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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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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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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变迁

我的父亲出生在资水河畔,洞庭湖的西南面,洞庭湖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在那个战争年代兵家为了掠夺资源,洞庭湖的粮食中心也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常听祖父用他那浓郁的家乡话给我们描述当年的情形,“大批大批的日军从我们家门前经过,嘴里唧唧歪歪说着听不懂的话。”然后学着日军在我家经过时的模样飞动着手臂,拖着长长的声调,嘴里发出“嘿!嘿”嚎叫。

资水河畔的家园,是由一排排的吊脚楼的木屋组成地,户户相连,绵绵不断。我家在靠河岸的这边,这里住着国民党军官的姨太太,做南货店的姜老板,有串街走巷补锅的补锅匠,还有茶楼唱曲的阿香,挑水卖钱的鲁瞎子等,更多的是新安化两化的排鼓佬,和走南闯北的船家老大与伐木工人,木材一条街便是这里的主产业。祖父是在上世纪20年代跟随乡亲们逃荒到这里的,因为勤劳和善,加上你多年的奋斗,在这里也开了家不小木坊,做木材生意,他的口头禅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

1945年侵华战争终于在敌军无条件投降的情况下结束了,不甘心的敌军飞机还是在几声长啸声下投下几颗燃烧弹,一瞬间河岸边的家园变成了一条条火龙,祖父在熊熊大火中抢下了几块门板,父亲便出生在这个门板搭建的帐篷里。祖父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每每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地告诉我们,“打架打输了就打输了吧,还要放火,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不算人类行为,可耻!可耻!。”

父亲是不幸的,因为生在战火年代,父亲也是幸运的,因为长在红旗下,我们都知道,长在红旗下的这代人是最了不起的一代人,随着新中国的成立,百废待兴,街头巷尾都漂浮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声,城市繁华的地段都有招工信息,17岁还在等待学校复课的父亲,踏上了工矿企业的这趟列车。

汽车在蜿蜒盘旋的青山绿水中穿行着,载着大家的梦想,祖国的希望和人民未来,父亲和工友挤那种搭着油布的运货的货车车厢里,像土豆一样翻来覆去,为了减少碰創,大家紧紧地挨在一起,同时还可以抵御着时不时从油布缝隙中透过的凉风。艰苦的环境并没有打击大家高涨激情,到了工作地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迎的标语“毛主席万岁·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父亲戴上了大红花,各级领导做了欢迎仪式,也描绘了祖国未来的蓝图,这一切把那群十七·八岁的小工友们兴奋得热血沸腾。

这里是湖南省桃江县西南部有一个盛产锰矿石的地方,它与桃花江水库相伴,四面环山、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上班的第一天,领导下发了劳动工具,有簸箕,铁锹,锄头。看到这些工具。大家心中寻思着,这与我们想象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不是说有机械化的吗?肖书记鼓励大家说道“万事开头难,我们桃锰的开创者,美好的明天我们自己创造,上级领导也在积极的为我们排忧解难。不用多久,就可以实现四个现代化......”

下班后工友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住宿的地方,那是几间破旧的仓库,墙壁是由黄泥夹着稻草垒起来的,里面还有两尊高大威猛菩萨,晚餐时有的工友满手血泡,手抖到握不住碗筷,好在大家相互帮助共渡难关,领导们也会不断地鼓励着大家,给工友们继续篇制着美丽的蓝图。夜幕降临时窗外会传来远处的动物低鸣声,屋内会有底层的抽泣声从被褥中传了出来。父亲也想家,想祖母。大男子主义严重的父亲是不会让同事们看到的,父亲的天性善良而又顽皮,他合同几个胆大的朋友,把睡后打鼾的香劳模抬到外屋。香劳模醒来时,一脸萌萌的模样,工友们一起爆笑,如是,模仿香劳模睡眼朦胧的样子,成了工友们欢乐的源泉。

这种有泪有笑的日子,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坚持下来了,父亲没有什么更好发展方向,白天勤奋的工作,晚上的培训和学习,成了他和工友们的精神粮食,大家同心协力在崇山峻岭中挖掘了一个个井区,在一次井下挖掘中,井区出现了险情,工友们一拥而上,狭窄的井口怎么容得下这么多逃生的工友呢?父亲想到了培训时安全员和他们讲过,遇到突发性险情处理的方法,他和几位年长的工人挺身而出,拿着榔头,大声喝道“排好队!一个个地来,谁插队我敲谁。”

后来工友们真的参与了机械化施工,建起了一排排的家属楼,也有各式各样的厂房和医院,采购了一台台先进的设备,迎来了一批批的技术人才和工程师。父亲也从一名顽皮懵懂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带领大家共同发展的厂长。也认识了下放知青的母亲,如是有了我们这群孩子。

为了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被打破,90年代,我们迎来了下岗潮,一瞬间我们失去发展的方向,生活的艰难,使我们尝试了很多种职业,街头巷尾出现了很多的“人力慢慢游”和“檫皮鞋”的职业。退休后的母亲心痛地看着我们说:“孩子们不怕!捡菜叶,我也会带你们度过艰难岁月的。”父亲说:“人生那有一帆风顺的,那里有活路,就到那里去发展。”

我们浪迹在祖国的五湖四海,哪里需要就生活在哪里,在发展中学习,在学习中壮大,有地成了工程师,有地成了技工师傅,有的成了管理人才。如今的我们有了自己的企业,带领着我们的团队,实现了年产值上亿的业绩。得到了祖国夸奖,人民的赞赏。这大概是我这代人的使命吧!也是先辈传承给我们的不畏艰辛,不惧挑战民族精神吧!

随着祖国经济的腾飞,科技创新成为国家发展的重要方向,我们的孩子们也长达了,这批独生子女的也从各个学院毕业了,老大的孩子接管了自己企业的这份责任,继续奋斗在民营企业的领域;老二在学校任职,也有了不少的专利发明;老三工作在医疗领域,抗病毒是他的研究主题;老四刚从学校毕业在工作在北京。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本世纪20年代,回想过去岁月,祖国与与人民地命运是紧紧相连的,不仅让我想起了习主席的一句话:“人民就是江山”那么祖国就是我们的家,在我们的生命中,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无论我们遭遇何种困境,它都会激发我们内心更强大的力量,爱它,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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