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人公不是讲上了年纪撞大运的赖姓之人,而是指生活中欠债无力偿还却有意赖账的人。那为啥说这“老赖”还幸运?这是咋回事呢?
八年前,谭福利与人合伙在千里外的石盘镇开矿山。经考察,他们认为买下这座矿山就能发大财。于是,他和其他两人共同投资八百万元。谭出小头,但也需入股两百万元。
本来就没多少经济实力的他向本县通融信贷公司贷款一百伍拾万元,外加东借西凑五十万元总算入了股。
矿山买下来了,但要运转起来,还得投入,比如供电用的变压器,保证生产生活用水的水泵,还有人工开支等。用谭的话说,今天要买这个,明天要添置那个,工人要发工资。矿山在外地,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到位才是。
等矿山真正投产,他一个小股东就前后投入了近千万元。这些钱都是他想方设法找信贷公司、亲朋好友、熟人同事借来的,有的借款还是通过儿子及三亲四友担保才借到手的。
正当矿山开采回报时,由于矿石行情走低,成本过高等原因,生意面临亏损。三个股东一算账,如果继续经营下去,结局很可能是矿石开采越多,亏损就越大。于是,他们一合计,这亏本买卖不能再做了,出个合适的价转手把矿山买掉,能收回来多少算多少。
卖矿山得找到合适的买家才行呀。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手的。但这些年,谭借的一屁股债眼看一笔笔都要到期了。为此债主三天两头上门找他还债。
经营矿山前,谭就与媳妇协议离了婚。原来共同花钱买的房子也给了对方。前妻倒是顾旧情,双方约定:老谭回来可来她屋子里住。买房时的银行贷款,由前妻偿还,其余的债务由老谭独自承担。
回乡后的老谭一没本钱,二无技能,生活所需就是靠别人施舍。债主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他告上了法院。
他对债主指认的借款一律认账,法院叫他去谈还款的事,也是随叫随到,十分配合,但就是没钱还。为此,谭福利包括他儿子在内为其借款担保的人都被法院列入诚信“黑名单”。
大家知道,一旦上了这个名单,你不能坐飞机、高铁,不能住高档旅馆,当然就更不能出国留学、旅游等等。总之是当了“老赖”处处受限,失去了许多正常人的权利和自由。
谭寻思,自己做生意亏大了,欠了一屁股债,还也还不起,赖也赖不掉,咋办呢?他琢磨上了彩票。
彩票虽然中奖的机率不高,但投入也不多,一旦好运,少则中几十元,多则上百元、甚至上万元奖金都是可能的。他想,如果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的大运,中几十万、上百万元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如能这样,自己欠下的债不就都能还上了吗?
怀着撞大运的梦想 ,过了五十岁的老谭,开始琢磨起彩票规则和玩法。前妻的房子成了他的家。他每天都坐在电脑前研究彩票。渐渐地,他对数字着了迷。研究的题目是从0到9这十个数字,哪些数字及组合在彩票里出现的概率大,有不有规律可循?
他还固定城里一家彩票销售点买彩票。时间一长,他与店老板混熟了。有时外出没时间来买,他就给店主打个电话,说出自己选好的彩票号码,买下后回来再给钱。有时实在没钱买彩票,他就找前妻或儿子要。有时,虽没中大奖,但小奖每月都有。他就把这些中奖的钱又拿来买彩票。
一年后,他儿子要出国留学,因为上了“黑名单”办不了签证。一家人为此着急了。
忽然有一天,谭抱着钱主动到法院。他给法官说,他儿子因为欠债的事上“黑名单”出不了国,他找亲朋好友借了几十万元,先把起诉他的债主的欠款还上。他还说,因为是借款,无力还利息,请法官给债主做工作,只还本金,利息免除,尽快把儿子出国的事办了。
法官见谭如此主动,就找来起诉的债主并当着双方的面,给债主做工作。债主考虑到这债拖的时间太长,看在法官的份上就同意只要本金。
事情办完,法官一寻思,这不对呀,谭借了这么多钱,谁都知道他没能力还钱,谁还借给他钱呢?
一查,原来谭最近买彩票中了个二等奖,得了300多万元奖金。为掩人耳目,谭请他前妻带上他的身份证不漏声色地去领了奖。于是,法官第一时间找来谭,责令他把余下的钱尽快还剩余的债。否则随时可对他采取强制措施。谭只好一一照办。
谭买彩票中奖的事一下传开了。原来那些把钱借给谭,觉得他无力偿还没起诉他的人,都到法院起诉他要求还钱。当法官询问谭如何才能把钱还上时,他仍然执着地说:“继续买彩票!”
法官和债主们对他还有不有这样的运气表示怀疑。因为买彩票中大奖的机率那可是2100多万分之一,何况他刚中了一个二等奖。可谭不这样想,他觉得,中二等奖那只是一个好的开头,下一个奖说不定就是头奖!他还象过去一样,信心满满地坚持买彩票。
距上次中奖的第十一个月零八天,彩票店主给谭打电话说了这期彩票中奖号码。放下电话,谭感觉这头奖的一组号码,与自己买的那注彩票的数码有点吻合。
他从放满彩票的抽屉里找出几天前买回的那张“大乐透”体育彩票。一看,前区一组五个号码和后区一组二个数字完全吻合。
“中头奖了!”谭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找人去代为领奖,而是自己大大方方去彩票店领取奖金额高达700多万元的头奖。
扣税后,他没有把钱拿回家,而是直接去法院找法官,自觉偿还了自己所欠债务。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耍赖,不如早点主动把剩下的债全部还清,早日摘下这“老赖”的帽子。他想这是老天在光顾自己,给自己干净、清静做人的机会,要珍惜把握好。
多年欠下的债,终于还清了!
他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他说:自从欠下巨额债务,他没过一个轻快日子,睡过一个囫囵觉,吃过一饨舒心饭,整天不是被逼债,就是想如何早点把这个大“窟窿”补上。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睡大觉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要账了!
当问他是否要继续买彩票时,他说:“彩票肯定是要买的,但不要指望好运会持续光顾自己。这样的机会是有限和渺茫的。我连续中大奖是为数不多的特例。如果你欠了债指望象我这样买彩票来偿还,可能不但不能如愿,说不定还会深陷债务危机而不能自拨,一辈子都可能都翻不了身。好日子只有通过劳动和奋斗才能获得!”
谭福利是幸运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象他这样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