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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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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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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峰的书

于峰的书

徐显章

冬季的一个下午,阳光一点儿不温暖,而且天色说晚就晚,人们似乎干不了挺多事,眨眼间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内,空调忠实地转动,室内温暖如春,下班时不用看手机他就知道是五点多了。他把办公桌上的书本整理好放入书橱,电脑关了,穿好面包服走出了办公室,于峰一出门就感觉冷飕飕的。

于峰喜欢骑自行车上班,从单位到家里需要三十多分钟。他喜欢走路是最近兴趣所致的,颈椎病多年的他,突然左胳膊有点麻木,他害怕极了,医生说是颈椎病压迫了神经,他这才知道,长期伏案办公的结果。今后还真的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了,除了可以步行走路能活动活动筋骨,还能骑自行车上班,对于他这个大腹便便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人间奇迹,原先担心别人笑话他,不开汽车上班,没想到人人称赞他,老远就竖起大拇指:“你真行”。骑着自行车路过乡村小径,野外的风景四季不同,虽然是冬季了,但是偶尔有野兔突然在原地撩起一个卷,转身几个窜跳跑开了,扬起一片尘土。往前走几个村庄,街边的风景一览无余,有时候遇到逢大集赶集的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只见市面上新鲜的海蛎子,冒着热乎气的海水大豆腐,还能买到些更便宜的苹果。“家里没有,集市上看”,俗话说的丁点不错,还有卖芦花大公鸡的,看中了立等可取,只见宰鸡的人,先把公鸡捆牢双腿,称了斤数,说了价钱,把公鸡挂在高悬的树杈上,一刀切开了鸡脖子,任由公鸡把一腔热血撒去,扑棱双翅做最后的挣扎,等到一滴血也没有了,丢进拔毛机器里折腾几分钟,还有余羽,热水冲几遍,拔掉鸡喙和爪子上的外皮,开膛破肚,鸡肠和垃圾丢进一只铁皮水桶里,冲刷掉血水,仅留鸡噗嗤(鸡胃)和鸡肝塞进公鸡的光滑的身躯里,放进一只塑料袋子里,摊主看看是骑自行车的来的,就再给套上一只方便袋,扫码付款,立马走人。今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于峰发现街道上分外冷清。马路上偶尔几个人几辆三轮车过去外,还有定点的公交车走过,再基本见不到人。新冠病毒疫情基本控制住了,村庄和社区以及工厂、学校等部们都恢复如初。大家不再人心惶惶的,但是出门戴口罩已经形成了习惯,甚至于大人、孩子到家了,竟然还忘了摘下来口罩。大街上静悄悄地出了有卖猪肉的,买猪肉的,路过的人都戴着口罩,就像不认识似的,不打招呼基本认不出是谁来,行色匆忙。

于峰正好要走到村卫生室了,推门进入,医生给他测量温度,记录了姓名、时间、温度,登记表填写完,摘下口罩,医生望闻切问一番,测量了血压,左胳膊还麻得厉害不?医生的话就是命令,如实反映,他摇动胳膊,右手指分别在左手掌虎口掐了,又在中指和食指中间找到了穴位,掐了又掐,顿时感觉眼前一亮,脱了外套和西服、毛衣,只剩衬衣和秋衣,走到病床前,趴下,“不行,还得脱下来上衣”,医生斩钉截铁地说,酒精擦了,手指按了穴位,麻利地扎了表皮几针,很快数十个血点在泛红,然后端出来火罐,镊子上蘸了酒精点燃,放进罐子里的火焰旋转几圈,在于峰后背一连嵌了上去一溜十几个火罐。十几分钟后,于峰穿好了衣服,又取了舒筋活血片,家里的小药箱还缺几样常用药品,一并开了处方拿了药品,用医保卡付了钱,自己冬季感冒药预备了不少,没想到颈椎出了问题,以后要刻意抬头,上传文件和下载表格,工作一个小时就要站起来,极目远眺才对啊。于峰骑上了他的自行车,走到自己家门口,感觉后背还有针在肉里的感觉,不再酥酥麻麻地,而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松和爽快。家是温馨的港湾,到家的感觉特别舒心。

于峰的老婆赵英是个中等身材的人,皮肤白皙,说话就像铃铛。于峰不喜欢下厨房做饭,赵英喜欢做菜弄汤,厨艺没得说,属于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的人物,能说会道,八面玲珑,于峰进门后先轻轻地推开了儿子的房门,儿子还没回家,又轻轻地带上了儿子的房门。

厨房里已经摆满了各种菜,女主人正在配菜,吸排油烟机呼呼地转动着,灶上正炖着鲤鱼,“千滚鱼万滚肉”,这年头做啥都要熟透了才敢放心食用。他把公鸡递给老婆,老婆把公鸡反复端详,觉得不放心,二次开水烫了,自来水冲洗,确认灰刺没有了,再投入锅内,不一会儿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鸡肉的芳香。赵英安排于峰在客厅先喝茶,这里有她就行了。他看见赵英手脚麻利地切着芹菜,一会一个菜,放在壁橱里,回过头来:“你今天买的公鸡是笨鸡,味道很正。”他记得吃舒筋活血药片,不能喝茶,指了指药片,对老婆示意,赵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忘了,你吃药不能喝茶”。

“今天的鲤鱼没花钱,是弟媳妇承包水库自家网捕的。”赵英关了灶火,把切好的黄瓜、青萝卜装进大圆盘里,“中午,我把书架上的那本书送给侄子了,你的那套新西服送给弟弟了,我新买的外套送给弟媳妇了……”“你把什么书送出去了?”,我紧张地说:“你送错了,那是我备用的书。”

“赵英,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书送人了。”于峰吼了一嗓子。“一本书也不舍得!”赵英盯了于峰一眼,转身去切苹果了。“十个教师九个人节俭,你就属于忒节俭的人,你自己还会写书。送侄子一本咋了?”赵英边切着苹果又接着说了一句。“谁不舍得了?这是论文”,于峰不愿意看赵英的脸,赵英眼里有许多不理解。“那你是什么意思?”屋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高压锅里牛排骨冒热气的阵阵嗤嗤声。“是不是书里有啥东西?”,“我在里面放了一张过年时发的蛋糕卡和最美教师证书,你拿的时候都不会往外抖一抖啊。”于峰有点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但实在不愿意去看赵英的一双丹凤眼。“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谁还好意思抖落一本新书?我们家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不跟弟弟计较吧。”赵英拿起锅盖给排骨放进去香菜和生抽,马上起锅把排骨放进了瓷盆里。热气腾腾的厨房,还传出来铲子落地的声响。

看着赵英不说话了,于峰有点来气。“昨天刚寄回来的论文期刊,准备退休前晋升职称用的,晋升职称的材料要提前预备好,兵马不动,粮草先行。你倒好,送出去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跟侄子去要回来?”于峰服了舒筋活血片药,一口喝进去一半杯热水,呛得咳嗽不止。赵英不甘示弱:“你不是会写吗?再写一篇文章发出去,不久书就寄来给你了,你还挣了稿费,何乐而不为呢?”

于峰坐在炕上,使劲地想着自己的所有的书,散文,小说,诗歌……这个屋里还有什么书需要找一找了。

于峰对自己投稿出版的文章一遍遍像过电影,有的结集出版,可是晋升职称不要别的体裁,就要论文。自己的粗心大意,感觉放进书橱蛮有把握不会丢失,谁知道赵英偏偏又喜欢送人,家里的一台缝纫机存放多年了,卖了破烂,那是母亲的遗物,随意送东西的这个毛病也是由来已久,丢失了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可是就是改不掉人前爱显摆的毛病,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把东西给藏起来,让她找不到就对了。于峰在老家时,曾经把最重要的所有学历藏在冰柜里,最后加上钥匙,告诉赵英了,我把东西放进去了,钥匙一人一把。可是赵英突然收拾冰柜,把这事给忘了,结果把学历全部弄湿了,还散发着阵阵腥味。“这真是大豆腐掉了灰上,吹不得,打不得。”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自己锁上抽屉,只能这样子了。他也跟赵英说过,锁的东西不是防范她,还是有关学历、荣誉证书之类。赵英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几次突击检查,是否藏匿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只得配一把新钥匙交给她保管,前提条件是,不能送给人,也不能显摆。

于峰爱藏东西放抽屉里,大概还有照片之类,师生的集体合影,家人的合影,老人的黑白照片,存放整齐,并且把照片用纸袋存好,外头一层防虫防湿的塑料薄膜袋子,他学习过档案管理,分类、分年代、分人物、他用小标签写上分门别类的名称,取的时候,按照标签很快就能找到物品。于峰他老家是老房子,他很小时候就善于把自己的东西保存,历久弥新,最早的全家福照片洗了五张,他自己珍藏一张,父母去世后,寻找全家福照片,其余四张都找不到了,唯独他珍藏在枣木橱子的上层暗格里那一张,一层层打开里面的照片,崭新还透着一股胶片的味道。家里的积攒的公分票需要年底上交,父母交给幼小的于峰保管,他从枣木橱暗格里一张不拉地拿出来了,日期,是因为啥积攒的,都做了一一记录,字不会写的都标注了拼音,父母及时把公分票上交生产队,让父母的汗水没有白流,当时成为村里街头巷尾的美谈。

于峰小时候在自己家里藏东西不止是枣木柜的暗格,还有那就是天井左侧的草垛空。父亲去赶海捡回来各种球,海带场都收购,父亲把球放在猪窝后头,上部覆盖柴草和破的围席,结果都被人发现偷走了,而于峰藏在天井左侧的草垛空里的一个也没有丢失,父亲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会藏东西。足足拉走了一拖拉机的球,买了好多学习用品,奖励于峰,还有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军用绿色书包。他天天背着绿色书包上学去,吸引了很多小朋友的羡慕的目光。

于峰藏猫猫的时候,同伴是谁也找不到的。游戏结束了,他从暗处跑出来,别人问他藏在哪里,他笑笑,手指自己藏匿的地方,这令小伙伴们非常苦恼,可是每次他胆大心细,每次都胜券在握。藏得天衣无缝。

唯独一次藏猫猫差点要了他的命,使他终生难忘。十几个小伙伴去生产队的地瓜窖子藏猫猫,直到太阳落山,伙伴们都找不到他,没办法,只好回村喊来大人一起寻找,一看藏在地瓜窖子外头的高处,苫着厚厚的苫草的出气空哪里睡着了,要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很可能坠落七八米深的地方,回家这一顿猛揍真是少不了的。大人们都说,小孩子去地瓜窖子藏猫猫,许多人因为缺氧而白白丢了性命,直到打得屁股开花,大人们这才松手。于峰刻骨铭心,从此不再跟伙伴们藏猫猫了,用心读书,年年拿回家三好学生奖状,彻底改变了自己在同伴们眼里的十分顽皮的形象。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的时候,山村陆续亮起了灯火。于峰打开灯,任凭灯光照亮自己和屋内每一个角落。由于生气和拔罐,这时候竟然出了一身虚汗,这时儿子推门进来喊他吃饭了,赵英已经将丰盛的饭菜端出来摆好了。除了儿子边吃饭边跟他俩说着自己单位的趣事以外,于峰和赵英都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清脆的吃饭声音此起彼伏。原本喜欢喝的公鸡汤喝起来也觉得索然无味。两人很久就约定,在孩子面前不争吵,不抬杠,给儿子做个好榜样。儿子很争气,说话办事很成熟挺稳重,这让两个人的心血没有白费。于峰说:“知子莫若父”,赵英说:“知子莫若母”,儿子继承了两个人许多的优点,但就是不显摆,为人低调。看到儿子去客厅了,赵英边洗涮碗边跟于峰说:“要不过一会,我们去镇上弟弟家把书拿回来?”“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好意思去,你开头送的书。”于峰喝了一口白开水进了自己的书房看书去了。“要不你跟弟弟打个电话说说?”赵英说,“还咋好意思开口?”于峰埋头读书。赵英决定去自己去弟弟家把书拿回来。

赵英知道于峰好面子,不可能去把书自己要回来,也就只好亲自出马了。她跟单位请半天假,就去弟弟家了。弟弟家这几年投资不小,挖鱼塘,投放虾苗,结果全部死亡,继续投虾苗,还是死光光。技术没有掌握,好好地日子竟然过得紧巴巴的。赵英公公婆婆很早就去世了。还要给弟弟娶媳妇,还要给弟弟盖房子,在农村长兄如父,对弟弟付出很大,弟弟贷款时,夫妻双双签字贷款,毫不含糊,每个月利息也会及时帮助弟弟归还银行,做到真心付出,娶媳妇也是掏钱挺多,风风光光地把弟媳妇娶回家。于峰在外,托人找关系,赵英在内把个家也操持得井井有条,这是于峰夫妻最得意的事了。弟弟高兴地合不拢嘴,逢人就夸自己很幸福,一切有个好大哥好嫂子操持。弟弟连续几年养殖不挣钱,夫妻俩也没有过分批评弟弟,而是让他继续学习水产养殖技术,终于出了徒,弟弟下狠心把一手高新养殖技术学到了手,成为村里的养殖专业户,很早就出去买上了楼房,在镇上还盖起了别墅,开上了小轿车。

快到弟弟家时,赵英拐进超市买了几斤水果,进入弟弟家时,侄子正在看书。“嫂子,你今天不上班吗?”弟弟满脸疑问。“哦,今天正好来这边拿书。”赵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那正好中午叫我大哥来喝几杯,我家要包荠菜饺子,在这吃完饺子再回去。”弟弟说着继续拣着肥厚的散发着泥土味道的野菜。 “儿子,你把你大爷的书看的咋样?给我看看。”弟弟顺势把书交到了赵英手上,“不是这本书。”,”昨天从我家书橱拿走的哪一本书呢?”“借给我同学了,同学的妈妈也是教师,也需要论文。”“同学呢?”侄子打了一个电话回应:“我同学回济南了,我让他一定把大爷的论文书捎回来归还给你。”

“弟弟我不吃午饭了,我今天有事情先回家了。”赵英拿起手提包往外就走。“不得劲吧。”弟弟知道大哥大嫂是忙人,只好冲赵英笑着说,“行吧。”还嘱咐她路上慢点速度。赵英从弟弟家出来才看到,镇上的街道路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铺了一层白茫茫的小雪。趁着雪还没有结冰,赶紧往回走。这雪花下得也不公平,镇上下得不小,出了乡镇,越往南走雪花越小,就像米粒般静静地洒,北风在呼啸,米粒也少了,到家的街道极其安静,零星地驶过环卫工人开着三轮电动车下班回家,行人稀少。远处的山峦竟然戴上了洁白的帽子,近处树枝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风一刮簌簌地落了一地。

赵英三步并成两步朝顺风快递跑去,快递门头贴着:请戴口罩进入。侄子的同学把论文书本发了顺丰快递,赵英站在雪地里踱着脚等待快递开门,雪下得更大了,如棉花絮般往下飘,地上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公交车已经不发车了,让于峰开车不安全,让侄子送达舍不得孩子,赵英只好自作自受,取了快递就急匆匆撵回家。路上的难走就不用说了,电动车也奇怪,走得格外慢,仿佛老了年龄上了岁数的老人,蹒跚移步,一路歪歪扭扭地在雪地里艰难行走,没办法,只得上陡坡时推着车前行。她猛然回头望去,自己的那些零落的脚印很快就被飘落的雪花给覆盖了,了无痕迹,海滨大道假如没有两排树木,简直就是认不出来那里是道路,“瑞雪兆丰年”,又是一个白雪皑皑的雪世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可是天气预报楞说今天小雪。

幸好赵英安全到家了,雪越下越猛,她喜欢大雪纷飞的景物,喜欢大雪的纯洁世界,大雪像是把这世上的一切梦幻、忧伤、沉闷、病患、不满,都密不透风地覆盖住,抚平了人们心灵上的伤痕,只留下个孩子们的童话在演绎,甚而至于孩子们合作堆雪人玩耍。而人们大多不喜欢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地行走,因为雪地里摔跤太痛苦不堪了,走雪路都是无可奈何才去走一遭。

赵英到家翻了好几遍书页,都没有找到蛋糕卡和最美教师证书。赵英确定找不到了,怔怔地坐在炕上,心想:那张卡和证书去哪了呢?一遍一遍地想那天的情景,可总是想得十分头痛,不知就里,这才五十多岁记性埋汰到了这个份上,不服自己老能行吗?自己这几天找东西都找不到了,白忙活了,实在对不起于峰。

赵英想得到的都想到了,儿子从房间里出来喊她去吃饭,她就漫不经心,模样就像失魂落魄般,心里十分不舒服,咋也不能开心起来。

于峰看到桌上摆的那本论文的书,就知道她已经把书要回来了。可再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书本里的东西丢了。“怎么,书本里没找到蛋糕卡和最美教师荣誉证书?”赵英没吱声。“你是不是记错了?书本如果有张卡和荣誉证书,侄子和他同学肯定会跟我说的,真找不到就算了,不去计较了。”于峰边脱外套边说外面的路真难走。赵英一听这话:“在雪地里骑车,我更难走。”说完,泪水流了下来,她从炕上站起来立在了窗前,假装看雪景,偷偷地拭去了泪珠。这时儿子从厨房里端出了热气腾腾的几盘菜出来了。“妈,你找的卡是不是这张卡和爸爸的最美教师荣誉证书?”儿子高高地扬起一张卡和证书,在于峰的面前晃着,赵英一把拿过卡一看,就是这张卡和荣誉证书,总算找到了。赵英问:“这卡怎么在你手里?快告诉我在哪找到的?”“我今天上午去爸爸书橱找书,在书橱玻璃后面找到的。”赵英对儿子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正要把卡放进书里时,儿子又催我去书橱帮拿别的书,我急急忙忙去书橱找书,卡和荣誉证书顺手放在玻璃后面了,这个误会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卡和于峰的荣誉证书找到了,赵英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高高兴兴地进厨房帮儿子做饭。赵英说,明天无论如何再炖上一只芦花大公鸡,喝鸡汤犒劳犒劳全家人。

雪不知道啥时候下得更加猛烈了,估计明天谁也不能按时上班,单位要下通知放假了,外面的洁白世界正在拓展空间,不断地加深加大,玉兰花骨朵正在窗前含苞欲放,快点搬进屋啊。

这个春季不冷,本地受山地和海洋气候影响,估计很快就会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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