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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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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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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64)天女木兰与鸟儿


 进山的时候在路旁就看见了刺玫蔷薇盛开的花朵,刚进树林的山坡,在灌木丛又看见了它的花朵,深玫瑰红色的花朵特别鲜艳,忍不住去灌木间采集一朵欣赏。

刺玫蔷薇的花朵不仅艳丽,切花香袭人。从刺玫蔷薇花朵前走过,仿佛就是从刚刚喷了香水的女人身边走过,一股浓郁的香味飘然而至。

去年,我在六月曾经采集一些刺玫蔷薇花晾晒,每次将十几片花瓣装进一个布袋里,放在房间,房间里就会飘散淡淡的香味。偶尔泡水喝,到没有觉出什么特异的味道。有一次,邻居的一个男子换肠炎,他对泻立停等药物过敏,我就送了他一些晒干的刺玫蔷薇的花朵,让他每日泡水喝,他连续喝七天,说对它的疾病有很好的改善。他专门去山里采来刺玫蔷薇的花和根,慢煮后当茶饮,竟然治愈了他的肠炎。

进树林不久 就在丛林里看见几只鸟活跃在林间,只是有的鸟儿飞行的有点踉踉跄跄,感觉奇怪,就跟踪仔细观察,发现是北红尾鸲鸟在“集训”幼鸟在林中独立生活的能力。北红尾鸲幼鸟出巢初期,亲鸟和幼鸟就不再回巢,直接生活在树林中,一起在林中集体生活一些日子,幼鸟就开始独立生活了。鸟儿这种极快的适应能力和独立能力,总是让我感叹。

我的出现,让北红尾鸲成鸟感觉到了不安,它们不停地对幼鸟发出飞行的指令,无奈幼鸟阅历太浅,感知不到父母的用意,迟迟不肯离开。见状,我只好识趣地离开它们。

我走到坡顶,听着不远处啄木鸟的敲击响木声,沿着斜坡往前走。阴湿的缓山坡有两株常绿乔木杉松,当地人多称它为白松。再走一段,树林出现几株毛柳,在毛柳几米远的林间出现粉红与洁白的色彩,那是两棵天女木兰开出的花朵,在我视野里形成了一个风景。它的花期恰好在六月,一树繁华,一树芳香。天女木兰,花浓郁芳香,是我喜欢的长白山森林花卉之一。

天女木兰别名小花木兰,俗名天女花、山牡丹。它株形优美,花香浓郁,花径大,果实造型独特,色泽艳丽。天女木兰不仅可用做园林景观树,它的花、叶、茎可提取高级芳香油,广泛应用于食品、化工、医药、卷烟,也许你用的化妆品和吃的糖果里就有它的成分呢。天女木兰的木材还可以制造家具、器具、及雕刻,种子含脂肪油,可以榨油制香皂用,花朵又是蜜源。天女木兰一身都是宝呢。

一小群鸟儿从我头顶的树冠上空飞过,那是一群鹡鸰鸟,但我没有分辨出它们是白鹡鸰还是灰鹡鸰,也许是合群的鸟群。

长白山森林里到处都是宝。沿途我看见了刺梨和成片的珍珠梅,还有山荆子,它们都是药用植物。在河谷旁的石砬子上我看见落叶藤本的爬墙虎,它们几乎覆盖了石砬子,盛开着小小的黄绿色花朵。爬墙虎也叫常青藤,它秋叶红艳,可以做园林绿化,还是可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产后淤血、带状疱疹等疾病。

我坐在石砬子下的阴凉处休息。几分钟后,几只沼泽山雀飞到对岸的林中。沼泽山雀是长白山常见的留鸟,也比较好认,黑头白腹是最明显的特征。也许因为它的叫声是“啾叽叽叽叽叽”,所以当地老百姓叫它“唧唧鬼子”吧。

在我即将离去时,飞来一只银喉长尾山雀。它也是长白山留鸟,雄鸟的长相与沼泽山雀恰恰相反,它头部纯白色,上背黑色,下背杂以葡萄红色,羽端白色及下体都是白色,尾巴比头体长。它和沼泽山雀都是长白山森林重要的益鸟,它们都以昆虫为主食谱。银喉长尾山雀对针叶林起到的保护作用不容忽视。

我欣赏了一会银喉长尾山雀,按原路返回。在天女木兰树下采集了一些花朵,带着一路花香回家。

今天虽然没有特别发现,但与灰头鵐、沼泽山雀、银喉长尾山雀相遇,又采集了一些天女木兰花,已经是满满的收获了。

在很多时候,我感觉漫步森林不一定就是为了发现而发现,而是把生命置身于森林,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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