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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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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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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小满人生恰好

早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向外看,发现小区已有居民走动,压抑六日的心情,突然云开雾散、豁然开朗。

虽然经历过多次疫情的静态管理,但这次六天的静默,着实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自己甚至觉得抑郁了。特别是后三日,失眠、烦躁、没有食欲,感觉无精打采、忧心忡忡。自己想想起因,囚了身体是一个原因,再就是和几天连续看《人世间》也有关系。平日很少看电视剧,与心烦意乱意志消沉中,用手机看了两天《人世间》,里面人物的悲欢离合引发了很多共鸣,也让我对人生有一些思考。也许人生的真相就是每一天都可能是你的最后一天,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平凡的日子都有可能就是你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还没有过马路,就听到了久违的鸟鸣声。先与大姐和母亲出来散步,匆匆向小河边走去。草地上到处是盛开的蒲公英花鲜亮,眼里玉竹和茵陈翠绿,榆叶梅花缤纷多彩。我迫不及待地来到第一写作驿站,站在河边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完成生命的吐故纳新。对岸有沼泽山雀、大山雀、白鹡鸰在鸣叫。岸边的稠李子树依然开着白色的花,尚未凋谢。

今天解禁,恰逢小满季节, 虽是巧合,却也让我若有所思和感慨万千。“小满,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此时,夏熟作物的籽粒逐渐饱满,但还不够成熟,故称为“小满”。小满是一个充满浪漫与思辨的季节,满而不盈,满而不溢,时节如此,人生何尝不是呢。我说它浪漫,是因为这是季节最精致的转弯处,“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思辨则是“满招损谦受”。

我沿着河道灌木丛的小路往林中深处走去。小满的时光充满了人生故事。小路曲折蜿蜒,路边的蓝靛果已经结出比黄豆粒大的青绿果实,榆叶梅开的前仆后继,它们是不想错怪最好的花期。不是所有的优秀者都能走到最后,电视剧《人世间》里,枪击案折断了优秀青年周楠飞翔的翅膀,善良的周秉昆经历着起伏跌宕的人生。不想过多地去想人间的悲欢离合,努力的人总能在人间烟火里烹调出温馨与欢乐。

生活里有很多种美,而有一种美却让人无比怀念。灯火阑珊处,我们依然看得见那光影下人们最初的生活模样和温馨的袅袅炊烟,那流淌都是我曾经亲身体会的熟悉的幸福。

一路上,我不仅听鸟语花香,同时也拍下了溪流、野鸭、山荷叶、茵陈、白倔菜图片,还意外在湖边灌木丛发现一种不熟悉的鸟鸣。我把鸟鸣录下来,发到群里求教,一直没有知者回复我。

我喜欢在林中读书,今天我带的书籍是《瓦尔登湖》。在林中一个静谧处,席地而坐,身边灌木多是卫矛,开着小小的白色小花。林中偶间梅叶萎陵菜的黄色花朵,就像林中草地灵魂。昆虫过多,我不得不离开树林,到湖边的水榭读书。

清风习习,气候适宜与户外活动。从电视得知北京今天高温三十五度,那种热度我深有体会。而此刻湖边的气温,感觉如初秋的凉爽惬意。

读书进入了某种境界,仿佛时光倒流,光阴斑驳,曼曼青藤,依依鸟鸣,琴棋书画,时光冉冉,流水潺潺,抬头看天空浮云,仿佛阅尽众生的悲欢离合。

光阴深沉,有太多的人生沉淀于此,我的冥想就像一个幽灵漫步于绵长幽深的苍穹中,流动的云是一些失意者白色的叹息。

我不想过多地多愁善感,特别是在小满的日子。我起身离去,忘怀的脚步留在了林中,最后来到小河边,我感觉这里的草本植物远远多与树林,在这里有玉竹、玉簪、野芝麻、茵陈、山荷叶、白倔菜、白芷、驴蹄草、蚊子草、毛莨、野豌豆,灌木有红瑞木、蓝靛果、紫丁香、榆叶梅、木荆子等。而这条与光阴一样的蜿蜒小路,你走过来,我走过去,无人能记得多少次的擦肩而过。

不知忧愁的鸟儿依然在歌唱,我看着花开想着远方。看着不远处广场的人们,我想拥抱藏在光阴里的温暖与向往。

小满,最好的人生状态。

2022.5.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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