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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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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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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13)长白山的朝拜者


有时候也对自己的执着发出敬意,静心去做一件事情的耐力。风风雨雨,大雪冰霜,我竟然也能坚持在森林漫步。但我很快有打击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刚刚开始,胡冬林在森林漫步了六七年,而且比我更用心,更卖力,我只是走马观花。

对那些试图在文学创作上走捷径的人来说,我还是一个慢行者——蜗牛。

在我这里漫步森林,看见不仅仅是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一山一水那么简单,我能看见长白山赋予自然的梦想与狂野,还有回响在悬崖峭壁上木帮喊山的声响,以及人参传说的所蕴含的文化意义。花开花落、春暖秋凉,我都能感受到故乡圣洁的光芒。就连袅袅炊烟也给我无限遐想。

辽阔的山脉为山里人提供了施展梦想的海拔,森林为吉祥的神话提供了丰厚的生存土壤。长白山南坡那个小小的村庄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生命从一开始就与长白山息息相关,是血脉相连的亲缘关系,走在天涯海角也改变不了我的根在北方。

千万次在心灵念叨故乡,卑微的生命才有了温暖和安详。千万次呼唤故乡,你就能听到长白山对你的应答,那是山神在与你灵魂的交往。虽然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我相信故乡有着自己的神灵与光芒,那就是热爱与善良,还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恩泽。

为此,我一次次在山脊漫步,一次次在森林徜徉,试图用我有限的生命触摸故乡的大地与山岗,并在寻觅的过程里快乐人生。这是一个个体生命回报故乡的一种方式,也是我对故乡的向往。

我就是故乡最虔诚的朝拜者,一会我跪在草地上与长白蔷薇对白,一会与花蕊上蜜蜂喃喃细语,一会去聆听白鹡鸰在树头歌唱,一会在冥想树下祈福,一会仰望美人松与橡树,也会在夜晚在湖边悄悄把歌唱,把心中的爱恋告诉满天星光。看到中华秋沙鸭飞回故乡,我心情激荡,沐浴第一场春雨,我热泪盈眶,看见花落随风走我也有忧伤,听雪落无声我心有诗意和远方。

极目远眺,波浪形的山脉、高大的落叶松、山巅、湖泊、河流,还有山猫河谷、高山花园,还有冰天雪地、北国风光,我身心就情不自禁地震颤,思绪信马由缰,就想像雄鹰一样飞翔。

我愿化作一座山巅,与你守护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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