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李相奎的头像

李相奎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5/15
分享

山居笔记:与大地同频的一日


今天三点半醒来,看时间太早,就看着窗外的黑色朦胧胡思乱想。入睡难是顽疾,我应对的策略就是努力去浮想联翩,不辜负醒来的时光。

夜色很深沉,黑夜在孕育黎明,苍鹭在夜里做着飞翔蓝天的美梦,榆叶梅睁着好奇的眼睛数星星,因为星星在启示宇宙没有休息。沉睡的是人类、鸟儿和昆虫。黎明前的黑暗是启蒙,也是猫头鹰最佳的思考时间,就像哲学家能够在人类动荡和习惯中发现意识形态中某种真理。

看黑色有点久了,心里会有压抑,感觉黑夜在视野里有无形的重量。在那一刻,我在想描述黎明的文字,而且要耳目一新,不落俗套。

黎明是黑夜孵化的希望,黎明是有呼吸的生命,太阳是它的信仰。我这样想着闭上眼睛,想睡个回笼觉。

山荷叶长有一尺高了。在啤酒广场附近的灌木丛又发现了几株山荷叶。沼泽山雀在河对岸唱着沾染着阳光的歌,虽然是旧调重弹,我却感觉到了沼泽山雀对生活一如既往的热爱。

早晨七点多,就在小区外的马路上做了核酸检测。也许是出来的早,很快就做完了核酸。感觉这次检测井然有序,好像医护人员和小区居民之间有了一种默契。

上午没有去树林,因为昨晚母亲说想吃用大叶芹做的小豆腐,晚上我们就泡了黄豆。九点半,豆浆机磨出的豆渣和豆浆不用过滤,把剁好的大叶芹放锅里煮半小时,小豆腐就做成了。

吃小豆腐,我们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吃法,就是用煎饼卷小豆腐。这两天没有食欲的母亲,中午吃了两张煎饼卷小豆腐,看着母亲吃的很香,我和大姐心里挺欣慰的。

中午陪母亲玩一个小时麻将,我这才到河边走走。河边灌木丛也好,草地也好,随处可见蒲公英花。在不同的草本植物里,我喜欢玉簪,它的绿色是一尘不染的绿色,我都怀疑玉簪是不是有洁癖,或者自身就有一种防尘的功能,才一直保持清爽干净的灵魂。

我听见短翅树莺在蓝靛果忍冬丛中鸣叫,但我看不见它们的踪影。大批的短翅树莺是五月初回归长白山的,好在候鸟不用乘坐人类的交通工具,长白山很多车次都停摆了。今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短翅树莺久违的鸣叫,感觉很亲切。

很意外地在第二写作驿站,用望远镜看见和对岸的耕地里有两只山斑鸠,它在地面活动时非常活跃,小步迅速前进,边走边觅食。

三叶萎陵菜开着与蒲公英相似的黄花。河岸的驴蹄草比比皆是,虽然它的花色也是黄色,但感觉比萎陵菜、蒲公英的花朵鲜艳。每一次看见榆叶梅花朵,我心里总是疑虑重重,感觉榆叶梅花朵是假花,远看像蜡捏成的,近看又像纸扎的花朵,因为它不水灵。这让我想起文学,好的文字一定是生命鲜活的模样,有个性,有灵性,是生动、活泼的和形象的。为什么很多文章用了很多华丽辞藻,阅读起来还是味同嚼蜡,一是作者文学积淀不够,二是作者想象力和创新能力偏弱,所以只能靠堆砌华丽的语言来掩饰内心的苍白。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古人用文言文能写出口语化的经典诗句,比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又比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再比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又比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等等,像不像白话文?没有一个生僻字,读起来朗朗上口,现在很多人写的诗,我读起来很费劲,还读不懂。一首诗也好,一篇散文也好,先不说它内涵,就从文字的角度来说,总应该有一两句让人耳目一新、值得反复品味的句子吧。既然是文学创作,就真应该在文字上下功夫,下大功夫。

傍晚时分,去湖边走走。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观察鸟儿和植物。是一次不带写作任务的散心。这两天有点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具体说不出缘由,可能又是生物钟在作祟。

这个季节美人松林鸟儿不少。前天晚上七点多陪母亲绕林缘走一圈,那时候还有鸟儿在鸣叫,至少有三种以上的鸟儿。可是孤陋寡闻的我不知道这三种鸟儿叫什么。

我一个人坐在湖泊东岸的水榭中,身后就是刚刚走过的美人松林。我就想在鸟鸣声中静静地看着湖泊,想把莫名其妙地躁动的心静下来。

后来,我干脆躺在木椅上,我想,一个人站立时是欲望和思想的载体,而躺下来并闭上眼睛时,生命就完全交给了想象。

沼泽山雀在美人松林为我歌唱,野鸭在湖面上为鸟儿喝彩,我闭着眼睛依然能感觉到自然界律动,就像我的心跳,与自然的律动是同频的。

2022.5.12.23时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