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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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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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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2)从遥远来的鸟儿

刚刚四月初,我在河边听见了第一声金眶鸻的啼鸣,它歌声弱弱的,而且旋律比较单一,但我对它肃然起敬,因为它从遥远的非洲迁徒到长白山的,而且它又是比较早时间来长白山报道的小型鸟类。

那天,天气有点阴,阳光被薄云遮挡,河边的光线朦胧,我不能很清晰地看见它,只是远远地望着它。从鸣叫声和迁徒回来的时间,我确定它就是金眶鸻。

四月初的小镇,积雪还大面积存留,就连河流两岸还有明显的冰层,只有部分河岸露出了枯黄的湿草。

我经常在河流附近看见过金眶鸻。金眶鸻是一种小型鸻科鸟,在非洲过冬,其它时候则在欧洲和亚洲西部栖息繁殖。

你很难想象,身体只有长约16 cm的小鸟,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迁徒来长白山,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金眶鸻生性朴素,上体沙褐色,下体白色。如果不是它在草地或河岸跑跑跳跳,你可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它也没有黑枕黄鹂那样美妙歌喉来引人注目。

金眶鸻的到来,给我很多启迪和意义。首先让我想到了迁徒,迁徒意味着跋山涉水餐风饮露,鸟儿的迁徒给我的惊讶与震撼是相同的,因为我想象不出小小的只有儿童拳头大小的金眶鸻,是如何漂洋过海来看你的。我也想知道,是长白山的什么东西吸引金眶鸻以及更多夏候鸟、冬候鸟迁徒到这里?是特殊的“生物圈”或特殊的“地理圈”?我真没有答案。它的到来还标志着一个季节的真正的起始,用不了多久,河流露出了真正的河岸,草地上的蒲公英要绽放,稠李子树要开花,柳絮也会趁机飞扬,林蛙要跳出河流寻找繁殖的水洼,春天的脚步会加快速度,森林全面苏醒,成为鸟儿欢乐的天堂。

我发现金眶鸻腿好像比一般鸟儿的长,这有利于它经常踩着浅水区觅食。金眶鸻活动时行走速度甚快,常边走边觅食,并伴随着一种单调而细弱的叫声。它行动有个特点,通常急速奔走一段距离后稍微停停,然后再向前走。食物已以昆虫为主食,兼食植物种子。

看着金眶鸻鸟儿,让我想起次数最多的几个字就是卑微与不平凡。它卑微却不平凡,你不觉得它的每一次遥远的迁徒,都是人生一次壮丽的远行和生命的精彩。

第二天,我在树林里听见了白鹡鸰,它应该是和金眶鸻脚前脚后回到长白山的吧,它的歌声要比金眶鸻嘹亮多了。甚至在玻璃栈道上,目睹三五只白鹡鸰从我头顶飞过。夏候鸟的回归,让我心头有了春意,长白山的春天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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