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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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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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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7)云的交响乐

正专心致志地观察觅食的树莺,光线突然黯淡下来。我疑惑地看看头顶,发现天空出现了风云变幻,云朵像成千上万的骏马在草原上驰骋,奔腾出翻江倒海的气势,席卷着刚刚还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树莺好像被天空的万马奔腾所惊吓,嘤嘤鸣叫着离开树枝,很快不见了踪迹。

长白山的八月雨水较多,天气说变就变,比小孩子翻脸还快。而很多时候,东边日出西边雨,变幻莫测。

一只啄木鸟还在工作,好像对天空的变化无动于衷。想在段时间里离开森林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得赶紧离开危险系数较高的大树多的林带,来到溪流平缓的地段避开雷电的袭击。

每年的八月,我在森林都遭遇过突然降临的阵雨。所以也不惊慌失措,甚至有点喜欢突如其来的阵雨袭击。

天空并不是一片黑暗,只是有无数朵大片大片的乌云,好像翻跟头似的朝这一带涌来,它们争先恐后,互相拥挤并相互渗透着运动,带着某种喜悦奔跑追逐。

我喜欢有清空存在状态下的乌云聚集半个天空的天气,所有乌云并不是墨汁一样的黑色,多数云朵是乌青色,就像清一色的乌青骏马汇集在天空腾云驾雾,气势磅礴。低垂的乌云越来越低,还带忽快忽慢的气流,风所到之处,树木和花草一起欢呼雀跃,发出“唰唰唰”的呐喊。

我凝视头顶上方,仿佛天空离我很近了,伸手就能触摸到云的不安份的灵魂,和它蕴育的那份惬意的清凉。

这时,远处的天空明显放亮了,是太阳躲开了云朵露出了灿烂,那光芒为长白山附近的云朵边缘涂山了淡橘色的色彩,这时的乌云瞬间变得有了清晰地轮廓和变换不定的曲线,由乌青的骏马变成了缤纷多彩的龙狮,与逍遥中摇头晃尾,卖弄万种风情。

但这样的美景只是昙花一现。后面的乌云好像逃难一样覆盖和席卷了前面的乌云,头顶的天空变的更深沉无边,好像有沉甸甸的东西要坠落下来。几分钟后,风雨而至,顷刻间眼前就是雨雾蒙蒙,雷电在稍远处闪烁和轰鸣,天地之间已经是风雨的天下了。

我感觉风雨就是从悬崖上倾泻而下,带着某种欢欣鼓舞来浇灌森林和大地,而森林热烈地回应着风雨,所有的树木都以同样的声音进行大合唱。让我听到了大自然最丰富的八月交响乐。

虽然我像落汤鸡,但心情很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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