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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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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记忆里的映山红

走在大街上,我看到一行人刚从上山下来,其中一个女性手中拿着一束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映山红。看到映山红,我不由念起杨万里的诗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

映山红,又名杜鹃花。相传,古有杜鹃鸟,日夜哀鸣而咯血,染红遍山的花朵,因而得名。每到春季,我们这里的山野上开满鲜红的映山红。每朵映山红由五片花瓣组成,形似漏斗,内部布满红色斑点,花蕊从棕色底部冒出,如闪亮的灯花。

儿时,故乡的田边上红色的映山红怒放。我记得在一个烟雨蒙蒙的天气里面,奶奶让我叫在地里插秧的父母亲回来吃饭。天空飘着小雨,撑着我的红色小雨伞,来到田边。呀!我被这美不胜收的景象迷住了。父母亲插秧的田边上一簇簇映山红正在盛开,在蒙蒙的细雨里四周景色被烟雾缭绕看不清的一切,而映山红的红色却显得那么清晰。走近一看,天空飘着的小雨飘落在花朵上形成一滴滴雨滴。雨滴从花瓣上落下来滴在稻田里面浇灌嫩绿色的小稻苗。

父亲跟母亲穿着蓑衣,戴着尖尖的斗笠正弯着腰辛勤地插秧。只见父亲先用稻绳将小秧苗一捆捆绑好,母亲手里要是没有秧苗,父亲就把手中那一捆捆用稻绳捆好的秧苗拿出一捆丢给不远处在插秧的母亲。父亲用一根根白色的麻线固定在田的两边,然后对母亲说:“按照固定好的白色线去插秧,这样子插得秧苗跟标准。”在母亲手中,秧苗就像小婴儿一样被轻轻地抚摸,一寸寸地插入水田泥土里面,等秧苗插好之后,那一排排绿色的秧苗就像一排排绿色的卫兵整齐列队出发的样子。田边上艳红的映山红在烟雨中摇曳,农民忙碌着插秧,构成了一幅秀丽的江南水乡画卷。

母亲忙完插秧的农活,她轻轻采摘下一朵映山红花朵,她把里面的花蕊摘掉,然后,她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妈妈说:“小时候家里物资条件不是很好,经常吃不饱饭,我又要经常下地干活。这映山红有时候就是难得的解馋的吃食,”母亲说完,她递给我一朵花朵,让我尝尝。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把花蕊去掉,放进嘴里吃,顿时,嘴里一股酸酸的味道在口腔里面蔓延开来。映山红的味道真的很酸,跟一些甜甜的野果比起来,它确实不大好吃。我看到母亲吃完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我猜想映山红勾起她儿时难忘的回忆。

母亲的童年物资匮乏却无忧无虑,她经常干农活,有时候一干就是一天,中午外婆饭还没有送到,母亲饿的时候她就在不远的山上采摘各种野花野果充饥。野花就有映山红。母亲总说,我的童年跟她的童年比我的童年要幸福得多。我总觉得她比我要幸福,她可以在山上自由采摘野果野花。这是我们体会不到。

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就藏在那一簇簇映山红中,每当春天来临,就随着花朵一同绽放。而今,看着扫墓的人们从山上下来,我知道那满山的映山红又在不知不觉中盛开了,带走了冬日的沉寂,带来了春日的生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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