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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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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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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34)我的辞旧迎新


辞旧迎新,是举国集体祈望与祝福的仪式,也是个人自愿的心理上的一次从众的自我慰藉与展望。它的意义在于全民对自己共有文化的认同与继承,是一个民族在一次日出日落的过程里发生的信仰共鸣与光大。

对个体的生命而言,辞旧迎新就是在除夕之夜,抖落掉一年的疲惫与坎坷,让自己尽量带着阳光的心情与家人团聚,给亲人一个明日可期的明天,就像在白开水里放进一块陈皮或柠檬,让生活有一种比白开水有味道的滋味,陈皮可以去火,柠檬可以添味。

年味里红灯笼、鞭炮、美味、新衣、对联及红红的福、金色的福,这些象征美好的事物仿佛要把人们带往春天的风景里,给人以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在远方频频招手的幸福,虽然遥远,却又让人感觉唾手可得。

对我而言,辞的是旧文字,迎的是新文字。对于自己去年的文字,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说。就像要过年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倒是感觉岁月走的匆匆,想用暂停键按住窗外的时光,让它停留在岁末。

断断续续写《山居笔记》系列,到昨天已经写四百多篇。翻阅旧文,心生的感慨很多,它们基本来自我用脚步丈量的树林、河流、湖泊、山脉,也许每一个字都是由无数个脚印和无数次的鸟鸣构成的。

作者与自己的文字,有人说是母亲与孩子的关系。在我的感觉里,每一篇文章写完,它就已经走出我的生命之外,独立与文林,与我只有血缘关系,它生命的沉浮都在读者的手心里,我不能把控它的命运走向,是昙花一现还是弥久留香,听天由命了。

因此,我不会沉溺与以前的旧文,它们都和我生命里的某段光阴成为了过往,我更期待新的一年里朝我滚滚而来的文字,它们给我的是新的期待与展望。我仿佛看得见我的未来的文字,就像一只只蝴蝶飞在森林的扉页,又像浅浅的长白蔷薇,也像有生命的白雪,它们都以自己的舞姿接近春暖花开。

内心的洁白才能写出云朵般文字。充溢的激情才能描绘森林的大爱。我希望我的文字如阳光透过古老的橡树、松树、杨树、岳桦,轻描淡写地往下落成一片小风景,又像在杜鹃花花蕊上的一只小昆虫,虽很卑微,却能把花粉散发与传播。

谈论自己的文字,心里总有千千结,就像让父母谈论自己在外闯荡江湖的孩子,没有父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好,即使清楚自己孩子身上的毛病,还是对孩子给予更多的祝福与期望。

很多时候,我不把自己的写作认作是创作,因为它来的相对比较容易,是我一个人在某一刻某一天,对一只鸟一朵花一棵树一条溪流的感觉,我把当时的感觉记录下来,它比写世俗的复杂人际关系与人性容易的多,我不用付诸太多的思考与人设。这样的创作对我来说是一种心灵愉悦的享受,我不用绞尽脑汁去雕琢所谓的主题,也不用去考虑编辑的口味。

无论我的文字是日记也好,随笔也罢,都是海拔高度上的合欢花,花开花落随心就好。如果我的文字能让你认识长白山的一种鸟,或是一朵花或是一株草,我就非常欣慰。在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辞旧迎新的所有心理准备,过年,要俗,过年的风俗越俗,年味就越足,写文,要清新明快,标新立异未必是新,把你熟视无睹的东西栩栩如生地展示出来,就是推陈出新。

我相信2022年,是我的文字春暖花开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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