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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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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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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在巷口的青石板上度过

我的家乡座落在一个平坦的山坡上,村庄前面是开阔平整的稻田,村庄后面也是开阔平整的稻田,一条弯曲的小河从中穿过。上千人的村子由数百家瓦房子组成,四通八达的巷口铺满一块块光滑的青石板。小时候,我喜欢脱下塑胶凉鞋光着脚丫走在一块拼接一块的青石板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这种孩提时代暗里喜欢却不懂的感觉永恒的留在小小的记忆里,始终不能忘却。

记得七十年代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分了田地,各人耕种各人的田地,出工时间自主安排,辛勤的劳作,过着起早贪黑看似自由自在的生活。炎热的夏天,白天时间较长,天亮得早,凌晨5点钟就出早工下地干农活,8点吃了早饭又出工干活,干到中午12点到12点半吃了中饭就到了午休时间。中午1点到下午3点这个时间段是农村人的午休时间。农忙过后,农闲下来,老人们摇着蒲扇排坐在巷口里的青石板上乘凉,谈天说地,说古论今。大人们聚集一起,围坐在青石板上打扑克牌的有,打老牌刮天九的有,下象棋的有,走陆战旗的有。

小孩子们三五成群,二人成对,坐在青石板上用尖尖的小石子画小动物,写写字,唱儿歌,打得龙,斗蝈蝈,玩蛐蛐,跳绳子,捏鸡公泥,丢手绢,看连环画。

幽长的巷口,横七竖八,有时风儿在巷口里乱窜,有时风一阵一阵的吹过,自然的风给大伙带来清凉和舒爽,带走烦躁和炎热。

在我回忆童年的往事里,巷口的青石板是永恒的记忆,我依然记得哪块青石板是我坐过的,我在哪块青石板哭过,在哪块青石块笑过。巷口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我童年的小小足迹,那里有我童年的快乐,有我童年的乐趣,有我童年的记忆,有我童年的梦幻。

记忆里的童年是一张白纸,除了贪吃,除了贪玩,啥的不懂。那个时候孩子的心真纯真白,思维单纯,性格开朗。白天只看见蓝天白云,晚上只看见月亮星星。在家里大人的眼里,乖乖听话的时候,这小不点天真无邪,聪明可爱,便微笑的想方设法的弄点好吃的东西心疼一下;闯祸犯错的时候,这家伙调皮捣蛋,傻儿叭叽,便愤怒的挥舞竹条或巴掌抽打手掌或屁股。记得父亲的批评教育是严厉的,该训的必训,该打的必打。母亲的批评教育永远是柔软的,重来不打,那时我想可能我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不舍得打,不忍心打,小错只是轻骂小骂,大错就是手足无措捶胸顿足的大骂。小时候犯小错的特多,数得数不过来,比如一不小心打烂一个碗,与别家的小孩子吵架哭鼻子抓了几个指甲印,等等之类的。偶尔也会犯大错,比如扒了别人家地里的凉薯吃,爬上别人家的果树摘了桃子、梨子吃,偷偷下河洗澡、摸螺蛳、拾贝壳、捉螃蟹、逮小虾,等等这些被发现或有人上门告状的就算是大错。

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喜欢给我讲古代历史的故事,我听到很着迷,喜欢听,吵着闹着要父亲给我讲历史故事。我可能受到父亲讲故事的影响,我的童年兴趣爱好有点不靠谱不正经,对学校老师教的书不太感兴趣,对小人书特别感兴趣。

长大后,村里村外、院里院外的青石板路被水泥路面取代,我们的下一代没有见到这些光滑平坦的青石板,也没有从这些青石板上走过,更别说体验光脚踩在青石板上面的那种感觉。

如今我已年过半百,当生活的节奏慢下来后,反应迟顿的脑子里经常闪现童心未泯的小小世界里那些藏不住的秘密和经历的趣事、傻事,情不自禁的总想回忆儿时的曾经往事,喜欢回忆儿时的经历来路。每想起我的童年的记忆,看到现在的孩子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乐趣,不免喜上眉梢,心比蜜甜,感叹生活的美好。我看到如今的孩子坐在空调房里,手捧手机玩着游戏,刷着视频,聚精会神,各玩各的,不再扎堆,心生感慨万千。

有很多时候,看到孩子沉迷游戏,听到用网络的语言在网络游戏世界里互怼,怼着怼着便破口大骂,泼妇骂街,爆粗喷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愤怒的小鸟和愤怒的香蕉互相伤害,展开撕逼大战,这是我最痛苦又最无力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多次喝斥禁言,依然无效,便像父辈那样伸出力量的手掌,但没有像父辈那样落下来,只停在1米高的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收了回来。我当时并没有气胡涂,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的,心里在想哟,现在的孩子不能打了,是吧。哦,孩子已满18岁了,是个成年人了。面对已成年的孩子与未成年的孩子的教育方法是不同的,这个问题从孩子16岁有了手机开始,一直困惑了3年,我想也困惑了其他的为人父母,我仍然担心我会一直困惑下去,网络游戏这个充满无限诱惑魔力而又具有超强粘性的古怪精灵,不知将会影响几代人?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感觉心中仿佛压了一块青石板,但我明白那不是儿时见到的巷口里的一块青石板,而是从孩子沉迷网络游戏中突然飞入我身体里的无形的青石板,压在我心里,寝食不安!

我走在奔老的路上,脚踏实地依然如故,珍惜感恩依然如故,原谅包容依然如故,蓝天白云依然如故,阳光清风依然如故,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依然如故。

回望来路,回忆自己还是孩子的那个年代,我的童年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更没有游戏,只有坐在巷口青石板上的乐趣和儿时小伙伴的陪伴,记忆里依旧那么纯真纯蓝。

202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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