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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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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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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次探访生命(4):白鹡鸰。金花虫

白鹡鸰所站立的那块礁石,是浓郁的黑褐色。白鹡鸰在石头上摇头摆尾,展示自己流线型的苗条身材。礁石旁有两株驴蹄草,一株高出礁石,一株矮与礁石,就像两件绿色装饰品,陪衬着礁石的鸟儿。

此刻,白鹡鸰就像一位快乐的公主,它对着河流不时鸣叫,那声音像是摇动了铜铃,发出美妙的音韵,空灵而吉祥。

我见过最早在河岸开花的驴蹄草,是前年暖春的四月下旬,刚好白鹡鸰回归长白山不久,驴蹄草就为白鹡鸰献上了花开,为早归的夏侯鸟接风洗尘。白鹡鸰早于其它很多夏侯鸟回归长白山,最早回归的白鹡鸰时间在三月底,大批迁徙的白鹡鸰在四月初,它们一到长白山河谷,两岸就有黄亮的驴蹄草花朵为它们彩排春暖花开。

驴蹄草多年生草本,高10~35厘米,根发达,茎直立,基生叶3~7枚,丛生,叶片圆形,单歧聚伞花序生茎顶或分歧顶端,萼片5,鲜黄色,倒卵形,无花瓣,花期四月末~六月,常见与山谷、溪流旁、湿草甸及浅水沟旁。漂亮的驴蹄草全草入药,可清热消炎,止咳,主治气管炎,烫火伤;还是辅助蜜源植物。在长白山早春,驴蹄草花朵提前为大地奉献了亮眼的美色,是夏侯鸟眼里春天的象征。

插一句,单歧聚伞花序,是说花轴顶生一花,在顶花下面只产生1个侧轴,长度超过主轴,顶端也生一花,依此方式继续分枝就形成了单歧聚伞花序。

还是与我一起观察白鹡鸰吧。你看,它的额、头顶、头侧、颈侧均为白色,枕部至尾绒黑色,翅上小覆羽黑色,中覆羽大覆羽白色,胸部具有一半圆形黑斑,下体均白色,黑白是白鹡鸰服饰的主色调。

我常常遇见白鹡鸰,都是在低山的丘陵中的小溪,林缘河谷,湖泊沼泽岸边。它们常三五成群活动,在繁殖期,我看见它们十几只一起游牧。在啤酒广场的木板栈道和河岸,我都能与它们相遇。白鹡鸰在鸣禽里是高音歌唱家,它们边飞边歌唱,好像时时刻刻都心情澎湃,嗓音异常清脆响亮,振奋人心。

有一次,在一个河谷吃完午饭,坐在稠李子树下打盹。近十只左右的白鹡鸰飞到附近的河边,旁若无人地开始了自己潇洒的演唱会。三个女人一台戏,几只歌唱鸟儿就是一场音乐会。我想我就是一个寂寞的行者,我孤独的随风摇摆,一声悠扬的鸟鸣就能把情怀打开,一朵盛开的花朵,都能让我心情澎湃。

从河边上岸,走进树林。林中灌木多为紫藤和卫矛。卫矛别名鬼箭、山鸡条子、四棱树、千层皮;高约3米,树皮灰白色,有细皱纹,多分枝,小枝绿色,很独特的四棱形,枝通常2-4个较宽的木栓质翅,或完全无翅。树干如刀片状的结构学名叫做木栓翅。仔细开,卫矛的叶片菱状倒卵形或椭圆形,先端锐尖或凸,基部楔形边缘有细锤齿,表面暗绿色,无毛,背面灰绿色,沿叶脉密生短柔毛。我在秋天经常欣赏它的叶子,秋天时卫矛的叶片变红色。它的聚伞花序腋生,有花1-3朵,花小,两性,绿白色,花萼、花冠、雄蕊皆为四数,子房与花盘合生。花序腋生,指单朵花或多朵花生于叶基与花枝的结合部,就像长在叶子和枝条的腋窝里。花期5月,果熟期9月。卫矛多见与阔叶及针阔混交林下、林缘、灌丛、沟谷路旁。卫矛的根和带木栓翅细枝及叶入药,具有破血通径,消淤止痛,杀虫作用。治经闭,产后淤血腹痛,月经不调,淤血肿痛等。卫矛的用处很多,取卫矛干细枝条,切碎,加水煎汁喷洒可灭蚤。它的树形美观,也可作观赏树。

有斑鶫在附近鸣叫。远处,应该还有大山雀在歌唱。我迈过一棵小倒木,低头看见几株罂粟科的鲜黄莲。鲜黄连,小檗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春季开花。在这里多说两句,虽然说鲜黄莲地名字里有黄连两个字,但是和俗语里经常说的“哑巴吃黄连”中的黄连没有任何关系。它的叶子与细辛消失,所以别名叫细辛幌子。鲜黄莲株高可达10厘米-30厘米;叶片近圆形,边缘不规则波状;草顶端着生一花,花冠淡紫色,我也看过紫红色的鲜黄莲花朵;种子为黑色,有光泽。

我今天拍到的鲜黄莲花朵已经凋谢。我不止一次说过,长白山无闲草。鲜黄连根及根茎可入药,其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健胃止泻等功效,主要用于治疗热性病发热烦躁,胃热吞酸,口舌生疮,扁桃腺炎,吐血,湿热痹痛等症。鲜黄莲除了药用价值,全草有也是一种花叶俱美的野生花卉,可栽培用于观赏植物。

拍照鲜黄莲后,我登上一个小山坡。看见一只白色蝴蝶,追逐了几十米,没有拍到它的美姿。我以前以为,蝴蝶在灌木丛中寸步难行,今天才大开眼界,它在灌木丛也能巧妙地飞行和穿越。

下午,在雕塑公园去看看开花的植物,意外拍到一只金花虫。它除了头部金属光泽的青黑色,彤彤灰棕色,上面有大小不等的黑色斑点。我随即在网上搜索,发现金花虫是一群中、小型的甲虫,体长1〜16毫米。主要分辨特征在于跗节节数,其跗节共有五节,但第四节通常退化而紧紧联结在第五节基部,因此可见跗节为四节。金花虫是完全变态昆虫,生活史可分为卵、幼虫、蛹、成虫等四个阶段。大部分成虫均以特定植物为食,幼虫生活环境与食草多半与成虫相同。长知识了,今天才知道跗是昆虫的脚背。

坐在树荫下,看着草地一片盛开着的蒲公英花,静待美丽的蝴蝶前来约会。

对于美,我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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