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拉宫（外五首）

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很高，很高

那天才到一层，我听说仓央嘉措想尽办法

也要从那顶上逃离

我就打消了要再上去的念头

果然

所有爬上去的人

最终，还是

都下来了

转经筒

转经筒前

玛吉阿米的情郎来过

我来过

今天你又来了

我们转山转水转佛塔

佛塔犹在

人非往昔

途中，我们都不曾遇见

羊卓雍措湖

岗巴拉山海拔再高

也都装在羊卓雍措湖里

山上没有一棵草木，也没有一粒灰尘

凡属虚华的东西都沉入了湖底

我才到羊湖半小时就发现自己在湛蓝的水中

和岗巴拉山的倒影一样

是那么清澈，干净

挖

红薯，莲藕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黄金也是从土里挖出的

城市只有钢筋水泥没什么好挖

就把前年栽的桂花树挖了栽上银杏

把去年种的花坛挖掉换上绿草

再没得挖吧，就把那根联塑牌水管挖了

换一个新牌子的

抽烟

总是点燃生活

总是燃烧，熄灭

黄黄的食指作证历史

吐出烟雾总想把生活笼罩

最终都被生活笼罩

窗外

我习惯站在窗口抽烟

习惯边抽边看远方，想远方

一支烟抽完，我什么也没想明白

看到的还是一堆堆的混凝土

连窗户都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