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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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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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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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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二吊脚的婚事这么多,却忘了讲讲二吊脚其人。真要专门来对二吊脚评品头论足一番,还真不知要怎么来讲他。他除了高,还有什么呢?他除了上半身有些显得轻飘,下半身有些超长,还有什么?脸又长,额头不窄也不显宽,下巴却是尖的,鼻梁像把杀猪的刀,这张脸加上那修长的身材,尤显得人像经篾匠师傅削了一番,简单地形容像把鸟铳吧,一头粗,一头尖,中间太长。至于其人性格、才华,可以用三个字概括“都没有”。这就怪了,一个人没才华、本事,可以说得过去,怎么连性格也没了呢?二吊脚确实没性格。你别看他这么高大的个子,若有事找他吵架,保准你彻底的赢,他除了暗暗骂你几句“娘买ⅹ咯,肏你妈的ⅹ”,其他的话都不会,更谈不上做动作了。

说到“肏你妈的ⅹ”,这可是他的出口腔,也可算得上是他唯一的特点吧。实际上用“肏”这个字,从读音上描述是十分不准确的,他用的“肏”,读音和“压”字相近,应是“压你妈的ⅹ”。

他讲话凡事一开口,就先带上这一句“娘买x咯,压你妈的x”。这句话,他有时连起来用,有时分开来讲,事情轻一点只要后面那一句,最轻一点,就用前面一句,事情重大,为了突出中心,就两句一齐来。比如,今天打麻将输了钱,他和你讲起:娘买ⅹ咯,压你妈的X,今天输了一个眼!(眼,指窟窿,意思是输得多)。再比如,今天不小心把手脚弄伤了,他会说,娘买x咯,压你妈的X,今天把脚搞疤了(疤,就是疤痕,指受伤)。最有意思的是,他这句骂人的话,是不分男女雌雄,不分人类畜生,甚至不分亲疏大小的。他对玩得好的兄弟们开口“压你妈的ⅹ”,对厂里女同事讲也是“压你妈的ⅹ”,对自己亲姐姐打电话第一句话是“压你妈的ⅹ”,家里的母鸡没看到,边找边骂“压你妈的x”。他有时也换换口味,虽然以“压你妈的”为主,但也会偶尔升升级,“压你娭毑的x”。这还不算,基本上还是针对同一个性别在骂,更甚者,他有什么事一激动,想表达某种愤怒的情绪,就“压”得远了,那不只压压你妈、你娭毑,这个时候,满汉齐席,男女老幼,阴魂野鬼全压了,他一下子要压到“你祖宗十三代”上去。

二吊脚开口闭口“娘买x咯,压你妈的ⅹ”,嘴巴过了几十年的压瘾,就是个“狗肉上不了正席”的种,但凡真见着个自己中意的女子,那嘴巴像电焊焊死了,半句也讲不出口,就算挤出的句子,也是语焉不详,更勿论“压”了,他就是这个德性,也正因是如此,哪个女子与他处得上对象?他就这个样子,不矮不破相,不懒不好吃,平平常常,平常得太平常了。


11


雪花接到阿华的信息,心猿意马,怎么办?这是我望了十年的人啊!她恨不得马上飞到深圳与阿华相见,回复阿华道:你先住一两天宾馆,我办完事情就赶过来。

这时二吊脚进来了,雪花虽然和他还没正式亲热过,但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脸一霎那涨成了张飞,慌忙关了微信。二吊脚第一次如此大大方方在自己的房里见着个这般漂亮的女人,真狗落到茅斯坑。他见雪花如此娇羞,反而受到极大的刺激,有种春流返潮,回到了豆寇年华,恍惚间把她看成是一种少女的小鸟依人,一种桃花带春的妩媚。二吊脚倒变得神色慌张起来,就像见着眼前一条大鱼,手忙脚乱,不知用什么工具去捞,怎样来抓?

怎么办?雪花急了,凭经验知道二吊脚那种神色是要霸王上弓了。如果在阿华没来信息之前,她当然会毫不犹豫依了他,但现在自己满脑子的阿华呀,心中的阿华,念念不忘的阿华。十年没个信,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信?二吊脚磨磨蹭蹭越靠越紧,雪花不由自主挪了挪身子,二吊脚已雄性激素贲张,像一只老鹰的翅膀张到了最硬程度,最终,双手硬生生一把抱住了雪花,嘴巴对准了她那涂了口红的嘴。雪花这回没有扭动,只是尽力在躲避另一张呼着粗气的嘴。二吊脚一阵慌乱之下,倒搞得自己满嘴通红,连雪花的衣服都印上了红印。雪花越是回避,二吊脚却发斗志昂扬,一阵胡乱操作,三下五除二,雪花的上衣竟不知不觉中被脱开了。

我身上那事来了好几天,还有些没干净,过一两天,行吗?雪花情急之下祭出了这一绝招。

哦哦……行,行。二吊脚还蛮通情达理,闻听雪花这么一说,急忙停下了粗鲁的手脚。但看着雪花雪白的身子,久久不愿松手,像一只猫,用爪子不停地撩拨着俘获的老鼠,用鼻子轻轻地嗅着……他心里是种怎样的滋味?是抓在手里的螃蟹吧,不知怎么来吃?还是捧在手里的一朵鲜花,想咬一口,又只能闻一闻?二吊脚心里不停在按压着自己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急。不急。二吊脚你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干什么?口袋有钱,天天好过年!嗯嗯,去烧杯茶给雪花喝。


12


二吊脚忙了一整天,晚上把家里留下的亲戚安排妥当后,又帮雪花把洗澡水烧好,把房间的炉火加大了一些。人心都是肉长的,雪花看着这一切,想到自己那句骗二吊脚的话,内心生起愧疚:他花了那么多的钱办这桩喜事,图什么?人家讨我进门,连气味都闻不到,该有多冤!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了,几十岁的人,一生睡过的男人连自己都记不清楚,凭什么不给他二吊脚?

因二吊脚的房屋就几间平房,隔壁两间住满了亲戚,也只有这新房带了个卫生间。雪花想到二吊脚花了的银子白花花的,想到他的好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洗澡时,她故意当着二吊脚的面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心里是在暗示二吊脚再一次发起进攻吧。

这二吊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只偷偷地看一下、看一下,又装着没看,故意这个时候比什么事还要忙。他那个孪心,怦怦直跳不停,那下面像烧红的火苗一个劲地要往外窜,这感觉像当年看三级片那般,血压一直一直地升:这雪花呀,你要洗就快去洗撒,总在房里磨蹭搞么子?我二吊脚好色,但还是不下流,不会让你瞧不起的。你看二吊脚就这脚色,真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面对自己光明正大特意娶回来睡觉的老婆,居然还在自宽自解,还在讲仁义道德,讲形象了!孬不孬?雪花没能唤来二吊脚下午那股冲劲,没来靠近碰一下,她只得怏怏洗澡去了。她洗了一会,在喊二吊脚:帮我再来加点热水。

这回,二吊脚应像贼找到下手的地方吧,这边应完,便屁颠屁颠赶紧提热水去了。(待续)

卢小夫,笔名黑老晓夫,湖南平江人。现任中华现代文学艺术促进会南国作家学会主席、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副主席、中国现代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西散南国文学社社长兼总编、北京写作学会文化艺术促进会副秘书长、315消费文化网副主编、第二届中国实力作家推选活动委员会副主任、湖南散文学会会员、岳阳作协会员。十四岁开始在《语文报》发表作品,且获过该报全国性学生征文大奖,走向社会后,停止创作数十载。近年著有散文集《待到梨花落》、长篇小说《罩》,作品荣获过李清照文学奖、吴伯箫散文奖、2018年中国西部散文排行榜、青海文联主办的“化隆杯”奖、辽源市文联主办的“金花藏茶”杯一等奖、作家报举办的“德鑫杯”金奖、长丰县举办的“樱花征文”奖、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的“紫云山杯”奖等全国各类文学征文奖项、排名、结集出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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