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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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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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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夜色

难忘的夜色


夕阳西下,光芒四射的白天在慢慢退场,天空逐渐由鱼肚白走向黑暗,越来越深,越来越暗。地面上开始了灯火辉煌。形状各异,用途各异的灯具,五顔六色,五彩缤纷,竞相盛开。黑黑的天空上也逐渐洒满点点繁星,它们忽隐忽现的眨着眼睛,与地面的灯光相互对视着,争艳着,看谁最亮,谁最美。

顿时天地间呈现出一种美丽的夜景,天上,地上的星星,月亮,灯光,凭借各自的姿色,演技,妩媚的呈现着,表演着,它们交相回映,一片金壁辉煌!比白天的美景更加华丽而神邃。


过去的夜晚很黑,尤其是到处通电很少的地方,没有路灯,没有指示灯,只有楼房里照出的几点亮光,街面上的灯光也很少,特别是农村还点着煤油灯的时候,到了深夜,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黑灯瞎火,黑咕隆咚,等等来描述,以形容那时的夜有多黑,多暗,都豪不为过,手电筒是我们走夜路最常见的光亮了。

尤其是在地域辽阔的新疆,地广人稀,村子离村子很远,一家挨一家也很远,那微弱的煤油灯光,一闪一闪的,像夜里萤火虫的亮光,稀少的洒落在村子里,一闪一闪的亮光,也像划着的火柴,那么微小暗淡,少纵即逝。在晴天,若没有黑云的遮挡,没有雾霾的隆照,星星的光亮,满月的光亮,可照得天地间一夜如昼。而在阴天,则四处漆黑一片,只听得几只狗互相狂犬,两只毛驴对着嚎叫,和那家孩儿不停的哭声。 这些单调的声音散去,全村便鸦雀无声,安静的像那家打碎个碗都能听到,一片寂静,也一片沉闷。


唯有在某一晚,遇上好天气,群星璀璨,月光姣洁的时候,才可以看到村庄里那深沉而迷茫的夜色。那稀稀散散的,高高矮矮的,东一座,西一栋的土坯房,四处散落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孩子们在戏耍吵闹。或在一个大雪的冬天,万物被掩盖的忽隐忽现,只见炊烟缭绕,不见灯明窗亮。


夏天里,天真的我们在黑夜里,在无数星星,在一弯月牙儿的陪伴下,在村子里,手持红樱抢,站岗放哨。那是我们一帮少先队,在老师的按排下,把一个班的十几个同学分成两队,轮流在队里巡逻。我们个个系着红领巾,手持红樱枪,抬头挺胸,排着整齐的队伍,在村里雄纠纠气昂昂的巡视。


现在想起来,那时巡逻的豪气和姿式,一点不亚于电视里演的,抗战时期的小兵张嘎,小英雄雨来他们,尽管那时不是战争年代,但在时时刻刻爱祖国爱家乡的宣传下,我们个个满怀激情和斗志,真心诚意的想保家卫国。即是在黑咕隆咚的夜晚,只要不下雨,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去排队巡逻,保得一方平安,那是我们最神圣的职责!


北方的日落是快的,黄昏只是一刹那,这边太阳还没有下去,那边,在山路的尽头,烟树迷离,青溶溶地,早有一撇月影儿挂上了天边。越到深夜,那月亮越白,越晶亮,仿佛是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栖在路的转弯处,在树桠杈里做了窠。越走越觉得月亮就在前头树深处,走近了,月亮便升的更高了,更够不着,摸不到,才知道月亮是另一个星球的,永远离我们很远,最近的是水中月,镜上花,只能远远眺望。

那时的星星和月亮,就是我们世界里的整个光亮。每到日落西山,我们几个小孩就早早爬梯子上房顶,准备今晚在房顶上入睡。铺单子,放被子,一起欢声笑语。有时也不顾危险打闹一阵子,在大人听到动静后的严厉喝斥下,我们都乖乖的躺下,静静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寻找月亮里的嫦娥、玉兔。想像着它们凄美的故事,有时也想数尽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但我永远都没有数完过,也永远不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但是最悲催的是睡到半夜下雨,在刚滴哒雨时,我们时常会被惊醒,但都不愿起来,便在心里祈祷着上天,‘别在下大了,雨快停啊!’有时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香香的睡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大雨,撒落下来,我们不得不揉着眼睛,抱着被子往家里跑。又是半宿无眠,因为下雨时没风,屋里会更热更闷。


在到处通了电之后,那可是地上比天上好看多了,明亮多了,真可谓‘万家灯火,百家齐明’。就连马路上,街两边更是灯火辉煌,姹紫嫣红。夜晚出行,再不怕黑灯瞎火了,而是增添了对夜晚的好感,常常去欣赏不夜城的美景,感受着富丽堂皇的夜色,是那样美滋美味。


到了深夜,街面的人渐渐稀少,各个小区的楼盘却又变得灯火通明,每家的窗户里,影影绰绰地洋溢起满满的温馨;而街头原本平淡无奇还未打烊的小饭店,此时冷不丁的明媚起来,它那斜斜透出去的柔和的灯光,映衬着雪的旖旎,把原本白茫茫的冷清夜色,又增添鲜亮的色调,赋予了生气,增添了美感。

细细想来,天地间,虽然星星和月亮永恒在天上亮着,但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心情不同时,夜色给人的感觉不就同,喜欢的程度也不同。但我爱我家乡的夜色,永远是那样纯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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