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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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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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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长白山观鸟散记之十八


 黎明前,下了一场雨,准确说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森林空气清新湿润,真是一个好日子。

林中的草叶和一些树上的绿叶,在早晨热情又温柔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这是自然界神奇的光之花,它只盛开在雨后的森林。我抬头远望,长白山的上空云集了很多大片造型独特的云朵,有别具一格的像悬崖峭壁的云彩,也有温柔似片片棉絮一样的薄云,还有在不时翻滚自转的云团,这些极具个性的云朵聚集在一起,就像绿林好汉齐聚武当山,不知道要不要演绎什么样的风云际会。在天空与山脉接壤的天际,色彩是微微的紫金色。看视野清晰的近处,很多树木争先恐后地把树枝探出,接住了多彩的晨曦之光。是不是树木反复蘸上早晨的吉祥之光,才有一天的愉快心情。

今天,我与平时一样,在聆听不停鸟儿的歌唱,也把时间花在识别森林一些植物 也会观赏所遇见的景致,以及光线变化改观过的森林风景。

光线好像魔术师,它的明暗,让森林风景变化无穷。

漫步森林,探访森林,我没有什么任务指标,也不是工作。对我来说,就是生活。我是用脚步丈量着我的生活深度与广度。

当然,这生活少不了我去探访各种鸟类,也少不了鉴赏植物,开花和不开花的植物,它们草叶、种子、以及生存环境。就像此刻,我刚刚欣赏刺玫的花朵,也试试木贼的韧性,还有天女木兰树生长状况。但更多时候,我还是在林中游走为主,中途也会停下来俯视地上的甲壳虫和青苔。我也喜欢欣赏河流、山谷、悬崖峭壁以及所遇见的鸟巢。每当有收获时,我就感觉到森林漫步是值得的,是快乐的。

走走停停,是漫步森林的节奏。比较容易看到是琢木鸟,因为它们喜欢在裸露自己,人生不留隐私,我还从没有看见有琢木鸟躲藏在灌木丛里苟且生活。这种小斑琢木鸟,在次生林比较常见,但繁殖期看见它们,那就需要到红松阔叶林,它们日常生活和繁殖期生活不在相同的树林中。繁殖后为什么换了地方,我不知其原因。

多次听到大杜鹃的鸣叫,它的声音洪亮,很远就能听见“布谷、布谷”那粗犷的声音。但一次也没有看见的影子,它把自己的身体藏匿的很深,又毫不掩饰地告诉你它的存在。

在一条小河前,我卸重休息。我掬河水洗脸,为了凉快。然后漱口,抽烟,看远方。

今天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晴天。天空中稀疏地摆布的云格外多,不过天色总体上很明亮,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天气里,这些云比往常还要明亮,是云朵不够厚实,还是云朵上空的天空过于蔚蓝,才有这也透明的云朵。这种天气若是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一定会被评定为晴朗天气,而且没有雾霾的晴朗。你看阳光抚摸着被风吹拂下起伏跌宕林海,还有蜿蜒山脉,处处都是壮丽的景观。长白山是我走过的万水千山中,是我见过或听过的空气最富含负离子和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这种夸耀没有参杂任何个人偏见,也没有故乡情结。今天,穿行森林,看见了山茄子、美汉草和鸡爪芹。在我看来,长白山林下草本植物总覆盖度达50%以上,这是我的感觉,没有科学依据。林下草本植物一般高60厘米左右,是守护森林地表的主力军。

在较干燥的林内休息时,看见灌木丛中有大叶樟、阴地蒿、落新妇等,大叶樟是我新识别的植物。

下午,在沼泽水湿地,看见了族生的驴蹄草,驴蹄草在啤酒广场的河边很多,是开花比较早点植物之一。

这片森林的在林地肥沃、湿润、腐殖质深厚,我很容易就发现了土壤中生长有平贝母、鹿药、延胡索、二叶舞鹤草等,鹿药和二叶舞鹤草都是新认识的植物,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识别是准确的。手机识别的差错率比较高,需要我从多角度来验证识别的准确性。

与一处海拔较高的密林内,花费了我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认真去识别很多我不知道的植物。林内多生有矮小耐阴的山酢酱草、唢呐草,手机识别告诉我的。所有的新识别都有待验证。这个时候,我很羡慕长白山植物学家,面对浩瀚的原始森林,我只能羞愧自己的孤陋寡闻。

沿着这片林带往上走,发现这里的植被覆盖度更大。林内有潮湿的低洼地,成片生长藓类,手机只能识别出是苔藓,但我发现这些苔藓有着明显的不同。晚上查阅资料,知道这些苔藓主要有泥炭藓,万年藓、塔藓、里藓等。

红松阔叶林是需要我经常光顾的林带。红松阔叶林带是长白山区典型的植被带,这里物种繁多,自然资源丰富,许多珍贵动、植物种类,亦多分布在这一地带。鸟类分布在该带的种类多、数量大。尤其是属一东洋界的部分种类,如三宝鸟、黄鹂、赤翡翠以及部分泳禽鸳鸯、中华秋沙鸭、黑鹞等,多栖息在这一代,其他繁殖、栖息在长白山地区的鸟类,有80%以上生活在红松阔叶林带。

可以说,红松阔叶林带是长白山鸟类的集中营,想了解长白山鸟类,离不开红松阔叶林。

傍晚时分,山风非常凉爽。每当要与森林告别时,心里总是恋恋不舍。黄昏时刻的森林,好像更热闹起来,感觉蝴蝶多了,仿佛它们要和灿烂晚霞比谁更斑斓,比谁的舞蹈更好看。鸟儿依然有模有样地歌唱和飞翔,一点看不出日暮鸟归林的匆忙。我看着这些鸟儿,羡慕它们不会因为日落就离开森林,因为森林就是它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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