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梭鱼美

春季梭鱼鲜

徐显章

最近海鲜摊位上增添了许许多多新鲜的梭鱼吸引了我，价格几块钱一斤。梭鱼被摊主一顺风整齐地码在盘子里，还有殷红的鱼血渗出来。鱼身上的鳞片亮晶晶的，头扁嘴宽，身型瘦长，就像人们织布的梭子，鱼的眼睛又圆又大，眼珠子铮明似乎带着一层薄膜防护着。梭鱼的尾巴呈剪刀状，棱角分明，强壮有力，一看就是刚捕捞上岸的本地海边的梭鱼，赶紧买几条回家。

收拾梭鱼也有门道，一定要把梭鱼的两个裹腮拿掉，然后去除鳞片，最后开膛破肚，把肚皮里的黑膜刮干净，要不然容易残存一股土腥味，或者带有一股柴油味。未开眼的梭鱼打不上食，只能撮潮头上的沫沫果腹。肉质结实，洁白的肉味道极其鲜美。切上几片肥猪肉，待热锅花生油滚开，左手葱花姜末爆锅，右手倒进梭鱼，倒进半碗老醋，三两匙料酒，一勺豆瓣酱加适量温开水调开，盖紧锅盖，慢火蒸煮。俗话说：“千滚鱼，万滚肉。”听见锅内“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七八分钟后，稍微翻转鱼身。醋经过高温，去腥功能加强。因为梭鱼足够新鲜，生抽不必多加，以免影响口感。十几分钟后，估量差不多熟了，看汤汁收得差不多了，加蒜末、香菜出锅。满屋子香气扑鼻，顿时垂涎欲滴，用筷子夹一块送进嘴里，鲜嫩可口，令人大快朵颐……

梭鱼不但味道鲜美，还有诸多的养生保健功能。鱼肉中含高蛋白质低脂肪，梭鱼还含有钙、磷、铁、维生素B1、卵磷脂等成分，具有温补益气的功效，还能预防多种疾病，提高免疫力，这也是梭鱼备受人们青睐的重要原因。

梭鱼本身含油多，也适合煎着吃。常驻海边的人就是煎鱼的高手。把鱼收拾好了，剁成段。用盐反复搓，放置一个小时，再用清水冲刷干净，“咸中有味淡中鲜”，食盐可以杀菌消毒，用棉布把水分拭干净，有时候也在梭鱼的表面上裹上一层小麦面，确保油煎时锅内温度，避免鱼粘锅底，把鱼翻碎了也不要紧，还有面黏连着吃起来香喷喷的。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老母亲把一截截鱼放进锅里，用大铁铲子把一面煎好的鱼翻过来，任由“吱吱啦啦”的声音伴随鱼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慢火中，梭鱼煎至两面金黄出锅了，叨一块还在吱啦地响，迟迟不敢下口，连续吹着气，使其降温，舌尖试了，的确不烫嘴了，再细吞慢咽。吃进去还是烫烫的感觉……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父亲在秋末冬初去跟邻居拉小网，父亲的水性极好，把网具绕了一个大圈，从水里拿上来的小梭棒鱼，还有一肚子黑黑的海泥，小梭鱼一斤能称二十几个，母亲把海泥拿去了，抓上一把葱叶子，滴几滴香油，放在煮地瓜的大锅里炖一盆，圆圆的梭鱼眼都熟透了滚落一边，梭鱼骨头酥酥的，我一口一个，软绵绵的、水灵灵的、嫩嫩的散发着香气，特别美嘴。我就觉得母亲做鱼咋做都好吃。海鱼本身富含油脂的缘故，味美而百吃不厌，大火慢炖的鱼儿，更是令人咋舌赞叹。

有一年春季的周末,我去养殖鲈鱼的网排上玩耍，我边摇小船边撒网，三合网是大扣眼的白色尼龙线织成的两米高的网体，特别粘手，春季南风多，为了防止滚网，只能南北方向慢慢地一小把一小把地张网，张开网后，我便去网排的小木屋里休息，夜里的大海静得出奇，我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亮，我这才去起网。小船不大，竟然收获了满满的上百条梭鱼。所有的网都被梭鱼滚得成了一个疙瘩，我只得动手拽碎了网扣眼，就像扔木头似地把梭鱼搬去海岸码头。梭鱼数量多、个头大，我满脸自豪，亲朋好友听我讲得目瞪口呆，钦佩不已地竖起大拇指赞叹我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个梭鱼群。

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大珠山张小学教学，初春时分，小渔船上岸了，同事去买来梭鱼，现做了当酒肴。刚捕的梭鱼还在上下蹿动，同事用厚刀背狠狠地敲打鱼头几下子，三下五除二，收拾干净停当，上锅囫囵地煮了吃。十五分钟后，就端上了饭桌，鱼肉细、嫩、白，很快吃光了一面鱼身，几双筷子又把另一面翻转过来，只剩了鱼头。“鱼头补脑”在同事的建议下，我只好把鱼头也漱了出来，“食用开凌梭，鲜得没法说。”看看乳白如玉的汤汁，浇在半碗面条上，当真解馋。

我的海边朋友也有一位是远近有名的食鱼专家，对于梭鱼，他有另一种食用方法。每当春风起，艳阳高照的暖和天，他都会买来肥大的梭鱼，收拾停当，用粗盐粒子磨碎后涂抹鱼体，晒到七分熟，”发一发”待半干的鱼体发酵、呈现暗红色，有一股”太阳气味”就可以收起来食用了。他做的干梭鱼炖酸菜也让人荡气回肠。唯有美食和时光不可辜负,美好的春季里,无论你用何种方式方法吃梭鱼,都是令人津津称道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