心安理得。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才老板深沉的声音，充满了成熟。他说：“阿庚不在了，真是太可惜了，我这里太子参每年需要几百斤，只要质量合格，可以收些。”才老板年纪在六十岁左右，他是c市人，在家里做膏方生意。儿子儿媳在卫生院工作。卫生院有一个中药房，平时要批很多中药，看中的是仁义他们地道的野生药材，价格便宜。

仁义听了喜出望外，他立刻向农户们打电话，让他们送来几十斤。按照才老板的价格，仁义又降低一元一斤，作为自己的收入。其实路费钱都没有，只有大批量的买卖才挣钱。农户们对太子参的价格还是知道的，他们没有异议，感谢仁义的帮忙。

仁义收下来后，拿到才老板那里，才老板看了看大小、成色，是不是鲜艳、干净，觉得可以，准备收下。才老板一米七五的个子，穿着朴素，和蔼可亲，他家住在一高档小区，租了两间房在城中村。里面跟加工厂差不多，几只炼膏方的机器，一间做库房。

仁义去时，才老板正在工作，他饶有兴趣地参观了才老板制作膏方的过程。除了原料，一排三四架机器，从配料到打粉，到蒸、搅拌、打包一整套流程，仁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机器他不怎么懂，但配方他还是看到了些，就堆在机器的旁边。有吴茱萸、五味子、玉竹、炙黄芪、党参、赤芍、莵丝子、巴戟天等等，仁义基本上都认识。

才老板让机器停下来，走到客厅，家里比较简陋，跟农居一般。仁义打开蛇皮袋，才老板仔细看着，大小、成色，是不是鲜艳、干净，觉得可以，准备收下。他收太子参也很低廉，也是赚一元钱一斤左右，由仁义直接送来，他不用烦心，顺手之情。如果仁义价格高，他也不会特意出去推销，宁愿不收。仁义知道了，也只有这样了，能销一些是一些。

才老板人很实在，爽快地付了款，承诺如果有，还可以送些过来。仁义开心地说：“谢谢合作。”

第二十一章

回去后不久，一位农户找了过来。原来仁义收太子参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家中有两三百斤陈货没卖掉，心里非常的着急，一大早就找了过来。他们夫妻俩五十多岁，平时以帮人挖树、卖树为副业。前几年种的太子参因为价格低了没有卖，错过了机会，一直放在家里，拖到如今都没卖掉。仁义听了，也为他们着急，立刻和才老板联系，说明了情况，请帮忙收购。才老板听了，他说只要质量没问题，可以送过来，仁义说好的。

因为是陈货，仁义还是有点担心质量，他和农户说：“我到你家里看看，如果好就收下，如果不好，你们送到店里来了，再让你们拉回去，实在不好意思。”农户说：“好的，你放心，卖不成也不怪你呀！”

于是仁义欢欢喜喜随他们上路了。北山的某村，仁义以前去过，但是现在的变化很大，水泥路修到了村头，绿树成荫，白墙黛瓦，环境非常的优美。他家住在村后，门前左右，都是高大的香樟树，吐着幽兰。三间房，家里很简朴，太子参堆放在一间屋内。仁义随着村民进去，解开一只袋子，房间的光线不是太好，仁义抓了一把拿到外面，仔细看了看，觉得是陈货，不是很好，自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他犹豫地对村民说：“太子参不好，我要问一下才老板再决定。”农户脸色暗淡下来，他说你问吧。

仁义随即打了一个电话，才老板说：“好不好，一定要干净。”仁义说：“干净，不过是陈货。”才老板说：“你看好就是行，只要不变质。”仁义说：“还行”才老板说：“那就收下吧！”

仁义挂了电话，他笑着对村民说：“要的，不过有点湿，不干净。再晒晒。”村民说好，300多斤太子参，大概有七八袋，他们搬出来晒到院子里。仁义估计一个多钟头就差不多了，于是就在那里等等。村民端来一张凳子，给他倒上一杯茶，大家有说有笑，一边干活一边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仁义感觉差不多，让他们收起。他来时带有电子称，一袋一袋称好。按照28元一斤的价格算给他，300多斤，7千多元钱。仁义不喜欢欠农户的钱，自已先掏钱垫付，这样就承担着风险，如果卖不好就有可能亏本。

回来后，仁义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太子参送了过去，轻车熟路很快到了才老板那里。才老板己经联系好一位朋友在家等候，他们打完招呼，兴致勃勃地把太子参搬了下来，解开口袋。才老板抓出一把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手拌开，闻了闻，脸色渐渐拉了下起。原来太子参是陈货，估计两三年了。拌开里面颜色也变成黄黑色，闻起来也没药味。才老板的朋友尝了尝，也摇摇头。这次太子参是才老板介绍给朋友买的，特意把他叫了过来。

才老板回过头对仁义说：“太子参不行啊！”

仁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低下头，像一位做错事的孩子，他说：“农户保管的很好，因为价钱低舍不得卖，才拖了下来。”“多少钱一斤？”“28元”才老板和朋友心里盘算着，市场价40元一斤，他收28元一斤。按道理不贵，但质量太差了。才老板说：“价钱还可以，质量不行，能不能收下？”他问朋友，朋友摇揺头说：“不好收。”

仁义急了，他说：“太子参时间长了变黑，并不是坏，当时跟你讲好了，收下来你一定要，否则钱付了是退不回头的。”才老板说：“好我当然要，不好我怎么要呢？”仁义说：“买下来，是不可以退的。”

他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按道理仁义收28元每斤，要卖给他们29元每斤，或者30元每斤的。才老板对朋友说：“28元每斤收下吧！农民也不容易。”

“28元每斤，以后坏的不要了。”

仁义想争辩，想想还是忍了，如果不要他的，他亏大了。他说：“我收28元每斤，加上运费损失好几百元呢，工夫钱还不算。”才老板不高兴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农民的份上，我还不要呢！”仁义无奈地说：“好吧！”把太子参称了称，卖掉了。

仁义回去后，心里总是一个遗憾。过了一个阶段，又有农户来卖太子参，也是陈的。他们听说上一位农户卖了，于是找了过来。仁义有苦说不出，只好如实相告，他说：“你的太子参质量有点差，我倒可以收下，就是才老板不要。一旦我收下，钱付了，才老板不要，我就亏了。我不赚钱，完全是帮你们卖卖的，不能让我亏呀！”农户也是老实人，听仁义这么一说，心也软了。才老板不要，仁义收下卖不出去，亏了他也过意不去。他说：“我们农民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你帮忙，但是不能亏了你啊！不买就不卖了。”仁义过意不去，谁叫自已开的收购店呢？他说：“才老板不收，我再到处打听打听，想办法帮你们卖了，联系好了给你们打电话。”

农户连声表示感谢，说道：“拜托了！”仁义说：“没事。”

他们走后，仁义想怎么办呢？如今信息化时代，自己自然做了这一行，就要为老百姓办事。下午关门后，他没有回家，去了街上一家电脑店，店主人是隔壁村的小伙子，和他认识。他想到他那里，请他帮忙查一查，看一看网上有没有收购太子参的信息。

小伙子看到仁义来，非常的热情，他的店不大，但琳瑯满目，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脑。听明情况后，他立刻坐到办公桌前，帮他在网上搜了搜。信息量并不多，都是卖的，买的少，周围县市范围内只查到一家，上面留有电话号码和姓名。

仁义拿到电话号码，回到家急不可待地打了过去。对方姓朱，声音有点沙哑，他问仁义是哪里人？有多少太子参？仁义一一作了回答。他说：“现在的太子参刚刚上市，既然有这么多，我过来看看。”仁义听了很兴奋，他问：“我们这还有几百斤陈货，朱老板看能不能收下。”

朱老板说：“我主要收鲜货，陈货只能带带，到时看看吧！”仁义听了放心了一半，他问：“新鲜的多少钱一斤？”朱老板说：“9元”。仁义说：“好的，我和农户们联系，联系好了和你回话。”朱老板说：“可以。”

放下电话，仁义心里流露出一丝喜悦。

第二十二章

放下电话，仁义的大脑在不停地旋转，他想到了山脚下的一位大姐，他经常过来卖灵芝。山区长有仙草野生灵芝，它可提高人体免疫力、降血糖、预防癌症，等等。价格昂贵，一般三五百元一斤，优品上千元一斤。一般长在楝树根上，而在有竹子的林里，象毛笋一样长出来，蘑菇似的一朵朵，嫩的外环有一层白边，中间微红，成熟了变紫红。农户闲时就去山上采挖，一天可挖到一二斤，它的药用价值高，对治疗肝病更有疗效。老瑞常用，仁义帮着收，要多了，就拜托她收，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她兄弟姐妹比较多，在村上人缘比较好，仁义感觉和她联络比较方便，不必自己劳累奔波。于是跟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听了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她年年种太子参，知道行情，她说：“小兄弟，9元一斤太便宜，去年卖了11元，你再帮忙提提价。”仁义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朱老板，他说：“朱老板，我己经联络好了，但是和去年相比，价格低了，能不能再提高点？”朱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说：“每年的行情不同，我过来了再讲，看看质量。”仁义说：“好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朱老板说：“两天。”

仁义挂了电话，回转身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大姐，大姐说：“好的，我去帮忙联系农户，等你们。”

过了两天，朱老板打来电话，明天他起早过来，到这边大概八九点钟，仁义说好。

第二天，仁义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八点钟一过，他准备去山村。这时朱老板打来电话，他己经到了。仁义立刻赶了过去，他对山村还是不很熟悉，找了两个村才找到朱老板。朱老板50多岁，看上去中等身材，面容端正，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显然江湖通，和这里的村民有说有笑，己经收了上百斤。原来他在邻县开了一家药材店，成立了中药材专业合作社，已经有二十多年，以前曾到这里收过太子参。农户的太子参大，晶莹透亮，堪称上品，他知道非常的满意，收购价己经和农户讲好11元一斤。

他叫来了一辆卡车，司机是一位瘦瘦精精的中年人，也在50多岁左右，非常和蔼地帮朱老板的忙。仁义到了，彼此打了一个招呼，共同开始收太子参。

收了几家，仁义一直站在旁边，有时帮帮忙。朱老板说：“你联系的人家呢？”仁义说：“在上面一个村呢！这边收完就过去。”

刚才仁义跟大姐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朱老板己经过来了。”大姐说：“好，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仁义问了一下村民，他们的村叫什么名字，又告诉了大姐。

一会儿大姐赶了过来。她圆圆的脸，齐耳发，稍胖，穿一件蓝色的宽松上衣，直筒裤，胶底劳动鞋，风风火火地样子。她一来就带他们到一户大户人家，足有二三千斤。朱老板看了，笑得合不拢嘴。和大姐有说有笑，立刻拉近了关系。

大姐人熟，带着朱老板到处跑，先看货再收。中午饭就在她家吃，炒两碗蔬菜，一盘咸鱼。大姐的手艺不错，他们吃的有滋有味。太子参收的时候，村民们先从地里挖回来，然后挑或者装进篮中，背到塘里洗干净，把水利干，就可以称了。大家都不是外行，所以做起来格外的顺畅。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己经收到七八千斤，卡车装得满满的，朱老板特高兴。临走时，他和仁义与大姐告别，等过两天再来。仁义说：“下次再来，直接找大姐，我就不来了。”大姐和朱老板都说可以。

以后的日子，朱老板独自过来几次，每次都是大姐帮他联络，并且前一阶段没有卖掉、质量不好的太子参的那家农户，朱老板降低了价格，也帮他带掉了,仁义感到非常的欣慰，他的心放了一半。他的任务主要是收购，凌霄花和太子参这两样有上万斤，办成了，其余的不是问题。

不久,仁义收购药材，为人公平，立刻为人们所知，许多农户慕名而来，向他兜售蜈蚣。北山的蜈蚣资源丰富，药效也非常的高。它为常用药材，性温，味辛，有毒。具有息风镇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之功能。抗肿瘤作用，败毒抗癌，用于癌瘤积毒。白天蜈蚣躲在石岩中，这时候要挖才能捉到它。大多数农户晚上捉，捉蜈蚣有技巧，一般下雨过后，晚上蜈蚣会跑出来觅食，这时候用电筒一照，迅速一抓，放入瓶中。蜈蚣八九百元一斤，甚至上千元一斤，产量有几百斤，农户有的增收几千元，有的上万元一年。

仁义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其中北山脚下h村有一位军人阿兵，他原来在林场工作，后来林场改制下岗，独自在山里承包了六十亩树林，生活非常的艰苦。他平时挖些药草挣点钱，特别是抓蜈蚣，一年好捉十几斤，卖一万多元钱。

以前捉来的蜈蚣卖给阿庚，仁义接手后，他一直没来过，最近才听说仁义搞得不错，过来看看。他开着一辆摩托车，直接开到仁义店门口。常穿着一身军装，精神抖擞。

他告诉仁义: “我们这一片每年可以收到蜈蚣上百斤。价格在八九百元左右。阿庚在的时候，基本上要收几十斤，他以前也是卖给文老板。”

仁义给文老板打电话，说：“文老板，蜈蚣什么价？”文老板说：“八百元左右。”仁义觉得这个价钱和阿兵讲的倒相差不大。他问文老板：“你收不收？”文老板说：“市场上的蜈蚣也多，不过你们这是野生的，效果好。我在你们这边做生意多年，认识几家药店，每年要十几斤，你帮我收。”他告诉仁义：“你收七百元到七百伍十元一斤。卖可以八百伍十元到九百元一斤。”仁义觉得不错。

他跟阿兵说:“文老板要十几斤，如果你有可以送点给我。”阿兵点头说：“我有一点不多，有药贩直接到门口收，最多可卖到900元一斤，不愁卖。”

仁义饶有兴趣地和他攀谈起来，他说：“你捉蜈蚣多少年了，蜈蚣有什么习性。”阿兵告诉他：“蜈蚣喜欢潮湿的地方，晚上出来觅食，吃小昆虫之类，下雨天特别多。”

仁义问：“能不能养殖。”

阿兵说：“有点困难。”仁义遗憾地说：“这么贵，要是会养殖就好了，很赚钱。”

阿兵春光满面地说：“我想养的，已经试验了，我把捉来的蜈蚣养在家里，用水泥砌起了两只池子，里面放上石头和绿草坪，这样蜈蚣就生活在仿野生的环境下。蜈蚣不喜光，我用布盖上。空下来就看书、观察它的习性，渐渐懂得了一些技术，希望养成功了，扩大规模，发家致富。”他喜滋滋地告诉仁义：“我正在试验阶段！养了几百条蜈蚣都活了。而且产了小蜈蚣。我把小蜈蚣放在另外一个小池里，与大蜈蚣分开，马上要成功了。一旦成功，我就大规模地养殖。”

仁义说：“好，蜈蚣比较难养，全国养成功的不多。蜈蚣也贵，养出来就好了。”仁义以前没有卖过蜈蚣，没想到业务这么大，正好这个阶段不是很忙，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办一办。

阿兵说：“许多人拿到城里卖，上千元一斤，你可以到城里药店问问。”仁义笑道：“好，有空我去看看。”仁义想有上百斤，而我只能消十几斤，仍然解决不了问题。哪天到城里转转，看看哪个药店要不要？

阿兵神秘地讲：“听说在中医院那片巷子里，有一家诊所，每年都要.......”

“哦！”仁义点点头。

第二十三章

阿兵走后，仁义记在心上，过了几天，他进城正好去转一转。已经是五六月份，蜈蚣己经从冬眠中苏醒，一到下雨天，就跑出来觅食，可以捉到些。农户开始有一两二两地送来,仁义收下后，看看一两斤，就带上进城，准备去找药店。

中医院在城西，从公交站台下来，走一两里路就到了。阿兵说在中医院那片巷子里，他找了一会儿，看见一家小诊所，走了进去。诊所不大，一位中年医生正在为一位病人针炙，还有一位病人坐在长椅上。他看上去50多岁，瘦瘦的，戴着一顶帽子，他是诊所的主人阿峰医生。仁义笑了笑，站在一旁。医生很和善地朝他点点头，以为他是看病的，示意他等一会儿。又看到他手中领着东西，象是蜈蚣很是疑惑。

一会儿阿峰看好病，笑着问他什么事？仁义笑着打开口袋问：“医生,你这里收蜈蚣吗？”阿峰接过蜈蚣一看，又大又好。对他说：“是野生的吧！”仁义说：“对”。阿峰说：“多少钱一斤？”仁义说：“九百元一斤。”他说：“行，要了。”原来他为中风病人针炙也很拿手，并且以蜈蚣为主的药材辅助治疗，效果显著。他有一个秘方:蜈蚣、土元、川芎、独活、羌活、鸡血藤、红花等等配起来，制成胶囊，很有名气，每年用蜈蚣在二三十斤。

仁义没想到这么容易，蜈蚣就卖了。他问阿峰还要不要，下次收到了就送来。阿峰说要。经过交流，他知道仁义是乡下特意赶过来的，客气地说“烦劳你亲自送来。”

仁义听了心花怒放，连连说道：“不客气，应该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来，我立马送来。”

离开了阿峰那里，他又接到农户的电话卖蜈蚣。他说：“在外有事，等一个小时或者明早来。”农户说：“我等你。”仁义说：“好，我马上过来。”这两天卖蜈蚣的很多，知道他收，立刻象风一样传遍了各村角落，都来卖。

回到店中，两位农户在门口等候，仁义把他们的蜈蚣收下。他们告诉仁义：“我们周围的村捉蜈蚣的很多，以前都是卖到邻县去，或药贩来收。现在知道你收，以后就可以卖这里了。”

仁义说：“有多少？”他们说：“少说几十斤。”仁义说：“好的”。

接下来几天，仁义的店中突然热闹起来。从早上天刚蒙蒙亮开始，就有农户陆陆续续来卖蜈蚣，有几两的，也有一两斤的。十几天他收了二十几斤。他立刻和阿峰联系，阿峰说：“好的，你送过来吧！”仁义兴致匆匆地送了过去，阿峰看了看，质量不错，收了下来。

他对仁义的印象很好，很想帮帮他。阿峰说：“我一年蜈蚣的用量在二三十斤，以后每年都可以送来。”仁义觉得供应这些没有问题，他说：“北山蜈蚣产量最少上百斤，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再销掉点？”阿峰说：“我w市有一位朋友，开有一家诊所，专治肿瘤等恶症，他用蜈蚣多，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仁义听了立刻脸上绽开了一朵花，连忙表示感谢。阿峰掏出手机，开始和朋友通话：“喂！老朋友近来好。”阿峰一边打招呼，一边问他要不要蜈蚣？他们微笑着交谈。一会儿谈好了，回过头来和仁义说：“何老板要五十斤。”仁义喜出忘外，立刻记下电话号码。阿峰对他说：“以后你就跟他联系吧！我己经跟他讲好了。”仁义说：“好的。”

w市离这边大概有一百五十里路，仁义大量收蜈蚣，村民峰涌而至，没几天他就收到二十多斤。由于比较昂贵，二十斤多斤就是两万元钱。仁义想和何老板联系一下，准备卖掉再收。仁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何老板很客气，他的声音很低沉，仁义估计他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他问仁义收了多少？仁义告诉他收了二十多斤。他说：“你送过来吧！”阿峰已经和他讲了价九百元一斤，是野生的。仁义说：“好的。”随即和何老板约好，明天送。

第二天，仁义问明详细地址，带上蜈蚣，开始出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转眼就到了。从长途汽车站下来，按照何老板的指示，仁义叫了一辆出租车，找到了他的诊所。诊所在一个社区内，一间房却干净利落。何老板看了看蜈蚣的质量,点头不错,开始称蜈蚣。称好后，他也把蜈蚣挂到了墙上。何老板这人比较爽快，二十多斤蜈蚣，两万三千元钱随即付给了仁义，并且说：“这个价再收三十斤。”仁义说：“好”，他收好钱，心里盘算着二十多斤蜈蚣，获利二千元，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农户们的蜈蚣卖了。要知道二三斤蜈蚣就值二千多元，许多村民捉十几斤，一万多元钱，是笔不小的收入，卖不掉是一大损失。仁义估计再卖三十斤，周围村民的蜈蚣卖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微笑着和何老板告别。

回到家中，又过了半个月，三十斤蜈蚣有了，仁义和何老板联系好，送了过去。这次有二万七千元,何老板把钱点给了仁义，仁义收下，开心地和何老板交谈了一会儿。他鼔足勇气说：“在价格上我希望能高点，对农户是很大的帮助。我们住在大山脚下，人们生活不是很好，有了钱，环境就美了。”

诊所不是很大，靠着墙是一排药柜，每方格贴一张白色的标签，非常的醒目。前面是柜台,外面有一排凳子，仁义坐下，看着何老板真诚地解释说：“以前路都没有，汽车都开不进；村前屋后，垃圾满天飞！家里脏乱差！现在绿树成荫，白墙黛瓦，水泥路浇到大门口。村前屋后，鲜花盛开，曲径通幽，鸟儿飞翔，家家窗明几净；厨房间、卫生间、干净明亮，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似仙境一般，已不是过去的穷山沟了。有机会请你去玩,农户知道是你收的蜈蚣，村民们一定会非常热情的。”

何老板听了喜笑颜开，他说：“价格随着市场而变化，不会亏你们的，有机会去拜访。”仁义高兴地说：“到时我们联系。”何老板说：“好”爽快地答应了。

一晃两年的时间，仁义在收购药材这方面热心工作，有了一定的门路，虽然不赚钱。但是在人们药材卖不掉的情况下，找到他总能销掉一部分，受到了欢迎，可以说站住了脚跟。

更让他欢喜的是：在药材公司陈科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随着改革开放深入，药材公司开始解体，承包给个人。陈科长和赵经理对仁义的事一直很关心，他们和药材市场摄合，终于有了眉目。

接到电话，仁义飞也似的赶了过去。药材公司正在作最后解散工作，办公室还没有撤。走进去，陈科长正在忙碌，看到仁义放下手中的活，请他坐下，陈科长还是老样子，透着精明能干，他说：“你在乡下做的事情，影响相当不错，我也有耳闻。”仁义说：“哪里，不过，在种植销售这块己经没有问题。”

陈科长赞许地点点头，告诉仁义，这次业务他们作了很大的努力，和县委通融，乡政府共同调研决定的。并且和省科协合作，开创一个高端中药材种植基地，选择桃园村作试点。为他搭建舞台，希望他成功。

仁义听了，激动万分，想具体了解一些情况。陈科长说：“作为农民直接参与者，受益者。指导你们成立一家社会组织，我和赵经理己经想好了，就由你来负责成立“L市中药材协会”，这是周围县市唯一的一家协会。“真的”仁义高兴地说。

“走，我们去找赵经理。”说着陈科长站了起来。仁义随陈科长上楼，来到赵经理办公室。赵经理看到仁义，像遇到久已不见的故友，微笑着说：“是的，这次发展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认为大有可为。你回去可以动员种植的人们成立中药材协会，下个星期，县里会召集乡政府和你们村的大队书记会议，工作会进一步展开，大队干部将配合你们做好一切.........

第二十四章

“桃园村要种药材啦!”这个消息象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山村，人们奔走相告，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够成功。桃园村属于丘陵山区，在L市的最北面，主要生产水稻，旱地作物玉米、花生、山芋等等，经济相对薄弱。

以前乡上也争取到一些项目，比如“种子稻”（做种子用的稻）。这种稻与水稻稍有区别，有公稻和母稻之分，以1:7的比例栽植。公稻插一棵，母稻要插七棵，公稻一般先插，提前一个多礼拜时间，所以比母稻长得旺盛，要高出母稻一个头。

到了稻子抽蕙的时候，九点多钟，太阳把露珠晒干了，一朵朵雪白的小花迎风招展，这时候必须扬花，帮助公稻传粉。村民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来到齐腰的稻田，轻轻地压着公稻的颈杆，那么一抖，花粉象雾一样向母稻头顶飘去。或者用一根绳，一人牵一头，从公稻的颈杆轻轻那么一拉，花粉同样“蓬”地飞起，飘向母稻。不过这种方式没有竹竿来得安全，它容易使颈杆受伤折断，村民们大都使用竹竿，不怕辛苦和麻烦。

扬花一般两次，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一次。人们趁这个时间段，坐在田埂上，或树荫底下，抽上一根烟，坐在一起拉家常，他们笑着说着，阳光般灿烂。

如果孩子们正好放暑假，他们会追随着父母去扬花，抢着为父母拿竹竿，父母是肯定不会让他们下稻田扬花的。一是年幼，二怕他们不会干，把稻子颈杆压折了。所以他们只是站在埂上观望，看着人们热火朝天的场面，充满了羡慕。

小时候，父亲身体还没有得肝腹水，难得家里人手不够，父亲会叫仁义拉绳。父亲站在这头，他站在那头，随着父亲的一声呦喝，使劲往上一拉，花粉“蓬”地铺展开来，向母稻吹去。他心里乐开了花，活虽然不重，但是他紧紧地抓着绳子，手心全是汗。在父亲的指挥下，总算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种子稻贵，一亩地只收到几百斤。不过，一般的土地只能种四五年，再种下去就会变种，不纯了，所以要换地方，渐渐就不种了。

除了种“种子稻”桃园村还适合种棉花，二三月份，春暖花开，把种子用药水浸泡后，人们开始打营养钵。选一块山地，精心地锄细，喷上水，浇透，像发酵的面团。然后拿来工具，一把圆形的铁器，下面象罐头般大小，中间有一个塞子，用的时候，使劲在泥上跺，塞满泥的铁罐，把塞子推到了上面，旁边有一个横档，用脚一踩，一个罐头似的大小泥块就掉下来了。整齐地排列在坑里，一个营养钵放上一二粒种子，上面洒上灰，勤浇水，用塑料簿膜支撑起来，保持温度。如果温度高，必须把塑料薄膜一头掀开，保持通风。大概半个月后，绿色的幼苗就长出来了，长出一米多高，筷子一样的粗，就可以拿出来栽培了。

棉花喜旱，一般的山地都可以种，也比较容易管理。到了夏天开出的花，象蝴蝶一样美丽，一朵一朵绽满在枝头。等花谢了，结成了一个个果实，仿佛没有成熟的青梨，不断地膨胀，最终雪白的棉花挤了出来。

采棉花是乡村的一道风景，晴天的时候，地里雪白一片，人们背着篓子，戴着帽子，脚步在里面慢慢地挪动着。双手不停地把棉花果实瓣开，手轻轻一拉，就把棉花采下来了。不过要细心，雪白的棉花很容易粘上干枯的叶子，釆棉花的时候，要把叶子拿掉。人们一边釆一边唠家常，很是快乐。如果是下雨天，就要抢时间了，背着篮子，看见开花的果子就采，采满了就倒进箩里，或者蛇皮袋中，然后搬回家。

不管下雨还是刮风，人们坐在家里剥棉花，听着小广播，倒也不寂寞。等到天晴了，就拿出来晒。晒棉花也有讲究，人们一般用芦苇或者细竹编成简易的席条，最好搭起架子，钉上一排木桩，把席条摊在上面，这样下面是空的，不象地上湿，容易晒干。一到夏天，家家户户门口晒棉花，远望像一堆堆白云，很是美丽。卖棉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家里的开支和孩子们读书的钱基本上有了。但是仍然达不到致富，山里人家的生活依然过得很清苦。

1991年春天，桃园村的林书记从县里开会回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好消息，乡里准备在桃园村大队作试点种植药材。回来的第二天，桃园大队召集十几个自然村的队长，开始召开村民种植动员大会。

还专门找仁义谈话，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超过一百户农民种植药材，好成立一家中药材社会组织，推动规范化、现代化进程。仁义种植经营中药材己经好几年了，又有原药材公司的领导推荐，林书记希望仁义负责，做好这项工作。这样农民可以自己活动和发展空间，有什么困难和要求由村委配合工作，上报乡里和县里。

林书记笑着说：“成立了中药材协会，县里召开科协会议，协会的工作人员就可以参加，了解更多的国家政策和信息，便于更大的发展。”

仁义对这件事早已知晓，他说：“我会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情，有你们带领一定能取得成功........”

会议八点半正式举行，林书记在会上强调：“我们L市属于三省交界区域，地理位置优裕，周围的两个省都有药材市场，而我们没有，完全应该发展一个.......我们桃园村属于丘陵地带，适合种药材，别的乡经济都发展起来了，我们不能滞后。争取到这个项目，希望大家珍惜，这也是县里的意思。”

有队长问具体措施，林书记说：“这次种植药材由县里安排，给予极大的支持，比较困难的家庭可以贷款。”

林书记是当兵出身，家里弟兄四五个，他排行老二，父亲是桃园村的农民。他对农民的心思比较熟悉，钱都是双手从泥里扒出来的，舍不得花啊！让他们投资，许多人可能不愿意，如果贷款给他们，似乎更可行一些。

他说：“关于种植方面的技术和管理，乡里将派有专门的技术员加以指导，以后收购事宜，将由仁义负责成立一家社会组织，和药材市场取得了联系，他们派人来收。”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仁义站起来作了一番自我介绍，请大家多多支持。

林书记针对队长说：“你们回去后，立刻召集群众开小组会议，统计每户的种植面积，哪些困难户需要贷款，争取家家户户都种........”

大家交头接耳没有异义， 一会儿会议结束。仁义回到家，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想文老板在药材市场，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自豪地说：“文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这里将建立一个药材基地，一个大队都种上，几千亩。”“喔？”文老板很惊讶，“苗哪里提供的？”他问。“你们药材市场啊！”

文老板说：“这里的药材市场我都熟悉，这么大的项目一定是王老板，我还和他有点亲戚关系呢！”

“喔！”仁义听了非常开心，他说：“我们原来的药材公司赵经理推荐我负责，成立一家“中药材协会”。你把这项业务接下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好，我一定争取。”文老板满怀信心地说。

桃园大队有几百户人家，几千号人，土地面积上万亩。桃园村本身是个大村，有一二百户人家，三四百号人。仁义自从种了几亩田药草和半亩实验田以后，在地方上小有名气。他的朋友又多，大家在一起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豪情壮志，感觉一展身手的机会到了。

他和村上的成名非常要好，两人同年，他稍长几个月，成名称他为大哥，他也把成名当作弟弟看待。成名长得五大三粗，非常的能干。仁义第一时间找到成名说：“老弟呀！我们村种药材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成名说：“你打算种多少？”

仁义说：“我在街上开有店，你大嫂一个人在家，准备种个三五亩地算了。”他遗憾地说：“如果有人和我合作，我最起码种一片。”

成名来了兴趣，他说：“大哥，要不我们合作种个几十亩，反正我们这山地多，适合种，你指导，我来管理，怎么样？”

仁义兴奋地说：“太好了，这不成问题，我就是想和你合作。”

仁义算了一笔帐，如果种牡丹、芍药、丹参等等。虽然周期长，二三年才有产量，但亩产上千斤。一亩地除去人工、肥料等开支，挣个五六千元不成问题。十亩地五万元，种个三十亩地就有一二十万元，简直发财了，他们越说越兴奋。

成名有一个女儿，刚读小学。还有一个弟弟未成家，一起住在三间瓦房里，家庭条件相当困难。承包了几十亩田，起早摸黑地干，依旧很贫穷。如今乡下许多人家，花个二三万元，建起了简易的楼房，他们没有，很是羡慕。尽管一家人都很努力，但是家底薄，父亲身体有病，一直提升不上去。

他父亲是腰椎盘突出，经常发炎症，痛的很厉害，劳动能力很差，常找老瑞配点中药吃，平时酒药调理，效果不错。成名这人和善，忠厚老实，勤劳肯干，邻里关系相当的好，仁义很放心。他开心地说：“这次种植成功，必将会改变你们的生活状况，等药材卖了，就起三间楼房。”

成名高兴地说：“药材我没种过，这次全依靠你了。”仁义说：“放心，保证你们亏不了，药材苗可以贷款，肥料我来买，总之一切开支我都先垫着。你只要管理好，忙的时候，叫忙工，平时自己的工记着，以后我们一起算。”

真是够朋友，够义气，成名感激万分，连连点头。仁义说：“你爸身体不好，帮忙管理，活就不用干了........”

成名连连点头地说：“谢谢，这次种药材全家都沾您的光，我们决不会忘记。”仁义说：“不客气，只要勤劳肯干，迟早会发达的。”

大家说着笑着非常的开心。

第二十五章

仁义从成名家回来，就开始着手办这件事情。桃园村大队部贴出告示：凡是要贷款的群众需要登记，他觉得自己种得多，就应该到大队部问一下具体情况。

桃园村大队部在村子的最前面，虽然桃园村经济比较薄弱，但是这里离乡上比较远，有十几里路，人们买东西不方便，自然形成了一个市场；有商店、杂货店、修理铺、农资店、药店、卖豆腐的、做裁缝的、理发的，十几片店，分布在村上马路的两边，应有尽有。

原来的店都是低矮的瓦房，比较杂乱，房子属于大队部的，每年上交几千元的房租。所以桃园村大队的经济相对还是比较宽裕的，在别的大队还是瓦房的时候，桃园村的大队部己经建了三间楼房，下面是宽敞的医务室，上面是大队部的办公室。

现在房基都卖给了私人，建成了楼房，街道变得更加的宽畅整洁。仁义走在这条街上，阳光格外的温暖，见到村民他微笑着打招呼，非常的自豪，仿佛自己成功了一半。

从街南面的小巷里，他拐了进去，顺着医务室旁边的楼梯，登上二楼，长长的走廊旁边是会议厅、办公室、会计室、书记室等等。仁义觉得自己应该找林书记，一是他是书记，有话语权。二是同村人，大家都很熟悉，好办事。

走过办公室，老远听到书记室里有人说话，那是林书记的声音“啊呀！好事情，这个我们要大力支持。”

仁义走进书记室，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穿着一身军装，正在和林书记说话。虽然没看到面容，他已认出是隔壁村的阿伟。阿伟四十多岁，弟兄三人。父亲是郎中，听说有一个秘方：专治胃病，效果特佳，传给了他。他经常用这个方子给人看病，在当地也有点名气，所以仁义认识，对他的印象深刻。

桃园村种药材惊动了一位人物就是阿伟；他除了懂点药材外，没什么手艺，一直在家种田。这次种药材，他准备大干一场，种个几十亩。他有很好的人脉，干什么事情谁都要给他留点面子，加上他为人处事好，也算是个人物。

林书记看仁义走来点点头，笑着问：“仁义来了.”

阿伟回转身，看到他，立刻笑着叫道：“仁义！”

仁义答应着“嗯！阿伟也在。”掏出烟，每人撒了一支，他自已不会抽，但出门办事总是带着一包。

他笑着说：“这次桃园村种药材，我准备种50亩，特地来问问情况。”

林书记眼晴一亮，笑着说：“不错，你来的正好，阿伟准备种30亩药材，你们俩可以谈谈。”

阿伟笑着说：“仁义哪天有空，我还准备到你那去呢！你对这一块比较有经验，要向你请教.......”

仁义笑着说：“哪里，我们共勉。”

“我准备种30亩药材，本来想种100亩，先种一年，如果好明年种。这在整个桃园村大队你算第一，我算第二。”阿伟笑着说。

林书记打开帐本看了看说：“从目前登记来看，的确是你们最多。一二亩的占大部分；半亩、几分的占小部分；三五亩的不多，十亩以上的只有几家。总共十二个行政村，一千多户人家，有八百多户人家种植。”林书记合上帐本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宠大的队伍，几千亩地，希望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仁义说：“不容易啊！终于走出了一条致富的路子，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学习，相互帮助。”

林书记说：“这次试种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如果成功了，我们将大面积推广，所以你们俩要带个好头。”

阿伟满怀信心地说：“这次种好了，以后我们不但种这些药材，还可以种别的。药材市场这么大，甚至可以办加工厂，自已的产品自已加工出售、做大做强。”

林书记说：“对，药材这行业，非常有前景，我们中国人就是相信中药，做多少年都不会落后。”

仁义家乡情结比较重，他希望自己的家乡致富，自已贡献一份力。他不加思索地说：“好，我支持。”

阿伟高兴地说：“好，以后我们共同合作。”

阿伟有事先走了。仁义向林书记开始咨询种药材的事情，林书记对他种50亩地表示赞同。不过他对仁义的家庭非常的了解，仁义家没有这么多土地，也没有劳力。他以为仁义一定和阿伟一样，承包别人家的土地。于是他说：“土地的问题，解决了吗？”

仁义说：“我准备和邻村的朋友成名一起种。”大家都是一个大队的，成名林书记也认识，仁义把成名一家的情况，向林书记介绍了一下，林书记觉得可行。

他说：“没问题，你们合作种就是了。”林书记在帐本上记下仁义的名字，栽种药材50亩。种哪些药材上面己经弄好，村上己经贴出来公示!林书记详细地询问仁义种哪些药材？仁义一一作了回答，仁义觉得种丹参、芍药、牡丹比较好。林书记说：“行，我们这边的土质适合种这些，大家基本上都是种这些。”他说：“贷款我们也会统一办理，到时会通知你。”仁义听了感到非常的满意。

到了发放种苗的那一天，桃园村的人们喜气洋洋。在大队部门口，各种车辆摆放在周围，有拖拉机、板车、挑担等等。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兴奋，好像苦日子要出头了，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

大队部把办公桌搬到了门口，放了一排，主任、民兵营长、妇女主任、林书记、副书记等都到了现场，为人们发放种苗登记作准备。

林书记出来的时候，老卢拦住了他，老卢六十多岁，住在桃园村后面一个村，家庭条件比较贫困，除了种几亩薄田之外，夫妻俩以磨豆腐为生。起早摸黑，每天半夜就要起床，天刚麻麻亮，挑着豆腐担子走街穿巷，卖豆腐。一块豆腐赚几毛钱，维持着生活。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的成绩非常优秀，去年刚刚考取了大学，这在乡下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已经跳出了农门。小儿子从小身体不好，成绩差，初中毕业就回到家中，干农活。

他妻子比较麻利，长得也很端庄，家里的大小事情基本上她作主。桃园村要种药材，他们商量了很久，感觉自已比较忙，没空种。但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自从桃园村大队宣布种药草以后，村民们一空下来就讨论这个问题。并且算了一笔帐，感觉一亩地收成几千元是没问题的，这个发财的机会决不能错过。老卢夫妇听了，无论多么忙也要种点，他们地不多，都种了黄豆和水稻，依然让出半亩地种药材。

老卢想在林书记这里得到求证：种药材是没有错的。

他可是要种黄豆磨豆腐的，不是象许多村民那样有闲地，种一个赚一个，他是要贴老本的。黄豆要从别人那里买，种药材再不挣钱，一来一去，就要亏双份，他要把这笔帐算给林书记听。

老卢今天拖来了一辆板车，他把板车推在场边，坐在木板的头上。他站起时，板车翘起又落下，重重地落到地下。他也顾不了许多，紧锁着双眉对林书记说：“林书记！种药材可靠吗！我可是要种黄豆的，让出来种的。”

林书记笑着说：“老卢这个你放心，这次种药材是县里决定的，种的不是你一家，种、销一条龙，家庭困难的也可以贷款。”

老卢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种半亩地，再穷苗钱还是有的，问题是赚不赚钱。”说着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元的大钞，说：“我不需要贷款，但是钱也不能往水里扔呀！”

林书记和蔼地对他说：“老卢，这些情况，队长跟你们开会，己经反复強调了，亏不大可能，种与不种，还要你自已拿主意吧！”

老卢已经决定种了，他是想在林书记那里得到证实，他说：“不管它了，种半亩试试了喂！”

这时大路上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两辆卡车飞驰而来，卷起满天的尘土，缓缓停到大队部的场地上。

从车上跳下几个人，大队干部立刻迎了上去，他们是药材市场的文老板和两位助力。看到仁义，一脸的微笑，老朋友相见非常的亲切，所有的话都在不言中。文老板久经世故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的豪爽、有魄力。

他和药材市场的王老板是亲戚，当仁义告诉他桃园村要种药材，他立刻找了过去。此时王老板还没确定人选，他说他在y县十多年，没谁比他更了解......主动出击，拿下了这个业务。他已经不止来了一次，并且请乡上的科技员和干部实地考察，在药材市场住了一个礼拜，所有的费用都是他掏的腰包。产、购、销，一条龙服务，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决定把这项艰巨的任务由他来承办。果然他能力强，办得条条有理。从药材市场的种苗开始，他亲自带人到药农的田间挖，保质保量；没有担搁时间，装满二卡车，上万斤，浩浩荡荡开了过来。

一千多里的路程，他们开了一天时间，在县城住了一晚上，一大早赶到这边8:00多钟。

第二十七章

文老板一下车就和林书记握手，此时村民们都围了过来，文老板的助手掀开车篷，一袋袋装满药材苗的蛇皮袋整整齐齐地堆放在那里，有的甚至粘满了泥巴。

林书记摆了摆手，大声说：“乡亲们药苗己经到了，大家安静，一个村一个村站好，按顺序发放药材。我们这有两辆车5个品种，两个村一同发，村会计叫到谁，谁上来领。”村民们一听又回到了原处。

文老板的助手一边一个，村会计叫到谁，谁上前交钱，开始领苗。场地上一片忙碌的景象。仁义上前和文老板打完招呼，又回到成名那边。知道今天发货，他早早关了店门，过来了。

成名会开拖拉机，带着父亲和弟弟很早赶了过来，他们在大队部门口会合。仁义除了和他们一起讲话，不时跟村民们讲话。老远看到阿伟开着一辆拖拉机在另一边，非常的活跃，一会儿跟村干部说话，一会儿跟村民们说笑。看见仁义立刻跑了过来说话，两人讲了一会儿，要发苗，他又走了回去。

当村会计叫到仁义时，仁义兴高采烈地向前办理了手续，和成名他们两人抬一袋，把药材苗搬上车。仁义一边抬一边跟成名讲：“你们先回去，明天我这边带几个人过去种。”成名点头答应。50亩地，成名已经用拖拉机打了一遍，又根据仁义的要求，一垄一垄地犁好，明天就可以栽了。

仁义心里盘算着，成名家有5口人，自已和父亲2人，再叫2个帮工，就是9个人。两个人一天至少可以栽一二亩地，那么9个人，一天就可以栽五六亩地。50亩地，最多一个多礼拜就可以栽完了。他没有叫成名村上人做忙工，主要他有一对夫妻朋友，早就跟他们讲好了。也是省钱，自己人多干几天没问题。

第二天，仁义带上朋友夫妻，一行4人，早早向成名家出发。早春的天气透着丝丝的凉意，天还没亮，村庄笼罩在雾霭之中，显得朦朦胧胧，一条水泥路游走在大地上。到了成名家，成名一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干活用的农具都放在了门口。一行人拿着农具，有说有笑地向地里走去。

成名的土地在村西面，离他们家只有百来米，靠得非常的近；这里在大山脚下，丘陵地带，土质和气候非常适宜种药材。仁义和成名相信，这次种药材一定能够成功。

几个男人用板车，把药材拖到田头。然后一个人用锹轻轻一挖，另个人栽。刚轧过的土地松软软的，排下药材芽嘴朝上，浇上水，施上肥料，干起来非常的利落。

仁义陪大家干了一天，大家都按他的要求栽，一点都没有问题。仁义看了很满意，这么多年来，他常常到山上挖药草，有的带回来栽，什么药草如何栽种，他都了然于胸。他比较忙，他要到店里去。成名和大家也很理解，仁义在不在一样，大家干活并不吃力。

几天后，仁义过来，药材己经栽好了。成名的妻子炒了一桌的菜，以示庆祝。仁义对成名说：“以后一切的管理都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成名说：“大哥你放心吧！保证没问题。”大家吃着说着，非常的开心。

这些天，桃园村大队的药材栽种热火朝天，根据乡上技术员的指导，人们一行一行地把土地撸成一条小小的沟，横竖间距离都按一定的比例栽种，然后浇水施肥。基本上跟栽山芋苗差不多，人们都是种庄稼的能手，一教就会。没几天，药材都种下去了，最多的一户阿伟也种下去了。

到了4月份，一切焕发生机，人们种下去的药材，开始冒出了嫩芽。特别象芍药和牡丹这样的药材，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长在地上。母指般粗，长出两片绿叶，非常的可爱。人们象对待孩子一样精心呵护。

到了六七月份，地里的杂草非常的茂盛，人们开始除草。仁义也参与其中。草药在杂草之中，天气又热，50亩地的草，是不容易拔的，他们又请了村上的忙工拔，一个多礼拜才拔完。到了十月份又要拨，总共要拔二三次。第二年，药草长势缓慢，但己经碧绿碧绿，铺满了田间，人们看了心花怒放.

还有一年药材就要丰收了，仁义根据林书记的要求开始组建中药材协会。他去大队部找林书记，商量具体情况。林书记说:“在药材收购之前，我们必须统一组织，统一安排，尽快建立社会团体。也是你们民间药材爱好者施展才华的一个平台，解决药材收、销等问题。”

仁义心情异常地激动，他笑着说：“好是好，就是没干过，不知道怎么办？”林书记说：“由民政局注册，市科协领导，只要把材料准备好就行。”仁义憨厚地说道：“我怕自已没有这个能力。”林书记笑着说:“没问题，组织的成员都是你们农民，相互交流学习、发展。注册资金三万元，干得好，国家还会有补贴。”

仁义听了急切说：“怎么办理？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林书记微笑说:“不要紧，我认识镇上的一位老先生，他对这块比较懂，培训过。并且组织过这样的组织，对设置机构的流程非常熟悉，现在退休在家，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好”仁义高兴地说：“有你们支持我就不担心了。”林书记想了想说:“后天礼拜天我休息，我们去。”仁义说：“行。”

到了后天，仁义早早来到林书记家，林书记有一辆摩托车，仁义骑有电瓶车。在街上仁义买了两盒礼品带上，一同前往。

仁义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一旦成立了中药材协会，一些事情都迎刃而解。外面的收购商可以找到他们，他们也可以向外发布信息找收购商。现在这事宜早不宜迟，他必须赶紧办，早点把牌挂起来。

老先生离他们村六七里路，离街二三里路，三间瓦房，靠村后面。他与普通老百姓不同，家里收拾得很干净，门前屋后栽着一些树和花草，显然是一位情趣很高的人。他有两个儿女，都在外成家工作，他跟老伴两个人在家，退休工资一半交给老伴，一半自己花。他是位健康而又活泼的老人，认为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才是美好人生。所以林书记和仁义找到他，听说请他指导帮忙，筹建中药材协会，他欣然答应。

老先生请林书记和仁义家里坐，倒上一杯茶。他笑着说：“组建中药材协会，首先要起草章程。”他看着仁义笑着说：“这很简单，有样本可参考。”说着站起身，从房间里的书橱内拿出一本手册，打开里面是创办各种社会团体的介绍。他一一指出：“章程起草好后，根据要求，必须找到50名会员，这个你回去登记。”

仁义说：“这个容易，我们桃园村大队几千户人家，上千户人家都种了药材。其中不乏爱好者，他们对药草还是有感情的，我去找他们，他们肯定愿意。”老先生说：“好，登记好会员以后，召开中药材协会成立会员大会、选取二个副理事长、一个监事和四个理事及一个秘书长人选，这些基础完成后，召开会员大会，你就可以到民政局登记了。”仁义懂了，回去就办。林书记说：“以后要办什么事，直接找老先生。”仁义点头答应。

仁义回来后，开始统计会员，桃园大队的村民他基本上都熟悉，谁喜欢不喜欢药草，他心里有数，一下子就登记了100户。遇到问题，就去找老先生。他一路指导，做起来有条不紊。

第二十七章

老先生对科协也很熟悉，科协的办公大楼在东大街人民医院对面。仁义统计好后，他们从乡下乘车到县汽车站，然后乘7路公交车下，旁边就是。走进去找到科协的领导，老先生一说，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表示支持，只要在政策范围内将给予最大的扶助......

仁义和老先生听了非常的兴奋，走出科协去民政局。民政局在南大街，一座三层大楼，工作人员在二楼。知道他们是来办社会团体证的，细心地告诉他们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经过了解，“L市中药材协会”注册是符合要求的，可以的。

工作人员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情况：“手续要理事长、副理事长的签字，财务、银行帐号、注册资金、章程、实行全体会员的选举等等材料”。他们觉得这些都不是难事，可以一一办到。工作人员说：“材料备齐，交上来，一二个月审批，就可以发照了。”仁义和老先生满意而归。

回去后，仁义开始物色副理事长和理事、监事及秘书长重要人选。他考虑把会员分为两类：一类是为了生存，种药材致富的，他们勤劳善良，把药材种植打理的井井有条，产量尤高。还有一类对药性比较感兴趣，平时喜欢研究、收集民间偏方、秘方等技术，甚至为人们治病的，有独到的一面。

作为副理事长除了懂药之外，还要一定的能力，带领组织人们致富。他考虑阿伟比较适合,他种的药材最多，社会关系好，在地方上有一点势力，能够办大事，他本身就有这种雄心壮志。

理事他选择了上届退休的大队主任章主任。还有一位洪师傅，常常在外做些药材生意，见多识广，在当地也赫赫有名。另外一位是贾师傅，他对药材的种植技术比较懂，曾经当过农技员，让他领导人们种植。

监事也是大家公认的德高望重、比较突出的农民。最后他想邀请老瑞作中药材协会的秘书长，老瑞用草药的医术是众所周知的，当秘书长也是名至实归。因为是自己的丈人，他会毫不保留地指导，在北山周围的乡，象老兔这样的乡村郎中有好几位，他想以老瑞为首，交流提高他们的水平。

仁义一个一个找他们谈话商量，然后召集起来开会，希望他们出力把协会办起来，他们都表示赞同。人选都预备妥当，仁义和老先生商议召开第一届中药材协会会员大会，把选举工作做下来，地址就安排在桃园村大队部。

仁义和林书记一说，林书记满口答应，仁义准备在星期天召开会议。林书记立刻把会议室的钥匙给了他，让他自由安排，需要村干部帮忙说一声，将全力协助，并且准备到场亲自听他们召开的会议。

会议室有两间房，一百多张座位，主席台都是现成的。仁义请一位会员打扫干净，安排好茶水。请另一位会员做登记,自已准备好演讲词。又通知全体会员准时参加，照应预备的副理事长、监事和秘书长做好选举词。他又到街上的广告公司打了一条横幅：L市中药材协会xx年第一届会员大会。一切安排妥当，到了星期天，大会如期举行。

会员们个个展开笑颜，热情高涨。仁义作了激人奋进的报告。然后进行选举，让会员们表决，所有的结果都在意想之中。人们对选举的副理事长、监事和秘书长一致赞同，毫无异议。

选举结束后，仁义请林书记讲两句，林书记作为当地书记，强调了对中药材协会的大力支持.......会员们听了对前途充满希望，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大家才散去。

1995年，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根据老先生提议，中药材协会的办公地点，就设在仁义开的北山药材收购门市部。民政局的照己经下来了，他找了一家街上的照相馆，用镜框把它装裱起来，小心地挂在了店中。

他又在广告公司订了一块招牌，刻上大大的“L市中药材协会”，高高地挂在门口，铝合金玻璃面，贴上红色的广告词，收购、销售各种中药材.......显得光采悦目。

仁义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准备开业。会员们都来祝贺，花篮排满了店门口。林书记也向政府部门汇报工作，县里的农工办特此送来了一块大匾：马到成功。众会员帮忙，挂在店中央，更是增添了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鞭炮齐鸣，引来人们的观望，知道街上有一家社会团体“L市中药材协会”挂牌营业，原来是一家药材门市部，现在扩大经营，人们都感到好奇。八十年代z乡街上曾有过一家药材收购站，那时兴盛，采药草似乎成了一个潮流，卖药草的人们川流不息。后来就销声匿迹，三十年过去了，人们似乎忘记了，现在又将出现，人们很是期待。

中午简单地吃了一顿，大家在一起对中药材协会的将来充满着信心。仁义说：“现在我们以家庭形式各自经营，有事了,我的店就是中药材协会集会的场所，大家过来商议。平时一些小事情就交给我负责，也不需要工资。等协会有了钱，办加工厂，会员们甚至可以来上班拿工资。那时就跟企业一样，就有了资金，我们可以组织到药材市场、大的好的基地参观，一个月或几个月大家一起开个会，商讨一下发展事情.........”大家都拍手说好。

会员们走后，仁义根据老先生的建议，空下来买回来5本文件夹，建立会员材料。每位会员交照片两张，身份证复印件一张，填上基本信息，电话、住所等等。他又到市场上为他们印制了会员证，以后开会发放给每一位会员。仁义把种植凌霄花和太子参的农户拉了进来，共同发展。

笫二十八章

到了十月份，桃园村的药草己经种植三年，林书记打来电话，让仁义去一趟，召开收购会议。仁义听了春风满面，他已接到文老板的电话，说他也过来了，他说明天见。

从街上到桃园村十里路。一半开始，你就看到满山遍野的药材，丘陵起伏，绿幽幽的一片，喜不自禁，应该是个丰收年。不过黄土地，土质稍板，药草长得一般。在山脚，沙土地较松软，适宜药材的生长，所以茂盛。

栽种的方式也有不同，有的一块块一片片地种。有的在花木地里种，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比较大，空旷，种药材俩不误。有的栽了药材，套种些花生、玉米等农作物。不过这是技术员认可的，应该没有问题，总的认为当地种药草的环境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差。

仁义到达大队部，直上二楼，来到办公室，里面坐满人，各村的队长和文老板，还有一位是阿伟。仁义朝大家点点头。办公室旁边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是开会用的，仁义找一位置坐下，妇女主任过来，为他泡了一杯茶。

。林书记站了起来，他说：“今天主要商量如何收购的问题，药材己经好挖了，我认为既然成立了中药材协会组织，这次收购担子就交给他们。”林书记看着仁义说。仁义点点头，他说：“如何挖？如何晒？怎样才能达到标准？我看要文老板指导，否则卖不到价钱，村民们会抱怨。一位一位村民教也不可能，先让文老板教会队长或我们的一些会员，带个头，问题就解决了。”文老板笑笑说：“这个简单，可以。”

仁义说：“我看几千亩的药材，要一下子收完也不可能，我和文老板收过凌霄花，知道一些情况。如果一个村一个村地收，文老板就能在旁时刻监督，不会出现什么质量问题。”

文老板说：“对，收药材绝对不能马虎，湿了会发霉，很难卖了。”林书记说：“我看就按你们说的办，今天大家都在，文老板先教队长怎么挖，回来怎么加工晒，然后回去开会告诉村民怎么做。”队长们听了都说好。

林书记对仁义说：“晒好了收购就由你们做了，由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对我们说。”仁义说：“谢谢！”

林书记看了看时间还早，对大家说：“我们这就下去，请文老板指导。”

大队部在村前面，穿过一片竹林，下面是起伏的丘陵，几乎全种的药材，牡丹、芍药、丹参等都很茂盛。文老板让一位队长挖出来一棵牡丹，非常的粗壮，一根上有好几串。他剥掉泥巴，看到田头有一方池塘，他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先洗干净了。”说着在水中荡了荡，一会儿牡丹露出了白白的嫩肤，光洁漂亮。他在手中甩了甩，牡丹很柔软；他在旁边看了看，正好有一个树枝，他拿了起来，做了一个示范说：“先刮掉牡丹的皮，用筷子即可。”牡丹皮很嫩，轻轻地刮落。他从腰间拿下一串钥匙，上面有一把刀，他用刀小心地犁开牡丹，他说：“牡丹要抽心。”剥开后拿出里面的心，他递给大家看，说道：“这样就好了。”大家仔细看了看，各说纷纭，有的说简单，有的说难。一位队长摇了摇头说：“虽说简单花工夫，村民们干粗活惯了，没耐心。”仁义也说：“能不能收新鲜的，村民们挖上来就卖？”文老板说：“可以，但是价格很低，我怕他们难以接受。”仁义说：“村民们种了三年不容易，价格上不能太低了，鲜货怎么卖？抽筋剥皮怎么卖？”张老板说：“我回去再商讨一下，然后再把价格告诉你们。”林书记说:“也好，你尽快答复，村民们好挖，价格开出来后，鲜货干货随便他们愿意卖！”文老板裂开嘴笑了，他说：“对!我下午就走，两天后过来。”林书记说：“好。”然后转向仁义说：“关于收购的事，你们协会内部再开会商量，和文老板直接联系，有什么事再找我。”仁义点点头说：“等文老板价格下来，我们就召开会议。”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仁义要回店中，文老板和他同路，他们一起去路口乘公交车走了。

两天后，文老板赶了过来，确定了价格，仁义立刻召开了会员代表大会，会议依旧在大队部举行，他邀请了林书记参加。桃园村种植户不下二百户，会员百人，来参加的有七八十人。仁义说：“今年是我们协会成立的第一年，我提三点要求，一、我们会员要起到带头模范作用，根据文老板的指导，做得又快又好。二、这次收购安排两名会员帮忙搬运，陈会计帮忙记帐，文老板付款，做到帐目清楚。三、等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再规划下一步种植面积，提前做好准备。”

交代完一切，仁义又请林书记和文老板讲话。最后会员们根据自己的想法，不懂的地方提问，大会决定明天起挖。

到了第二天，村民们经过一夜的商量，大多数村民还是决定卖鲜货，从地里挖上来洗干净就卖，这样省事，经过初步统计，决定加工的量很少。天刚蒙蒙亮，他们扛着钉耙，挑上箩筐，或者推着板车下地了。田野里、山丘上，到处是人，有些地方连着好几家；有些地方隔着不远就是。人们边干活，边谈话，一片丰收的景象。

许多村民种的并不多，几分半亩，一天就能结束。一亩二亩的，一二天也就完毕。回来到塘边洗掉泥巴，晾干，当天就能收走。文老板和仁义商量，开始收。

桃园村不大，但也有几百户人家，文老板来后，住在一户没人住的人家。靠在马路边，门口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可以堆上万斤药材，是收购的好场所。仁义安排两名会员和陈会计帮忙，从早晨六点多钟开始，就有村民陆陆续续赶来。文老板看了看质量，还可以，药材的价格不同，平均下来5元一斤，亩产基本上达到一千多斤，六七千元，收入还是可观的。

接下来越来越忙，从这个村收到那个村，转眼间就收了上十万斤。会计记帐，文老板付钱，忙而不乱！收到几万斤，文老板打电话拖走了一批，然后再收。

仁义和成名也叫了三四位忙工，加上自巳和成名家人，一行七八人开始挖了起来，花了三天！全部完毕。称到三万多斤，卖到十几万元。两家人都非常的开心，除去成本，每家人家可获利五万元左右。

仁义办完这件事后，信心十足。种药材要到开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开始考虑把老兔接到店里坐堂，帮人看病。他抽空回去了一趟，老兔正在家炮制山桅，同一种药材，不同的炮制方法，作用不同。上焦与中焦连壳，下焦去壳。洗去黄浆炒用，泻火生用，止血炒黑，内热用仁，表热用皮，淋症童便炒，退虚火盐水炒，劫心胃火痛姜汁炒，热痛乌药拌炒，清胃血蒲黄炒。

山栀、丹皮、白芍、龙胆，皆泻肝家之火，其中却各有区别，盖肝喜散，遏之则劲；宜用栀子以清其气，气清火亦清，肝得辛为补，丹皮之辛，从其性以醒之，是即为补，肝受补，气展而火亦平。肝气过散，宜白芍制之，平其性即所以泻其火，使之不得自逞。火盛肝气必实，龙胆苦以泄其气，寒以制其火，故非实，胆草不用，如不审其究竟而混投之，是伐其生生之气，即使火气悉除，而人已惫矣。

故老兔在治肝病时，如果肝火盛，常用生桅子。山桅采回家，堆在院角。老兔让老伴和祥娣过来帮忙，筛去灰屑，拣去杂质，剪去两端，放在门口场中晒干。也可以煮一下晒，晒的透。

老兔读《本草崇原》:言栀子生用则吐，炒黑则不吐，且以栀子豉汤为吐剂，愚每用生栀子及栀子豉汤，并未曾吐。每年他都必备几十斤炒山桅，他家有一只大锅，把山栀置锅内用文火炒至金黄色，渐渐转黑，然后取出，放凉。

如果止血，必须晒干后碾碎，置锅内用武火炒至焦糊色，取出，放凉。

《汤液本草》中记载：有用栀子利小便，实非利小便，清肺也，肺气清而化，膀胱为津液之府，小便得此气化而出也。

又治心经留热，小便亦涩，用去皮山栀子、火煨大黄、连翘、甘草(炙)，等分，末之，水煎三钱服，无不利也。古方治心痛，每用栀子，此为火气上逆，不得下降者设也........

最近几年仁义帮他收，老兔花几天时间泡制很合算。看到仁义来，他停下手中的活，和仁义聊了起来。仁义说：“如今中医越来越少，人们对养生、保健非常的重视，我想请您去店里帮忙。”老兔摇摇头，自已乡下习惯了，不想去。仁义想想说：“每逢星期天过来帮一下，搭搭脉，配药我来。”老兔想想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十九章

十月的天气，凉爽的风轻轻地吹着小街。星期天人来人往,老瑞过来坐堂。仁义专门帮他制作了一张办公桌，前面是一张长椅，可供三四位病人坐。后面还有一个书柜,里面都是药材书和笔记本。四周墙上贴了二张药圣李时珍和华佗的画像，让人肃然起敬。

这天阿娇带着一位体面的老人走了进来，阿娇是隔璧村的，在锦城做家政工作，锦城离这里大概五六百里路，非常的繁华。老人不是阿娇的父亲，而是阿娇的雇主。别看她长得五大三粗，人很健康灵巧，眼睛大大的透着神釆，不失一种乡村妇女的朴素魅力。老人是一名退休干部，工资在七八千元一个月，这在农村来说非常的了不起。他七十多岁，皮肤白腻，看上去只有六十多岁，患有糖尿病。城市呆久了，喜欢到乡下疗养。就随阿娇到她老家转转，看到老瑞用民间秘方给人看病，不仅有了兴趣。

下午，店里人少了，显得有些安静，老人坐下，老瑞为他搭脉。仁义专门做了一只搭脉的埑子，白色的、四四方方的，里面包着棉花，软软的。老瑞让老人手心朝上，手腕放在垫上，不要紧张，一切放松。他三根手指轻轻按着寸、关、尺方位，即位病人的桡动脉的腕后部分，凝神屏气地搭了起来。

脉为血之府，贯通全身，所以脏腑发生病变，往往反应于脉。心、脉是脉象的主要脏器，气血是脉象的物质基础。血液在脉道之中循行，流经全身，运行不息，除心脏的主导作用以外！还必须有各脏器的协调配合。各脏器有了毛病之后，必然从脉搏上表现出来，呈现病理脉象。

老瑞看上去精神抖擞，格外的容光焕发。看病己经四十多年，什么病都能看看。许多大病恶病，到他这里，几味草药就能解决问题。他搭脉无数，对什么病会出现什么脉象，深浅、快慢、有力无力、节律和形态了然与胸。他很快搭出老人心律不规范，伴有高血压，血脂异常、动脉硬化等疾病。

老人没有遗传性，也没有多饮、多食、多尿和消瘦现象，他的身材比较肥胖，仅有轻度乏力、口渴。到医院检查血糖增高不明显，血清胰岛素水平早期正常或增高。老瑞松开手指说：“病情不严重。”他开出药方：青钱柳泡茶喝。

青钱柳是有机营养物，书中记载：青钱柳茶富含丰富的皂苷、黄酮、多糖等有机营养成分，能够有效平衡人体糖代谢，从而达到降血糖，逆转并发症的养生效果。

能够协助胰岛素发挥降血糖作用，并能改善糖耐量。适合多种原因引起的糖尿病。同时老瑞用灵芝、丹参、三七、绞股蓝四种药草打成粉服，每日两餐。老人点头答应。在饮食方面，老瑞建议他吃粗粮，低糖高纤维和含钙的食物，老人诺诺称是，买了一斤青钱柳。

在居住的那些天，他到处走走，田野里散步，显得格外心情舒畅。隔一段时间来店里检查，血糖降了许多，让他感到很兴奋。和仁义谈心，问老瑞还能治疗哪些方面的疾病，他介绍朋友来。仁义告诉他：中医综合治疗，什么样的病都可以治，老瑞治病这么多年，治愈率百分之六七十。但现在癌症比较多，不包。他告诉仁义他的朋友很多，只要有希望，带他们下一次专门开车过来看病。仁义听了非常高兴，表示感谢。

不久，老人兴奋地走了。这天店门口开来一辆宝马和一辆奔驰,老板阿力是老人的侄子，一位40多岁成功的企业家，看上去精明能干，非常的有魄力。他戴着一副眼镜，身材魁梧，身高大概在1.78米左右。他的父亲得了肝腹水，在医院久治不愈。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回去该吃该玩任便，他感到非常的伤心，听了老人的介绍，准备到这里试试。

他们一大早从锦城出发，二个半小时就已到达。这时八点多钟，太阳己经挂上了枝头，特别的耀眼夺目。他们把车停在对面场地，阿力搀扶着父亲走了进来。仁义看到了立刻迎了上去。老人从车里出来，陪同的还是阿娇。阿力的父亲一副工人打扮，看上去很朴素。一点都没有钱人的架子。虽然病情严重，依然可以走动！面色腊黄，双眼无神，在阿力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同来的还有阿力的叔叔老明，是一位肾病患者，已经非常的严重，去年开刀拿掉一个肾，一直吃进口药。精神虽然好，价格昂贵他也能承受。只是腿越来越虚肿，不吃进口药，精神就萎靡不振。他自己也知道有副作用，希望吃中药能够调理，他和夫人由弟弟驾驶着奔驰一道过来的。

大家相互打招呼坐下，仁义给毎人倒了一杯茶。阿力心情悲伤地说：“我父亲肝病，叔叔患肾病己经五六年了，他们这种情况不知是否能看好？”仁义说：“我丈人看这方面的病己经几十年了，不说包，疗效非常的显著。”阿力说：“既然来了，我们就试试。”仁义点头说可以。

大家坐下来，老瑞先为阿力的父亲搭脉。肝病老瑞看了一辈子，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左手关脉强则肝气太盛，脉快、小、硬、沉，（两关独居中）至少肝硬化。微浮，脉如黄豆，基本上是肝癌。

老瑞问他有没有家族史，肝吸虫、酒精肝等等，他说没有。肝区是否疼痛：最常见的是间歇持续性钝痛或胀痛，由癌迅速生长使肝包膜绷紧所致肿瘤侵犯膈肌疼痛，可放射至右肩或右背；向右后生长的肿瘤可致右腰疼痛；他说：“每天上午八九点，到下午三四点疼痛会消失。老瑞问他：“有没有突然发生剧烈腹痛和腹膜刺激症状”他说没有，证明他的癌结节包膜下没有出血或向腹腔破溃。

问他饮食情况，他说：“胃纳有些减退，消化不良，常常会恶心呕吐，有时会腹泻等。”“发热：一般为低热偶达39℃以上，呈持续发热或午后低热或驰张型高热。发热与癌肿坏死产物吸收有关。癌肿压迫或侵犯胆管可并发胆道感染。”

老瑞想知道有没有转移灶症状：肿瘤转移之处有相应症状，有时成为发现肝癌的初现症状。如转移至肺可引起咳嗽，咯血；胸膜转移可引起胸痛和血性胸水；癌栓栓塞肺动脉或发枝可引起肺梗塞，可突然发生严重呼吸困难和胸痛；癌栓阻塞下腔静脉可出现下肢严重水肿，甚至血压下降；阻塞肝静脉可出现Budd-Chiari综合征，亦可出现下肢水肿；转移至骨可引起局部疼痛或病理性骨折；转移到脊柱或压迫脊髓神经可引起局部疼痛和截瘫等；颅内转移可出现相应的定位症状和体征，如颅内高压可导致脑疝而突然死亡。

他说：“咳嗽是有的，但不咳血，也没胸积水，下肢有点水肿，浑身乏力，其余的症状少些。”他撸起裤腿给老瑞看。老瑞按了按，皮肤按下去，慢慢又恢复起来。

肝癌有多种，病毒性肝炎是原发性肝癌诸多致病因素中的最主要因素，其中以慢性乙型和丙型肝炎最为常见。人们日常说的肝癌是指发生在肝细胞或肝内胆管细胞的癌肿。象阿力父亲这样的肝癌，完全是慢性乙肝引起的。要是在初期，他只要釆一种黄耳毛草就能降黄疸指数，和垂盘草及平地木等药草配合效果相当好！一般的肝炎，打成粉制成胶囊都能好。

老瑞说：“癌症并不可怕，既使是晚期也有看好的希望。医院里预计几个月的事情，吃了我的药，三个疗程就有好转。吃得下，多活几个月、一二年，甚至几年都有。”大家听了都深受鼔舞，特别是阿力更是欣喜若狂。决定让父亲和叔叔都在这接受治疗。

阿力本身有胆结石，肝也不好，他本来想做手术，一直犹豫不决，他也请老瑞搭脉。他把父亲搀扶到长椅上坐下，自已坐了上去，伸开手，平放在垫子上。

肝胆结石多为弦脉，大部分出现在寸口脉关部，少数及寸部，且兼有沉、细、滑、紧及尺部微脉。弦为阴性之阳脉，临床本质虚寒挟实的特性。细为阴脉，主久病血虚及积聚，须固本扶正。肝属木属风，虚而微，则为不及；病在内，令人胸胁胀满。“肝虚冷而胁间痛。”多呈游漫性肿胀，日久不消。小腿肌腱炎多一处限局性肿硬疼痛。丹毒多皮肤色红如涂丹。浅静脉炎，多呈索条状肿痛等等。

发展到一定时候，一般在右上腹间歇疼痛，加剧后，恶心呕吐频发，厌油腻、喜热饮。舌质淡红有裂纹、苔白。老瑞一番搭脉询问后说：“我有一草药秘方，只须泡茶吃。能使大石化小，小石成流沙型，最终排出，无痛苦、无反应，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你可以试试。”

阿力听了很高兴，他告诉老瑞，他的病主要是风餐露宿、交际不断、劳累过度等原因引起的。一开始感觉劳累，强支撑着，身体还能挺住。后来背夹骨痛，胁间痛。人萎靡不振，影响到工作才重视，最近己到了做手术的准备，还没下决心。

老瑞告诉他，这味草药来之不易。很多年前， D镇的一位中年人得了慢性胃病，三个疗程的治疗，己见成效。有一次他来配药，刚好一位胆结石病人也在。老瑞看胆结石一般用温下法，取柴胡、黄芩、鸡内金、海金沙、金钱草、枳实、黄连、赤芍等中药，水煎服，一日三餐，15天为一疗程，一般两个疗程就能解决问题。这次石子可能比较大，他还是没有打下来。老瑞说：“0.8公分到1公分好打，像他这种1.6公分的就比较难打，因为胆管只有这么细，各种因素都达不到要求，只能再吃一个疗程看看。”

中年人非常地感兴趣，他听了以后，笑着对老瑞说：“我祖上留有一偏方，无须煎药，只须泡茶喝，就能大石化小，小石成流沙型，排石。”老瑞看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心想有这种药草？“叫什么名字？”他诚恳地问。中年人并不隐讳，他爷爷是行医的，但到了父亲这一代就没人学医了，所以没传下来。他虽然感兴趣，却失去了机会。家里只剩下这一味秘方，因为不从医，放在家也派不上用场。他对老瑞的印象非常好，对他的医德和人品也非常的敬佩放心。他毫不保留地说：“叫野芫荽，三四月份，在菜地里和麦田里非常多，它纤细的藤蔓爬满了一地，厚厚的一层，碧绿碧绿。”

时值春天，外面的油菜花金灿灿的，分外的美丽。麦苗绿幽幽的，在清风中招摇。看完病，时候还早，老兔送走病人，恳请中年人带他去找药草。中年人也不推辞，欣然前往！离村庄不远，有一片菜地，在河埂的旁边。油菜有一人多高，走进去香喷喷的，散发着油菜花和青草的味道。地下有一层野芫荽，老瑞以前没注意，不知道它能治胆结石，他一认就认出来了。他抓了一把，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心花怒放！他摘了一篮，回去后洗干净晒在门口。中年人说每天像茶叶一样泡水喝，一个礼拜就能解决油腻反口的人，可以吃肉。老兔表示感谢！以后的日子，他用野芫荽治疗胆结石无数，看好的人非常多。

老瑞站起身，从药柜里拿出一袋野芫荽，足有一斤，递给阿力，阿力好奇地看了看，跟草差不多，他收下了，多少钱一斤？老瑞说一百元，大概可以吃一个多月。阿力说不贵，立刻掏出一百元给他。

阿力站起身朝叔叔老明笑了笑，说道：“叔，你来看看！”老明站起身，走了过来。老瑞对肾病也有相当的研究，记得一次县里召开民间中医爱好者大会，他刚好和南山的胡老先生坐在一起。胡老先生七十多岁，身材比较瘦小，但很精神。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但是他们相互切嗟技艺，老瑞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对于肾炎、尿毒症之类的病，用雷公藤、河北草、萹蓄、重楼、海金沙等草药，效果奇佳。逢年过节，老瑞都要去拜访他。

老明的脉沉、迟、细弱，属阴阳两虚。伴有水肿、腰痛。慢性肾小球炎、肾衰竭。一有点累就淌清水鼻涕，想睡觉。但是他用西药，一直控制着，去年割掉一个肾，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一吃西药（可能有激素）就精神焕发。老瑞给老明搭脉，感觉吃中药完全可行，争取把进口药断掉。一方面经济实惠，另一方面利于病的康复。

老明笑着问：“要吃多少才见效？”老瑞说：“一个疗程基本有感觉，三个疗程到医院检查，病情到了什么程度。”老明说好，决定吃二个月的药试试。

阿力交钱，让老瑞帮他们开方，仁义配药。一二个月后，他们吃的非常好，又介绍病人过来。象棋一级裁判朱老师在他年青的时候，不幸下基层到工厂里干活，手碾断了。他常常喜欢穿上一套灰色的西装，脖子上打一条红色领带，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么的精神。他有肝硬化腹水，每天都要打腺岛素。他的工资很高，有几千元。儿女生活条件好，不需要他的帮助，他花得很自由。阿力和他认识，介绍他过来，他特开心。他站在那里，一只手臂空荡荡的，不但不难看，反而觉得儒雅潇洒。加上谈吐不俗，很不一般。

他喜欢养生，和老瑞讲起医学上的知识，头头是道。他感觉老瑞表达的理论虽然缺点标准，却合符自然，实用能力强，他很敬佩。中草药神奇无比，他终于知道了它的魅力。吃了一个疗程，果然效果显著。了解到老兔治好的病人很多，就表示要帮他宣传宣传。他热情洋溢地说：“老瑞您这么高的水平，我要帮您登报的。”他的一位侄子在锦城的一家报社工作，象老瑞这种民间草药医要登上锦城这样的大报纸，的确不宜，但他有把握帮他登上去。

老瑞听了非常的开心，他客气地说：“我乡野村夫，不需要宣传。”朱老师说：“要的，这是您的荣誉，不必客气。这次回去弄好，下次过来就把报纸带过来。”

朱老师回去后，果然把老瑞的事迹报上去，登了出来。不久他喜滋滋地上来，把报纸交给了老瑞。老瑞左看右看，喜不自禁，又交给了仁义，仁义看完后又给大家看，大家都赞不绝口。仁义非常珍惜，看完后，收起来，压在办公室里，作为纪念。

朱老师的人缘不错，加上登报了，他的朋友都来咨询。老羽原来在锦城经贸局工作，退休后在家；平常喜欢吟诗作画。前两年得了肺结核，久治不愈，非常的痛苦。他一米七八的身材，高大魁伟，却佝偻着背，面红耳赤，气都喘不过来。朱老师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一次介绍他去看民间医生，他将信将疑。朱老师神秘一笑，真诚地对他说道：“天下无奇不有，我的病就是在那里看好的，医院已经没有看好的希望，何不去试试呢？全当去旅游。”老羽终于点头答应了。

知道老瑞回到了家，直接开车过去。到了那里，丘陵起伏，花木茂盛，空气清新，格外的心情舒畅，老瑞面目和善，精神抖擞，家里挂满了锦旗，院里晒着釆回来的药草，飘着阵阵的清香。屋内一张八仙桌，架几上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和几张中药材专业合作社颁发的奖状！中堂挂着一帆风顺的匾，飘着乡村的气息。

看到朱老师热情地打招呼，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朱老师说：“我带来一位朋友，请帮忙看看吧！”老瑞说好，请老羽坐下，开始搭脉。肺主气，气旺于右，病生于内，而脉色必现于外。肺结核病于肺，中医疏于“劳偲”。疾病己成，多是肺阴亏耗。时痰瘀之邪内阻脉道，右寸脉必张力不足，充盈失常的失痨脉象。至少要有2--6个疗程的调理，才会好转。

老瑞治疗肺结核有一套，一味百乳草，一味乌抱莲，效果特好。再加上方剂中毛冬青、麦冬、板蓝根等止咳化痰、八角通气，鱼腥草、白茅根、金银花清热消炎；天花粉去湿，当归、茜草、丹参养血活血等等，治好了很多人。老羽过来后目睹一切，亲身体会，尽是治好的病人，决定试试；他要老瑞帮忙配了一个疗程的药，高高兴兴地拿回了家。

第三十章

一个多月后，老羽兴匆匆地赶来要吃第二个疗程，他感觉好多了。再一个多月，老羽到医院检查，肺结核控制了，而且不咳了。女儿女婿知道了非常惊讶！他们办有一家厂，生活条件比较好，兴致勃勃地赶了过来。

女婿阿申有腰椎盘突出，在很多大医院看过，针炙、推拿、进口西药等，每样都试过，就差没有手术了，依旧没看好，很痛苦。女儿阿萍肾结石，多年受其困扰，也想解脱。如今听说老中医有这等本事，他们带了些高档礼品和一只精致的电磁壶，送给老瑞。

大家见面，相互客气。一坐下阿萍就高兴地请老瑞搭脉，老瑞感觉她的脉象以沉为主，脉细。问她症状，她说有腰腹部绞痛、恶心、呕吐、烦躁不安、腹胀、血尿等。有时出现畏寒发热等现象。老瑞点点头说：“中药主要是通淋利尿、消炎抗菌、化石、排石等作用。它们相互配合产生一种推动作用，使结石缓缓滑入输尿管，然后排出。更适用于一公分以下结石患者，好之七八。方剂：金钱草、瞿麦、石苇、鸡内金、乌药、冬葵子、海金沙、滑石等。”这个秘方老瑞看了不下百人，阿萍终于相信。

阿申的身材象老羽一样高大、白净，他的脉也比较细、微，显然血瘀，经脉不通。可能导致椎间盘所承受压力突然升高的诱发因素，使弹性较差的髓核穿过已变得不太坚韧的纤维环，造成髓核突出。

他常常感到下肢的放射性疼痛，这是坐骨神经痛是最主要的症状。一般以臀部开始，渐渐的放射到大腿和小腿部；有时还会发展到脚上，从而影响到他的站立和行走。

老瑞松开手指说：“你这种情况，最起码有5年的病情时间，一般的治疗确实难以达到效果。如果开刀，人受罪，并不一定会好，一辈子也许不能干重活。打上钢板，十年就要置换，又要受刀之苦。”

阿申点点头，眼里露出钦佩的光芒，他说：“确实是这样，请问中医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老瑞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他制有一种药丸，专治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炎、关节炎等骨关节病。加上独制的膏药，效果很明显。他回转身从药柜里拿出一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药丸，象黄豆子一般大小。他抓起一把放在手心，告诉阿申：“早晚5粒，1斤一个疗程，一个疗程3个月，二个疗程基本好转。”阿申工作繁忙，吃药丸方便，他喜出望外，当即买下。

来之前，他们己经通过电话，老瑞早有准备，并且留他们吃饭。一顿农家菜，吃得很开心。回去后十多天，阿萍的石子首先打了出来。几个月后，阿申的腰也不疼了，增生也少了许多；特别是老羽好之八九，一家人说不出的感激。

一个月后，他们再次赶了过来，带来两位锦城的肾结石朋友。肾结石比较好看，秘方一到，果然神奇。在锦城人吃下第七副药的时候，石子下来了，他们如愿以偿，露出开心的笑颜。

没多久，他们又介绍了一位病人过来。朋友李女士胃癌切除后不到两年，肝上又长了几个米一样的小肿瘤，全家诚惶诚恐。听说这边能看，有民间秘方能治癌症，立刻赶了过来。

老瑞让她吃三个疗程的中药，并且每天吃野生灵芝粉抗癌。半年下来，到医院检查，小米不见了。这让李女士佩服的五体投地，她认为野生灵芝粉起到了关健性的作用。老瑞让她中药可以停下来，野生灵芝粉继续吃，她欣然应允。她家的亲戚朋友也不少，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她自已买了五六斤，各位朋友要买几十斤！加上另外病人买的，一下子销了上百斤。她对仁义和老瑞说：“以后我们年年吃野生灵芝粉，野生灵芝帮我们准备好。”仁义说好，立刻贴出广告收。让山下的村民送来一百多斤，增收一二万元，大家很开心。

生意越做越兴旺，病人都闻风而来。一位食道癌病人, 他脸色灰暗，形如枯稿,己是晚期，脖子很粗了。因为血管扩张，压迫神经，如果不打止痛针，他就非常的难受。老瑞让他坐下，先观其舌脉，黯红舌、腻苔为多；痰毒久蕴、里滞已深、邪热炽盛。问他饮食，他说吃不下，只喝点稀粥。

老瑞让他手掌向上，手腕伸直，前臂向前自然伸出，脉枕垫于他腕关节下方，使局部气血畅通。定心给他搭脉，感觉他的脉，弱如游丝为弦脉。又促脉，时而短促，激烈跳几个又弱下，如数脉。老瑞觉得他病重，已属中晚期，只能配了十副药试试。他点头答应，没想到回去服用效果不错，后来他又来配药，已经吃了几个月了。

他长得比较黑瘦，这次来显得非常开心，话也多了。他说：“医生说我只能活三个半月，我现在吃中药活了几个月，依然没有问题。”当时医生为了负责，非要他开刀不可，否则不让他出院。并且一本正经地说开刀了，要几个月不能讲话，但生命是可以保住的。

他继续说：“我想想何苦受这样的罪，况且家里也拿不出十几万元医疗费啊！儿子说筹钱给他看，我不要。”

老伴对他说：“总不能不看吧！”“听说有位老中医能治癌症。”“我们去看看？”他对吃中药倒不反对，于是找了过来。

“吃三个疗程就渡过危险期了！”“是吗？”刚来时，他还是不放心，他天天盼着三个月早点结束。三个月结束了，老中医又让他吃二个月。吃了两个月，还是不见好，他着急了，忍不住要问：“还要吃多久？”老中医说：“有条件吃个一年二年也没关系啊！”

他崩溃了，说好三个月，现在五个月都有了。

“当初医生跟你怎么说的？”

他恍然醒悟，不知不觉中他己多活了二个半月。

他到医院检查，肿瘤没大没小，控制住了。医生都感到惊讶。“只要吃得好，我还要吃。”他说。在老瑞看来，虽然不敢说包，看好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走后，隔壁市P镇一户人家，女人四十多岁，得了肝腹水, 肝肿瘤，肚子鼓得跟锣一样。面黄肌瘦，饭都吃不下，有一家人陪同来求医。

老瑞赶忙让她坐下，给她搭脉，左手关脉强、快、小、硬、沉，微浮，脉如黄豆，基本上是肝癌。老瑞觉得她的病非常严重，只能吃了试试。他丈夫站在旁边，非常的关切。他也知道不一定能看好，配了药，吃了有效果，对路就行。他说：“家里己经看了几十万元，借了许多债，实在没钱了。”老瑞听了考虑了一下，收了他们三百元钱。没办法家里穷，还是平房，丈夫急得眉头紧锁，憔悴的让人可怜。他家门口路边倒满了药渣，象一堆山了，可见她吃了多少药。回去一天，她就打来电话，告诉老瑞她难受，心口痛、头痛、肚子发胀痛……….浑身没一处好过，吃不进药。老瑞只好照应她，心情放开通一点，病去如抽丝，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要坚持服药。

刚安定了两天，女人又隔三岔五地打来电话问，怎么还难受？老瑞在电话里了解情况, 建议她怎么办？上次给她配了20副药,按照一般情况可以吃一个月。可能她肚子发胀，吃不下，痛得不得了。老瑞建议她每次再多吃二片利尿片........

老瑞在电话里耐心地跟她说着，只到她懂为止。她丈夫很能干，四十多岁，面容和善。为了她又不能上班，家庭越来越贫困。老兔鼔励他们振作起来，丈夫在家门口找点散工打打，也照顾妻子，她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仁义认为一个人的福气是创造的，即便你现在享的福也是你父母创造的。如果每个人天生都有一盆福气的话，不去创造，就会一天天消耗。有些人你别看他做了坏事，一点事都没有，而内在的，他的福气正在一点点消失，最终福气消失殆尽。虽然有些人可能没福气或者只有那么一点，但他们在不断地创造，他们在邪恶和善良之间，总能战胜自己。他们虽然吃苦受累，那一盆福气，不但不会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渐渐走出阴霾，走向天晴。心灰意冷，唉声叹气是没有用的。必须自已有克服的勇气。

按照老瑞的要求，女人渐渐平静，一个疗程后，腹水少多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浑身疼痛的毛病基本消失！丈夫出门打工，她基本能烧饭洗衣，自己照顾自已。后来还能走亲访友，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第三十一章

她和邻村一位大妈相隔不远，大妈现年75岁，被医院诊定为肝腹水、肝硬化等肝类疾病，经多方治疗不见好转被医院退回。加上家庭条件不富裕，一直在家吃中药。

女人现在好了，有时去串门，说着各自的情况。看她和自己一样可怜，非常热情地介绍她到老瑞那看。女人从躺在床上，到现在走路成风，大家是有目共暏的。

他儿子在市里上班，知道了，请假带母亲来找老瑞。老瑞根据她本人病情，使用秘方为其治疗肝病。治疗期间不戒口，煨中药吃半年后，逐步康复。她们家离疗养院大概有七八十里路，一个大队有两位肝癌患者在康复，在当地成了新闻，村民都啧啧称奇。

家住某村13号村民高先生，男，74岁。5月，因胸胁疼痛，腹部涨满，大便溏沽，浑身乏力。到邻市医院住院治疗，诊断为肝硬化、腹水，医生要求转院。家人不相信，立即到本市人民医院和中医院检查，都确诊为肝硬化、腹水。一个阶段治疗不见好转！家人非常着急！听说本大队有两人在老瑞这看好！立刻找来，问到地址，带高先生过来。老瑞根据病情，用中草药秘方为其治疗，同样半年时间也渐渐康复，一直身体健康。

还有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是招女婿在他们隔壁村的，在外做瓦工。突然之间感觉腿走路不行了。膝盖整天酸痛酸痛，难受的不得了。回来后就看，半年了一直看到现在，反而肿起来了，他害怕了。本来丈人养了三个女儿，希望招一个女婿在家，把门户顶起来，谁知壮壮实实的女婿，突然成这样，路都不能走了。丈人一点都没含糊，一直在帮他看，起楼房的钱都看完了，他的病还是没看好。

他和高先生家离了不远，有一次他问高先生：“你在哪看好的，除了看肝病，还看不看别的？”高先生笑着说：“看,老中医可神奇了，行医五十多年，能看各式各样的病。”于是他说了自己看好的情况，满脸感恩之情，真诚地劝他去看看,第二天他和丈人一起找了过来。

中年人身型微肿壮实，老瑞跟他搭脉，感觉他的脉快、大、沉，心律不齐。问他有没有高血压，他说血压有点高。老瑞说：“血压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风湿性关节炎,膝盖膜炎。老瑞让他卷起裤角，用手摸了摸膝盖，肿的部分一按就陷了下去。不过还不最严重，他说：“吃到三、四十付药，可能有所缓解了。”中年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本镇的退休干部，原来在市粮食局上班的老张打来电话，叫老瑞帮忙看看他的姐夫。他姐夫是肝腹水，住在离镇上十几里路外的一个村庄。生活条件一直不好，他姐姐没少吃苦，养了一对儿女，孙子也十几岁了，儿子在北京打工。他姐夫去年就生了肝腹水，一直看都没看好，现在钱都看完了，他也不想吃药了。他可怜姐姐、姐夫，因为他有退休工资，准备请老瑞帮他姐夫看，吃中药,药资由他来付，吃多长时间都没关系，只要病好。

老瑞让他把人带来，一会儿老张叫了一辆车，他们一行四人赶了过来。彼此打了招呼后，老瑞帮他姐夫号脉，看他的舌苔、问他的饮食，肝部痛不痛、肚子涨不涨…….然后，老瑞叫他先吃一个疗程的药，不要怕，晚期也能活几年，况且有看好的希望。有什么事经常打电话给他，一个疗程过来复诊，姐夫听了露出了欣慰笑容。

老张白发苍苍，看上去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他说自己几个月前，刚刚去医院检査，得了胃糜烂，一直吃药也不见好，也非常的烦。老瑞说不要紧，这比胃溃疡好看，几个疗程就好了，他听了很高兴，也准备吃老瑞的中药。

仁义看了深受感动，人间自有真情在，这世上常常有许多感人至深的事情，也许我们的生活并不优裕。但我们相濡与沫，互敬互爱，相互帮助、相互关怀，充满了爱，使许多平凡的人变的伟大。在危难的时候，总有人帮助，心都变得温暖，少了多少的悲哀。我们常常看见手牵手，相敬相爱的年青人。手搀着手，相互扶着的老年人，他们相伴到一身，无怨无悔。让社会文明起来，我们共同前进。

有一次，隔壁镇有一位瘫痪在床的小伙子，父母都是外地人，家庭穷的一塌糊涂，没钱看病，非常可怜。仁义就想帮他，他懂那些无助人的心理，虽然穷但也有志气，也不会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帮助。

他首先打听到他们家的电话号码，立即打过去询问。确定是脊椎病以后，就回去请老瑞帮忙去看一下。老瑞听了点了点头，他们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单人棚上。曲折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屋前。三间瓦房，东面是卧室，小伙子睡在里面，看上去二十多岁，脸色很苍白。他的父母也在家，听说是义诊的，显得很开心。老瑞让小伙子伸出手，为他搭脉。感觉他的脉比较沉、细、微，显然血瘀，经脉不通。

老瑞问他腰疼不疼，平时大小便怎样？小伙子说：“腰疼，大便几天一次，小便想撒又撒不出，口干、人乏力。”老瑞说：“肾虚、结肠炎，但不是很严重，调理一下可以了。平时不能整天躺在床上，要坐轮椅出来活动活动。”小伙子点了点头。

老瑞站起身，准备回去配药，因为这种病看得人少，家里还有几味药没有。仁义又到药店里买，花了100多元钱，这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对他吃了有效果就行, 老瑞这张方子很好，曾经有过一位瘫痪吃过，虽说没站起来，但长了一腿的肉，药方子是这样的：云土茯苓20g, 丹参20g,生白术10g,生白芍10g,党参20g,菟丝子20g,姜半夏10g,青陈皮10g,炙草15g,路路通10g,地鳖虫10g,当归20g,韭白头10g,肉桂10g,川怀牛夕10g,苏木20g,川弓15g,生内金20g。仁义配好后就送了过去，家里太穷了，什么都没有，父母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小伙子依旧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仁义一走进去，心里就有一种压迫感，他除了送药，还带了点营养品给两位老人了，老人感动的直掉眼泪。

回到家还有人找老瑞看病,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他得了肝硬化, 面色苍白,吃不下饭,人非常的瘦,路都走不动了,很严重。他有老婆、儿子、儿媳、妯娌…,一大帮人陪着来,可见一家人对他是多么的关心爱护。他本人比较乐观,不肯进大医院,不肯住院治疗。现在还有许多老一辈的人和他一样, 平时只知道劳作；得了一些小毛病, 从来不想进医院,挺着。实在扛不住了,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出大毛病了,急了。再看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们仍然不放在心上，有的住院几天就叫着要回来。甚至放弃治疗，让家人倍感伤心。有的在儿女强制下送进了医院，不得不治疗。有的到处打听, 寻找象老瑞这样的草药医给他们看病，经济实惠。不管谁介绍过来的，他们对老瑞的大名早已耳闻，充满了期待。老瑞帮他配了一个疗程。家人们也非常好奇，请老瑞搭脉，老瑞一一为他们解疑答惑，丝毫不差，他们才满意而去。

第三十二章

一天晚上，老瑞接到一个电话，原来一位病人是某市的退休高级工程师，他的胃癌看好了，对老瑞非常的感激。平时喜欢关注中医方面的信息，他兴奋地告诉老瑞一个好消息：国家《中医药法》出台了，各大报纸都己刊登，你和仁义看病可以领到证了。具体情况可以到当地卫生部门咨询。

这位病人非常中肯，他看到老瑞有如此高超的技术应该得到保护和传承。同时没有证，充满着风险。即使年纪大了，人们和有关部门不追究。但要长期以往，仁义必须取得合法地位才安心。

老瑞听了非常高兴，这件事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对他和仁义说过，苦于无能为力。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应该争取。第二天一大早，他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仁义。

仁义自从当上中药材协会会长，认识了二位老师。一位是老政，农业局的退休干部；一位是老黄，原来报社的编辑和作协的秘书长。仁义听老瑞一说，觉得事不宜迟，立刻去找他们。老政六十多岁，身体壮实，精力旺盛，依然有魄力，他指点仁义说：“对的，这件事你早该引起注意。社会在进步，越来越规模化。要想成就一番事业，你要作长远打算。”

老黄做事更是一丝不苟，他说：“这件事我先问问华医生。”华医生是中医院的领导，他对民间中医有话语权。老黄和他关系不错，经常有交往。老黄掏出手机和华医生打电话，华医生听了说：“有这事，具体情况到卫生局找小志。”

老黄笑着挂了电话，对大家说：“对的。”

老政比较实在，办事干净利落，他对仁义说，我们现在就去。仁义说好，三人一拍即合，随即开车去卫生局。仁义现在已经学会了驾驶，买了一辆国产小轿车，省油、美观、耐用，还不错。

卫生局在市政府对面，老政和老黄都很熟悉，他们停好车，登上了二楼。里面人来人往显得很忙碌。老黄问了一位工作人员，找到了办公室。小志显得很年轻，大概在三四十岁之间。身材高挑很英俊，眼睛格外地有神。老黄笑容满面地说：“仁义在乡下非常的有名气，医术非常高明，他想考个证。”他点点头，显然对仁义考证非常赞赏。

仁义小心地问：“《中医法》法颁布以后，民间医生可以到当地卫生局领“民间中医确有专长医师资格证书”了吧！”小志笑着说：“我们这还没有实施，只有师承这一块可以考证。”师承要大学毕业，拜两位有医师资格证的在职老师，实习几年。显然仁义是达不到要求的。

老政说：“那怎么办？”

小志说：“省里已经有这样的培训班，你们可以去那里了解一下。”

老黄说：“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小志说：“没有”他对仁义说：“你可以自己在网上找一找。”

仁义说好的。

临走时老黄世故地让仁义要上小志的电话号码，然后客气地和小志打招呼，他说：“仁义在考证方面，有什么困难，请多多帮忙。”小志说：“没问题。”仁义深表感谢。

回来后，仁义首先网上查到一家培训机构，开始咨询。上面留有电话号码，他随即拔通了电话，原来这家培训机构和省卫生局联系的，一旦国家颁布民间中医确有专长资格证书考核政策，就可以报名考试，拿到证书。

仁义听了很兴奋，问对方：“培训多长时间？”他说：“6个月，有著名专家教授讲课，然后参加民间中医确有专长资格证书考核。”仁义觉得不错，考虑到老瑞年迈，行动不便，不知课程如何安排？对方笑着说：“我们过一阶段讲几天课，你们在家自学，等省里民间中医确有专长资格证书考核细则出台，就可以参加考试。”

仁义听了很满意，第二天就回家把消息告诉了老瑞。老瑞问仁义：“拿到民间中医确有专长资格证书，是不是可以合法执业了？”仁义已经问清楚了，他说：“到当地卫生部门拿到备案证就可以了。”老瑞说：“行，去吧！”

老瑞隔壁的药房堆满了药，有一张办公桌和书柜。他一空下来，轻轻关好门，开始坐下来看书。根据要求他必须对他的专长进行综述，包括医术的基本内容及特点描述、适应症或者适用范围、安性及有效性的说明等，以及能够证明医术专长确有疗效的相关资料。

早晨，他四点多钟起来，外面静悄悄的，大脑特别的清醒。晚上老伴都睡着了，他仍在坚持看，思想特别的集中。

这天天刚亮，五点多钟老伴起床做早饭。厨房飘起了炊烟，院子里鸡鸭开始扑腾，鸟儿在枝头歌唱，村庄有了人声。到了六点多钟，老伴招呼他吃早饭，两人坐在桌前。老伴说：“仁义说今天带你去省城报名，等会儿换套干净的衣服，把包准备一下。”

“好的。”

“要不要带钱？”

“培训费一定很贵，带多少钱？”

“等仁义过来了再讲吧！”

七点钟不到，东方升起了彩霞，把大地染得通红。仁义开车过来了，老瑞问他吃过早饭没有？他说吃过了。

老瑞换好衣服，老伴帮他拎上包，问仁义：“这次上省城要带多少钱？”仁义说：“不用，我带着呢！”

老瑞说：“我们有，等以后挣不到钱了，再用你们的。”

“那带5千元吧！”

老瑞拎起包上了车，省城离这里大概2百多里路，他们开车2个小时，按照指点八点多钟到达。

培训班在一所大学内，这里环境优雅，绿树浓荫，耳边传来声声鸟鸣。一排排整齐的教室，宽畅明亮。仁义和老瑞寻找到教学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温文雅尔地和他们打招呼，说道：“我是良老师。”仁义满脸微笑地说：“我就是和你们联系的仁义。”对方高兴地带他们到一张桌前坐下，说：“好，你们先坐下来听课，具体事情听完课再讲。”

讲课的老师是中医药大学的博士生导师，他深入浅出地从诊断学讲起，各种病症和各个时期的发展，与代表人物及用方。课程中间休息了十分钟，又继续讲，一直讲到11:30。

他们认真地听着，讲完课，良老师说：“请准备考民间中医确有专长资格证的人，跟我到下面教室，我解读一下政策。”

仁义和老瑞随着大家向楼下走去，前来学习的人总共五六十人，大都三十岁到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些六十岁左右的老年人，像他这样七十多岁的老人，只有两位。除了他，另外一位中等身材，满头银发，有女儿陪同。

到了下面的教室，许老师开始解读政策。老瑞听明白了，必须结合本省实际，制定实施细则，参加医师资格考核和执业注册管理及执业日常管理。

申请参加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的，应当提交以下材料：

（一）《省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申报表》

（二）本人有效身份证明；

（三）中医医术专长综述，包括医术的基本内容及特点描述、适应症或者适用范围、安性及有效性的说明等，以及能够证明医术专长确有疗效的相关资料；

（四）回顾性中医医术实践5例；

（五）至少两名推荐医师的有效身份证明、医师资格证书、医师执业证书、专业技术职务资格证书及推荐材料；

会议结束后，老瑞和仁义去报名交费。良老师在培训时就讲过，报名费5000元，开学再交34980元，总共39800元。这么高的学费，老瑞未免有些心疼，仁义低首和他说：“不报不行呀！将来都要有证行医……”

老瑞终于点了点头，他说：“有了证，以后能光明正大地行医，也好，省的担心。”签下了培训协议，他希望尽快培训、考试。

第三十三章

仁义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瑞感慨万千，他觉得农民在考证过程中，还要区别对待。

回来后，根据自己亲身体验，他写了一篇论文，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希望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并且让这些民间老中医边执业边办证。

论《中医药法》的实施和应用

中医是民族的瑰宝，是古代文明对客观世界的认识，第一次提出了整体概念和辩证论治的理论，为人类医学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它来自于大地，万物的本身；天上飞的，地上长的，水里游的.....，不管动、植物都是药材。人在自然界活动，相互协调并作用，摄取其中的有效成份，达到治疗、康复的目的。它扎根于农村，是上天对人们的恩赐，受苦受难的民众，无钱医治；或者得了癌症，都可能用中草药得以挽救。

在旧社会，我国一直处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山河破碎，中医相对滞后，得不到发展，甚至有毁灭的危险。建囯以后，毛泽东主席高举：把医疗放到农村中去，掀起了中医中药的高潮。那时候自然资源丰富，几乎每一个乡都有收购中药材的地点。特别一群中草药的农民爱好者，他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根据祖辈口口相传，和自身的实践，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中草药秘方；他们走街穿巷，俨然古代的郎中，受到了人们的欢迎。

我最了解的人当中，感同深受的是我的丈人，他十九岁开始挖药草，种药草、研究药草、做过药材生意，拜过多名民间草药医为师，有几十年的实践经验。我父亲四十多岁得了肝腹水，一直吃他配得中草药治疗，活到八十多岁。

家住某镇的村民高先生，今年74岁，1996年5月，因胸胁疼痛，腹部涨满，大便溏沽，浑身乏力，到邻市医院住院治疗，诊断为肝硬化、腹水，医生要求他转院。家人不相信，立即到市人民医院和中医院检查，都确诊为肝硬化、腹水。随即回来找我丈人看病，根据病情，用中草药秘方为其治疗，半年康复。几年后复发，又吃了几个疗程，一直至今己有21年，身体依然健康。如今他儿子说：“的的确确是老中医看好了我父亲的病，我们家都要感谢他！”

本市人谈女士，现年龄75岁。于2001年3月15日诊定为肝腹水、肝硬化等肝上疾病，经多方治疗不见好转。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我丈人，丈人根据她本人得病情况，使用乡村土方秘制中药，治疗肝病，治疗期间不怎么戒口，中药吃半年后，逐步康复，至今已有17年，一直没有复发。他女婿一次有人问他：“是老中医治好的吗？”，他说：“是，所述属实，保证不假！”

62岁的大城市人李女士，2001年7月被确诊为胃癌中期，通过手术切除和2年化疗治疗。2003年在肝区发现囊肿，又通过手术切除治疗。由于本人经历了上述手术治疗，身体状况变得极差，免疫力低下，胃口不佳，体重急剧下降，从原来120斤减至90斤。2005年经人介绍认识我丈人，接受中医祕方治疗，通过丈人的精心把脉和耐心问询，最后丈人为她开出了定制中医处方。通过服用丈人的处方，本人体重开始恢复，体力也有了大的改观，免疫力和食欲也有了提高。我丈人在她治疗过程中，随时根据她身体的变化，调整处方中的药物和剂量。使她在治疗过程中未发生任何不适。另外这些中草药质量保证，药效好。到目前为止，她已经从癌症中彻底康复，如今依然服用我丈人为她开制的中草药调理，每次来都万分感谢！。

二

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改革开放以后，西医的观念越来越被人们接受。多年前，一些人抛出了“中医无用论”观点，推翻先人的巨作。把深奥的中医从简，很大程度地伤害了中医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这如同一阵风刮遍了祖国大地，人们看病都找西医，中医越来越少，好中医也逐渐消失。有年青一代喜欢医学的，都读“医科大学”，一般“中医药大学”很少有人问津。

在这万分紧急关头，只有民间的中医还在蓬勃发展，他们用实践去证明中医的存在，发挥着作用！特别在西医泛滥的时候，癌症治不了了，病人从医院里退回来，开始绝望。家财散尽，人们恐慌，才心急火燎地求助于中医。甚至找不为人知的乡间民医，点燃心中的渴望。

世事轮回，人们又开始看重中医、研究中医，才发现它是如此的伟大。凝结着先辈们的智慧和心血，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以前疗效显著的民间秘方，又重出江湖。

当乡村象城乡一样美丽，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社会越来越规范。国几百、上千名民间草药医却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他们没有注册，没有证，能不能行医？如果要证，就要经过国家的考试认可。他们那一代人，有小学文化、初中文化、最多高中文化，缺少理论基础，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可能无法通过考试。

早在八十年代，许多有识之士，专家、教授、学者等等开始专门研究制定适合他们发展的《中医药法》。1985年6月20日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在北京成立，由卫生部原部长崔月犁、公安部原常务副部长李广祥、卫生部原中医局局长吕炳奎等几位老领导发起，由卫生部上报国务院，经国体制改革委员会批准。大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

经过多年的研究制定，《中医药法》正式实施，《中医药法》提出：“中医医师资格考试的内容应当体现中医药特点”;“以师承方式学习中医或者经多年实践，医术确有专长的人员，由至少两名中医医师推荐，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中医药主管部门组织实践技能和效果考核合格后，即可取得中医医师资格”。给民间中医开了一扇大门！

三

期待以久《中医药法》的实施，象一缕春风吹开人们脸上的阴霾，但实施起来又面临种种困难；许多乡村老中医以此谋生，办证都需要一个过程，在这过程中，因给予他们边执业边办证的权利，否则这是对老中医不公平的，对患者也是不负责的。

这套法对农村的中青年中医爱好者（特别家传渊源的）还适用，因为教材比较规范，虽然没有大学里的课程复杂。但医疗、药事、防疫法律与规章的知识要点，中医门诊病历书写基本要求都有。《中医基础理论》和《中医诊断学》的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和应知应会；《中药学》和《方剂学》的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和应知应会；《中医推拿学》、《针灸学》的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和应知应会。他们年青，可以祖传取得民间中医医术确有专长的资格证，服务社会，失传是社会的一大损失。

对于五十岁以上，或者六十岁到八十岁以上的老中医确有专长的，他们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没有多少文化，更应该给予他们特殊照顾。

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农村医疗工作，临床实践治病的水平高！和真正的医师差不多，带徒也不在话下。所以我认为：中医中药要想得到更好的传承发展，老一辈的技术是宝贵的财富，本着尊重的态度去包容和发扬！

只要行医二十年以上，年龄超过60岁的民间老中医，可以不需要理论知识考试，改为实践技能考试。看他们的手法、用药的正误等等，给予适当的培训和指导。甚至免于考试。

让他们书写病历，找出十位典型的、看好的病人，让他们填写材料，签名；附上医院的检查报告，确实是中药看好的，给予他们发放《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证》。

最近，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召开了《中医药法》与《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注册管理方法》申报考核培训班的会议。此次会议民间确有专长人员报名者700余名，实际到场人员500多名，济济一堂。于会陈会长亲自主持，请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有关领导，就学习贯彻落实《中医药法》做重要讲话。

民间参会人员相互交流，提出各自的诉求和愿望！陈会长和专家教授虚心地听取了他们的建议！又开始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制定新的方针，让民间中医师永远告别“有技无证无学历无行医资格”局面；让他们1有处方权；2可注册开办个人诊所；3可在医院执业工作：4国可任意多点执业注册！考核标准考虑取消理论笔试，采取专家现场集体评议，对实践技能和效果进行考核！这项新规拟定在12月20日实行！

特定的时代、特定的方式、特定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发扬传统医学，保护好我们祖祖辈辈的遗产，是我们每一位中华儿女共同的责任。

论文写好后，他希望自己和老瑞在边看病边办证的情况下，健康发展！让祖传秘方得以保护和更好地传承，并且向中医药科杂志投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在等待考试的日子，按要求对专长进行综述，包括医术的基本内容及特点描述、适应症或者适用范围、安性及有效性的说明等，以及能够证明医术专长确有疗效的相关资料。

仁义选择了骨关节病。经过几天的努力和这么多年的研究，写好了一篇“中药治疗骨关节病”专长综述的文章：

骨关节病是骨关节老化、退行性病变。包括骨质增生、腰椎间盘突出、压迫坐骨神经。肩周炎、关节炎等等。

一般脉比较沉、大、快，阴脉细、微等。缺乏血液循环，修复能力差。基本表现：肩周炎、肩关节各方向的主动和被动活动均受限，严重时肘关节功能也可受影响，屈肘时手不能摸到同侧肩部，尤其在手臂后伸时不能完成屈肘动作。

骨质增生是指在骨关节或脊椎所形成的骨性赘生物，俗称骨刺。多发于活动度最大、负重最多的颈椎、腰椎、骶椎、膝关节、足跟等部位。职业性持久用力、长期被迫体位不良、慢性或机械性刺激、跌打损伤等是重要的发病诱因。一旦增生的骨刺刺激邻近组织和压迫神经根时，就会出现局部或放射性疼痛。

颈椎间盘退行性变、颈椎肥厚增生以及颈部损伤等引起颈椎骨质增生，或椎间盘脱出、韧带增厚，刺激或压迫颈脊髓、颈部神经、血管而产生一系列症状的临床综合征。主要表现为颈肩痛、头晕头痛、上肢麻木、肌肉萎缩、严重者双下肢痉挛、行走困难，甚至四肢麻痹，大小便障碍，出现瘫痪。多发在中老年人，男性发病率高于女性。

腰椎间盘突出可导致椎间盘所承受压力突然升高的诱发因素，即可能使弹性较差的髓核穿过已变得不太坚韧的纤维环，造成髓核突出。

它的基本特征：有五块骨头和间盘骨组成的，其中突出的是指腰椎间突出，突出的腰椎间盘就不会复位。椎间盘推出会引发一系列的临床表现，比如下肢麻木，下肢疼痛。其中腿疼是主要的症状，腰椎间盘突出的主要原因是，腰椎部的错位和突出，在遇到疼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检查自己的腰椎间盘是否发生改变。

1、腰椎间盘突出的表现有腰部活动有局限，扭动不方便，在活动方面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在前曲时受限严重，活动是会有疼痛感。

2、在腰间盘突出的前期会有腰部疼痛的感觉，很多的患者是在几周和几个月内会有腰部疼痛的历史，并且是反复出现腰部疼痛的临床表现，其中腰部疼痛的程度不同，中间有的人会影响到日常的生活比如说是坐立还有翻身，一般休息后会发生疼痛减轻的症状，但是在受到震动后会发生疼痛加剧。

3、其中还有一条标志性的表现是下肢的放射性疼痛，其中坐骨神经痛是最主要的症状，常常在腰痛消失的的时候出现坐骨神经周围疼痛也是最主要的临床表现。一般的疼痛是在臀部开始的，渐渐的放射到大腿和小腿部，有的还会发展到脚上，从而影响到站立还有行走。

放射痛的肢体多为一侧性，仅极少数中央型或中央旁型髓核突出者表现为双下肢症状。

肌肉麻痹：因腰椎间盘突(脱)出症造成瘫痪者十分罕见，而多系因根性受损致使所支配肌肉出现程度不同的麻痹征。轻者肌力减弱，重者该肌失去功能。临床上以腰5脊神经所支配的胫前肌、腓骨长短肌、趾长伸肌及长伸肌等受累引起的足下垂症为多见，其次为股四头肌(腰3～4脊神经支配)和腓肠肌(骶1脊神经支配)等。

马尾神经症状：主要见于后中央型及中央旁型的髓核突(脱)出症者，因此临床上少见。其主要表现为会阴部麻木、刺痛，排便及排尿障碍，阳痿(男性)，以及双下肢坐骨神经受累症状。严重者可出现大小便失控及双下肢不完性瘫痪等症状。

风湿性关节炎累及的是肌体的肌肉骨骼系统如关节、肌肉、韧带、肌腱、滑囊等，给患者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活动有障碍。指受累关节或脊柱不能达到正常的活动角度。有僵硬感、压痛感、关节部位肿胀、关节疼痛、疼痛是风湿性关节炎最重要的临床表现。常表现为剧烈的如刀割般的疼痛或比较和缓的酸痛和胀痛。在风湿性关节炎中，不少疾病的疼痛都有随气候变化而变化的特点。

二

中药治疗能够化软消积，养血、活血、去血瘀、伸筋通络、复苏神经等来达到康复目的。中药治疗能够化软消积，养血、活血、去血瘀、伸筋通络、复苏神经等来达到康复目的。方中没有毒副作用，安性能强，早、中、晚期都可以服用。

方剂：威灵仙、杜仲、红花、鸡血藤、葛根、七叶莲、乌蛇、羌活、狗脊、独活、苍术、川芎、芍药、三七等等。

其中三七具有化瘀止血，活血定痛的功效。主治出血证，跌打损伤，瘀血肿痛。杜仲性温，味甘，具有补肝肾、壮腰膝、强筋骨等功效。黄芪可以补气升阳，利湿利水，治疗疲乏，体虚头昏无力体质虚弱等。威灵仙能祛风湿、利尿、通经、镇痛，治风寒湿热、偏头疼、黄胆浮肿、鱼骨鲠喉、腰膝腿脚冷痛。鲜株能治急性扁桃体炎、咽喉炎；根治丝虫病，外用治牙痛。

当归具有补血调经，活血止痛，润肠通便的功效。主治血虚诸证，血虚血瘀，虚寒性腹痛，跌打损伤，痈疽疮疡，风寒痹痛，血虚肠燥便秘。

乌蛇祛风湿，通经络。治风湿顽痹，肌肤不仁，骨、关节结核，风疹疥癣，麻风，破伤风，小儿麻痹症。

苍术主湿困脾胃；倦怠嗜卧；胞痞腹胀；食欲不振；哎吐泄泻；痰饮；湿肿；表证夹湿；头身重痛；痹证温性；肢节酸痛重着；痿襞；夜盲等症。

独活风寒湿痹：本品辛散苦燥，气香温通，功善祛风湿，止痹痛，为治风湿痹痛主药。

七叶莲用于风湿痹痛，头痛，牙痛，脘腹疼痛，痛经，产后腹痛，跌打肿痛，骨折，疮肿。、八角枫祛风除湿，舒筋活络，散淤止痛。用于风湿关节通，跌打损伤，精神分裂症等等。

早期，一般可以泡药酒服用。53度的粮食白酒，把药用的成份充分地泡出来，虽然周期长，但强身健体，调经活络等，效果特佳。一般人肾虚酒药当中加：鲜鹿茸、菟丝子、肉苁蓉、仙灵脾、巴戟天、党参等。

一天可服三餐，一餐半两至一两左右。一副药酒可以吃几个月半年，经济实惠。也可打成粉，同样中药打成粉之后，药效提高了几倍。这时瀼成胶囊，一天早晚三粒，一斤胶囊可以服用几个月。基本上两个疗程可以恢复，或者出现明显好转的状况，消费跟酒药差不多。

中期，可以服药酒或胶囊，不过周期更长，比较慢。这时候基本上要服汤药。一个疗程四十天，3-5个疗程百分之七十的人能达到康复。

到了晚期，病情加重、中风、包括偏瘫、瘫痪（大小便失禁等），此时，药方加：路路通10g,地鳖虫10g,苏木20g等。3-5个疗程百分之六十的人能达到好转的现象。

老瑞选择了“中药治疗肝病”专长综述。对于专业的知识，他也查看了许多资料。这么多年来，他看的病综合一身，每一样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都舍不得丢下。特别是疗效高、安全范围广的肝病。

全文如下：

肝病是指发生在肝脏的病变。包括乙肝，甲肝，丙肝，肝硬化，脂肪化，肝癌，酒精肝等等多种肝病。是一种常见的危害性极大的疾病。

肝病的表现是很隐晦的，最突出的症状就是疲倦乏力和不思饮食。常见症状有胀痛或不适，恶心，厌油腻，食后胀满或有黄疸，口干，大便或干或溏，小便黄，或有低烧，头昏耳鸣，面色萎黄无华等。如果是肝硬化，除有肝炎的临床表现之外，还有腹水，腹壁血管突出，周身水肿，尿少，肝掌，蜘蛛痣，严重者还可能大出血。

在所有肝病症状中，肝区不适和肝区疼痛较具有特异性，出现此类症状时首先怀疑是肝病引起的，应排除外伤因素。偶尔正常人也会出现暂时性肝区疼痛不适，比较少见。肝区不适和肝区疼痛往往与肝肿大压迫肝包膜有关，随着病情的转归，肝肿大的加重或减轻，肝区疼痛的性质和程度也不相同。肝癌一般是进行性加重，主要是肝癌肿瘤不断增大压迫肝包膜所致。

比如门静脉高压：门脉高压是指门静脉系统压力升高。常引起食管胃底静脉曲张，是造成消化道出血的主要原因。一旦发生出血，结合出血倾向病情往往比较凶险，是肝病（主要指肝硬化、肝癌晚期）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比如肝性脑病：这是肝病发展到终末期的表现，症状极为凶险，是造成肝病死亡最主要的原因。

治疗肝病的三大原则，第一是抗病毒。第二是提高免疫力。第三恢复肝功能，掌握这三大原则，乙肝才能谈到转阴问题。恢复肝功能，既是恢复肝脏排毒功能，在病理变化上讲，就是提高排毒功能。

在用药方面灵芝保肝护肝，具有明显的保肝作用，作为保肝药可用于病毒性肝炎、化学性肝损伤如酒精或药物中毒性肝炎的治疗。其免疫调节作用也有利于治疗病毒性肝炎。灵芝三萜类是其保护肝脏的重要有效成分。

灵芝保肝作用的疗效特点，虽无明显的抗肝炎病毒作用，但具有免疫调节作用和保肝作用，因而可作为保肝药和免疫调节药用于病毒性肝炎的治疗。

其疗效表现为主观症状如乏力、食欲不振、腹胀及肝区疼痛减轻或消失。肝功能检查如血清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恢复正常或降低。肿大的肝、脾恢复正常或有不同程度的缩小。一般说来，对急性肝炎的效果较慢性或迁移性肝炎为好。

临床上灵芝与一些能损害肝脏的药物合用，可避免或减轻药物所致肝损伤，保护肝脏。灵芝的保肝作用也与中医药古籍论述的灵芝“补肝气”、“益脾气”有关。

中医中药在肝病治疗中有如下五大作用：1.改善症状作用：辨证论治可以有效地改善病人胁痛、消化不良、腹泻、皮肤瘙痒、疲劳、齿鼻出血症状。2.保肝降酶作用：垂盆草、田基黄、鸡骨草有明确的降转氨酶作用。五味子更被临床医生称为强烈降酶药物。3.退黄抗炎作用：茵陈、大黄、苦参、赤芍均有明确退黄抗炎作用，甘草则有类激素样作用。对于一些顽固性黄疸加用中药后，疗效奇特。4.抗病毒作用：实验证明，苦参、蛇舌草、败酱草、大青叶、叶下珠等清热解毒药物均有一定抗病毒作用。5.抗纤维化、肝硬化、肝癌作用：活血化瘀、化痰散结类中药均有一定抗纤维化、肝硬化、肝癌作用。有些肝癌患者服用中药生命质量得到明显提高，生存期得以显著延长。因此，乙肝患者要重视中医中药的治疗，通过综合调理达到扶正祛邪防传变的目的。

大三阳、小三阳，是处于乙肝病毒携带状态，只是感染了乙肝病毒或是携带乙肝病毒，大三阳、小三阳伴有转氨酶异常就成为乙肝患者。一般认为，大三阳表示病毒复制活跃，常同时伴有乙肝病毒DA(脱氧核糖核酸)阳性，说明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同时演变成慢性乙型肝炎的可能性也比较大。小三阳表示病毒已基本停止复制，传染性比大三阳小，但若乙肝病毒DA阳性，则传染性甚至比大三阳还厉害。

总的来说，肝病患者采用中医辩证施治，有一定的效果。急性黄疸型肝炎热重于湿者宜清热利湿退黄，湿重于热者宜利湿清热，健脾退黄，寒湿困脾者宜，温阳散寒、健脾利湿。急性无黄疸型肝炎，肝郁气滞者治则宜疏肝理气，活血解毒，肝胃不和者宜疏肝和胃，佐以解毒方剂；慢性肝炎肝郁脾虚者宜疏肝解郁，健脾和中，气滞血痰者宜疏肝理气，活血化瘀；肝肾阴虚者宜滋养肝肾、养血活血等方剂治疗。

方剂：

野灵芝、黄耳毛草、青蒿、垂盆草、蛇舌草、半枝莲、平地木、茯苓、山桅、山药、木香、元胡、重楼、猫爪草、黄芪、当归、五味子、赤芍等等。

山桅主要治疗急性鼻出血肝经郁热型：鼻涕稠黄而臭，鼻腔粘膜红肿较甚，口苦咽干、目眩、耳鸣、耳聋、寐少梦多，舌质红，苔黄，脉弦数。

其中野生灵芝是多孔菌科真菌灵芝的子实体。具有补气安神、止咳平喘、延年益寿的功效。用于眩晕不眠、心悸气短、神经衰弱、虚劳咳喘。治疗免疫调节和保肝作用特别好。

青蒿味苦、微辛，性寒，归肝、胆、肾经，芬芳清冽，透内内外，青蒿具有清热退蒸，清暑截疟，除湿杀虫的功效，青蒿主治阴虚潮热骨蒸，外感温热暑湿，头目昏晕，疟疾，黄疸，泻痢，疥癣，皮肤瘙痒。 这里指山上的香蒿，不是村边屋后的臭蒿。

垂盆草性凉，味甘、淡。归肝经、胆经、小肠经。用于湿热黄疸、小便不利、痈肿疮疡及急、慢性肝炎。

半枝莲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抗癌之功效；治阑尾炎、肝炎、胃痛、早期肝癌、肺癌、子宫颈癌、乳腺炎等；外用治痛疖疗，跌打肿痛等症。此药民间用量较大。

平地木性平，味辛、微苦。归肺、肝经。新久咳嗽；痰中带血；黄疸；水肿；淋证；白带；经闭痛经；风湿痹痛；跌打损伤；睾丸肿痛。

木香功效：行气，止痛，健脾，消食。主治：行气止痛；调中导滞。主胸胁胀满足；脘腹胀痛；嗳吐泄泻；痢疾后重。用于胸脘胀痛、泻痢后重、食积不消、不思饮食；中气不省；突发耳聋；蛇虫咬伤；牙痛。

元胡性温、味辛、苦。入心、肝、脾经，有活血、行气、止痛之功效。其止痛作用显著，作用部位广泛，且持久而无毒性，是一味比较优良的止痛药。用于身各部气滞血瘀之痛，痛经，经闭，症瘕，产后瘀阻，跌扑损伤，疝气作痛等。

赤芍苦，微寒、归肝经。有清热凉血，活血祛瘀的功效。用于热人营血，温毒发斑，吐血衄血，目赤肿痛，肝郁胁痛，经闭痛经，瘾瘕腹痛，跌扑损伤，痈肿疮疡。炒赤芍：炒后药性偏于缓和，活血止痛而不伤中，可用于瘀滞疼痛。

重楼为百合科植物云南重楼或七叶一枝花的干燥根茎。其味苦，性微寒；有小毒。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凉肝定惊之功效，常用于疔疮痈肿，咽喉肿痛，蛇虫咬伤，跌扑伤痛，惊风抽搐。

甲肝一般几个月就能康复，方剂可打成粉，中药打成粉之后，药效提高了几倍。这时灌成胶囊，一天早晚8粒，2斤胶囊为一个疗程，服用几个月，基本上可以恢复，或者出现明显好转的状况。乙肝患者比较普遍，早期也可以服用胶囊。早期或中期，最佳服汤药，3--5个疗程，即可恢复。

晚期患者病情加重、此时，药方加：重楼、猫爪草、山茨菇等等，能消癌细胞的中草药。3-5个疗程百分之六十的人能达到好转的现象。

第三十五章

两篇都写好后，他开始准备能够证明医术专长确有疗效的相关资料。这很好办，老瑞治病多年，有一本笔记，上面写有病人的病历。哪一年几月几日，诊断为骨关节病或肝类病。现在病情和以前的病情怎样，用家传秘方治疗康复，电话与家庭地址都在上面。

老瑞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一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显得非常的热情，一些病人知道情况后亲自赶来，给他写下证明。

有的行动不便，老瑞就叫仁义去拿，让他们和仁义联系。仁义抽空去一趟，不久资料也都备齐。

一天仁义接到培训班的电话，通知他和老瑞共同前往，开课了。仁义和老瑞如期而至，除了完备的资料以外，他们还要进行现场辩认考试。几天后，他们按要求通过，考到了证。

那些日子，家里总是喜气洋洋。仁义拿到证后，学医更勤奋了，技术更进了一层。对药材有了新的认识，决心做一名好医生。

接下来的一些天里，看病的人又多了起来，原先老瑞一个人看，如今仁义也帮忙看，望闻问切，懂得了许多。

配药是一种基本功，毎一味药都有它的功能。比如骨关节病，其中有三十多味药，剂量的多少，性能，搭配的关系。除了老瑞的传授以外，更多的是看书，如今手机和电脑都很普遍，很容易找到诠释。仁义配药和老瑞一样熟能生巧，配到后来，他用手抓药15克，他一称总差不了多少。老瑞看病不开方子，他己熟记在心。仁义配药，也不跟他要方子，只要说什么病，方子己然在胸。忙的时候，老瑞过来一味味药拿出来给他配，这样速度快了许多。长长的柜台不够摆，老瑞就放在旁边。仁义配好几味，再拿几味，反复几次，大约一小时。一个上午也就配个二三家病人而己。

搭脉是一种理论向实践的一个过程,老瑞不忙的情况下,仁义就学搭脉。然后老瑞再搭一遍，是否对，从中深切领悟它的变化和道理。

仁义从来没这么专心过，他一直在忙药材生意。自从看病出现危机后，他才发现，学医的重要性。他有一些根底，加上学的是专长，所以进步很快。根据要求他又规范了病历的书写，对病理进一步理解吃透。脉象如何，通常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属于早期、中期、晚期哪一个阶段。和什么病会有相同症状，病的部位和种类，用药的不同，仁义都重新温习，并且开始实习。

A村的村民他患有坐骨神经，经常出门打工，最近回来，他找老瑞希望能够吃中药。老瑞忙得时候，仁义帮他看。村民笑着坐下，他的脉有点快、大等。他说腰周围有点疼，腿下面神经疼。仁义估计他是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他的情况属于中期，可以吃煎药治疗。村民看上去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身体壮实。虽然面容微笑，但仁义分明看到他患病的痛苦。他说:“我出门打工，吃煎药比较困难。再说几位工友一个宿舍，气味也太重！”仁义说：“这道也是，不过我这里还有一种胶囊，根据你腰椎间盘突出症状，配成的中药打成粉，早晚三粒，一个疗程三个月，两个疗程基本上可以初步见效。”

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样更好，在工地上服用方便。因为这种药要订做，所以仁义说：“过两天来拿。”他说好。

他走后，仁义开始制胶囊。他回转身，拉开抽屉，药香立刻溢满房间，他把一味味药找出来，先配，然后一味一味地称好剂量。

老瑞有一杆称，精巧的铜盘，细小的铜杆微微上起，称起来丝毫不差，只是比较费时间。仁义一般不用，后来他买了一台电子称，每一味药放上面，这样就好多了。他配好后，开始轧。他家里有一台细微的轧粉机，一次可轧五六斤。象他这种要一斤胶囊，一般轧八俩中药就可以了，因为做胶囊壳也需要二两。

粉轧三遍后，很细很细，仁义用手摸了摸很满意，用一袋子装好，送回家让祥娣加工。加工胶囊是一件很费心的事，要一只只灌好。祥娣端一张凳子，把药粉放上面，胶囊壳放旁边，坐在堂屋，或者门口院中，开始套起来。一天只能做两斤，今天半天，明天只须再做半天就好了。

到了后天，村民过来，仁义拿给了他。几个月过后，他又一次回去，带着妻子来到这里，刚好老瑞也在，喜笑颜开地表扬仁义说：“效果真的不错，吃到一二个月稍微好些，吃到三个月疼痛基本好了。”

老瑞帮他搭脉，觉得比常人稍大，病情并不严重。他笑着说：“看你气色红润，精力充足，已无大碍。”

他说：“这要感谢仁义。”仁义说：“一般情况，两个疗程后，如果觉得没事了，再吃一个疗程巩固，最好。”他说好。

他站起身，对一旁站着的妻子说:“你来给老中医看看。”他妻子中等身材，微胖，满脸的倦容，她捂着肚子，面露难色。原来她这几天胃一直不舒服，到人民大药房买了一点胃痛片依然不好，肚子发冷，要呕！气上逆，她就用暖布包着。

老瑞让她坐下搭脉，她的脉跳动有致，就是有点高，他诊断为表症，受了风寒而已，于是给她配了5帖温和补胃的中药。

他们很高兴地走了，没几天过来已好。

常常有人打来电话，需要看病，许多人跟老瑞打，也有人跟仁义打。一日，仁义接到一个电话，一位病人的母亲腰椎间盘突出厉害，压迫神经，行走困难，痛的非常难受！希望能够医治。他听朋友说仁义有一种胶囊疗效非常好，于是问问。仁义做的胶囊老瑞以前也经常做，自从开了门市部以后，认识了一些民间医生，他们止痛的药非常的好。于是仁义借鉴了几味，加入进去，没想到效果真的增加了许多。帮病人用过后，都说好。

仁义对胶囊的作用一直认定在初、中期。对中期之后，作用有多大，他自己也没把握。一般中风、偏瘫等，基本上不看，建议吃汤药，但病人要求，他也会试试。

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要求寄两斤试试，仁义答应了下来。仁义告诉老瑞：像这种腰椎间盘突出严重，压迫神经，行走困难，痛的厉害的情况，能不能治？老瑞说：“可以治！”“吃胶囊的作用如何？”“作用与药酒相当，时间比较久，他不方便吃酒药和煎药，你就寄胶囊好了。”

仁义说好的。病人一般上午来，到下午二三点人渐渐离去。

仁义等病人都走后，开始拿药轧粉。老瑞也上前帮忙，他说：“一次性多轧点，反正有人需要的。”仁义说：“也好，轧个十斤吧！”老瑞说：“差不多了。”

他们配好药后，仁义又把轧粉机洗了洗，开始加工。一个小时完毕，拿去给祥娣加工成胶囊。傍晚时分，西天的晚霞映红了村庄，远处的田园和树林分外的美丽。

第三十六

五月的天气，草长莺飞，桃红柳绿，分外的娇娆，凉爽的风轻轻地吹着。这天阿申带了两位朋友过来看病。自从老瑞把他的病看好后，他非常的信服老瑞，之间象走亲戚一般。看到仁义和老瑞生意繁忙，替他们高兴。

中午的时候，老瑞准备了一桌农家菜，大家吃得很开心。阿申说：“我看仁义两头跑，不如专心致志地在这里干，做大做强。”

朋友感慨地说：“中医源渊流长，用民间中草药治病养生，无公害绿色产业，价廉物美，一定会有许多人体验。”他今天到老瑞这搭脉，配了一个疗程的药，很满意。

阿申微笑着说：“仁义！如今农庄遍布，集养生、保健、疗养一体，一定有发展前途，有没有考虑办山庄？”

仁义说：“现在建一座农庄最起码要几百万元吧！”

阿申说：“差不多吧！”

仁义笑着说：“我们拿到了民间确有专长医师资格证书，具备了办山庄的条件。而且镇上正在开发旅游项目，机会难得，可是资金从哪里来？”

老瑞说：“我这辈子就希望办一座山庄，里面有养生、保健、疗养，一定生意兴隆.........”阿申说：“好!我来投资！”老瑞惊讶地说：“真的吗？”阿申说：“真的！”

下午的阳光分外灿烂，到处是绿树成荫，远处的庄稼绿幽幽的一片。丘陵的山坡上起伏，飘来阵阵药香。一片片药材铺展着嫩绿的叶子，蓬勃向上。河流穿行其间，村庄露出白墙和屋檐，特别引人注目。

老瑞和仁义带阿申和朋友参观，老瑞说：“我们这山青水秀，是风水宝地，天然的养生场所，在这里建一座山庄再好不过了。”

仁义介绍这些药材都是他们中药材协会种的。所在的村庄，离旅游区不远，甚至说就在旅游区内。据记载，有一条古道从桃源村经过，这条路线相当于现在的旅游路线。沿途山丘环抱，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涧河从青龙山潺潺流下，凹凹相扣，像一颗颗闪亮的明珠，展现在面前。山村之间如诗如画，犹如桃源一般！

随着社会的变迁，这里的人们已经远离了肩挑背扛艰苦的生活，不再贫困。特别改革开放以后，年青一代开始走出村庄，生活越来越富裕。桃园村也开始发展，除了种药材，有老板过来投资，种花木。成了引人入胜的“花海”，华东地区最大的樱花基地。

“朝起樱花雪满天，冰清玉洁到人间。田头漫舞三千朵，丘道攀爬万树巅。香雨纷纷飘圣境，桃红点点渺云烟。金山处处飞光灿，春伴人家喜沃田。”春暖花开，千千万万的樱花绽放在枝头，薄翼的花瓣，轻轻地扇动，象蝴蝶一样充满着灵性，仿佛风一吹，随时就能飞向天空。氤氲袅袅升起，环绕着村庄和树林。一条小溪从东面一直流到了西面，闪着粼粼的波光，浇灌着两边的樱花树，耳边是虫鸣的低唱和鸟的欢歌。

这里也是革命先烈战斗过的地方，革命烈土纪念碑永远地睡在村的路口。从去年开始村头建起了一座三层高的牌楼，飞檐翘角，古色古香，非常的雅致！增添了秀丽。旁边几座凉亭，一排长廊，更生闲情逸趣，心胸开朗，一座几十亩的乡村公园，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茅庐、水榭、木栈、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景致。

再往前行，他们又到了一片白玉兰地，正如词《满江红.白玉兰》描绘那样：一顶花冠，飞洁白，春风不歇。乡野处，丘陵山岗，遍开浓烈。朝饮甘甜含玉露，夜经寂寞银光月。长精神，昂首对阳光，真心切。寒冬去，犹忆雪，新芽吐，谁能没。看争芳斗艳，常忧空缺。更是生情蓬绿叶，相思每每时间越。美香淳，众鸟奏欢鸣，歌声发。”它像一片片云，在高洁地绽放。

阿申边走边说：“环境不错，不知道政策如何？”仁义激动地说：“我的一位同学是镇长，有一次同学聚会和他认识才知道的。”阿申停住脚步，真诚地说：“我是诚意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仁义说：“好！”随即他们开始行动！走上田埂，开车去了镇政府。

镇政府离这里二十多里路，在一条老街上，他们拐了进去。镇长高挑的身材, 面带微笑，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见到老瑞和仁义尤其的高兴，请他们坐下，每人倒了一杯茶。仁义笑着说：“老同学！这是我父亲城市的朋友，想到这边投资兴业，了解一下政策。”镇长说：“好！”详细地介绍了一些招商情况, 没有一点官架子。他说：“如果搬到镇上的工业园区，至少1000万以上的注册资金；如果在村上，现在振兴乡村经济，农村更优惠，发展空间更大！”镇长对建设山庄很支持。

阿申点点头说：“听了你的介绍，我们对政策更加了解，知道了该怎么办........”仁义更是乐得心花怒放，详细地介绍了他们对山庄的构想。镇长听了表示赞赏，他说：“你们的这个项目非常好，我要镇上把它放到我们镇旅游区点，作为一个特色景点开发。”他站起身，毎人发了一本旅游小册子，上面都是风景优美的人文古迹，乡俗民情。他说：“我们属于旅游市，旅游线路将通过我们镇，作为重点项目，我们开建了多个旅游版块，高度融合市里的大旅游。”

阿申夫妻听了连连点头说：“不错。”镇长说：“这件事你们规划拿出方案来，我们帮助你们申请立项。”

仁义说：“好！有你的帮助，我们更有信心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建设好。”

接下来，仁义又带他们去了国土局咨询。国土局的副所长也是他的同学。一次他丈母娘得了肝腹水，医院退了回来，家人万分着急！找到仁义，仁义带老瑞亲自登门帮她看。用民间秘方辩证施治，健脾退黄、温阳散寒、疏肝理气、活血解毒；肝肾阴虚者宜滋养肝肾、养血活血等方剂治疗。几个疗程下来，大有好转，如今己能下床走动！不得不让人钦佩。他见到仁义和老瑞客气的不得了，非常热情，听说建山庄，一个劲地赞扬！表示支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手续办好后，亲自给他们送去，在阿申的面前给足了面子。

阿申是一位说到做到有实力的人，他随即表示建设山庄由仁义权负责，所用资金由他提供。

仁义激动地说：“我马上成立项目部，开始实施。”他们商量了一下，名字就叫做“百草山庄”。

阿申对仁义说道：“图纸设计、预决算拿出来，先建立一个帐号，我把资金打过来。”

仁义听了面露红光，他说：“好的！”

阿申走后，仁义开始起草项目书。

建造“百草山庄”报告

主要内容

一、项目地域概况

二、项目意义

三、项目建议规模

一、项目地域概况

l市s镇桃园村地处丘陵山区，这里植被茂盛、气候宜人，土地肥沃、湖泊纵横，山中有水、水中有山，中药材资源丰富。对中医养生、保健、治疗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并且能就地取材。

二、项目意义

建造百草山庄，它能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健康养生、保健和治疗的需要，治未病于未来。让中医优秀传统得以传承，特别是民间中医，独树一帜，发展潜力巨大，一定能为国家作出贡献！

三、项目建议规模

规划占地20亩，建设一幢三层、十间二十个床位的别墅。和一层六间办公、餐厅、仓库等平房。里面设备齐，以园林形式设计，风格高雅。

江苏神农百草园建设项目部书

一、成员组成:

公司总裁阿申;市中药材协会会长仁义; 桃园村老瑞、工程负责人阿强、会计老黄。

二、项目负责人:总经理: 阿申副经理：仁义

三、认真贯彻国家法律、法规、政策和各项管理制度、办法。紧紧做好各项实施生产管理工作。

四、申报”百草山庄”工作报告

五、首期规划20亩，田地租用建设由仁义负责。

六、成立专门建设银行帐号，首期启动资金200万元由公司阿申注入。

七:自觉接受政府部门的指导和监督工作。

八:参与本项目的计价和结算等事务。

九:认真落实项目任务，参与编制本项目的责任目标和责任成本的落实，参加项目经济活动分析。

十:目标指标、方案措施和各项强制性标准，定期组织检查，搞好文明工作。

联系人:公司总裁：阿申市中药材协会会长：仁义

写好后，阿申来过一趟，看了非常满意。按照老政的建议，请来林书记，共同去了镇上一趟。找到镇长，把报告书交了上去。有了镇、村的支持，他们可以先行建设，手续慢慢办。

第三十七章

经过反复论证后，建设”百草山庄”的区域定了下来,仁义开始租地。他们看中的地，正好是村民阿春家的五亩。阿春前两年买房进了城，因为要办房产证，户口也上去了。他是一名油漆工，虽然住进城里，一直和乡下人在一起打工，其实还是一位农民。

阿春家总共八亩地，在他进城两年后，村干部把他的地登记到他父亲名下，想想父亲只要在世，自己进城又没工作，将来也没退休工资，家里两亩薄田，老了还要种种呢！

仁义经过他家的地，感觉租用是有把握的。许多年前，一天晚上，阿春的母亲开始发病，小腹部痛得厉害，不但大便发黑，吃饭也成问题！再受了凉，就开始拉肚，到了下午又拉了两次，到了晚上止泻药也不管用。豆大的汗珠往下滴，痛得在床上直哼。

阿春的父亲急了，准备出去找一辆车送老伴进医院。村上静悄悄的，人们劳累了一天，大都在家看电视，屋内闪着淡淡的光。只有老瑞家灯火通明，还在忙碌，门口停着一辆车，仁义在街上开店，每天都回家的，刚好在这里，阿春的父亲快步走了过去。

看到老瑞急切地说道：“老哥，老伴突然胃病，痛得不得了，汽车帮忙送医院。”

老瑞一听，说道：“好，你别急，大妹子的病我听说过，我陪你看看再说。”他回转身进屋，拿了三四味草药，跟着阿春的父亲去了他家。一把脉，关脉比较沉，跳得厉害不规律，他立刻叫阿春的父亲去煎药，他说：“大妹子，是受了风寒，又是痢疾，胃溃疡，不是急性，现在送医院要一段时间，我这草药治好很多人，很管用，你试下怎样？”

阿春的母亲点了点头，这时阿春的父亲煎好了药，端了过来，扶起她。老瑞说：“这药有香蒿，也有黄连、黄柏、黄芩，稍微苦点，你一小口一小口直接咽下。”阿春的母亲慢慢喝下，她不怕苦。

一会儿，她不难受了。老瑞说：“你睡吧，如果半夜醒了，再喝点，看明天怎样？”老夫妻深表感谢。

第二天一大早，老瑞赶了过来，阿春的母亲巳经不痛了，不拉了，开始喝点稀粥。他绽开了笑容，他说：“胃病我看了几十年，拉痢不是问题，主要是胃病变，大便发黑是胃出血，但不吐血，一般不要害怕。不过要赶紧治疗，已很严重了。象你这样，我能治，无须手术。如果你们害怕，可以先吃我三个疗程的药，不见好转再做手术不迟，暂不收钱。”

阿春的母亲起初是怀疑的，但昨晚吃了药以后的效果，不得不信任，她朝阿春的父亲看了看，点了点头。老瑞的胃药是祖传的，相当有水平，方剂中养胃、补胃、止血、止呕、通气，消炎止痛、修复胃粘膜等等都，其中牛夕、山药、赤白芍药、黄芪、当归、山桅、香附、茯苓、青蒿、陈皮、黄芩、黄柏、黄连等等，恰到好处地对胃病治疗，对胃病变进行抑止，他自己也是有信心的。几个月后，阿春的母亲气色明显好转，吃饭餐餐一大碗，又能干农活。

阿春回来后，知道情况，对老瑞深表感激。不但省了上万元手术费，人也免受痛苦，而且健康干活，这是何等的恩情。

当仁义来到阿春家，提出要租他家的地，阿春虽然不富裕，对父母却很孝顺，想到丘陵山区，国家割田成方，始终难以到这里，父母肩挑背扛地辛苦，不如租出去算了。所以他们一家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

谈好价格，让他父亲签字。

仁义办好一切，执照也下来了，阿申把钱打到帐上，他们开始开工建设，仁义特意请来市里一位有名的园林大师，来布局环境。

这位大师五十多岁，是他的本家，有严重的皮肤病，老瑞曾经帮他看过。用苦参等草药轧成粉，然后用鹅毛炼成炭，加工起来，制成胶囊，能治血液病毒。这位大师吃了两个疗程的药好了，让他惊叹不己。各大名医院都看过了，都没好，所以他对老瑞非常的敬重。再加上仁义请他，一笔写不出两个姓。他看这块地特别的用心，本来就是丘陵地带，起起伏伏，面积又大，象一座小公园。他先观看了地形风貌，立刻心中有数。他以山庄原先的建筑为中轴线，四四方方田形，前面一条大路，后面一条大路，如同“申”字。东面地形上高，有一方塘，他建议老瑞重新开挖，根据他的称谓“尚书塘”，以后儿孙后辈出人才。顺着下方挖一条青龙沟，铺上青石板，在旁边通往田野的地方架一座青龙桥，如同“衤”旁，连一起成了“神”字。不但整个山庄，神光环照，百草山庄更是有神保佑，妙手回春。

他高兴地对仁义说：“这地方聚财，四周高些，中间低，属厥地。村后最东面边上这块灵气尤重，将来有大气象，如果建成本家的寺庙，就是千秋万代的基业。仁义不懂，他说天机不可透露，只说也许几十年、上百年，或者更久。将来有人悟懂了找，不知所处，只要标出黄金山的石山离这里向东南500米即可。风水不破，青龙长存，家族之幸也。仁义听了喜出望外，他让大师接上风水，按照最好的未来建设。

他们所选的地方，前面还有个大坝，风景也很好。还有一个大概有三亩地大的水池，将来做垂钓中心。因为是丘陵，四周都是起伏的山包，它看上去抑扬顿挫，非常有层次感。他想把山庄建在水池的斜上坡，便与垂钓。站在山包上，看着田野风光，说不出的惬意。四周是花木，一片绿荫底下，旁边是两三亩的药材地，春兰秋菊……一年四季都有，花开花谢，自然风情。再做一条四米宽的水泥路通到大路上，另外必须有个广场，以后生意好了，车子多了，就有了地方。

仁义还是请他叔叔做瓦工，他经常包些乡下的小工程，手艺相当不错。仁义跟他一说，他立马答应，组织人员开始动工。

仁义再三考虑没有计划起围墙，不管什么人，只要喜欢都可以来转转。爱好垂钓的，随时可以来垂钓，钓上来的鱼，跟市场价一样。其中许多建筑，都是用青砖起的。同时没有粉刷，古色古香，又省了许多钱。瓦也是用琉璃小瓦，金光发亮。

横梁都用水泥的，里面无须装饰，反正要吊顶根本看不见。用水泥打桩，在水池边起一排钓鱼台，都用毛竹搭成，上面盖上毛草，一种乡野的味道。又在药材地中间，起了一个亭阁，石板石凳，便于小憩。还挖了一条小河，上面起了一座石板桥。既实用灌溉，又美观大方。

农庄断断续续建了3个月，基本上完工了。已经来了好多人来看稀奇了。搞得花是花，树是树，小桥，流水，人家……象模象样。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听着小鸟悦耳的歌声，恍若仙境。为了扩大影响，仁义在房子旁边竖了一杆大旗；“百草山庄”。还在大路上立了一个巨幅广告牌；“百草山庄欢迎你，集疗养、观光…….”仁义感觉餐饮这块也大有文章可做，城里人喜欢吃土菜野味，他可以副业搞一个菜园。另外和村民们联络，鼓励他们养些土鸡、土鸭、土鹅等卖给他。仁义的大姐是位厨师，她三十多岁，以前在镇上开过小吃店，请来烧饭。

建好了，仁义开始请人装璜。在会客厅，他买了一只立式空调，和34寸的大彩电，光是这两样就花去了一万多元钱。家里是现代化设备，抽水马桶，太阳能热水器、自动门、玻璃大厅、铅合金窗都包起来。吊顶，吸盘灯都几百元一只，看上去富贵。仁义想营造一种幽雅的气氛，不买沙发，做了无数张滕椅，即使用餐的桌子也是用木头打的。这样古色古香有文化的气息，会让人喜欢，吸引更多的人来往。

一切都安排妥当，开业大吉那天，农庄张灯结彩，拉满了横幅，彩旗飘扬，一副吉庆的样子。阿申带着五六辆车，十几个人赶了过来。林书记带着两位村干部来了，乡上也派人来了。仁义的朋友和中药材协会的几十个人也来了，他们吱吱喳喳,对农庄充满了新奇，不停地指指点点；有些有钱的朋友也想到农村办个农庄，好不热闹。

仁义迎来了新一波事业高潮，协会的会员有好几位，水平相当的高，他们也想办个证。仁义准备召开一次会议，如今社会在发展，都要持证上岗，有了证可以正大光明地行医。自己正是用人之际，也可以考虑请他们过来坐诊！首先他和会员电话联系，爱好者不下十几位，有办证想法的会员，请他们来商谈。毕竟要交好几万元，一般的乡下百姓是难承受的。

圩乡这一带，有水蛭，就是老百姓通常所说的蚂蟥，以前稻田里都有。插秧的季节，不知不觉地爬上了人们的大腿；等发现把它们使劲地甩下来。已经是血流不止，非常的肉麻。现在田间少了，人们到河塘里放笼虾，就会捉到许多蚂蟥。

专门养殖和收购野生蚂蝗的老板，曾在仁义店里设了一个点，叫仁义帮他代收蚂蝗，仁义同意了。蚂蟥的制作工艺比较简单，一般用开水烫，然后晒干的，只有二百多元一斤。如果用铅丝将活蚂蟥穿孔，吊起来风干的蚂蟥，就比较贵，收320元一斤。

蚂蟥主要用来治疗跌打损伤，漏血不止以及产后血晕等症。现在药典上记载水蛭的功能是破血通经，消积散症，消肿解毒等。还能缓解动脉的痉挛，降低血压的黏着力，所以能显著减轻高血压的症状，也有人以水蛭配其它活血、解毒药，用于治疗肿瘤。目前心脑血管疾病已成为国内外常见病、多发病，因此水蛭的需求量逐年增加。

老板六十多岁，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跟仁义说：“这蚂蟥买卖要细心，达到多少长，多少宽，才能卖到好价钱。”他让仁义拿来一只蚂蝗，用尺子一量，说出价格，就按照这样的标准收。

老板告诉仁义怎么收，特别是夏天的季节；蚂蟥产卵，可以收活的。三四元一条，他收仁义四五元一条。收的时候用一只塑料桶装着，上面用薄膜盖着，在塑料桶上口涂一点盐，这样它就再也不会爬上来了。

仁义点头答应，以后有人来卖蚂蟥，活的、干的都有，仁义就按照他说的价格收下。收到几斤，仁义就打电话给老板，他就来收。说多少收多少，价格上他说话算数，从来不含糊，一直和仁义合作至今。

他平常空下来，喜欢研究中草药，根据《圣惠方》桃仁丸)：治妇人腹内有瘀血，月水不利，或断或来，心腹满急：桃仁三两（汤浸，去皮、尖、双仁，麸炒微黄），虻虫四十枚（炒微黄，去翅、足），水蛭四十枚（炒微黄），川大黄三两（锉碎微炒）。上药捣罗为末，炼蜜和捣百余杵，丸如梧桐子大。每服，空心以热酒下十五丸。

据《妇人良方》地黄通经丸, 治月经不行，或产后恶露，脐腹作痛：熟地黄四两，虻虫（去头、翅炒）、水蛭（糯米同炒黄，去糯米）、桃仁（去皮、尖）各五十枚。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丸，空心温酒下。仁义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会议，他满口答应。

隔壁镇的一位老师傅每个月都要到仁义这里进药，他有些耳背，每次都要大声说：“在家没？”““在家。”

每次拿药总是开一张药单，一张为治妇科病：当归、川芎、炒赤白芍、骨碎补、合欢皮、红花、女贞子、甘草、白术、茯苓、制香附子、川断、玄胡、制附子、肉桂、丹皮、金樱子、熟地、小茴香、紫石英、艾叶等。

一张为治不孕不育症：巴戟天、肉苁蓉、锁阳、甘草、五味子、菟丝子、壮阳果、杜仲、金撄子、熟地、丹参、芋肉、虎杖、桑寄生、阳起石、女贞子、补骨脂、党参、黄芪、九节菖莆、淫羊霍、牛夕等。

仁义按照上面写的拿药，不懂的就写在纸上问他。然后他就大声地告诉仁义，好象仁义也听不到。他说：“我来拿药。”仁义大声说：“好的。”老师傅有八十多岁了，他专门跟人家看妇科病，生意不错，经常到这拿药，仁义总是批发价给他。每次来总是骑着一辆电动车，佝着腰，好象有哮喘病，让人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可行。别看他耳朵听不到，却喜欢唠叨，他跟仁义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早就不想做了，但是人家来找我，我也没办法。他们有某地方的，有某某城市的........都开着轿车来找我！”说完就得意地呵呵直笑。因为仁义比较忠厚，他比较放心。在结算的时候，仁义总是按照阿庚生前的存根和他算帐。他总是一遍一遍地看，提出疑议，然后仁义再改。仁义这人不怎么计较得失，只要能赚点就行，每次他都满意而归。

有一次他女婿开车过来,对仁义说:“我丈人在当地可是远近闻名的好中医，只是没有一个徒弟........”仁义想想怪可惜的，有这么好的一门绝技，不知是否能传下来。

老师傅从家里到这里，大概要半个小时。自己骑电瓶车过来后总要充一会电，仁义找出拖线板，他自己插上电源。然后拿出茶杯，喝上两口，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张药单，叫仁义帮他拿药。

他自己也帮忙，仁义的药就放在货架上，很方便。大的包装在2公斤左右，他要1公斤，必须重新称，俩人合作，配合默契。

一边称一边和仁义唠叨，这种药要制；这种药治妇科病很好；这种药能去污秽等等。每次品种在十几味，有相同的，有不相同的，总共有二三十种。虽然仁义知道这些都是治妇科病的，剂量的多少，他也能把握，但是不会拿这药方去给病人配用。仁义也不问，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老师傅的徒弟，不好问。

每次二三百元，三四百元不等，如果算下来，仁义只赚几十元，除去人工等各样开支，也许不赚他的钱，但是仁义从来没想过不做他的生意。有时想想他确实让人同情。以前老会长在的时候，有一两味药掉价了，从每公斤七十多元落到五十多元。经过几次的思想斗争，仁义最终还是以五十多元的价格卖给了他，当他了解情况后，眼眶里竟然含着泪水，仁义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激动。

每次药材的重量在三五十斤，他也老了，很多时候仁义帮他拎上车，送他走。有两次他批了十几斤药，没骑电动车，仁义把他一直送到车站。看着他风烛残年，仁义心里有几份敬佩，有几分辛酸。或许他看病并不仅仅是为了挣钱，而是实现一种价值！最近几年，他有一位儿子退休了，想学，来来去去由他儿子接送，方便了许多。仁义跟他打电话，是儿子接的，他想继承父亲的医术，想考个证，参加此次会议。

还有一位陈师傅，他是一位大炮，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进的药不多，一次也只有百十元，话却很多。他叫仁义多批点货，仁义笑笑，心里想：货批多了，会变质。仁义说：“你要货我帮你批，二天就到了，不会担搁你用药。”其实他有固定的药贩帮他送药，可能还会比仁义便宜一二块钱，他不会进他的药。

果然他说：“你的药比人家贵一二块。”仁义说：“可能的，药贩直接从市场进来，我呢！也想挣个手续费，一分钱不赚也不可能。”

这些药贩精的很，即使仁义从市场上进，价格也和他们批出来差不多，仁义不可能一分钱不赚，所以他们总是有市场。

陈师傅说：“你这生意难做，比零售价低点，比批发价又高那么一点点，两不靠。”仁义说：“我一个店在这里，房租，开支等等，都要钱，我也要生活，请多多关照。”他常年在菜场摆摊，看各种皮肤病，他有两方，一方外用为：菖蒲、白药子、矾石、石灰、龙脑、扁蓄、木通、草决明、丁香、红花、沉香、柏节、松脂、当归、葛根、枳壳、陈皮、木弊子、土荆皮、白鲜皮、地肤子、草乌头、甘草、陈皮、蛇床子、制马钱子、番木弊、枳壳、金毛狗脊、墨鱼骨、冰片、乳香、没药、红花、血竭、刘寄奴、儿茶、地鳖虫、水蛭、骨碎补、当归等等。

一方内服为：白蒺藜、细辛、防风、麻黄、秦艽、独活、苦参、沙（玄）参、丹参、人参、红花、甘草、乌蛇、白芷、何首乌、地骨皮、香附、桔梗、白鲜皮、白茅根、黄芩、黄连、知母、当归、党参、麻仁、苍术，仙灵脾、巴戟天等等。

两方根据各人的病情加减，很管用，应没证，看见城管就走，挣点小钱。仁义请他来开会，一听说几万元，他说要考虑。

邻镇的一位老医生，他有一个秘方,专治腰椎盘突出、骨质增生、颈椎、关节疼痛等，疗效显著。他每次来仁义这里批药总要和仁义交流一番，对药的质量非常考究。他说：“治这些病内服外敷兼治，你像我炼的膏药，效果就是好，而且不痒。”老医生虽然在农村、平时干农活，但天生皮肤白，倒像一位工作人员，在医院上班的医生。他着急地说：“我的膏药贴在患处，一会儿工夫病人就感觉减少了疼痛，让他相信了。这可不是吹牛的，加上吃我做的药丸，二个疗程就让他康复，所以我现在收费跟他们讲好了，看好了收3000元。你想想这么严重的病，到医院来不来就动手术，要多少万元？能好吗？说不准一辈子都是残废，他们都说不贵。”仁义点点头说：“是不贵。”他开心地笑了。仁义说：“老医生我们准备召开一次会议，可以取得民间中医确有专长医师资格证，将来可以持证看病，请你参加。”老医生说：“好的，只要我有空，我一定来。”

仁义把会议定在一个星期后，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因为只有十几位民间中医，人不多，仁义把会议安排在一楼的办公室。

到了开会的那一天，许多人骑着自行车、三轮车、还有电瓶车、摩托车过来。仁义都安排在山庄门口停车，让祥娣过来帮忙倒茶水，一名会员负责登记。到了八点钟，会员们到齐后，会议正式开始。

他首先传达了一些市领导部门的会议精神，然后发给每人一份材料。介绍了一下关于如何取得民间中医确有专长医师资格证书，和一些国家政策。

某镇的老德，他是一名游医，开着一辆电动三轮车，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草，还有几张凳子和木板。碰到赶集，他就把凳子和木板放下来，摆上药材，开始兜卖。几十年来，由于水平高，他有固定的地方，经常有人打电话叫他去看病，生意还不错。每次来他都要到仁义这里批一些药。他以前在阿庚这里批，也到药材市场去批，对药材的行情知之甚多。仁义对他很恭敬，他站起来说：“我们做生意需要证，但这么贵办不起。”

阿辉听了，站了起来，他也有话说：“我做梨膏糖已经有十多年，对皮肤病也有相当的研究，看好了许多人。也需要证，这证是真是假？管用吗？”他常常遇到城管不让看，很纠心。

“不需要考吗？”他只有初中文化。

他个头中等，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做起事来却精明能干，一点都不马虎。一次他买仁义的药材，仁义觉得自己刚开店不久，应该对他优惠，于是对他特优惠。谁知他对药材的价格了如指掌，依然和仁义讨价还价，结果仁义没赚到他的钱，反而库压了不少。

他介绍朋友加入中药材协会，和他一起摆摊，结成一股力量。有时在菜场，一个人一个出口，有时赶集市，热晒雨淋，也不容易。渐渐名气也有些，生意还是不错。他们的技术，有独到之处，仁义总是对他客客气气。

“这个不用担心，国家对农民有优惠政策。”

人并不是有了文化就有知识，你有了文化就应该在实践中运用。像他这样没有文化，却在实践中千锤百炼，他们的知识早己超出了文化上的水平。对于他们来说：拥有这样专业的文凭，不以为过！这是成人之美啊！

“哪天报名带我去看看。”他说。

“办个证好。”阿林接过话说，他五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喜欢中医，懂得的也不少。

他住在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庄，平常在工地上烧饭。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常常到店里买药。象红花，鸡血藤，防风等，给人泡脚。他说这对三高和风湿性病人有很大的好处。

也有人在仁义面前谈起他，说他很牛，一位久卧不起的大妈，吃了他配的几副药，一个礼拜就爬起来了。

和他熟了，仁义就邀请他加入协会，他欣然应允。他曾建议仁义把民间中医会员的秘方收集起来，将来有用。仁义觉得这个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以后慢慢办。

他说：“如能办到，报名那天我也去。”

……..

会议召开了二个多小时，最后只有五人愿意去考。仁义朝阿辉、阿林、老德和几位民间老中医看了看，郑重地说：“我们这里有一批民间中医高手，对肝病、肺病、胃病、肾病、妇科病、骨关节病等等身疾病，内科外科无所不能，可谓绝活，有些比医院都灵。这次考到证，我这里需要两位，请你们来百草山庄上班。

不久，仁义和省培训班联系，介绍他们取得了证书。山庄聘请两位民间老中医在里面上班，安排得有条有理、稳稳当当。

第三十八章

生活越来越走上正轨，并且有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仁义的家庭充满了幸福。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忠心已经是大小伙子，读高中了。他考取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不久又考取中医药大学。为了传承外公的医术和他的事业，他选择回到了仁义身边。

这年三四月份, 春光漫烂的时候,村里的桃树，梨树，白色的花，粉红色的花, 一朵一朵的开满了枝头, 把整个树都包容在里面, 甚至连枝杆都看不见了。一棵树就象一朵巨大的花，人们的房前屋后都布满了巨大的花, 蜜蜂嗡嗡地叫着，蝴蝶在不停地飞舞，整个村庄飘满了香味, 成了花的海洋。农家小院掩映在其中,别具风味。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麦苗碧浪翻天,油菜花金波泛浪，相互映衬很是壮观。还有山坡上人们的花木基地, 紫罗兰,樱花…竞相开放，美丽的花蕾一片一片地在山坡上起伏, 说不出的美丽。即便忠心天天在这里走, 也百看不厌。

一天他和父亲去了金山后一户人家，他是腰椎间盘突出，最近干活腰总是痛，实在难以忍受，就到老瑞这里治疗。老瑞搭脉跟他配了一个疗程的药，嘱咐他吃三个疗程，然后配一副酒药回去喝！

他叫阿全，40多岁，个子比较高，留着一头浓密的头发。他家里办了一个制酒的小作坊。听老瑞说可以吃药酒，感觉很方便，他笑着说：“泡酒好！我自己调的酒，纯真！”仁义听了很高兴，他一边抓药一边说：“调多少年了？”阿全点燃一根烟，烟圈很自然地在房间里飘荡，眼睛越加的变得深遂，他说：“我父亲调了一辈子，我也调了七八年，已经有四五十年了。”

“喔！这么长时间了，老把式，酒一定很好。”仁义每年来买酒药的人很多，如果介绍他们买酒，这种价廉物美优质的粮食白酒，他们一定喜欢。

阿全脸上绽开了花，他骄傲地说：“不是吹，在地方面上，我们家的粮食白酒是数一数二的。”

江南小河流水，土地肥沃，稻谷飘香。人们安居乐业，乡风纯朴，有着深厚的酿酒底蕴。仁义说：“我这里经常有人问我有没有酒卖，我一直考虑买一些放在家，方便远方的客人。”阿全说:“好！我的生意一般，如果能帮我介绍生意，我便宜点卖给你，你多少能赚点。”

金山后离他们只有三四里路，仁义非常熟悉，他说：“哪天我到你家看看。”阿全说好！

过了二三天，仁义带着忠心去阿家，如果走黄金山后面，穿过一片树林，一条幽静的石子路，可以近些。如果走大路，转二里路，汽车可以直接开到他家门口。在学校的时候，忠心就考虑学开车了，回到家不久，他就学会了驾驶，现在他基本上能开了。乡下的道路不是很宽，但也没什么车辆，拐弯处缓缓地经过，不一会儿，就到了。

阿全家在村东面，一幢两层小楼，旁边有二间厨房，三间辅房，二间作调酒的制作车间，一间作储藏室，高高的烟囱竖在上面，老远就闻到扑面的酒香。阿全早就在家等候，喝了一杯茶，带他们去参观。里面是一只大大的灶头，用竹编成的罩盖在锅上，竹片长久蒸成了深色。下面一个槽，用来堆酒糟，旁边是几只大缸放酒，简单、却是纯手工制造。

酿白酒通常要把一担一担的梗米挑到河边洗干净，倒进锅中。煮熟后，上面撒上一些酒粉水，然后用干净的白布盖上。最后用保暖的材料（废旧棉絮等）把酒缸完裹好，放于房间内24小时，即可掀开酒窝了。把发酵好的酒倒入到大锅中，加入适量的水进行煮，在锅的上面套上酿酒的蒸笼。在蒸笼的上面再放置一口小锅，再在其小锅内加入冷水，最后再用打湿的碎布把蒸笼和锅的接口处密封好即可。在锅中的米酒煮开后即会有热气往上冒，遇到蒸笼上的小锅时则会凝结成水珠，水珠到一定程度后即会掉下，顺着刻有刻痕的木板流至末端，此时末端需要用一个酒缸接着流出来的酒。

这样的酒酿起来足，血性的乡亲们爱喝，干起活来有劲。方园几里，阿全家酿酒，一直生意兴隆！

他家的储藏室是一只只酒缸，大大的可容纳几百斤，小的圆口用塑料薄膜蒙上，有的用泥封口，已经是陈年老窖。阿全掀开一只缸，舀出一勺让仁义尝了尝，仁义虽不会吃酒，也感觉到是好酒，他一下子买了600斤。

仁义扎巴扎巴嘴说：“我估计一年少说可卖上万斤，你每年生产多少？”

阿全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一年生产一二万斤，不是很多。”

仁义笑道：“有没有考虑扩大经营？”

阿全摇揺头，小本生意暂时没考虑。忠心很感兴趣地问道：“将来我们合作喔！”“好！”阿全热情洋溢地说。

回去后凡是来买酒药的，仁义总向他们介绍这种粮食白酒。大家对酒赞不绝口，对酒药更是佩服有佳。几乎每天都有人来买，这让忠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酒与医药的结合，是我国医药发展史上的重要创举。米，性味甘平，益气补中，所以又有"酒为百药之长"的说法。本处的地道的药材丰富，有八百多种，像太子参、桔梗、灵芝等等。八十年代，明党参曾受到周总理招见。民间医生自古有之，他们自采自泡制，用土生土长的秘方，配成治疗骨关节病的各类酒药，来治疗人们的劳伤、腰椎间盘突出、关节炎等等，效果特好。

药酒应用于防治疾病，在我国医药史上已处于重要地位，享有较高的声誉。作为我国医药学宝库中的一朵奇葩，药酒的出现，首先得益于人类对酒的发现，而它的发展，则是借助于酿酒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完善。现代医学证实，适当饮酒，可通络祛风,舒筋活血，驱寒暖身,消积健脾和安神镇静，具有一定的治病保健的功效。

如今人们生病各式各样，到处肆行，随着社会的发展治末病将越来越被人们接受，建成当地特色的“原康药酒”一定能风弥社会，为健康造福，添光彩。

忠心回来后，白天看病，晚上研究，他把许多药酒名方，从书籍网络中找出来看，其中一方：人参(或党参)80克、肉桂(去粗皮)20克、川芎40克、熟地120克、茯苓80克、炙甘草40克、白术(炒)80克、黄芪80克、当归120克、白芍80克、白酒16千克、砂糖1.5千克、生姜50克、大枣150克。对潮热自汗，面色萎黄;优思伤脾，脾肾气继，神疲乏力等有功效。

另外一方如：制何首乌15g地黄15g白芷15g山药(炒)15g五倍子15g广藿香15g人参30g桑白皮15g海桐皮15g甘松15g独活15g苍术(炒)15g川芎15g菟丝子(盐炒)15g茯神15g青皮(炒)15g草果15g山茱萸(去核)15g附子(制)15g厚朴30g陈皮15g五味子15g牛膝15g枳实(炒)30g高良姜15g山柰15g款冬花15g小茴香(盐炒)240g桔梗60g熟地黄30g九节菖蒲30g白术(炒)45g槟榔45g甘草30g当归90g秦艽15g红花60g莪术15g莲子(去心)15g木瓜15g麦冬(去心)15g羌活15g香附(炒)15g肉苁蓉15g黄芪15g天冬15g桃仁15g栀子(炒)15g泽泻15g乌药15g半夏(制)15g天南星(制)15g苦杏仁(去皮,尖)15g茯苓30g远志15g淫羊藿(炒)15g三棱(醋制)15g茜草15g砂仁60g肉桂120g白豆蔻60g红豆蔻30g荜茇60g沉香30g豹骨15g麝香1g红曲900g

这是目前酒方味数最多的配方，有祛风除湿，补气通络，舒筋活血，健脾温肾。用于风寒湿痹，筋骨疼痛，脾胃虚寒，肾亏腰酸以及妇女气虚血亏等的功效。

还有一方：人参、肉桂、五花龙骨、复盆子、飞阳起石、大海马、蛤蚧、沉香、补骨脂、淫羊霍、何首乌、桑螵蛸、巴戟天、远志、净萸肉、丹皮、黄芪、牛夕、川柏、枸杞、生地、芍药、当归、甘松、杜仲、海狗鞭、鹿鞭、广狗鞭等。

和一种很有名的药方，精心选用鹿茸、龟板、巴戟、杜仲、春砂仁、枸杞、海马、海蛇、人参、黄芪、肉苁蓉、当归、熟地、丹皮、木瓜、牛七等中药材组成的秘方，用纯粮食酒泡浸一年而成。因其具有固体培源、活血舒筋的良好效力。

人参、黄芪、海马、鹿茸、枸杞、大补元气，提高机体免疫力增强体力。促进脑垂体分泌促肾上腺素，提高性功能，对体乏疲倦，工作疲劳者，能迅速恢复体力，提高记忆力，增强智力。当归、熟地、丹皮等补血活血促进红细胞生长，改善造血功能，药力借助酒的功力，促进血液循环，使手脚温暖，脸色红润，黄斑消退。鹿茸、巴戟、杜仲壮腰补肾，龟板养阴补肾，海蛇、木瓜、牛膝等舒筋活络，在酒力的推动下，走四肢、壮筋骨。温肾阳、补肾阴，对腰酸腿痛、风湿痹痛、夜尿频多、健忘失眠有明显效果。

忠心又和自家的秘方比较，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各有所长。它们在行业中已经是佼佼者，而他是否可以在乡村竖起一面旗帜。

如果能够办药酒厂，那么将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空下来的时候，他就和父亲商量是否可行。

仁义心潮起伏，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许多年了，筹建一家药酒厂也是他的愿望啊！可是他毕竟是农民，几百万元？上千万元？办厂要很多钱吧！他觉得不简单，办手续也非常难吧！现在时机成熟了吗？他现在很忙，有时间和精力去办吗？

最重要的是国家对药酒审批非常严格，基本上要拿到省里去检测。一个品种检测一下就是几千元，一副四十多种药要几十万元，且很麻烦，普通人根本办不到。阿申在锦城有产业，他只对山庄有兴趣，不会投资酒药。

忠心真诚地说：“爸爸!我对看病这一块，规划是长远的。当初人们为了更好地生活，不顾身体拼命地干活，导致了各式各样的病的产生，甚至癌症。再过二十年，人们生活条件好了，也许调理更重要，药酒应运而生，更有贡献.......”

仁义点点头，沉思道：“这个我懂，按道理搞起来是好事，问题是资金从哪里来？我再考虑考虑。”

他思来想去做成药酒得以传世，用的更久，也是自己应该做的责任。

他对忠心说：“好吧！你去办，在经济上恐怕困难很大，我们各自再想想办法！”忠心说：“好的，我先了解了解情况。

银行他们都很熟悉，仁义的老表小嘉在里面，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忠心要办酒厂，跟他一说,他喜出望外,表示支持。当银行长知道他和忠心家的关系，又多了份信任。

忠心他们到了银行，仁义找到小嘉，小嘉立刻带他们见银行长。银行长五十多岁，微胖，他笑着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们要实际调查一下，准备登记、办手续！等会儿让你表叔小嘉向你们介绍，然后去山庄视察，怎么样？忠心说：“好！”

小嘉笑着带他们到贵宾室，向忠心交待办理手续的材料。一切完毕后，九点多钟，他们开始上路。银行长、小嘉和另外两名工作人员，随着忠心向山庄开去。

到了山庄，医疗室里人头攒动，一片繁忙的景象。中医的治疗已经成为特色，人们都慕名而来！忠心告诉他们：“冬天渐渐来临，许多有钱人喜欢吃膏方，我们刚刚进了一套设备，准备制作膏方隆重推出。”前不久，投资山庄的阿申在锦城接到一个很大的项目，这里无暇顾及，已经全部转让给他们独立经营。银行长点点头。

走出医疗室，他们去看药材基地。天气是那样的晴朗,天边映着彩霞，看上去很悠远。绿树浓荫，青石板路，小桥流水，长廊亭台，环境非常的幽雅。尽头一条宽阔的马路，面前都是起伏的丘陵和田野，绿幽幽的大地遍布着许多药地。忠心说：“这一片有几百亩芍药、丹参、牡丹等，每年的产量有几十吨！整个桃园大队十几个生产队村民都种了。”银行长饶有兴趣地问：“都卖到哪？”

忠心热情地告诉他：“都销售到药材市场，毎年都由文老板收。”

“那不错！效益如何？”“还可以，村民们挖上来就可以卖，也可以粗加工卖。”忠心指了指前面药材地里的一排厂房说。那里有一套机器，专门为药材加工切片和烘干。这是我们桃源村中药材专业合作社自己的加工厂，一般在收购药材的季节使用！忠心边走边告诉他。

银行长说：“就在这里吗？”

忠心笑笑说：“不，在那边。”他用手指了指。忠心最近考察了很久，感觉在养生院旁边声音太杂。靠着加工厂太偏，后来他看中了交通便利的老校区。桃园村有一所老学校，现在的新校区搬到了镇上，这里作为大队部办公处，旁边有一块空地，基本上不用了。他请父亲跟林书记讲，是否可以把药酒厂办在这里，他满口答应了。

“我们从这边走！”忠心微笑着说。

离农庄大概有半里多路，一条4米多宽的水泥路通到厂门口，从桃园村直接过来，是主路。他们三人在水泥路上慢慢地走着，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起散步。春夏季节，阵阵清风扑面！碧绿碧绿的药材匍匐在地上，卷着波浪！让人心情舒畅。

一会儿他们到了，大路边上两排教室，三间办公室加食堂，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操场。旁边一块地，面积有几十亩，荒废多年，已经杂草丛生。忠心说：“我准备在这建设，先作十年规划，一座二层三间办公大楼，二排厂房，和一排仓库。”

银行长说好。

忠心说：“建厂后，原材料30多味，我们至少可以种十多味，工人可以用药农，增加当地的经济发展。”

银行长赞许地说好。

参观完，银行长心里有数了，他们又开始往回走。农庄和建成的药酒厂，固定资产，大大超出了贷款的价值。而且山庄和药酒厂的效益很好，要不了几年就能还上，是符合贷款的条件的。

他一边照应忠心要准备哪些材料，对山庄都很满意，非常赞同。对药酒厂的未来充满期待，认为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中午期间，他们就在山庄吃饭，看着外面自然风光，呼吸着新鲜空气，吃着可口的农家菜，大家心里特别的开心快乐。

走的时候，银行长照应等待佳音，小嘉与你们联系。忠心和仁义点点头，衷心地表示感谢。

忠心长长地嘘了口气，刚开始时，别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眼光去看他，让人深思。

他的药酒厂合格吗？他把标本送检后，终于合格。他会亏本吗？至少现在他要贷款，贷款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袝，压在人身上，让大家喘不过气来。这需要多少钱？要还多少年？也许亏了，永远翻不了身，大家并不看好。

除了贷款，亲戚朋友也借了些。而借给他钱的人，都会对他现状作一分析，对将来作一个预算，什么时候能够还他们。有些不想借钱给他的人，反过来还要奚落他一顿，你应该怎样怎样......没钱了就别做！反正别人做什么都不顺他眼，顺他的心，他做的才是对的，他来教你该怎么做。忠心觉得自巳有做事的权利和自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只要是正确的，就必须坚持，别人的意见只是一个参考，他有权选择。现在好了，一切都在等待中。

一晃一年过去了，药酒厂建设完毕，银行来验收，他们得到了第二笔贷款资金，开始装设备，进行投产。半年后，在他们精心营造下，步入了正常的轨道。

一天忠心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兴奋地介绍他上百度官方网站，做一个网页。”

忠心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做？”他说：“五千元一年，工作人员会派人过来拍照，产品加文字和介绍，都有他们负责。别人只要打开网站，所有的产品都一目了然，如有需要就会和你联系，洽谈业务、销售合作等等。”

忠心说：“能行吗？”

他说：“能行，她讲得也有道理，就是要宣传，才为大众所知、接受，开辟更大的市场。”

“不错，你让他们来吧！”

朋友说：“好”

宣传要你自己先写一份，再让他们加工修改。”忠心说好。

不久忠心按照他们的操作，顺利上网，并且销售，每天都要销售几箱，每月都要发几吨原康药酒。一年后在工作人员的建议下合作打造原康药酒生产基地、网络销售平台。两年后贷款又以还清，他们富了，有了更多的结余。

第二年，忠心又建了一个生产药酒车间。在医疗上增添了许多设备，又聘请了两位民间中医会员，协助仁义一起治疗，他们负责管理。他常常一个人在百草山庄幸福地散步。春天来了，在农村这宽广的土地上, 早已注定好的路上行走，忠心尽情地挥洒, 尽情地绘画自己美丽的愿望……..他播下的种子, 渐渐有了收获。春天的花朵开在他的心里, 秋天硕硕的果实挂在他的心上。

(完)

作者：颜小方，笔名神农百草、金山神农百草，男，1973年生，江苏溧阳人。江苏省作协会员、溧阳市宋团城文化研究会会员、溧阳市天目湖诗社社员、中闪会会员、著有诗集《芳草诗心》、长篇小说《迁鸟》、《北山药王》、文集《原乡》、诗集《朴颜雅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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