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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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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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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蔚蓝的憧憬


生活中并非每一个日子都有特殊的意义,而行走的光阴却窃取了生命的一段时光。

阳光很好,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初夏。我下楼,先是在绿化带观察一些植物的生长状况。这个绿化带在门卫的东侧,面积不过三十几平米,椭圆形,虽说面积很小,但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百草园。这里只有一棵树,是一棵梨树,中间有十一二株中华金叶榆。梨树的花朵已经凋谢,却还未见果实的雏影。树下有几簇长势良好的芍药,芍药下面是蓬勃的玉簪,它一直是喜人的一尘不染的绿色。中间有十一二株黄灿灿中华金叶梅,还有植物八宝和常见的灰菜、苣荬菜、蒲公英和车前子。

从这个“百草园”到啤酒广场仅隔一条马路。离河流一百多米就是二道白河。河流两岸生长青杨、稠李子、云杉、梨树、榆树,还有灌木榆叶梅、红瑞木、柳树和碗口粗的桦树。在这里,我重点观察了山荷叶,拍了云杉果实的照片。今天出来,想沿途专门拍摄植物的果实。啤酒广场那棵稠李子果实刚刚有大米粒大小,而灌木丛里的小路两边,我看见蓝靛果已经有黄豆粒大小,一律青绿色,等它们成熟的时候果实是深紫色的。道路两侧和灌木丛中的毛樱桃果实接的密密麻麻。灌木丛或草地上,大苞萱草开出喇叭形状的花朵,它是自春天一来盛开的花朵最大的植物。

在情人桥桥头有棵山杏,这是我去湖边必须观察的植物之一,它比榆叶梅、蓝靛果、稠李子的果实长的都大,目前比男人喉结那么大小了。我在拍摄山杏图片的时候,听见两只野鸭从河流上空飞过,我能清晰地听到它们的鸣叫以及翅膀煽动空气的摩擦之声。

在湖边灌木丛的同一个地方,又听见了那种我一直没有识别出的鸟鸣。窥视了十几分钟,我也看不见这只神秘的鸟儿。在情人桥上,看见湖面游走着几只野鸭,多是成双成对地惬意地轻轻游动着。眼前的山光水色荡漾出一派祥和。

十几分钟后,我坐在雕塑公园水榭木椅上,一边休息一边整理刚刚识别的各种植物。抬头看湖面,发现暗绿色湖水上漂浮着飘落的榆树花瓣,这些天是榆树花凋谢的日子,起风的时候从榆树下走过,花瓣纷纷飘落满地,就像一片片雪花。一只野鸭在湖边裸石上休息,它的岁月静好恰如我此时的安详,我是有感而发。昨天晚上睡觉前,突然收到微友发来的稿子,我和他以前只有一次交流,知道他是一位拄着双拐的残疾人,年纪应该三十岁上下。从他邀请我互加微信后,说心里话也没有读过他的文字。今晚初读他的作品,多少有点惊讶,他具备一定的驾驭文字的能力,文笔细腻,娓娓道来,写的挺老道。在众多的文友中,他的文字有自己味道。我确信他如果坚持创作,准能写出不错的作品。睡觉前,与毓影有简洁的交流,心有灵犀无需多言。守候一份真情,就是守候一份希望。关灯时已经很晚,希望所有的美好愿望,都能出现在午夜梦回里。心灰意冷是生命的猥琐,明日可期是生命的憧憬,有憧憬就有动力。

游弋的野鸭再次进入我的视野。自由徜徉时的生命是最美的生命姿态,就像流动的溪流与飞翔的雄鹰。和残疾人文友相比,我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可以奔跑,可以漫步山水间,可以攀登玻璃栈道远望。躯体健全是生命的风景,自由行走是生命的诗意。

夜里下了小雨。好像受淅淅沥沥小雨的影响,梦也是断断续续。梦做的光怪陆离,看见了海水淹没了古生代的一片陆地。在梦里,时间的流逝没有特殊的意义,就像我们谈起四大文明和山顶洞人,我们除了感慨之外,很快回归到人间烟火,感觉历史和未来都比较遥远。

下午,在小区出口的路边做核酸检测,应该是疫情常态管理中的一次检测,没有要求进入静默管理状态。

我坐在第二写作驿站整理文字。对岸黑色的土地上云雀在歌唱,它婉转动听的啾鸣,在蓝天下河流边听起来另有一番韵味。我知道云雀是在歌颂爱情。心有灵犀是两个独立的生命最高级的互动,我希望云雀能懂我的心思。云雀虽然三月就回来了,但它们的繁殖期却从五月开始,有的云雀把繁殖期拖到七八月。云雀似乎洞悉人生真谛,深知好饭不怕晚的道理。

虽然啤酒广场离小区近在咫尺,但河边也有你想象不到的参天大树,很多大青杨的根部树干的直径,少说也有一米二以上。这个季节的云杉幼树最具观赏性,幼树的云杉仿佛是一个绿色的小塔,它的绿色与众不同,感觉是一种接近透明的翠绿,如玉似翠,我常常站在云杉幼树前回想自己的青少年时代。

我在美人松林漫步了很久,在这里聆听鸟儿的歌唱,蹲在草地上观赏毛莨花和白倔菜花朵,它们的花朵很相似,都是黄色,毛莨是五个花瓣,白倔菜是四个花瓣,它们有各自的幸福与信仰,一个是五福临门,一个是四海升平。五福临门、四海升平应该都是岁月静好吧。

静谧的树林四大皆空,我却在光阴的故事里,就像那片匍匐与林中的白车轴草,毫无掩饰地对蔚蓝的天空有点想入非非。

202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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