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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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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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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麦收季

       记忆里的麦收季

芒种又近,虽好多年不种地了,但每逢这时,我总会走进那幅多彩的麦收季节里。金黄的麦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刺痒难耐的炙热,夜幕下打麦场里煤油提灯旁轧麦子的磕头虫,被突然来的暴雨推乱的慌忙的双脚……如同一个个神话装进颗颗饱满的麦粒,撒在我幸福的童年里……

八十年代的麦收季节,我常常被裹进大人紧张的生活里。地里的麦子稍稍泛黄,大人便忙着轧场,那时每家都有几分地的打麦场,而且打麦场也集中在一块,干起活来特别热闹。用石拓子把麦场轧平,泼上水,撒上麦糠,这样轧的打麦场少起土,小孩子们赤着脚跑来跑去,脚底下凉凉的,甚是舒服。轧场拉开麦收季节的序幕,接下来买菜,买镰刀,买草帽……麦收季节开始啦……

那时农村学校要放麦假的,我家有七亩地,收麦子全靠父母,我们姐弟虽小,但也要帮着捆麦子。父亲用地排车把麦捆拉到场里,一家人一天才收一亩麦子。晚上还要点着煤油提灯轧麦头,捆好的麦捆拦腰用铡刀轧断,为的是用脱粒机打麦时少用点时间。大人轧,我们往铡刀下放麦捆,常常困得拿起麦捆就能睡着,这时父母便心疼的叫我们去睡觉,而他们总是干完才睡。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七八天,要是赶上雨天或不好的天气还得忙着堆麦垛。割完了地里的麦子,还要找几个邻居壮劳力帮忙打麦子。用脱粒机打麦子是计时间的,按时间收费,所以不能马虎,不但要注意安全而且还要速度快,这需要手脚麻利的人。我感觉那时才是麦季里最紧张的时刻。脱粒完后的麦场是最乱的,得用半天的时间收拾完,要在打麦场的一角堆麦秸垛,起垛上垛这活一般是母亲干,满满一场的麦秸不一会就堆成了一大垛,父亲用叉往垛上扔麦秸,母亲则在垛上挥舞着木叉,麦垛慢慢的高了,每每这时,我总以母亲为骄傲,而且还会担心她怎么下来,幼稚的童年里常常打上许多五颜六色的问号。堆好的麦垛打上尖尖的顶,用草苫子盖好,秋后卖给造纸厂还卖个好价钱呢。

接下来就是晒麦子啦,也是小孩子们最高兴的,我们撒欢似的围着一堆堆的麦垛捉迷藏。或是找个阴凉铺个口袋躺下,仰望蓝天白云,有时我总觉得美丽的蓝天是麦场,而丝丝白云是母亲扫场时留下的痕迹。好想把洁白的白云扯一块擦擦父母脸上的汗……美丽的遐想常常被‘‘香蕉牛奶大冰糕’的喊声打断。猛地坐起身,母亲好像看到了我们的馋虫,便一人买一块……

有时老天也会开个玩笑,一个响雷,我们就电催似的堆麦粒,整个场里顿时狼烟四起,大人小孩的叫声,堆麦子的工具声,风声雷声……

麦子晒干了,选一个晴朗的午后存进麦缸里,父亲会数着袋子算着今年的产量是五千多斤。留出上公粮的,父母还打算多卖一些,一半是为我们交书费,一般是为我们的辛苦增加点营养。这时细心的我们会发觉,经过了麦收季节,我们的父母瘦了也黑了……

打麦场被岁月风蚀了,而麦收那些美好的记忆却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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