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槐花一季香
徐显章
自从移家东风路后,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就向南走,公园的靠近风河的槐树林总是清香飘送,沁人心脾,溢满鼻腔,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抬头极目张望,在绿水汤汤的风河北岸,在原先的沙土堆上面,就能看到树枝相连的刺槐树,棵棵繁花似锦,晶莹的闪着银光;蜜蜂嗡嗡的在树冠枝头飞舞,攀爬,让人立刻想到老家连绵起伏的大珠山的茂密的槐树林。
槐树,是一种可以种子繁殖的及其简单的普通的树木。我是六十年代出生的很能吃槐树花蕾的人之一,生吃,砸吧一下嘴巴,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因为太多的花蕾,我跟伙伴们很是挑剔,把外部槐花撕掉,里面的绿色的蕾杆,小心的去掉花蒂把,咀嚼花蕾甘甜可口,伙伴们不厌其烦的品尝,玩够了,吃够了,才去撸下来一串串洁白的槐花交给母亲。
在过去生活艰苦的年代,用槐花制作的食品的确不少,我记得母亲把槐花上锅蒸了,调上玉米面蒸的槐花面团十分可口,食物困乏,吃槐花面团是一种享受。如今想来,偶尔吃一餐打打牙祭的确唇齿留香,假如上顿接着下顿反复吃,就会令人熟视无睹,只能是尽情地欣赏,心里有些许厌烦。
七十年代的树木的确保护的不错,老百姓爱护树木的意识,至今在耳畔不断地回响。老师的课堂就是经常讲“绿化祖国,人人有责”。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去破坏树木,所以漫山遍野的槐花也仿佛大胆的释放了能量,大树小树、次第开放,氤氲的滋味铺天盖地,人们走在树的四周,简直像喝了一杯高醇度的老白干,坡度越陡峭,高高低低的槐树越发兴旺发达,攀枝错节,我用手轻轻的触摸它的树干,老刺竟然掉落在树的根部,槐树一出生就带刺生存发展,只有老树孩子们才敢前去攀爬。即使这样,也少不了手掌招惹了藏在暗处的坚固的刺,尽管痛得龇牙咧嘴,用双腿紧紧地夹住树干,拔出刺儿,像没事似的继续上到树的顶部。轻轻地折断槐树的枝枝杈杈,扔到草丛上,树下的伙伴们似乎在慢慢自语,又仿佛对我说话,“不少了,不少了”。惊得树上的喜鹊飞到周围的树木上,叫唤不停,我心里想,没有人会给你拆掉巢穴。风吹树晃,鸟在附近鸣唱,伙伴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都洋溢着勃勃的生机,还有无忧无虑的一群少年的无限欢快。槐树繁殖的极快,一切景致都是令人那么欢畅淋漓。槐花盛开的季节,即使看山护坡的人都不忍心让孩子们空手回家,只是远远地吆喝几声:“谁在破坏树木?”,就走开了。满眼都是槐花的身影,槐花的馥郁的沁香,槐树的美丽世界和花的动人心魄的海洋。
其实,槐花以她的朴实无华的独特形象展示于人们的面前,让人可以裹腹。以平淡开始,独具匠心地年复一年的耸立在大珠山的绿色怀抱之中,让人觉得是那样自然、妥切、舒服、清纯、高洁;她不与桃李那样争妍斗艳,却一点也不缺少大度的气质与风范,风韵神采,超凡脱俗。蜜蜂的到来,槐花也增添了若干的激动;蝴蝶的展翅,给尘封的记忆深处,带来了槐花展现的生机。当然,也有黑色的虫子光顾,这点瑕疵算什么?这也给鸟儿们觅食提供了最佳营养。那么秋季呢?那一定是种子成熟,满树豆荚槐子累累缀缀,槐树后继有子,源源不断的槐树将会填满千沟万壑。
今年养蜂人来的少。往年他们随意摆放蜂箱,一排排蜂箱,旁边的帐篷,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只只蜜蜂,转眼间飞驰而去。
用槐花包饺子味道鲜美,当药用能祛暑,做茶能清心明目。假如再与蜜蜂相逢,被蜜蜂蛰上一针,那就惨不忍睹了。
如果有来世,我就去做一棵槐树吧,独守大珠山那份恬静与逸致,直到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