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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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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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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九江战友

1978年,即我国改革开放的那一年,我从四川巫山老家应征入伍去了沈阳军区空军驻吉林某部服役,同一批的还有从江西九江入伍的“老表”。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和战友们在一起结下的深情厚谊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地域的阻隔而淡忘,而是随着我和战友们的日渐老去而倍显珍贵。几十年前我和九江战友在一起的情景时常在我眼前浮现,令人怀念难忘······

到部队,我首先认识是来自九江彭泽县的战友凌仕楼。小凌和我被分配在一个新兵班,他个子不高,一张圆圆的脸,眼睛大而有神。据熟悉他的同乡战友介绍,小凌在学校成绩好,尤以数学成绩上佳,但他参加当年的高考以微弱分数之差落榜。之后他成了一名中学的代课老师。新兵两个月的入伍训练还没结束,我和小凌即被同时分配到师机关任打字员。

那时还没用上电脑,机关打印文件就靠手工敲击含铅字的字锤打在蜡纸上,然后用油墨印出来。刚做打字员,首先得背记铅字字盘。老打字员给我们的背记时间是三天。一般的铅字打印机上的字盘有三千多个常用字。当时我和小凌都是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年轻人,尽管是这样,我和他还是用心背记,在基本熟悉以后,就互相抽背,如问哪个字在字盘的位置等?然后互相纠错。这样,我俩都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了背记要求。上机工作后,要打印的文件多时,我们先分头打印,打印完请印发单位校对,然后一个油印,一个装订。文件不多时,就一个打字,一个负责油印。打印好的文件,我们又分头送到各部门由承办人签收。

我们入伍不久,正赶上对越自卫还击作战,虽然战事发生在南方的边境,但上级给我部下达了准备空中驰援作战的命令。那段时间我们除了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加两个小时班,主要是打印相关的作战预案等。我和小凌互相配合,圆满完成了本职工作,双双受到嘉奖奖励。

小凌脑子灵活,口才好。因为喜欢抽烟,他脸上略显蜡黄,但烟雾并没有熏黑他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没过多久,小凌被抽去协助对机关干部战士的文化补课。因为他数学底子好,有当老师的经历,教学认真负责,受到机关人员的好评。1979年下半年,他被推荐去航校学习地面领航专业,毕业后被提拔为干部。而我仍继续留在原岗位工作。后来我被调换多个岗位后也提了干。

此后,我们不在一起工作,相互联系少了。1988年,我离开了原部队,调回到驻四川的空军某部工作。虽天各一方,但我内心仍记挂着对方,希望入伍初期在一起的战友一切都好。但不幸和遗憾的是,2018年1月,远在上海的凌战友因肝癌晚期离世。据熟悉他的九江战友介绍,凌战友去世前,留下遗言,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上海第二军医大学用作医学实验。闻此噩耗,我为过早失去这样一位好战友而悲痛和惋惜!如今,我和他在北方军营里一起训练工作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犹如昨天。

我认识和熟悉的第二位九江战友要数张家兴了。那时的他在师机关的电影放映组工作。因为同在一个大院里,又在一个食堂吃饭,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因为我们在一起吃饭的地方与他工作生活的部队礼堂相距不远,有时我吃完饭,就应他的邀请去他的住处玩。张战友除了放电影、广播部队的宣传稿件和播放军号,平时还喜欢画画。他画的画说不上完美,但耐看也好看。无论是山水、花鸟、人物,在他的笔下,总有几分灵气和令人喜爱的美感。我们认识接触的时间长了,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来了什么好看的电影,他总是第一时间告诉我。有时他需要将电影预告打印出来,我也总是第一时间为他服务。后来我离开机关,到基层任职。相互接触的机会少了,但我每次回师机关办事,都要去他那里和他见面一叙,相互鼓励。

他服役期满复员回到九江,被安排在市粮食部门工作,我们仍保持联系。1983年冬天,我去浙江出差后专程去九江看望张战友,受到他的热情接待。彼此相见,仍象在部队时一样,总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过去的几十年间,我由军队转业地方,人生历经了大起大落,可谓饱经沧桑,世上的许多人和事业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2017年的一天,我被邀请加入一个“空军原××师九江战友群”的微信群。我入群后一眼便看到了“浔阳江之涛”的微信名下张战友在部队服役时照的彩色头像照片,我的内心一下升腾起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我们彼此打过招呼,便单独建立了微信,留下联系电话。电话那头,听到曾经熟悉和亲切的声音,我们好象一下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彼此又有许多说不完的话要说。原来,近年来,张战友一直在内心惦记着我并设法联系我,他辗转联系上了一位熟悉我的家乡战友,并记下我的联系方式,很快把我们断了几十年的友情线又重新续上。

我的九江战友中还有不少印象深刻情谊深厚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人的一生,要遇上许多人,经历许多事,但值得你记忆交往和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却不多。我的九江战友,他们就属于我人生中的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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