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亮

当我坐在水中央的时候

风坐在我的背影里——

肆无忌惮地

同时间打着口哨

与我一同追

眼前带着红晕的月亮

当我坐在风的背影里

时光漫在我的水中央

谁的梦

打湿了我的羽翼——

透明发亮

落在人烟滚滚的诗页上

一颗童心透明

绿色的笔头下

绿色的阳光在眨着眼睛

和绿色的花朵亲密无间

那飘摇的梦里

我们用指尖刻着红月亮的背影

我走出水中央的时候

雨又织在我的背影里——

清清爽爽的唇吻

吻在流动的云朵上

云朵

泄下来红月亮的泪芒

分不清

哪束是甜

哪束是苦

只知道

大地是个棋盘

三百六十五天里

天天是红月亮下的棋子——

我趟不过棋子的温柔、善良

也煮不透棋子的凶狠、暴烈

那血流里的颜色

一半青的是手印

一半紫的是脚印

我的梦

又打湿了谁的翅膀

白描的色彩

装饰我自由的简居

生活的面孔

带笑的总是那么沉重

带哭的总是那么深沉

天空飘下来的书笺

也许是白天的红月亮暖过的唇膏纸

也许是夜晚的红月亮过滤的情笺

都在悄悄地编进

我一岁一枯荣的蚕茧

我常常对着蓝天

描摩红月亮——

手掌上的镜子里头神采奕奕

我踏着春夏秋冬的舞步

忽东忽西

或左或右

把红月亮的五味

编织了穿行于夜晚的五行

我在镜子的舞台上

聆听于春的晨露

注视于秋的风鸣

那树叶落下的余声——

正是红月亮消失的

足音

2020.4.20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