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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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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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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

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其实,所谓的风景,就是碰了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邂逅,就是偶然感到生活中的一点甜,不经意间一个会心的微笑,带给自己全身的暖。

我不怎么喜欢春天,尤其看桃花梨花杏花,总认为它们开的太艳,太招摇,就像那些涂了厚厚脂粉的女人,太俗。当满天遍野的花竞相开放的时候,我总在想,这些花儿,为了吸引人的目光,都在耗费生命的大部分力量,在搔首弄姿,到底值不值得。

也不喜欢秋天,累累硕果倒也不错,但总有点等待别人来夸的显摆。在我看来,枝头大大的红富士虽让人欣喜,但绝没有地下深埋的小洋芋来的实在。红富士太甜,吃几次就会腻,而小洋芋无论切成片还是块,放上适合自己口味的佐料,怎么吃怎么爽口,永远不会厌烦。

我喜欢冬天的一地白雪,但不喜欢那种刺骨的冷冽。一夜北风肆虐过后,水舀子冻在了缸盖上,门口的大黄狗张大嘴吐白气,每块土地都是硬梆梆的,没有一点热情。每到数九寒天,我什么都不愿意干,也不能干,因为思维都被冻住了,不能思考的躯体,就是一头猪。

特别喜欢夏天,那怕毒辣的日头晒掉层皮,那怕倾盆大雨把自己浇的透湿,那怕蚊虫的叮咬让你整夜睡不好,但还是喜欢。也许有些贱脾气,也或许喜欢自虐,但我总感觉夏天实在,没有任何虚伪,真诚的就像敞开胸膛的土地,让人一览无余。

每当一场大雨过后,那些在草尖上挂着的露珠,总会让我一阵阵欣喜。最好是在雨后的清早,那小草、那小树,身披一身的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如同一颗颗水晶,不由得让人心动。这些小水晶,看似弱小,实则轻盈,它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绝对是世上最好的风景。

那些在草尖上的小晶莹,因为小,因为弱,每每让人心疼。如果偶然来了一阵风,心就会悬在空中,风停了,草不动了,看那颗小露珠还挂在草尖上,小心肝才“噗通”掉下来,一阵轻松。

每次雨后,只要有机会,就要寻找这些小晶莹,看到它巧小玲珑的身姿,闻着它甜甜的味道,耳边是小草“吱吱”生长的声音,便觉得整个身心像熨斗熨过一样,烦杂尽去,剩下的只是舒畅。

在我眼里,这些小晶莹,就是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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