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

昨天是星期天，天一直阴沉沉的，开门就是“嗖嗖”的冷风，一天没有出门。晚饭懒得做，也实在闷得慌，和爱人一起到外面转转，顺便解决晚饭问题。

爱人退休后，一直赋闲在家，日子过得很节俭。自从猪肉涨价后，没有割过一次肉。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想身体好，营养必须跟上去，吃肉就是最主要的手段。

听说原来牛肉做的特别好的那个饭店，搬到了小区西门那道街。原来在大街的时候，去了几次，小碗的牛肉炖得很烂，口味也很好。

果然，在那条不甚宽敞、车流量很大的小街上，饭店牌匾上的霓虹灯光，在杂乱的环境里发出黯淡地闪烁着。推开门进去，很暖和，但没有一桌客人。一个光头男子在一边坐着，开始我认为他是店内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等两张饼。这里的肉饼做得不错，我差点忘了。

要了个凉拼，两小碗牛肉，一瓶啤酒。一会儿菜和酒上来，我倒上了两杯酒。平时在家，我从来不喝白酒，就是喝瓶啤酒，也得爱人喝一杯，否则便喝不完。

还是没有其他人来，店内显得很冷清。现在正是饭口，还不怎么上人，可见生意的惨淡。也难怪，现在什么买卖都不好干，干什么竞争都很厉害，只能降低再降低成本。很多时候开门就赔钱，还得咬着牙干下去，期望时来运转，枯木逢春。

牛肉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上面漂浮着几片碧绿的香菜，更是让人食欲大开。我劝爱人多吃，吃肉补钙，防止骨质疏松，身体胖些没关系，健康第一。

也可能猪肉贵了，凡是与“肉”沾边的也身价倍增。和原来同样大的碗，里面的肉有了明显的不同。肉倒是有四五块，但主要是筋，一嚼就呲牙，汤还很咸。

这也许就是门庭冷落的根本。

在城里生活了四十多年，没有听说过有一家百年字号的老店。这也难怪，都知道数“老伙计饭店”坚持时间最长，但也没有超过50年。

买卖人逐利，这是应有之义，但面对巨大利益之后的坚守，衡量的是一个人的格局。很多饭店开始时很红火，后来越来越难以为继，一是希望赚钱越来越多，二是不能坚持吃苦。

我想那百年老字号，一定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绝对有相应的坚守，即使是商人，也不乏重义轻利的情怀。

干什么都不容易，天底下的任何成功，都不是不劳而获。希望天上掉馅饼，梦想瞎猪碰到米堆上，只能饿死。

肉不多，汤不少，扔掉怪可惜的，我加了些水。一个服务员看到了，偷偷笑了笑，让我很没面子，可没想到就在我临桌坐下了，开始拨弄手机。饭厅很大，摆了十几张桌子，又没有其他客人，完全可以离我们远一些。

爱人后来说；“她一直在看我，我不想让她误会我们不是两口子，说了很多孩子的事，然后她就不再看我。”我笑了笑，打趣道：“看来单独带正房出来吃饭的不多，你应该感到幸福才是。”

很多正常的事变得反而不正常，我很无语。

吃完起身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还在那儿坐着，我只好跟她说结账，她却让我上吧台。我看了一眼，那里空空的，但还是走了过去，没想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也在低头玩手机。

我问多少钱，她说79元，我扫了下微信，支付成功，便和爱人转身出了门。不是不想走时打招呼，只是人家太忙，不忍心打扰。

付了79元，爱人心疼了半天，说如果割70块钱肉，能吃好长时间。我说是，但吃过了，就变成自己的了，钱就有了实实在在的用途，否则就是一个数目，就是一张纸。

任何事情，想做就做，不要为未来留遗憾。趁着还能动，能思考，能选择，不要辜负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