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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下楼,遇见接亲的一些人,在选定的地方铺喜字,多为拐角,还有马葫芦是,或怕风吹,喜字上压半块砖头,或石块。人间烟火,总是接地气。
憧憬,今天的漫步有所新收获,因为蘸了喜气。
连续三天阴雨天,今日放晴,自然不会错过,七月之初的漫步野趣。
清风拂面,徐徐地带来了森林湿润的凉意,让我错觉,以为浅秋的清风误闯与盛夏,凉爽人间。
河边水榭,满地青杨的落叶。看来,树木一直在吐故纳新。又一阵风吹过,满天杨絮飘飞,纷纷扬扬若冬雪,雪落无声,絮飘轻盈,一样的舞蹈,相似的舞姿,不同的背景。
一片片白车轴草,在风中,集体摇曳,展示自己的花期。我站在一颗大清杨树跟前,看见许多蚂蚁,围着树干的缝隙缕缕爬行。
河水浑浊,鸟鸣声声。沼泽山雀的老生常谈,还有白鹡鸰的晨曲,麻雀的旧调重弹,因心情好,听起来依然悦耳动听。
我顺着灌木丛小路,向雕塑公园方向移动。红瑞木已经接出出乳白色的小果实,十分可爱,是那种一碰就可能破碎的玲珑剔透的果实。
在灌木丛草地上,看见一株快有成人高的金露梅,和唐松草生长在一起,金露梅的开出的是黄色小花,唐松草是小白花。还看见萱草宣孤独在灌木丛中。居然还能看见一两株没有凋谢的溪荪,开在灌木丛的阴影中,像个小家碧玉。
显然,河水流淌的比平日响亮了很多。小路两旁的红瑞木多高达两米五左右,而很多柳树约有十米,遮蔽出一方低矮的绿色空间。几座小桥,均为木棱桥。山荷叶的茎竟然有一米五高,茎顶是碎碎的白色花朵,招来了很多怜香惜玉的野蜂翩翩飞舞。
小桥流水,花草树木,鸟语蝶飞,气息凉爽,心情一直有清欢的凉意。望一眼远方,
在桥头草地,发现了一种白色菌,大小两株,形状,像长长的圆棒,直径有两三厘米。手机识别不了,就像松江河的慧雪老师请教,经过和她沟通,确定为鸡腿菇。
很幸运,走出不远 发现了一片不相识蓝色的小花,手机识别是并头黄芩,慧雪纠正说是乌苏里黄芩。
在我反复仔细观察乌苏里黄芩的时候,我听见鹡鸰鸟从河对歌唱。我到水榭观察河岸,试图发现白鹡鸰的行踪,却徒劳无益,一直听得见白鹡鸰的鸣叫,却难以发现它的身影。这个季节,想观察到鸟儿的影踪是很难的,因为河岸生长许多约一米高的白茅和很多柳树,还有紫叶稠李。
对岸那片耕地,种着架豆角。还有一小片,好像荒芜着,杂草丛生。
突然,自己有一种愿望,在天边,在山的那边,开垦一片土地,自耕自种,每日闲时侍弄菜园,种花种草,让篱笆上爬满喇叭花,还有菊花。
我想,那是我生命憧憬的地平线。是一种人生清欢的状态。
灌木丛里,没有见到那只北红尾鸲。榆叶梅的果实越来越大,青绿色的负累。
毛樱桃的果实开始泛红。等太平鸟回来,它们只能吃剩余的毛樱桃的美味了。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太平鸟时的心动。那年那月那场景,已经成为光阴,被装订成册,只能在回忆里翻阅了。
去往雕塑公园,需要从河边灌木丛,回到马路人行路朝双桥方向走。约有二百多米,再向东一百米,就到了美人松林。
双人桥,一座桥是东西走向,一座桥南北走向。南北走向通往雕塑公园和玻璃栈道,东西走向通往美人松林。美人松林林缘,坐落着三层楼的美人松宾馆。五叶地锦生长的疯狂,已经把宾馆的矮墙完全覆盖。靠近美人松宾馆路边的路露天烧烤已经开业了,晚上这里会人生喧嚣灯火阑珊。
美人松林在宾馆的东侧,一条马路,把草坪切割成两块。草坪上有间距地挺立着美人松,一簇簇榆叶梅,就在这片熟视无睹的草坪,居然才发现,与榆叶梅共存的,还有辽东水蜡树。
草坪上 入视野的是一片片白车轴花迎风招展。不见了蒲公英花和白倔菜的小黄花。
在接近美人松林林缘,石板路上,石块与石块衔接的缝隙处,几乎都生长在车前子,即使被人脚步的践踏,它们依然成长的顽强。从车前子的绿叶上,看不到忧郁,也没有卑微的哀怨。
快到美人松林附近,才听得见林中鸟儿的鸣叫。
河水上涨,雕塑公园人工湖开闸放水,湖面水位下降约有两米。平日,浸与湖水浅水处的木排雕塑,今日已经搁浅在湖岸,一只水鸟在木排边缘的黑色地面上,翘尾巴觅食。两只雏鸭靠近水榭。今天没有看见苍鹭,也没有遇见绿头鸭。
身后树林里有一种鸟叫的非常响亮,它的鸣叫好像没有归来,但节奏感很强,它一会“叽叽喳喳”,一会“叽叽—溜溜溜溜”。我确实不知道它是什么鸟儿,在美人松林第一次听见它的歌唱。
走下水榭,小心翼翼靠近雕塑,近距离拍了几张木排雕塑,风雨沧桑了它的外观,它让我想起曾经活跃在三江上的放排人。而从湖面对岸音响,传过来那位退伍老兵的歌声。音乐流淌着今日的人间烟火,和这个时代的欢乐情绪。
九点多钟,气温逐渐上升。离开湖泊,进入美人松林,遇见花栗鼠。感觉这片美人松林的花栗鼠明显比去年少多了。
林中,偶尔遇见粉花绣线菊。缓缓漫步树林,邂逅一只鸟儿,鸟鸣入心,邂逅一朵花,盈山盈水,邂逅一缕清风,吹开心灵幕后的岁月,邂逅一抹光明,催生眼眸里不曾茁壮的蒹葭。于是,执笔三千,清欢万里,与文字为伍,演绎与众不同的生命情景剧。
一只布谷鸟在不远处的树林鸣叫。布谷鸟是孤独的行者,每一次都是听到一只布谷鸟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