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
要找天边的星,
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间情,
万水千山独行。
找我登天路径,
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
摘下梦中满天星,
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
向青山深处笑一声,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
摘下闪闪满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把心声写给群山听......”
每当听到郑少秋演唱的歌曲《摘下满天星》,我就刻骨怀念挚友胡天星。2004年2月,一个料峭春寒之夜,他在五桥街道卫生院孤寂而逝。从此,天上又多了一颗明亮的星。我常凝视他,他照耀着我,两颗心相印,纯洁无暇,关爱有加,一如既往,延续情谊。
他1962年3月出生于万县熊家镇天台村贫寒农家,全靠读书改变命运。1981年8月由万县财贸校毕业分配太龙区供销社,1986年7月调入万县审计局,1993年4月抽调五桥区审计局,一直干到辞世,最高职务为科长、副主任科员。2003年3月,我刚调万州区政府法制办,突然路遇他,风驰电掣般,他说忙得很,才从香港归来。我发现他消瘦了,眼圈灰暗,脸青面黑,皮肤干燥,劝他注意休息。他说没事,结果积劳成疾,半年后体检,已成肝癌晚期。求救西南医院、三峡中心医院,不见好转,又承担不起高昂费用,返回家里,保守治疗,待黄疸、腹水、疼痛等转严重,才住进报销比例较高的基层医院。自始至终,我密切关注,多次前往探望,亲见他的病情和医疗条件每况愈下,心如刀绞。然而,他若无其事,叫我别担心,后来卧床不起了,还拒收慰问金。临终下半夜,病房竟无人看护,他流下凄凉泪水,独去天堂。
我和他相识在县政府食堂,那时我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单身汉,吃过晚饭就聊天、逛街、看电影、宵夜等,闲暇愉快而充实。由于他在我老家工作过,我们的家庭、教育背景和社会地位相当,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快结为好友,持续十八年。他初恋时,甚至托我写求爱信。我失意时,他不断鼓励迈出阴霾。起初,我不及他有权,招人待见,后调单位,走上领导岗位,拉开差距,也未疏远关系。各自结婚生女,两家你来我往,节假日同游玩。除非保密需要,我们无话不谈,可谓推心置腹。尽管各有利用价值,但从不曾滥用友情,暗打招呼,假公济私,彼此恪守底线,没有非分之想。因此,友谊基础很牢固,不掺杂利益交换,不存在难以为继。他的灵魂多么圣洁,品行多么端正,为人多么真诚。正如马克思说:“人生离不开友谊,但要得到真正的友谊不容易,总需要用忠诚去播种,用热情去灌溉,用原则去培养,用谅解去护理。”
他离世十六年来,浮躁风甚嚣尘上,我不仅未结交更好朋友,反而遇见不少势利小人,想方设法利用我,利用不上就陷害,或者鄙夷不屑,搞得乌烟瘴气。这使我痛苦之余,愈加期盼满天星。夜深人静时,我仰望星空,寻找一颗星,一颗属于他的星。流星划过时,疑是故人来,他从天而降,有着崇高的境界。歌声响起时,一曲《朋友》,周华健原唱,颇能代表我所思: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啊,老朋友,你从天上来吧,我们回到从前,过好现在,开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