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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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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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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月色

      春天来了,光秃秃的乡野开始渐渐起色。冰封的天地只是过去,茫茫雪皑只是曾经。风不再那么凛冽彻骨,让阳光炽热的像絮一样轻柔。花儿的热火已经点燃,执着的信念只想给养育自己的乡野再添一回芳香,留给人们一点回味的留恋。 小草也耐不住寂寞,用它的意志与泥土抗争,只为一缕阳光,给乡野披上一层绿装,完成春的使命。水开始流动,被风吹得微波涟漪,潺潺涓响。这就是乡野春色,一片盎然生机。

       春天、不仅乡野秀美,月色更美。满天星斗,银光灿灿,一轮明月,千里赏目。身临其境真有养性怡情之境。

       倘若春夜有雾,月色更是美轮美奂。整个夜空一片朦胧,若隐若现,如置身幻境之中。一阵狂风吹来,层层云雾又像水蒸气一样散去。整个过程,如梦幻一般痴情痴愿:“掀起你的盖头来”、终于看清你的容颜。

      风吹走了雾,云又片片飘来飘去,像一匹野马在夜空中狂奔。皎洁的月亮,在云间或隐或藏或现,如同一少女玩躲蒙蒙游戏,真有那种浪漫至极的意境:千万里追寻梦中见不到你、回首一望、你竟然依偎在我身旁。

      总之,春天的乡野给人一种成长的希望,春的月色就是爱得狂恋。

      春过夏至,天越来越热。再望乡野,茫茫无边之中到处姹紫嫣红,微风吹来阵阵芳香。放眼远望,青山绿水,雨露叶头,阳光反照,七彩光芒四射。如此美景,难免让人生起遐想之心: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遐想的缘由就在这个地方。谁关不住了谁、谁又是那个出墙的红杏!

     夏天,不仅乡野翠色更深。其实,夏天的月色更浓,浓中更绝的就是暴雨之夜。刚才还是满天星斗月色秀人之时,几乎眨眼间,晴天一声炸雷,猛然间,狂风大作。还没缓过神来,乌云遮住了月色,一道道闪电,从头顶掠过,仿佛人间走进了末日。

       便刻,风停雨驻,月色又从末日中走了出来,悬挂在一望无垠的天空中,满天星斗又依依稀稀从黑暗里爬了出来,再次衬托着月色。雷雨后的夏日夜空,真得太美了,美中还有虫叫蛙鸣片片,是不是更绝。所以,这种美已经超出语言形容的意境,完全就是水中望月、雾中看花的幻觉之态。仿佛,这是大自然的意外之美。如同世人的情愫一样,你可以偶遇,却无法去追求。也许,天情与人性一样:你心中所想所念的那个人,永远是邂逅无缘的她或他。

       秋天的乡野之色,如同人进入了暮晚之年,感叹对生命的哀婉。整个天地之间,花谢树枯草萎无魂,秋风瑟瑟,落叶飘飘洒洒,弥漫在乡野之中,看上去一片凄凉。因此,秋天的月色也如此。没有了春的盎然,夏的火热。整个夜空,虽也有满天星斗,月光淫淫,看上去却无比的苍芜。秋雨绵绵,酷似人泪,染尽了乡野悲怆,秋月之凉。

      秋天已经够荒凉了,不久,冬又来至,整个乡野彻底失去了生的迹象。风一刮,到处尘土飞扬。所以,冬天里的乡野像死一样宁静而旷野。冬天里的月色,尤其是没有月亮的夜晚,真有点恐怖。整个夜空伸手不见五指,又在旷野之中,宁静得让人窒息,失去对声音的概念,仿佛进入了与世隔绝的感觉。

      如果你是个胆小之人,误入这种境界,你会抓狂,不仅仅害怕得后背发凉,一不在意,便会在这种无序的世界里迷失方向。所以说,冬天的夜晚很少有人赏月。

      即使有月亮,冬天里的月色也不温柔。给人一种高傲、无情的感觉。整个夜空,虽然也明亮,却是那种刀光剑影的色,明显是那种寒气逼人的冷酷。如果再遇上茫茫雪皑的大雪天,整个乡野一片苍茫,头顶一轮孤寂的明月,天地之间浑然一体,好不苍凉。再加上西北风吼吼,发出“嗖嗖”的声响,不由自主便打了几个冷颤。失意中,也就明白了,天情与人意是一个道理:人再好不可能处处满足他意、月色再美不可能时时如你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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