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黔江扶贫釆风记
散文
刘施
二O一七年十月十七日,重庆市文化创作中心,《重庆艺术》杂志编辑部,组织了重庆市十一位剧作者,赴黔江地区扶贫釆风。
集合点是重庆大田湾的群雕下。上午十一点,我最后一位赶到,领队的黄秒斌责声道;“老刘啊,你看看,为等你,推迟发车一个小时,你……”
“堵车呀——”我还想分辩两句,见车上的作家们都面带情绪,只好夹着尾巴坐到了最后排。
毛迪主任说了;“晚点,也不算什么坏事,大白天开车,更安全嘛。”他吩咐司机;“出发——”
重庆市扶贫釆风专车,迎着秋日的阳光,向黔江进发。
包茂高速公路,可美丽了!在车上,透过窗户,一座座高山挺立在高速路两旁,过桥梁,穿隧道,山风吹拂,嗬!天边送来了灿烂的云霞!
两个小时,我们的扶贫釆风专车到了黔江。
黔江区委非常重视我们这次扶贫采风,四天时间里,区宣传部的领导引着我们,到山间的茅屋,去村寨的吊脚楼,扶贫釆风。
苍翠巍峨的武陵山,迎来朝霞,送走黄昏。山间的仙女台,犹如仙女伫立,沉浸在白茫茫的霭雾之中。
太阳,照亮武陵山下的吊脚楼,照亮青翠的草地。
一湾的阿蓬江水,碧波荡漾,江边,美丽的土家族姑娘,洗衣,戏水,跳舞......
人间仙境的“小南海”——山,水湮塞的湖泊。土家族阿婆在湖泊边织服饰,土家族阿爷的羊群,在山间里撤欢......
我们观赏过黔江美丽的景色,也釆访了贫困村,贪困户。
黔江区宣传部的领导告诉我们;有一个贪困村,被称为阿霞的村支书,她的事迹,给人震撼......
这个贪困村,海拔一千五百多米,山高无公路,我们爬坡上坷,一步一步登山上去。记得,我们中有一位女作家,她晕血,还是黔江宣传部的领导将她扶下的山。
采访的主角,是阿霞村支书。
阿霞四十来岁,风霜的萍果脸上,布起了皱纹。她原是区供销社干部,自愿申请,授命为村第一扶贫书记。阿霞说话语调不高,略显几分柔情,她没有高大上的言谈举止。怎么,她的事迹能给人震撼?真的吗假的,是为宣传所需造假?或是誇大其词?我决定找阿霞私下交谈,一探究竟。
“阿霞,听说你有震撼人的事迹?”
“我整天与村民打交道,唉,扶贫的事太多,我忙不完呐,我是个普普通通的扶贫书记,哪有啥震撼人的事迹。”说了两句,阿霞又忙事去了。
我的私访,就这样撂浅。
我不愿半途而废,决定换一种方式,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天下无难事,只要有心人。
这天,毛迪主任找到我,说;“老刘,你烦我的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借到阿霞的《工作日记》,你拿去看吧——”
我拿着阿霞的《工作日记》,回到宾馆,展灯夜读。
阿霞日记里,记载着培训农民种植猕猴桃技术,也记载着为山区修村级路,解决各式各样的茅盾纠纷......
阿霞儿子生病住院那段事,看似平凡,却深深地震撼了我。
㐅月㐅日,天空晴朗。
……
我八岁的儿子,病了,病得很厉害,住进了重症室。
下午,我去镇上,给张婆婆办了重病医疗保险,赶急去了医院。
到了镇医院,我三步跨成两步,急急忙忙往重症室赶——
儿子的婆婆守在重症室门口,她用袖口抹着眼角的泪水,说;“你,总算抽出时间了,快去看看你的儿子吧——”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枯萎的小男孩。他——就是我的儿子吗?
往日活蹦乱跳的儿子,如今枯瘦如柴,他脸色惨白,身上插满了液管。他眼窝下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了低微的声音;“妈,我……能当,贫困户吗?”
“儿子,你咋个问这怪怪的问题?”
“我,当,贫困户,多好呀,天天,和妈妈,在一起……”
儿子的话,竞成了他的临终遗言。
今年初,我将在黔江扶贫釆风的所见所闻,撰写成了电影歌剧——《青山绿水》,以阿霞的生活原形,树造出扶贫攻坚的村支书冉霞。她,为开辟山区村公路,化解了某些人的不良行为。她,不让建制革厂污染环境,与违法之人斗争。我撰写的这个作品,投给了国家级刊物《电影文学》。
今年六月,我收到《电影文学》编辑部寄来的《用稿知单》,“……您的剧本《青山绿水》,题材新颖,故事独特,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和探索意义,经三审后己确定在《电影文学》2020年底发表……”。
该期《电影文学》出刊后,读者可以看到,一个共产党员在扶贫攻坚中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