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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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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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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窝石鸡

 横岭至狮子井这段瑶山路盘旋迂折,像一根黄色的长带子缠绕在群山的半腰,隐而复现,断而再连,时而落谷,时而上坡,仿佛与人捉迷藏,现出天真烂漫而又顽强古怪的神情。汽车沿着缓缓向上的山道颠簸行驶,坐在车里如坐摇篮,不觉感到身在奔涌的流水中漂流。车行至大坪岭,路右侧有一股甘冽透明的清泉,水眼子足有玻璃杯粗,闪闪泛光,咕咚咕咚,直泻玉珠,日日夜夜潺鸣流嘶,真是“草木绿堪染,山静只闻泉"。

从大坪岭往前行驶不到一里,可看见一道飞瀑泻出于两峰之间,远观像一条飘悬的白带,飞流激石溅喷,晶莹如玉,轻盈无声。近闻哗哗l水声,似在倾诉青山绿野的空寂心情。

再往前行三四里,便到了浪石村。浪石山多怪石,满山遍野乱石横生,有若卧若立,有若搏若撕,有盘曲攀附,有直撑相抱。石状如老者,如少女,如象背,如狮头,如飞龙,如跃虎,如仙女,如绵羊……,千奇百怪,难以名状。

从浪石上两段坡路,在路拐弯处有一口方形水井,叫狮子井。泉水涓涓流淌,井池小鱼静浮水中,水平如镜。立于井旁,不免神思飘忽,使我想起唐代诗人沈佺期《钓竿篇》中的二句诗:“人疑天上坐,鱼似镜中悬”。

 从狮子井左拐顺山径爬坡步行一二里,就到了沙窝村。沙窝在山旯旮里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全村共有千余人口。按地理位置分为上沙窝、中沙窝、下沙窝,其中下沙窝人口较多,且风景怡人。

 下沙窝山上石崖青藤叠翠,野木芳菲。村前的田畴比较平坦,软绵绵的稻苗碧绿翠嫩,在山风中摇曳,生意欣欣。村旁一条明净的溪流蜿蜒在田野中,溪水一跳一跃地在石子上奔流,激起洁白的水花,在日光的照映下,宛如飞溅的玉花,令人心目爽朗。最喜溪水中有许多的米虾、鲫鱼、螃蟹,食之味道鲜美,想之口涎三尺。村后的菜地、园圃星落棋布,花生苗一片青青,红薯叶一片重绿,豆子秧一片秀葱,黄瓜、豆角已上竹子架,辣椒正结子,西红柿刚挂果,呈现眼前一派绿油油的葱郁景象。看那屋舍前后的果木似锦如绣,有桃、李、桔、柑、榴、梨、柿、枣,还有竹、槐、杨、桑,处处花艳叶绿,莺啼燕语,蝶舞蜂忙。一幅淸幽、艳丽的山乡自然风光,目不暇接。

 下沙窝村后的山腰有个地名叫巷口,住着几户人家。站在巷口的任何地方都可望见野牛窝山上的两只大石鸡。相传这两只一雄一雌的鸡原为成了精的鸡妖,因躲到野牛窝来偷情,还偷食了半亩禾,故被雷公轰打了,变成了石鸡。当地群众口头流传这样一首俚诗:“鸡公赶鸡婆,赶到野牛窝。讲起你不信,吃了半亩禾。”的的确确,伫立山顶上的两块石头像鸡,前面是鸡婆,后面的是鸡公,远看栩栩如生,近看形象逼真。

 据当地人说,原来山顶上有一个很大的石窝,很像鸡窝。后被人看风水很好,埋葬了一位老人而成了坟墓,现遗迹尚存。

 虽然这个传说故事涂上了浓厚的神秘的色彩,显然为好事者所生,不足为信,但这两只石鸡别有一番情境荡漾在我的心头,留给沙窝人乃至外来人无穷的回味和深深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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