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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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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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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笔记:小太平鸟

如果,允许我在森林选一只鸟儿做情人,能让我一往深情的鸟儿一定是小太平鸟,第二个候选人是太平鸟。

长白山有太平鸟和小太平鸟。要想知道小鸟依人什么样,来看看太平鸟你就有了答案。

第一次看见太平鸟,是在盛夏的一个雨天,也是我第一次在小镇观察鸟儿。我提前潜伏在啤酒广场附近的灌木丛中,窥视到几只美丽的小鸟在啄食野樱桃,那时我还不知道它们就是太平鸟。我至今无法确定,那天让我一见钟情的鸟儿,是太平鸟还是小太平鸟。

后来回忆,那相遇在菲菲细雨中,那场景满浪漫的。我把这种奇遇写进一首歌词里:“那一天,我与淅淅沥沥雨中遇见你,遇见你的温柔,遇见你的美丽。”第一次相遇,我完全毫无抵抗地被太平鸟的美丽征服,被造物主神奇的美感震撼,天地间竟然还有这样唯美的小精灵。

晚上,我翻阅长白山鸟类彩色图鉴,和在网上搜索太平鸟的视频,才只到我一见钟情的太平鸟有三种身份,它们即是长白山的冬候鸟,也是旅鸟,部分还是留鸟。迁徙时间是每年的10月中旬回归,次年3月下旬南迁,集结成大群在辽宁以南西至新疆、南至福建,甚至部分太平鸟漂洋过海到台湾的广大地区越冬。

说了半天,还没有介绍太平鸟有怎样的风采,能我一见钟情,并对之长久深情。

可以这样说,小太平鸟就是森林里的上世纪贵欧洲妇人。小太平鸟和太平鸟都有鲜亮的颜色,别致的羽冠,从容的鸣叫,优雅的气质,无不流溢着高贵与不凡。它们穿着落落大方,喜欢素雅并不过于鲜艳的颜色,有着黑亮圆眼睛,目光温和,并且眼睛周围还长有一块黑色的三角形斑纹,平添了几分贵妇人的神秘感和古典美。

有一个中秋,天空晴朗,我正看着纷纷落叶悲秋。突然,有三十几只小太平鸟飞落到草坪那棵最大的糖李子树上和附近的小树上。糖李子枝头叶子早已落尽,只留下满树的红红的果子。我看见,一个枝头有两只,有的枝头有三四只,它们就像一个彩色的小绒球,失重的身体随着树枝摇摆,阳光下看去,宛如糖李子树上突然挂上了无数盏毛茸茸的小灯笼,喜庆消息立刻开满了小树。

在每一刻,我满心感动自己拥有这样高贵、吉祥的情人。我也才明白,人间为什么把太平鸟视为吉祥鸟。经常看国画朋友值得,太平鸟时国画里的经常画到的鸟类,牡丹与太平鸟组合寓意“富贵太平”,太平鸟与玉兰搭配寓意“玉堂平经”。

如果让我给太平鸟写一句话的情书,,我可能会写:小太平鸟,爱上你美丽,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吉祥的光芒,每一声歌唱都传播热情和信仰,每一次久别重逢都是最美的爱情的相逢。

就这样,我与小太平鸟在滚滚红尘和聚聚散散,风情万种。到了初冬,是我最近喜悦的时刻,大批的太平鸟、小太平鸟成群飞回长白山。在啤酒广场附近的树林和雕塑公园,我能看见你们优美的体态,听到你们清柔的鸣叫,为小镇冬季冷落的风景增添了一抹亮色。

你的灵动与自由,你的美丽与吉祥,改变着我的人生。别说我多情,是因为你太完美,人生在世,谁不爱天使呢。

一个人漫步森林,有时候会产生很多奇异的幻想,也会莫名其妙的感伤。人的情绪就像一个万花筒,真的千变万化、高深莫测。有一天我走在林缘前的一片荒野,当时想起漫步荒野的奥尔森老人和他的《低吟的荒野》一书,想起他八十多岁的一天,穿着新买的雪地靴,突然倒在他经常去的雪野上,再也没有起来,为自己漫步画上了句号。我眼前浮现了老人倒下的那个画面,心灵瞬间雪崩,悲苍的情绪海浪一样刹那席卷我整个人。

我伫立在荒野,灵魂在颤动。天蓝蓝,风悠悠,感觉突然涌起的心事竟然不知对谁说。人生漫漫,谈笑风生,悲欢离合,都匆匆走过,得失都是一场风,已转身已经过了多少春秋。别笑我多愁善感,人生感叹常有,看看无数人生,惊鸿一梦,经历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彩虹还是蒲公英,都是自己的经常人生。短暂的生命,是偶然与岁月萍水相逢的一粒尘埃,飘的再高,最后也要归与一杯黄土,再就是一篇墓志铭,从此告别了自己的一生。想到此,自然感慨万千,目光朦胧,一种无助的绝望窒息了我呼吸。

就在这时,一群太平鸟飞到荒野,是太平鸟与小太平鸟的混圈,它们一边觅食一边歌唱生活。美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吉祥的光芒。是太平鸟用它的从容与多情的歌声,慢慢熨平了我糟糕的心情,自信与热情重新回到了生命。无论生命与这个世界是萍水相逢,还是偶然,我都没有任何理由辜负人生,就连小小的鸟儿都怀着一腔热血生活,生命向阳,我应该向鸟儿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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