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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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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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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28)黎明人生

在我这里,晚上可以千思百结,可以在文字里扬帆起航,也可以在回忆里痛哭流涕。而到了清晨,人生的背景必须转换成亮色,如果在鸟儿的啾鸣中醒来,就如在美妙的童话里苏醒。即使第一眼看见的是雪花,也把它看成是飘在空气里诗句。幸福的感觉就会在黎明与黑夜转换种走出来。

除了生死,谁也不应该在明媚的早晨有悲凉心情,喜悦在初阳破晓的瞬间,婴儿一样诞生。

有时候,我早早来到湖边,或在露珠恋着树叶的林间,总是心怀莫名的期待,如同一个游子回到了故乡,面对梦里千百回回眸过的熟悉的风景,在等待与某个美好的记忆重逢。有时候凝视着白山蔷薇,却又有陌生感,千思万想之后,才顿悟到自然界没有完全相似的日子,所有流年不是重复,而是日日如新,每一日都是唯一,过去了就永久地走远了,消失了,只留存在记忆里,不能重来。

很多次看见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我都翘首眺望,一日新的开始,以从未有过的样子,展示在我的生命时空里。随天空逐渐晴朗,我也开始平静地专心与我想做的事情。

小镇在春夏两季,黎明的树林、湖边都有或浓或淡的雾霾,不过这雾霾干净 没有城市的尘埃,你不用担心对呼吸道有影响。入秋以后,好像是候鸟带走了晨雾,黎明到来的那一刻,鸟儿乐园的森林清丽非凡,我好像能看见梅花鹿在河边饮清水,还有早起的鸟儿在空中唱着歌迎接旭日初升。美的想象也会给我的黎明带来美感和不可言说的愉悦。

在今年的深秋,我在阔叶林里迎接秋日曙光。所以起早来到树林里。那一天,黎明前的天空呈现黑蓝,夜晚的寒凉还游走在树林里。在太阳刚刚从长白山露头的那个瞬间,眼前的风景魔换般展示出一幅霜林染萃、万木葱荣的画面,这是阳光赋予森林与大地杰作。光明可以把黑暗涂抹出温暖,能让沮丧变快乐。

天空的那种明镜的蔚蓝,让我差一点为它欢呼。森林和山谷在蔚蓝下争奇斗艳,各显风姿。

这样的早晨,你没有理由沮丧忧伤,只有喜悦,只有向往。无论是看见了一株不认识的花草,哪怕它很小很平凡,我也相信它们都有精彩。柞树上还有几枚未落下的枫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枫叶还没有完全红透,但在朗朗的秋阳的映照下,红的鲜艳,红的灿烂,红的火红。我的心也红火起来,就像枫叶飘在蓝天白云下,我心徜徉。

今天早晨,没有听见鸟鸣就醒了。我知道又一个黎明光临了我的人生。不问阴晴,心要明朗,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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