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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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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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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家

                                               高 唐

我这一生,记不清搬过多少次家了,然而家的记忆却一次比一次清晰和美好。

上世纪六十代初,我才三、四岁,依稀记得我们一大家人住在离母亲单位不远的一所小学的旧房子里。房子是砖木结构的,由于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屋子里就落小雨。一家人吃饭、睡觉都在一间潮湿阴暗,没有任何间隔的长方形的“盒子”里。后来听母亲说,这是我们一家人从外地来到这座靠长江边的小县城暂住的第一个落脚点。

没过多久,母亲的单位给我们一家安排了房子。母亲单位是在一座有点年代的城隍庙里。城隍庙的城门上方雕龙画凤,两扇大门高约两丈,宽足有一丈五,厚约五寸,门要开闭,一个大人推拉都很费劲。庙两边各矗立着一个高约一米五的雕刻精美的石狮子,很是气派。我家就在这庙的旁边连接出的一间平房里。我家门口对着一口单位食堂用来蓄水的大水池。我上小学放学后,常在水池旁栽上一些小树苗和一些已经发芽的胡豆、豌豆苖,希望它们长大结出果实来。但由于地方狭小和采光等原因总没能如愿。

“文革”中,城隍庙被拆了,我们一家又搬到了院子里另一间约二十平米的房子里。房子里面没有窗户,冬天还好,夏天来了又热又闷。我二哥在建筑工地打工多年,他来承头,我们三兄弟就自己在靠房子里边的墙上凿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做了一个简易窗户。又将门前的小坝坝接出一块来,建了一个做饭用的固定的火炉子。在这间房子里,我们一家一住就是好些年。

1976年,我高中毕业就去农村插队。这是一个离县城二十多里山路的生产队。按当时当地的政策,生产队每接收一名知青,就拨给500元知青安家费。那一年我们一起去了三名知青,大队书记就把这笔钱集中起来,建起了粮食仓库和知青点。房子是用土垒起来的,土墙足有一尺厚,屋里只有睡觉的地方和一个简易的厨房。知青点门前是一大块晒粮食的坝子。由于各种原因,其他知青很少来,常常是我一个人住在这个“家”里。大队书记两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弟兄,晚上常来与我作伴。夏夜,我们一起坐在坝子上乘凉,一道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寒冷的冬季,煤油灯前,我们一起躺在被窝里谈天说地,一道进入温暖的梦乡。

改革开放的1978年,我应征入伍,离开了家,也告别了插队的乡亲。

我所在的部队驻地位于东北的吉林省,冬季白雪皑皑,天寒地冻,连队的房子是由红砖和石棉瓦盖起来的清一色的平房。室内两边各有一铺大炕。进门的走廊有一个烧煤的炉子,连接炕铺通向房顶的烟囱。漫长的冬季就靠这火炕取暖。你别说,尽管室外有时气温低至零下四十多度,但室内却温暖如春。由于房子没有自来水和配套的厕所,不论白天还是黑夜,要方便都得到室外不远的简陋的旱厕所里去解决。小便时间短还好,要是解大便,在厕所里蹲上一会,刀割般的寒风吹来,人屁股就会被冻得红的象猴子屁股,穿上棉裤要好一阵才能暖和过来。

几年后,我提干,并结婚成家。后来被调到离家很近的南方部队工作。

随着职务的晋升,住房也由家属随军时住的筒子楼里的两间房,变成了成单元的两室一厅到后来的三室一厅。

在军队服役二十年后,我转业地方工作。和许多人一样,我们一家也住上了宽敞明亮舒适的商品房,客厅、卧室、厨房、厕所、阳台等一应俱全。这个名叫“金沙水岸”的小区,面临长江和嘉陵江,物业管理规范,绿化美化也好。因为我家住最高层三十层,每次电梯上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便捷。白天举目远望,两江上架起的一座座大桥犹如天边的彩虹那般绚丽多姿,江面上各种船只上上下下忙碌地穿梭;连接这座城市的轻轨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奔跑。到了夜晚,满眼灯火把整个山城装扮得象香港维多利亚港湾一样亮丽,那般光鲜灿烂。

转眼间,我到了退休的年纪,有了属于自己安排的生活时间和空间,我就把与自家住房面积相对应的屋顶利用起来,种上了应季的蔬菜,如辣椒、茄子、黄瓜等,在边角的空地上还栽上桃树、枇杷和葡萄等。在自己的家园里劳作,不但活动了筋骨,也丰富、充实、方便了生活,更是圆了我儿时的种植梦。每到收获季节,看到满园的果实和青绿,看到我所在的这座城市飞速发展所绘就的如画的美景,我的内心就象江水一般难以平静:这不就是我理想中的家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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