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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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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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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57)向苍天的力量

 风似万能的手,轻轻划过山脉的沟沟壑壑,就像安慰冬天皱纹里的无奈与忧伤。

草地已经去世,白色的雪如布覆盖了曾经绿茵的草地,安葬了一个季节,还有春华秋实。

雪原安静如录音棚,又像倒下没有呼吸的巨人,没人来过,我泊在了云朵,漂在只有红狐走过的雪原,弹拨一个人心绪无语漂泊的黑夜与白昼。一波又一波如海浪风雪漫过寒山冷水,瑟瑟风里的孤影摇曳,一程又一程独往独来的寂寥,谁会注目,我浪迹在雪地,我飞在天际。最恨这旷野无边的空寂,没有鸟鸣,没有人迹,没有生机勃勃,只有昏昏欲睡的夕阳低头远山,冷漠的雪雾笼罩森林和沼泽地。

那来自大峡谷的风,肆意鞭打桦树林与悬崖峭壁,发出无比情深如雪崩的叹息,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呓语的狂风,摧枯拉朽般扫荡一切,却怎样也抹不去岁月经久的叹息,也拉不回走远的绿色与花色。

谁在俯瞰?谁在叹息?谁在岁月的风尘里自斟自饮悲与喜,谁在煽动双翅的力量,将炙热的信念书写给丛山峻岭,将万里豪情赋予天地。

你在飞,在冬季飞出孤独与山寒水冷的壮丽。长白山与你同在,看你在苍茫中搏击风雪。

这是苍鹰在我生命里留下的感觉,勇敢、悲壮,苍凉中带有向苍天的澎湃。苍鹰是天空的精灵,一直感动着我的灵魂,是一种悲喜叠加的感动。每一次看见飞翔的苍鹰,我的心跳加速,眼睛潮湿。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在海拔一千五百米的高度看见苍鹰在雪原滑翔,它越飞越高,如箭一般射向天空,最后在我视野里成为了蓝天里的一个黑点,就像一枚闪亮的黑色金子移动在蔚蓝里。几分钟后,苍鹰俯冲下来,做出了高难度的大回转,并直线下跌,在即将插进雪地里瞬间,它突然跃升向上,以四十五度的斜线攀升与天空,双翼拍出了力量与自信,还有我们难以用文字来描述的爆发力的美感,最后苍鹰在半空滑翔,好像有意在我这个崇拜者面前展示自己的几个经典造型,我情不自禁地为苍鹰拍掌欢呼。

这个画面深深印在我的生命优盘里,时时给我一种向苍天的意念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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